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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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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很想了几句好听的话来夸赞。子晟精神气爽,忽然想到:“青梅,你可以学琴。”

青梅连忙推:“我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歌唱得好,必定天分不低,学琴肯定也是一学就成。”

青梅听了,倒也有几分跃跃欲试。于是子晟当场点了一个老琴师,做了教琴的师傅。

可是想起来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就不是一回事了。青梅开始学琴,才知道实非易事。她悟性虽好,记性却很一般,所以一个小曲,也要翻来覆去许多遍,才能记得住。

青梅学琴,小禩有时候在旁边听着。过了些日子,青梅正练琴,小禩便说:“这曲子我也会了。”

“说嘴。”青梅故意嗔他。

小禩果然上当,立刻不服气地说:“不信,我来弹给娘听。”

于是呛呛啷啷地弹了一遍。孩子毕竟手小,又不曾真正练过,转折断漏甚多,但全曲音韵,竟是丝毫不差。青梅又惊又喜,便叫他弹给琴师听。这次弹得更完满,琴师欢喜地不知怎么才好,捧着他的手,连连赞叹:“禩公子天纵奇才、天纵奇才!”

青梅又告诉给子晟。子晟自然也十分高兴,便命那琴师也教小禩弹琴,结果,到后来成了教小禩为主,青梅反倒成了作陪的。

还有一个作陪的,是邯翊。邯翊这时还没完全将养好,依旧住在樨香园。他对青梅依然爱理不理地,但青梅知道他天性如此,其实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而他与小禩,倒是相处得很好。一来这时邯翊住樨香园,与小禩常常在一处,二来因为文乌被接回自家去住,邯翊没了玩伴,只能和小禩一起玩。说来奇怪,正像俗话说的“一物降一物”,谁的管也不服的邯翊,惟独拿小禩没有办法。因为小禩受过教训,所以不管邯翊如何惹他,如何言语刻薄,小禩以不变应万变,只挂起脸来不理他。可是这招还真灵,到最后,还是邯翊追着小禩和好的时候多了。

小禩学琴,邯翊有时在旁边看着,既不耐烦,又眼馋,常常做点怪相出来。小禩当然不理,青梅揣度他的心思,知道他其实也想学。于是便命人也给他取了张琴,果然邯翊欣然拿去。

可惜邯翊天分不差,耐性却差得多了。一曲弹了两三次弹不好,便自己跟自己赌气,有天恼起来,竟把琴摔了个粉碎!

摔了之后,却又心疼,但是又不肯开口说。青梅其实知道他的心思,不由暗暗好笑。但为了搓顿他一下,便不肯立刻说穿,存心要他难熬一番。

晚间子晟过来,青梅便笑着说给他听。子晟听了,留意的地方却与青梅不同,想了一会,说:“两个孩子用的琴,都太大,是不好学。”

于是过了三天,子晟特为命人做了两张新琴,尺寸小了许多,正合适孩子的手弹。

学了一阵,子晟有天忽然动念,要小禩改学箫试试。果然小禩学箫也极好,从此两个孩子便一个学琴,一个学箫。

转眼入夏,子晟命人,在后园湖边搭起一座水榭,题名“流云”,专用来听琴品茗。子晟一旦有闲,花样也是极多,这座流云榭里连摆的什么花、焚的什么香,都不厌其烦地一一指定。更不许有酒,说是怕酒气污了琴音。但这条规矩不久就坏了,因为被兰王知道,讥笑了一句:“如此刻意,才是下乘”,偏要带酒来喝。子晟无奈,只好一笑置之。于是之后索性自己也常常喝着酒听琴。

这天子晟起兴,叫两个孩子过来,要他们演习新学的曲子。

两个孩子便凭栏而坐,一琴一箫,曲子当然简单,但相得益彰,曼妙动人。那时正是荷花盛开的时候,一湖荷叶如碧,间中红白荷花,摇曳生姿。两个孩子皆是淡青的袍服,神情专注。有那么一会,青梅觉得眼前的,像是一幅画般。看得出神,甚至忘记了琴音。

冷不丁地,听见子晟在说:“这两个孩子,真像是亲兄弟一样。”

“是。”青梅点头附和,也觉得他们两个,的确很有几分相像。

子晟又说:“其实也不奇怪。翊儿是阖垣的孩子,小禩又像极了先储,先储与阖垣本是堂兄弟,所以他们两个相像也平常得很了。”

“是。”青梅又答应一声。心里却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子晟像是在存心撇清什么事情似的。转脸见他专注地望着两个孩子,神情若有所思。

于是青梅忍不住在心里猜,他看的是哪个?总觉得他看小禩的时候更多。这孩子身上渐渐有种奇特的气度,难以形容。青梅觉得他就好像是他身后那些荷花一样,飘逸出尘,叫人不敢妄亵。小小的孩子,居然就有这样的气度,真是不可思议。就好像邯翊那股傲气,仿佛与生俱来。

忽然想起子晟说的,生个小禩这样的儿子的话,心里不由一动。

不久就有喜讯,果然又怀孕。

第十章

静极思动。诸事皆顺,子晟便开始打主意,要把压在心底的一件事,提出来办一办了。

于是拣个政务不忙的日子,吩咐膳房备下一席,照例还是匡郢、徐继洙和胡山作陪,四个人在修禊阁,把盏清谈,十分惬意。说笑一阵,子晟仿佛很随意地说:“再来,我打算推一项新政。”

匡郢、徐继洙俱都一怔。转脸看胡山时,见他也是一脸愕然。匡郢想了想,很谨慎地问:“王爷打算行什么新政?”

“其实也算不上新政。”子晟笑笑,说:“帝懋四十年就已经推过。我想叫凡界自理。”

三个人同时变了脸色,惊呼一声:“王爷!”

子晟摆摆手,意思要他们少安毋躁。然后才说:“这件事,一直放在我心里。早几年事情太多,完全顾不上。最近这一年看下来,朝局平稳,应该是时候了。”

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事情却实在太惊人。九年前的那场剧变,犹在眼前。先储承桓失欢于天帝,最终闹出一场亘古未有过的大洪水,自己也自尽于凡界,这件事说到根底上,还是由这项凡界自理的新政而始。匡郢和徐继洙都是身在局中的人,想起那时变乱中,忧心切身荣辱祸福,无所适从,如坐针毡的情形,都犹有不寒而栗的感觉。但匡郢心思比较深沉,没有想清楚便不肯开口。于是照例由徐继洙来问:“王爷,此事非同小可。王爷心里,究竟是怎样一个章程?”

这事,子晟已经考虑多时,正要与几个幕僚商量。于是顺着自己的思路,慢慢地说道:“我想过,帝懋四十年先储推此新政,受挫的原因不在新政本身,而是那时先储推得太急。同时撤换凡界九州的督抚,变故太大,人心难安,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这次我的打算,是先选一个州试行,倘或能行,就推而广之,倘或不行,也有回转的余地。”

匡郢想了想,问:“那,王爷打算选哪一州?”

“纪州。”

“纪州——”胡山沉吟着说:“杜风,是不是在纪州?”

“不错。”子晟很欣慰地说。胡山就有这样好处,凡是子晟拿定主意的事情,即便他自己心存疑虑,也必定会全力协同。

“选中纪州,正因为杜风在那里。”子晟说。

“他是纪州的‘济事都’?”徐继洙问。

子晟皮里阳秋地一笑,摇头说:“他怎会是‘济事都’?”徐继洙不明白,便拿眼睛看看胡山和匡郢。

胡山当然是很清楚的。所谓“济事都”,并非是官名,而是种荣衔。凡界各州、郡的督抚令按例都由天人任,但天人毕竟不熟悉当地情形,所以总要请当地有些身份地位,明白事理的凡人来相助,久而久之,成为惯例,连帝都也默认下来,就叫“济事都”。济事都虽然是不食俸禄的虚衔,然而强龙难压地头蛇,说话往往有些分量。

但,杜风并不是济事都。此人的身份,要说起来也有些难以措词。胡山正在思忖,匡郢却由这名字想到一个人,不由得慢慢地吸了口气,说:“王爷,我记得,当初羽山之战,率凡界民众阻挡天军的人,就叫杜风?”

徐继洙听了,心也一提。不错,他也想起来,当初白王率八万天军征讨先储,止步羽山,就是受阻于此人。这一来,心中的讶异,不次于听见子晟说要推新政。

子晟对两人的吃惊,在预料之中,所以不以为意。“杜风此人,见识才具都很难得。”他很平静地说:“当初羽山之役,其实并不是他的主张。那时有人从中撺掇煽动,群情难抑,他肯出面,其实有约束的意思在里面。而且后来若没有他,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善了。这些事,祖皇也都是知道的。”

听到最后一句,徐继洙微微松了口气。再看看左右,匡郢和胡山都是神情平和,显见得事情并没有不妥之处。徐继洙知道他们两人的见识都在自己之上,所以也就放下心来。

子晟又说:“我于羽山,曾与此人有过一夕长谈。他答应为我约束凡界。所以,前几年朝中多事之时,凡界却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其中杜风的功劳不小。像他这样的人,拿,是永远也拿不尽的。不如为我所用,却能抵我十万天军。”

“王爷。”徐继洙兜头一揖,心悦诚服地说:“王爷果然高明!”

他是这样的想法,匡郢和胡山想法却又不同。早几年白帝能专心肃整天界,确实得力于凡界安宁。但,杜风也不会平白答应帮忙,必定是子晟当日有所承诺。承诺的是什么?这,胡山是原本就知道,还没有什么,匡郢却是由眼前情形,猜出七八分,料想必与凡界自理有关,心里就不免暗暗吃惊。如果说结纳杜风有天帝首肯,那么这一层天帝又是否知道呢?匡郢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因此心中大生警惕,觉得白帝有时行事,胆大之处,超乎常人所能想。

于是有句话,忍不住不说了:“王爷,此棋虽妙,但毕竟太险。王爷系天下安危于一身,还请以稳妥为先。”这话无异责备,惹得徐继洙转脸连看他几眼。

子晟却很平静:“这确实是着险棋。但当时情形,这个险,也值得冒。不过,你说的也不错,这样的事,可一不可再,偶尔为之罢了。”顿了顿,又接着原来的话说:“所以,有杜风在,由纪州开始推行新政,至少凡界这边,应当不会出什么乱。”

话转回这里,徐继洙又有些不以为然:“王爷,天尊凡卑,是千古定则,还请王爷三思。”

这句话顶得空而无益,子晟不由微微皱眉。然而徐继洙的为人,中正平和,见识未必高明,但却很能体现相当多数人的想法。所以子晟对他的话虽然不爱听,却不能不理会。

“是不是千古定则,这暂且不提。”子晟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停在窗前,负手而立,慢慢地说:“只论眼前情势。如今天凡两界,人口相当,然而天下岁赋,天人自出几分?不到三成。就这不到三成里,还有凡奴耕织所出的,如此算下来,真正天人出的不到两成!徭役过重,必生事端,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压。可是压能压到几时?莫要以为,我们有神器在手,他们凡人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子晟脸色阴郁,眼神仿佛有些飘忽不定:“当初羽山之役的场面,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满山坡黑压压的人,穿的是破衣烂衫,可是那种眼神、那种气势,叫人觉得,随便动一动,都会被碎尸万段似的。”说到这里,声音低缓得有如梦呓:“我自认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是那个时候我真有点怕。那情景我到死也忘不掉……”

顿了一顿,子晟倏地转身,看着三个人,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知道那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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