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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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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这样说,我也不甚清楚母亲到底对她有什么恩情,只模模糊糊记得一点她好像是母亲从街头拣来的。我无意追问,便笑了笑,转身往屋里走。

“王爷!”如云轻声叫住我,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按了按,说:“王妃睡着了。”

我点点头,放轻了脚步。

母亲躺在里屋的绣榻上熟睡着,榻前薰着檀香,香烟袅袅地升起来,母亲恬静的面容便隐在青烟后面,看起来有些飘渺不定。

看见她的一瞬间,我想我是真的明白,父亲当初为何会做那样的选择。

我想起桂花树下的女子。

便忍不住问自己,我会不会也有同样的勇气?

母亲微微动了一下,我看见她的嘴角往上勾起,仿佛是一个微笑。

母亲很少笑,即使在她笑的时候,我也总觉得她眼底深处有一层淡淡的悲哀。

可是,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很喜欢热闹,也很喜欢笑。我还记得她笑起来,就像春日的阳光一样,那么温暖,那么明媚,没有一丝的阴霾。

我记得那时父亲总是痴痴地望着她的笑颜,仿佛只要那样看着她,几百年几千年便可以过去。

是从何时起,一切都变得不同?

母亲脸上没有了笑容,父亲也不再那样看着她。

他甚至很怕看见她,但我知道,其实他很想看见她。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他痛苦不堪。

这种痛苦,至死方休。

我仿佛从父亲形容枯槁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倘若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一定也会有和他一样的命运。

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不寒而栗的感觉令我清醒,我像是一个刚从悬崖边退回来的人,后怕地望着那个差点吞噬我的深渊。

我的父亲当初能有那样的勇气,或许是因为他并未预见他的未来。如果生命再来一次,如果他能够预见他的人生,他是否还会那样做?

我不能确定父亲的想法,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决定。

晚间,进宫去见储帝。

他比两月前又显清减,想必十分辛劳。见到我,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我却总有些不是滋味,觉得刺心,也有几分心虚。

说不到三五句话,他忽然留神看我,“子晟,你好像很累?”

我连忙说:“没有什么。”

他想了想,含笑说道:“也难怪你,一路风尘,还没有好好歇息过。这样吧,去见一见祖皇,你便早些回府去歇着吧。”

我微感负疚,便问:“方才储帝不是说有要紧事商议?”

他略为犹豫,随即笑笑,说:“也不在这一天。今日你且回去歇息,那件事我们明天再谈。”

说完,便引我同去见天帝。

我们出了东宫。走过错落的宫宇,周遭一如既往地寂静。偶尔遇见几个宫人,全都是悄无声息,连走路也没有半点声响。偌大的天宫,散发着一种了无生气的阴沉气息。

我向来不喜欢入夜之后的天宫,但今天却感觉有些不同。

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她就在这宫中的某个地方。

想到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但至少勉强能维持着平静。既然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可能发生,我又何须多伤神?

御花园中,只有阅清阁一处灯火。恰是月上东山的时候,虽未到十五,然而七分满的秋月,映着池水,显得清幽无伦。

远远望见窗畔,天帝的身影,连忙收拾起心神,凝神静思该奏对的话。

门口的宫人向里传报:“储帝和白王来了。”

我正一正容,随储帝趋前——

却在猝不及防之间,又看见了她。

其实我早已经想到,她是我的表妹,又住在宫中,往后免不了时常会遇见。却没有想到,是这么快的事情。

还来不及准备好,就这样又见面了。

默默地对视一眼,日间的情景宛若游鱼般晃过,可是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心照不宣地,就像谁也不认识谁。

储帝笑道:“你们还未见过吧?”便为我们引见。

我笑笑,说:“不,我们已经见过了。”

储帝诧异地看我:“什么时候?”

我说:“今天下午在碧山落桂亭。”

储帝哑然失笑:“竟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我看看她,淡淡地一笑,“是挺巧的。”

“可不是?”天帝忽然插口,“真巧!”

他这样说的时候,一直注视着甄慧,目光出奇地柔和慈爱。

我上前给他行礼。他转回来看着我,眼神便又变得冷静起来。

坐定之后,我将鹿州平乱的经过述说一遍。其实这些事情我在信中早已说过,只是还有些细节,需要解释一番。

谈论完,天帝和储帝都默然不语,各自沉吟。

我看见甄慧在一旁悄悄地望着我,却在我也望向她的刹那,迅速地转开了目光。

我不由呆了呆。

忽然听见天帝在问:“我听说你身边有一个叫胡山的谋士?”

我一惊。如今也有不少人知道胡山在我身边,可天帝为何会特意提起?我狐疑地抬眼,我的祖父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我只好说:“是。他在北荒的时候,就已经帮过孙儿很多忙。”

天帝又问:“他是鹿州有名的智者,怎么又会去北荒帮你的忙?”

我说:“他在鹿州得罪了人,避到了北荒。”

天帝笑了,“原来如此!”顿了顿,他仿佛随口又说:“那么,这次回鹿州,必定可以扬眉吐气了。”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不,因为有这层恩怨在,孙儿没有请他同去。”

天帝看着我,脸上笑容依旧,然而我觉察他眼中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然后他转向甄慧,“慧儿,你看,我刚说过有箫才好,箫就来了。”

她好像很紧张,她问:“在哪里?”

天帝指着我说:“就是他。”

她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天帝对我说:“慧儿的琴很不错,你们琴箫合奏一曲如何?”

我心中一动,躬身领命。

宫人将箫奉上,我便问:“慧妹妹想奏哪一曲?”

她说:“白王定吧。”

我抬起头,窗外清辉流泻,我说:“如此良宵,就奏《秋江月》如何?”

天帝拊掌叫好,他看着储帝说:“你们没来的时候慧儿奏的正是这支‘秋江月’,你们一来就给打断了,现在正好可以听完。”

储帝神情淡然,微笑道:“正好,我也可一饱耳福。”

我默然片刻,不再迟疑。

箫声一起,琴音立刻相随,分毫不差。

我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万不能在此时忘情。然而乐音之中,我的理智迅速远去。我仿佛与尘世暂别,然后缓步移向夜空。在天外,我终于能与生命的另一部分契合。

那是我从未经历过的美妙感觉,那一刻,我的生命完满无缺。

我不由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悠长叹息。

只可惜,这完满只在瞬间。

曲声终了,我与她目光胶着,彼此的心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理智也在同时回归。

我看见她毅然决然地转开脸,迟疑片刻之后,她终于将目光投向储帝。

一霎时,我心痛如割。【wWw。WRsHu。cOm】

嫉恨,像毒蛇一样,用它们尖锐的牙齿疯狂噬咬着我的心。

我本以为我可以平静面对,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也许,是我太高估了自己。在这件事上,我原本就身不由己。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

我吐了又吐,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可这些都微不足道。我只是希望在酩酊大醉的时候,我能够摆脱心中那个纠缠不清的身影。

我如此渴望,却又必须放弃的人。

然而,当我的意识终于渐渐模糊,周遭的一切都渐渐远去,却惟有那个身影,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为什么呢?

我生平第一次怨天尤人,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样的命运?

“为什么?”

恍惚间,我仿佛看着她问。

她注视我良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凝视她沉静的脸,我喃喃地问她:“为什么你还能如此平静?在你这样折磨我之后!”

“你醉了。”

她的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汗珠。

我捉住她的手,猛地将她带入我怀中。

她惊叫着,在我怀中用力挣扎。

我将她压在我的身下,我看着她美丽而惊惶的脸,我看见她眼底的恐惧,我有些不忍心。可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

我狂乱地吻她、撕扯她的衣裳。

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在我身下无助地颤抖,我感觉冰凉的水珠从她脸上淌下来。

我停下来,然后我说:“我知道你不属于我,明天我一定会放你走。可是今晚,你别走,留下来陪我。只有今晚。明天……明天我一定……”

我说不下去。

我抱住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我颤抖地抚摸着她,只有今晚她是属于我的。

只有今晚。

莫明的恨意蓦然而至,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摧残她。我听见她在我身下痛呼落泪,快感和剧痛同时涌上心头,然而我却无法停止。仿佛只有这种办法,能让我暂时解脱。

我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她绝望的眼神。

我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

过了好久,我才渐渐回忆起昨夜的情景,然而那些事若真若幻,模糊不清。

我的枕边,残留着女子淡淡的脂粉香气,让我明白,那不完全是梦。

可那是谁呢?

内侍们进来替我穿戴。我看见黎顺时不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我。我便把他叫到一边,问他:“昨夜谁在我房中?”

黎顺小心翼翼地瞟我一眼,答非所问地说:“昨夜王爷醉得很厉害……”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问你她是谁?”

黎顺小声说:“是如云。”

我吃了一惊,“她怎么会到我房里来?”

黎顺说:“是王妃知道王爷喝醉了,所以叫她过来看看的。”

“她回去了?”

黎顺点点头:“是,一早就回到王妃那边去了。”

我吃力地用手揉着太阳穴。我深知母亲对如云有着几近母女般的疼爱,她若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呢?想了好一会,我吩咐黎顺:“去看看我娘起来了没有?”

其实我知道,母亲总是习惯早起。

我走进她屋子的时候,她独自坐在窗边。

觉察到我进来,她回头瞥我一眼,便又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去。

我明白她一定已经知道了。我走到她身边,跪下来,说:“娘,是我错了。”

可是她恍若未闻。

我又说:“娘,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母亲回过头看看我,淡淡地说:“你拿什么补偿给她呢?你以为她想要的,你能够给得了她么?”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可是她的语气却让我有些惊惶。

我说:“娘,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好了,不要憋在心里,那样很难过的。”

这是我小时候常用的办法,每当我惹她生气的时候,我就会这样说,然后她就会拍拍我的头,忍不住地笑了。

果然,母亲微笑了。她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正像是我小的时候她经常作的那样。

然而她眼底却有一抹淡淡的无奈和悲哀,她看着我,说:“傻孩子,憋得心里难过的人,是你自己吧?”



本想称病不朝,但犹豫良久,还是强打起精神入宫。

储帝正在等我。一见我去,便引我到书房,摒人密谈。

他问:“你还记得你初到帝都的那一年,向我针砭时弊,说的那些话吗?”

头疼得很厉害,我吃力地回想了一下,才说:“臣弟当然记得。”

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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