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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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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句话对青梅不啻是石破天惊,一颗心蓦然提到喉头,落不下去,半天也没有明白过来。子晟却是气定神闲,他这时已经想好,所以话也说得极顺畅:“你我也算有缘,不如你就做我的侧妃,这样你们母子以后也有了着落,我也放心。”语气平淡,就与寻常人家上集市买了一斤盐没有两样。

“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差人去办。我很忙,就不再过来了。有什么事情,等你过来了再说,好吧?”

说着也不等青梅答应,便起身而去。

青梅呆呆地看着他走出去,心里茫茫然一片,连起身相送都忘记了。她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他说的几句话,觉得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又每个字都不明白。

良久,青梅推推小禩:“小禩,小禩,刚才王爷最后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啊。”

“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娘嫁给他啊。娘,那是不是以后他就是我爹了啊?”

青梅没有理会他。她只觉得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涌一涌地,仿佛是欢喜,也有完全不能相信的兴奋。

这么说,他真的是那么说了。

青梅这么想着,几乎忍不住要去掐自己一下,好让自己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做梦。然而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就好像觉得即使是梦也好,满心里只想尖声大叫——

她,阮青梅,就要嫁给白帝了!

子晟从青梅家里出来,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天。阳光从正前方照下来,晃着眼睛,便微微有些恍惚,不由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转眼却见胡山从旁边闪身出来,一揖,叫了声:“王爷”。

子晟看他一眼,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附近等着。也不说什么,只对驾车的侍从吩咐了一句:“直接去栗王府。”便转身上了车。

一时胡山也上了车,子晟这才解释了一句:“栗王昨晚差人送来一张帖子,想是林贵的事情已经传过去了,要找我解说解说。”

胡山一哂,说:“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扬着脸想了想,又说:“倒是王爷,不妨跟栗王提一提端州换防的事,毕竟端州驻防以前都是栗王经手。”

子晟略一点头:“我知道了。”轻轻一跺脚。马车便“吱嘎”一声轻响,往前行去。

车上套的马都是千里挑一的名骏,行走之间,既快且稳。子晟向外看了看,转眼已经离了村落,驶上回帝都的官道。

子晟回过身,往麂皮倚垫上一靠,却并不看胡山,仰着脸说:“胡先生,你当初为何告诉我那孩子死了?”

胡山木然回答:“净月庵的尼姑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子晟淡淡地说:“以先生的能耐,岂会不知道那孩子仍在人间?”

胡山沉默了片刻,忽然长叹一声:“不,我确实不知道。”

子晟看他一眼,知道他说的确是实话,便不言语,阖上双眼,仿佛闭目养神。良久,才轻声叹道:“如此说来,这倒是天意了……”

“是。”胡山平静地说:“这确是天意。”

子晟依旧阖着眼睛,说:“胡先生,我已决意要娶阮青梅为妃。”

胡山想了一想,慢吞吞地说:“廷尉司正虞简哲膝下无儿无女,为人又忠诚可信,似乎可以托付。”

这话听来仿佛答非所问,然而两人深有默契,初时不解,稍微一想,也就明白。子晟睁开眼睛,笑着说:“多亏先生提醒!我倒没想到这层。如此,这件事还要有劳先生了。”

胡山笑笑:“这是小事,王爷何须客气。”说着脸色又一凝,仿佛想到为难的事情,欲言又止。然而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应该说:“可是,王爷有否想过,或许,让他们母子一世远离帝都才是最好?”

子晟默然。这个道理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然而这件事情,竟像是自己也不能做自己的主。思忖良久,缓缓地说:“先生是否以为,我只是想留那孩子在身边才提这桩亲事?”

胡山一笑,说:“不。所以我也不打算劝阻王爷。”顿了顿,仍然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说:“可是王爷打算如何对待那孩子?”

子晟说:“先接到府里吧。”

胡山摇头:“只怕不是长久之计。”

子晟低头不语,良久,方长叹一声:“也顾不了这许多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青梅一整天都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心里呆一阵,喜一阵,总觉得不像真的。有的时候想起子晟是不是真的来过,心里都觉得疑疑惑惑。便忍不住一遍又一遍问小禩:“你是听他那么说了吗?”

“是那么说的。”孩子极懂事,并不觉得不耐烦,只觉得奇怪:“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青梅也不说话,脸上又露出一种傻傻的笑来。看在孩子的眼里,奇怪之外又开始担心,因为从来没见娘有过这样的神情。

青梅原想,过上几天白帝府上才会来人。然而第二天一早,来接她的车马就到了门口。幸而排场并不像想像中的大,只来了三辆车,驾车的侍从之外,另有两个丫鬟,两个婆子。

几个人见过礼,为首一个姓赵的婆子便说:“王爷命我们来接阮姑娘,就请姑娘随我们过去吧。”

说话的语气淡淡的,脸上也没甚笑容,青梅心里惴惴地,连忙答应了一声:“好。”一手拉了小禩,另一手想去拿桌上收拾好的包裹。手伸出,又顿住,忽然想到,如今是要嫁到白府,还要这些破旧衣服做什么?这么一来,手就僵在半空。

赵婆婆瞥了一眼包裹,便问:“这是姑娘要带去的东西么?”语气依旧淡淡的。

青梅不由得心慌:“我,我可以带去吗?”

赵婆婆说:“姑娘要带,就带去,全凭姑娘的意思。”

“那,”青梅迟迟疑疑地说:“那就带去吧。”

这么一说,立刻有个丫鬟上前把包裹捧在手上,脸上也不甚有表情。

来接青梅的车不同于子晟那日坐的,要小好些,只套一匹马,外罩青布的暖笼,初看也不甚显眼。然而一经入内,处处精雕细作,连坐榻上一色银红的倚垫,也绣的极精致的撒花,非寻常人家可比。车里焚着一炉香,恬淡幽静,是用作安神,然而青梅的心里又如何静得下来?一路只是惴惴,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想要掀开帘子看看,却又不敢。

车行得似乎甚快,只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青梅便隐隐觉得车仿佛已经进了一处宅院。又过不久,车停下来,就听赵婆婆在外面说:“请阮姑娘下车。”

便有侍从上来掀了车帘,一个丫鬟抱了小禩,一个扶着青梅下来。

青梅偷眼打量周围,见是一处小院,也看不出是几进,院里种了几株海棠,开得正盛。青梅心里疑惑,觉得还不如以前戚老爷的府上气派。忽听赵婆婆说:“王爷吩咐,请阮姑娘在此地沐浴更衣。”

青梅一怔,这才留意自己身上的一件旧衣,还远不如白府的丫鬟。心里不免又有些慌乱,幸而白府的人神情都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曾留意过。

这一梳洗更衣,足足用去两个时辰。

青梅当年在戚府,逢节庆祭祀,也曾侍候主母盛装梳洗,然而此时由沐浴开始,便知道用度规矩非一般富贵人家可比,自有一套程序。

等沐浴已毕,换上全新的月白纱地小衣,坐到妆台前。一头长发,如玄缎一般,直垂到腰下。青梅的头发养得极好,在戚府的姐妹之间便颇多羡慕,是她最得意的事情。这时一经膏沐,黑亮如皂,连不甚多话的赵婆婆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阮姑娘的头发真好。”

又回头跟旁的一个姓柳的婆子商量:“我看阮姑娘这头发,是不必用假鬃了。”

柳婆婆含笑点点头。于是就有丫鬟捧过一件宝蓝丝缎的长背心,青梅知道那是专供梳头的。穿上之后,赵婆婆便领着两个丫鬟开始忙碌。给青梅梳的是望仙环髻,由正中分发,梳成两股,先在头顶两侧各扎一结,然后将余发弯曲成环,发稍编入耳后,是年轻未嫁的贵介女子常梳的发式。看来简单,却是极难梳,直忙了大半个时辰,才算满意。

便取过一根碧玉发簪将头发固定,却并不急着加上首饰,向两个丫鬟说了声:“拿来吧。”

丫鬟去而复回,手上捧着一大一小两个沉香木盒。打开大的,里面是件淡青的罗裙,赵婆婆取出来,帮青梅换上。又取出深青带红和鹅黄的两根饰带,披在身后。那罗裙本来颜色朴素,并不起眼,然而一经点缀,顿显华贵非凡。

这才打开小的盒子。里面是一副首饰,耳珰,步摇,各色的珠花。先挑出一副垂珠耳珰给青梅戴上,又在发间插一朵浅绿的绢花,最后取过一副金步摇。那是制作工细的一只金凤,衔着长长的珠络,戴上之后,几欲垂肩。

赵婆婆退后两步,相了一相,觉得满意了,便说:“请姑娘起来走走看。”

青梅依言站起来。然而才走两步就有问题。原来那罗裙的后摆拖曳在地,走起来并不容易,青梅一注意脚下,便没留意头上的一支步摇,珠络摇晃之间,钩到了头发上。

青梅本能地伸手去拉,赵婆婆一见,连忙出言阻止:“别硬拉别硬拉。”然而还是迟了一步,珠络是拽了下来,鬓角边的一绺头发也给带了下来。

青梅怔了一怔,立刻涨红了脸。她知道这么一来,半天的力气又白费了,心里内疚又觉自卑,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又急又难过,一时连话也说不上来。

赵婆婆却是精于世故的人,一看这光景,立刻就说:“噢噢,都怪老奴,想得不周到。这么长珠络的步摇是极难对付的,也难怪阮姑娘不习惯。”这么两句话,便把青梅的过失卸下了一大半。青梅听了,心里一定,不由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赵婆婆回头又问:“我看还是换支短些的好,看看还有没有了?”

丫鬟看了一看,答说:“还有一支金凤钗,不带珠络的,我看也使得。”

赵婆婆想了想,点头说:“那好,就是它吧。”

然而这么一来,就必须要把半边的头发解开重新梳过,于是又费了半天工夫。等到终于又梳理得满意,赵婆婆正把凤钗插到青梅头上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有人走动,丫鬟到门口看了看,回头说:“胡先生来了。”

片刻,就听见门外胡山的声音:“阮姑娘可准备好了?”

赵婆婆连声答应:“快好了,快好了。”

话虽这样说,手里却不马虎,依旧仔仔细细把一支金钗簪好,又前后相了一阵,修补一番。这才站直了身子,吩咐说:“行了,开门吧。”

门打开,胡山并不立刻进来,而是站在门口一揖:“阮姑娘。”

青梅连忙站起来,福了一福,说:“胡先生,快请进来。”

胡山进来,又深深一揖,然后说:“阮姑娘,胡某只是王爷的一个幕僚。阮姑娘如今身份不同,以后万不可再行这样的礼。”

青梅一愣,便不知道如何接口。

胡山也不说什么,略微打量了青梅一眼,便转身问赵婆婆:“阮姑娘可用过了午饭?”

“哟!”赵婆婆这才想起来:“还没有。”

“看看,”胡山皱了皱眉,“都已经过了中午,还让阮姑娘饿着。这是怎么侍候的?”

“是。”赵婆婆露出极懊恼的表情,“这确是老奴的疏忽。”

胡山说:“下午还有半天的事情,这么饿着怎么成!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拿些过来垫垫也好。”

赵婆婆答应了一声:“是”,亲自去了厨房查看。

青梅心里过意不去,想替赵婆婆解说几句,于是说:“其实这不能怪赵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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