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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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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他可以遮挡一切。她凝视他,忘情而专注,甚至顾不上新娘的羞怯。然而逐渐逐渐地,她发觉那神情、那微笑,只不过是他脸上亘年不变的面具。假的、假的,全都是敷衍!

姜妃歇斯底里地抓起喜帕,使劲撕扯着。然而勒红了指节,也未能扯开半分,她恼怒地捞起一把剪刀——

就在触到喜帕的刹那,她停顿了。望着剪刀阴冷的利刃,她的神情也越来越冷静。

莫非这就是她的命?然而这为什么就该是她的命?

“为了儿子……”

她喃喃地念着。终于,她放下了剪刀,将喜帕收好,挺直了身子,自己开门出去,问:“申翃在哪里?”

年幼的申翃,被奶娘领了来。他平日在生母身边的时候,远没有在奶娘身边的时候多,但母子天性,一看见姜妃,便张开小手一摇三晃地扑了过去。

姜妃下意识地搂紧了那幼小柔软的身子,幼儿特有的乳香萦绕在鼻端,撩得她心头酸热涌动,一阵一阵地想哭。

“为了儿子。”

姜妃的心,清明了,也安定了。

第十六章

八月初,邯翊护送先储灵柩,启程前往高豫皇陵。

这月里,小公子申翃也满两周岁了。

宫中很是喜庆了一番,申翃活泼可爱,姜妃婉转逢迎,白帝过得十分畅怀。

次日回到乾安殿,眉角依然挂着一丝欣悦。侍侯盥洗的青衣,凑趣地笑着,说起:“小公子可是越来越聪明了,说出的话,都似大人样了。”

白帝笑了,“才两岁的孩子,懂什么?大人教了说什么,就说什么,自然像大人的话。”

“反正奴婢说不来。”青衣将一条丝绦小心地系在他腰间,一面随口问道:“都说王爷快要立小公子做世子了,到底什么时候啊?想是有场热闹好看,奴婢都等不及了。”

白帝却是好半天不作声。

青衣觉得奇怪,抬头看去,不由吃了一惊。

白帝脸上一丝笑容也无,眼神阴沉地吓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青衣失声,“王爷,你怎么啦?”

白帝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字地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惊骇间,青衣想不起来方才的话,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

白帝放缓了语气,“就是你刚才说的,我要立申翃的事,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的。”青衣在白帝的注视下,张皇失措,“还说是匡大人跟王爷议定的,错不了。莫非、莫非奴婢说错了么?”

“匡郢么?”白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慢慢地转过身去,再也不发一语。

过几天辅相议政的时候,白帝忽然说:“你两个事情都多,青王年轻,本该多担一点,匀匀吧。”便让匡郢将兵部、陆敏毓将刑部的事,交给邯翊去管。

看来两人各开去了一部,然而匡郢心里清楚,刑部虽然是陆敏毓分掌,却早已被自己抓来,白帝这一句话,于陆敏毓其实没多少分别,跟自己却大有干系。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放了暗箭,他这样想。否则,为何青王还远在东陵,就急急地做出这样的处置?

然而苦的是,暗查许久,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摆布了是非?

就这样疑虑重重,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

等到邯翊从东陵回来,文乌带给他一件有些骇人的秘闻:“听说姓匡的近来似乎不大安分,跟傅世充有来往。”

傅世充是东大将军,节制着二十万人马。

邯翊冷笑了一下,“看来他真是想走绝路了?”

“那你想走哪条路啊?”

邯翊看看他,“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文乌徐徐地说:“我看时机也差不多了。要不要现在推它一把?”

他似乎不经意地看看窗外,“秋高气爽,这一阵王爷的身子看来不错。过几天就是东郊狩猎,想必是会去的吧?”

邯翊凝神看着他,不语。

白帝年轻时很喜欢狩猎,只是最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好,已经连着三年不曾去了。今年自觉精神健旺,便早早命人准备。

到了日子,大驾前往。

方圆百里的猎场,青赤白玄四色荡幡招展,一色乌丝连玄犀甲的数万禁军分列四方,刀枪剑戟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辉。数百骠悍的骑兵在围场中不断地来回跑动,各色旌旗扛在他们的肩头,随风“咧咧”作响。

等白帝所乘猎车入场,陈于行猎台两侧的大小鼓、鼙、歌箫、笳、大角诸般礼乐大振,奏武德之音,禁军呼喝相应。

白帝登行猎台,数十惊惶失措的麋鹿在驱赶之下,从台前奔过,禁军大噪,再驱过,又噪,三驱过,白帝方引弓,箭如流星,一头鹿应声而到,此时从驾之鼓及诸军鼓俱振,宣告狩猎开始。

这日白帝收获甚丰,邯翊却几乎没有出手,他一直随侍在旁,照料一切。

“翊儿——”

兴致高昂的白帝,从马上回转身,脱口叫了一声。

两人都微微地怔了一下。

自从认回本宗,白帝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叫他,此时听来竟有些异样的陌生。

“翊儿,”白帝依旧微笑着,这样叫他,“你自管去,我这里有的是别人。”

邯翊似乎仍然愣着,好一会,才答:“是。”却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白帝说到第三遍,他才离开了一会,胡乱射了几箭,便回来了。

白帝的精力是大不如以前了,不过半个多时辰,脸上开始浮现倦色。

邯翊一直在旁边留神着,便想劝他歇歇。转念间,差点脱口喊出“父王”来,连忙忍了忍,才说:“王爷,歇息一会吧?”

白帝若有所思地看看他,点了点头,拨转马离开围场。

邯翊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甲士们依然在场中狩猎,然而马蹄声和呼喝声都渐渐地远了。

一切都像是变得越来越宁静。

午后的阳光从云端照下来,晃进眼睛里,微微有些恍惚。

邯翊觉得心里像是忽然堵上了什么,他呆呆地看着白帝,想起自己八岁那年,第一次到猎场,白帝亲手抱他上马,拥他在身前。

“翊儿,看!”

冷不丁地,白帝喊了一声,手指向场中。但见四面箭矢如流星,射向一只斑斓的猛虎。

“好些年没有射到这么大的虎了!”白帝兴致勃勃地笑着,“你还记不记得那年——”

“臣记得。”

邯翊的唇角也勾开一丝笑意,那年也射到这样一头猛虎,白帝还特意叫人拿来小弓小箭,教他在奄奄一息的虎身上补射了一箭。

难道竟是万事轮回的预兆?

他望着曾经叫过二十年父王的身影,蓦然发觉,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地沉下去。

就在那个时候,箭矢破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邯翊看见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然而惊骇之间,他们都来不及作任何反应。

邯翊的人,先于他的声音,扑到了白帝身上。

两个人同时滚落到草地上。

在失去知觉前的一刹那,邯翊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喊:“父王小心——”

太医院正潘世增,这天适逢家中有事,并未当值。传召的侍卫,赶了两个地方,才将他找出来。

见了面,二话不说,拉上他就走,在路上才将事情说明白了。

宫门外,内侍守候着,看见他就说:“潘大人,请跟我来!”

潘世增认得他,是邯翊贴身的内侍六福。便不虞有他,急急忙忙地跟着他走。

然而,六福却不领他去乾安殿,向东一拐,进了一条窄街。潘世增知道尽头的院子,是内侍的住处,不由狐疑地停下脚步,“你要带我去哪里?”

“潘大人。”六福十分恭敬,“你老再走几步,就知道了。”

潘世增将信将疑,走到院子门口,却见有人从屋里迎了出来,“老潘!我等你好久。”

“文公子!”

潘世增愕然,“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有事喽!”文乌过来,大咧咧地挎上他的胳膊,“走,里面说。”

内侍的住处十分简陋,不过有人特意收拾过,很干净,桌上沏好了茶。

潘世增推让了一下,“文公子,你知道的,我现在可没有工夫吃茶!”

“我知道、我知道。”文乌嘻笑着,顺手将房门关上,“我知道你老潘要赶着进去救命,实话说,我也是为了这事。我不跟你拐弯抹角,几句话就完了。”

等他将要求的事情说出来,潘世增脸色剧变。

“这、这、这……”他仿佛舌头突然打了结,连说了七八个“这”字,就是说不下去。

“这也没什么难的。”文乌替他接口,“你老潘的手段我清楚,这点事,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

“这万万不能!”潘世增脸涨得通红,“文公子,你这是要我的命!”

文乌“哧”地笑了,“我怎会要你的命?我是给你大好的机会,你想想事成之后吧!”

潘世增正色道:“不成。文公子,当年我在师尊面前立下重誓,为医者、父母心,怎能做这种事?”

“少来!”文乌打断他,忽然又狡黠地笑着,瞬了瞬眼睛,“我叫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青王的伤,最后不还是得要着落在你手里?”

“不行、不行……”

无论文乌如何劝说,潘世增只是反复不断地这样回答。说到后来,索性转身要走。

文乌踏前一步,伸手拦住他。

“老潘,我不想害你,可是你也别害我!”

“这、这怎么说?”

文乌绷起脸来,“我把这话告诉给你,是因为信得过你,我也就等于把一条命交到了你手里。你就这么走了,算是怎么回事?”

“我不告诉给别人就是!”说着要起毒誓。

文乌冷笑,“这套你信,我不信!”

“那、那……”

这当儿,六福隔着门催道:“潘大人,时候不早,该进去了!”

潘世增急得打转,一双眼睛盯着文乌,仿佛直要号啕大哭。

文乌却又笑了,“老潘,你真想不开,这事你办了,对你能有什么坏处?”

“话不是这么说。万一要是让人看出来,我一家老小的命全得搭进去!”

“那,”文乌笃定地笑着,“就要看老潘你的手段了!”

潘世增两眼直勾勾地,愣了半晌,情知不答应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终于,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唉!只有这样了!”

“这就对了!”文乌眉开眼笑地,用手搭着他的肩,低声说:“小心一点。需要什么,告诉给六福就是。”

潘世增点了点头,略为整了整衣冠,伸手开门,这才发觉,手心里握着一把冷汗。

箭正中邯翊的背心,所幸射到的时候,力量已弱,没有伤到要害。

御医诊治的结果,伤势虽凶不险,应当不久便醒过来。

然而两个时辰过去,邯翊却依然昏睡着,没有醒来的意思。

又召御医来,这回看了好半天,脸上都有些迟疑的神色。终于,还是潘世增开口说:“应无大碍,只是青王体虚,大约过了今夜,就能醒了。”

白帝颔首,“好,那么且等到明日天亮。”

很寻常的一句话,潘世增却不由哆嗦了一下,头上已见冷汗。

随后伤口擦洗上药,都由他亲自照料,白帝一直在旁边看着,不肯离去。直过了戌时,依然目不交睫地守在床边。

从御医到贴身内侍,无不来劝,怎奈连青衣的话,他也听不进去。

黎顺看看不是办法,将手边的事交待几句,自己去请大公主。

遥遥地,只见容华宫中灯火依然,窗纸上,映着瑶英徘徊的身影。

黎顺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瑶英到乾安殿的时候,只见白帝坐在外屋,正望着手里的一块玉佩发呆。

瑶英行过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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