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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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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算得猛士吗?”嘉靖反问。

徐阶从容答道:“赵贞吉的奏疏里说得很明白,这一次台州大战,胡宗宪亲临前敌,不避炮矢,堪称忠勇。”

嘉靖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他说的话里有几分是真诚。

徐阶知道应该将头抬起来了,恭迎询望,满脸都是真诚。

嘉靖便不再看他,又拿着那面单面圆花镜对着捷报一行一行看着,嘴里又突然冒出一句:“那赵贞吉算不算得猛士?”

这便不好答了,徐阶想了想,斟酌着回道:“回圣上,赵贞吉只是给前方供给军需。”

“前方是胡汝贞,后方是赵贞吉。”嘉靖依然在一行一行看着捷报,“他们的名字中都有个贞。贞者,不二也。对此东南二贞,你怎么看?”

庙堂的大学问就在应对,徐阶的学问此时显露出来:“回圣上,孔子日‘凤兮凤兮’,终是一凤,胡宗宪对大明对皇上是不二之贞,赵贞吉对大明对皇上也是不二之贞。”

嘉靖:“但愿二贞不二,外除倭患,内肃吏治,东南不再生乱子。”

徐阶只好又把头低下了:“皇上圣明。臣启奏皇上,内阁是否立刻准赵贞吉之请,票拟一份给前方将士请功的单子?”

嘉靖:‘有功便跑不了,也不急在今日。当值去吧。”

徐阶后退一步跪了下来:“臣遵旨。”磕了个头爬起退出了精舍。

嘉靖不再看那份捷报,将单面花镜往捷报上一搁,出神地望向了蒲团旁那口铜磐。

玉熙宫大殿

两个锦衣卫被黄锦领着走到了大殿通往精舍通道的纱幔外边。

黄锦站住了:“你们先在这里跪候。”

“是。”两个锦衣卫轻声应道,立刻跪了下去,趴在那里像两块石头。

黄锦手里捧着那封急递向精舍那道门走去。

玉熙富精舍内

平时伺候嘉靖,黄锦都是身着便服出人精舍,一如家奴里外忙活,进出也就无须见面就拜。今日因是廷事,他穿着秉笔太监的太红朝服,双手捧着急递,走进去便欲跪下,可猛见嘉靖便是一惊:“哎哟,我的主子万岁爷,这个活怎么能让主子干!”说着慌忙将那封急递放上御案,奔了过去。

嘉靖这时竟蹲在蒲团之旁,用一块雪白的淞江面巾正擦那口铜磐。

黄锦奔过去了,嘉靖却仍蹲在那里擦着铜磐,黄锦慌忙撩袍跪下:“主子,主子,让奴才来擦吧!”

“扬金水押进宫了?”嘉靖只是挪了一下身子,擦着铜磬的另一面问道。

黄锦便只好跟着膝行了两步,一边伸手去讨那块面巾,一边答道:“是。杨金水在巳时初押进的宫。主子,让奴才擦吧。”

嘉靖照旧擦着只是问话:“这么巧,赵贞吉的急递也一同到了。”

黄锦讨不着那块面巾,知他心情不好,额上已然沁出汗来,见他如此发问更应明白回话:“回主于万岁爷,杨金水昨夜押到潞河驿,赵贞吉的急递便追到了,因此一起送进来的。主子等了半个月,快看奏疏吧,法器让奴才来擦。”说着又将手伸了过去。

嘉靖停了手,站了起来,却没将面巾给他,而是信手一扔,那块面巾恰好扔在御案上那封急递和那份捷报旁边:“半个月前就该让朕看的东西,这个时候送来朕不看也罢。”也不擦手,走到蒲团前先拿起了横卧在蒲团上的那根磬杵,盘腿坐下,“审杨金水去。”

黄锦跪的那个位子刚好被铜磬隔着,只能看见嘉靖的侧面,于咽了一口,还是说道:“启奏主子,解押杨金水的人奴才也带来了,正在在外面跪候。杨金水的事主子是不是要先问问他们…”

嘉靖:“朕已然说了,审杨金水去!”

黄锦知道再不能说话了,只好叩下头去:“是,奴才遵旨。”爬了起来,向精舍外走去。

玉熙宫精舍外

两个锦衣卫依然石头般趴在纱幔外,黄锦走过来了,低声说道:“起来,跪到殿外去。皇上什么叫候叫你们,就什么时候进去。”

“是。”两个锦衣卫也压低着声音答道,爬起来跟着黄锦向大殿门口走去。

突然精舍里哨的一声,黄锦的脚立刻停住了,两个锦衣卫也立刻杵在那里。

紧接着哨哨哨一阵击磬声,黄锦听出了皇上心里的烦躁,轻叹了一声,慢慢走出了殿门。

两个锦衣卫也如履薄冰般跟出了殿门。

大殿的门立刻被外面的当值太监进来拉上了。

刚才那一阵脆响的击磬声已绕梁而去,偌大的玉熙官又归于沉寂。

司札监值房

杨金水的上衣又被扒光了,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

两个太医,一个拿着一只夹银针的布袋,一个拿着一卷点燃的艾香,在他身了两边站住了。

一个太医:“是否请两位公公按住他。”

陈洪:“真疯假疯就是要看他动弹。你们动手就是。”

两个太医对望了一眼,还是担心他发疯乱动,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动起手来。

扎针的那个太医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扎进了杨金水后颈那个穴位,慢慢捋动,那根银针全扎了进去,杨金水竟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另一个太医将艾香吹了一口,一团红火当胸灸了下去,冒出一股烟,那个太医立刻闲到一边。

所有的目光都盯紧了,杨金水胸口艾出圆圆一团火痕,还是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真疯了。”坐在最右边椅子上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秉笔太监这时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陈洪立刻向他盯了一珠子:“真疯假疯现在说还早了。接着给他扎给他灸!”

两个太医只好接着给杨金水扎针烧灸。

陈洪伸手捧起了身边茶几上那把已经黑得发亮的紫砂壶,将壶嘴伸到嘴里,眼睛兀自望着正在挨扎挨灸的杨金水。

玉熙宫精舍

嘉靖打坐的蒲团本是设在一座三层八角的台子上。最上一层取的是乾卦,乾卦数“九”;最下层取的是坤卦,坤卦数“一”;中间那层便是乾坤中间那个数“五”。蒲团便是九五之尊!台子的八角自然应对八卦,也便是他平时看似随意踱步,实则踏问吉凶的卦位。

徐阶送来了浙江台州第八次大胜的捷报,黄锦又送来了浙江重审郑泌昌、何茂才的供词。他没有立刻准奏徐阶票拟请功的单子,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次重审的供词里面写的是什么。

那封浙江八百里急递报来的供词依然纹丝未动摆在御案上。

嘉靖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冥思,就是不去拆封那份供词。他的两眼倏地睁开了,禁不住向御案那份供词望去。接着他将横卧在膝上的磬杵拿起敲击了一下台子旁的铜磬。当的一声中他伸开了腿从蒲团上下来了,走下三层台阶,手握磬杵两眼望着上方,脚踏台子八角旁的卦位走了起来。

铜磬发出的余音消失了,嘉靖的脚也停了,他低头望去——自己的双脚正踏在“三”乾位上。

嘉靖的眼腈一亮,伸过磬杵又在铜磬上敲了一下,跟着这一声磬响,他又两眼望着上方,绕着台子的八角脚踏卦位走了起来。

第二声铜磐发出的余音又消失了,嘉靖的脚又停了,低头慢慢望去——双脚又踏在“三”乾位上。

嘉靖脸上露出了真正的兴奋,再不犹疑,大步向御案走去。他拿起了朱笔,在一纸御笺上先连划了六横——“蚕”,这便是乾卦!接着他在乾卦下方的御笺上挥笔写下了卦词:“乾元亨利贞”!

他的嘴角有了笑纹,眼中的光也格外的亮,搁下笔拿起了那份八百里急递的供词,望向了封面。

封面上是赵贞吉的亲笔字迹:右边第一行写着“急呈司礼监转奏”,中间一行抬头两格写着“皇帝陛下御览”,左边一行降格写着“臣浙江巡抚赵贞吉沐手跪拜”。

接着他又翻转过来,就着南窗的阳光仔细望向奏封背面封口烤漆上的封印。

这便看不太清楚了,他信手拿起了搁在捷报上的那只单面花镜凑到左眼前,再向烤漆上的封印看去。

——烤漆上只有一方封印,透过花镜,终于看清那方封印上印着“淳安县署海瑞”六字!

嘉靖刚才的兴奋和笑容又被一层狐疑蒙上了,他略想了想,拿着这份急递,又顺手拿起御案上一把拆封的象牙刀片向神坛走去。

走到神坛的火烛前,他将急递的漆封伸到火烛的上方开始熔烤。

就在神案上,嘉靖用象牙刀片小心翼翼地剔开了封口,又走回御案前。

这时开了封口的烤漆已然又干了,他这才从里面将一摞厚厚的供词掏了出来,慢慢展开。

裕王府寝宫外殿院内

高拱和张居正被门房领着到了进大院的门口,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目光中都闪出了激动还有兴奋。

他们目光所望处,寝宫大门内裕王激动的目光也正望着他们。

李妃在寝宫的窗前立刻喊道:“冯大伴,领着世子到前院去玩!”

世子刚将那只毽抛来,冯保伸脚接住了,用脚钩住了毬踢到手中,疾步走到世子面前递到他手里:“世子爷,师傅们来了,咱们到前院去玩。”说完领着那几个太监,走向院门,不忘向高拱和张居正躬身问礼:“二位师傅安好。”率先走出了院门。

高拱、张居正见世子骑在一个太监的肩上走来,都闪到了门的两边,将手拱在胸前,微低着头,让一行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裕王已经转身走向正中的坐椅。

高拱、张居正疾步向寝宫外殿走去。

裕王府寝宫外殿

高拱、张居正行完礼依然站在两旁的椅子前,裕王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二十几天不见,见面后反倒谁也不说话,一时间一片沉默。

宫女这个时候照例都回避了,李妃在亲自给二人倒茶,两个人连忙躬身侧在一边。李妃倒了荼:“二位师傅请坐吧。”说着放下茶壶便向寝宫内室走去。

“你也听听吧。”裕王叫住了她,“《朱子语类》你也在读,好不容易两个师傅都来了,一起听听。”

李妃心中高兴脸上肃然,在他身边静静坐下了。

高拱和张居正这才正襟坐到了椅子上,都知道裕王这次急召所为何事,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裕王心里当然也急着想说那番话,嘴上却仍然从讲书这个话题谈起:“这一向在看朱子说理和气。朱子说理是善的,气是恶的。又说千五百年从尧舜到周公到孔子理都不得行,又说无处不在者都是个气。为什么善理总是不行,气恶却无处不在。请两位师傅讲讲?”

高拱和张居正对望了一眼,见裕王这般谨慎地人题,立刻憾受到了“君密臣安”的温暖,二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高拱说道:“太岳,理气之学你钻得深,你给王爷讲讲吧。”

张居正:“王爷这个问提得好。朱子讲的这个理是个亘古存在,你行不行它,它都在那里。就像天风,春有东风秋有西风,春行东风万物生焉,秋行西风万物伏焉,生也是善,伏也是善,春秋代序,四季有常,万物得以休养生息。这便是天时那个理。气却是个无处不在,顺风它也在行,逆风它也在行,无风了它还在行。朱子在这里说气是恶的便是指的无风之气一譬若人之欲望,是自己的要得,不是自己的也要得,人人都生个贪得无厌之心,这便是无风化疏导之气。此气一开,四处弥散,上下交征,做官的便贪,为民的便盗,于是邪恶之气便无处不在,”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提高了声调:“然则天上毕竟有个日头在,日光蒸烁,此无风之气终有散尽的一天。历朝历代到了没有风只有气的时候便是日光蒸烁气数要尽了。”

裕王深以为然重重地点了下头,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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