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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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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力耕是拿了个满分,好得不得了的乘龙快婿。

“死老头,我可不希望将来在阴间见到你列祖列宗被唾骂。”汪母搪塞之词。

“妳大可放心,汪家早有后了。”

“那是在大陆,不是台湾”,我还不认帐呢!﹂汪母倨傲的说。

“无理取闹。”要不是多年来容忍成习惯,汪父真想不顾家丑外扬,打得这个疯婆子满地找牙。

“除了招赘,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余母想知道底限。

“很为难对不对?余太太,妳有妳的立场,我也要顾我的,所以我们互相不勉强。”汪母打了个胜仗,以一抵六。

“伯母,将来我跟思涵生的孩子,一个过继汪姓也无妨。”余力耕退一步。

“现在社会乱,治安不好,政局不稳,交通危险,我怕一个不够。”

“秀美,妳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汪父神情十分激动。

“汪太太,年轻人最重要是两情相悦,妳何苦拆散他们?”辜东汉沉不住气。

“我是苦,但这是汪家和余家的事,没你说话的份。”汪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是没有人性了,女儿算什么?比起她垫伏多年的仇恨,微不足道啊!

她痛苦,全是因为这个女儿,她下地狱;女儿就是她的陪葬品。

“秀美,来者是客,妳有点风度。”汪父叹了口气,孽啊!

“我是想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但是我不愿意嫁女儿,他们又何苦纠缠不清?”汪母这是打了人喊救命。

“思涵能嫁到余家,是她的福气。”辜东汉有苦难言。

“哈哈哈!她是个无福之人,跟了她穷酸的爹,注定这一辈子苦命。”是啊,谁生做她的孩子,谁就受她的折磨,汪母偏执地大笑。

汪思涵开始有了怀疑,她和母亲之间,究竟孰是孰非?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的问题一样,大肚子嫁人,是母体的错?或是胎儿的错?谁该为一时的性欲负责?如果都不想负责,谁又该为生负责?

“伯母,妳是不是嫌六百万太少了?我可以再加,一千万如何?”余力耕自以为是,说出秘密。

“什么六百万、一千万?”余父、余母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又不是卖女儿,就算你开天价,我也不卖。”汪母一副清高的模样。

“不用求她,你们都不用低声下气了,我早就过了不需要监护人的年龄,她管不着我嫁谁。”她不再坐以待毙。

“汪思涵,妳这目无尊长的不肖女。”汪母一巴掌掴去,打得汪思涵脸上五指痕鲜明,自己的手心更是又痛又麻。她是打给别人看的,看了心疼。

“打得好,妈,我要妳一毛钱都拿不到,哈哈哈。”汪思涵双手一展,不要任何人靠近她。

“妳敢私奔!我就去法院告妳遗弃。”汪母恶人先告状。

“去吧!法院会当收到张笑话状纸,在报纸上大肆渲染,滑天下之大稽。”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张小脸万念俱灰,再也待不下去了。

“妳不许出去。”汪母厉声警告。

“有本事妳打断我的腿。”

“思涵,等等我。”余力耕急欲退出门,担心她想不开。“爸、妈,麻烦你们坐姨丈的车先回去。”活在这样的家,思涵难为了,他肝肠寸断。

“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们诱拐。”汪母两手抓住门框,放下狠话。

“告什么?未成年?还是逼良为娼?”辜东汉拉开她的手,嘲笑她的无知。

“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余先生、余太大,实在对不起,内人诸多不是,害你们受委屈了。”汪父一路赔不是陪到车旁。

他看了一眼辜东汉,摇了摇头,像是问他这是谁的错?

上一代的恩怨,祸延小辈。

☆☆☆☆☆☆☆

汪思涵决定和余力耕公证结婚,为了避免汪母闹场,他们不请客,以报纸刊登结婚启事,通告诸亲好友。

这对余家而言,虽然有些遗憾,但余家坦然接受这桩不能铺张的喜事,只要有情人终成眷属。

婉拒余家留她夜宿的好意后,坐在余力耕的积架车里,汪思涵不发一言的静谧,显然是视回家为畏途。尤其是车行到华江桥上时,她一声迭一声的叹息,挨进余力耕的心坎里,对她的别扭又气又好笑。

“不想回家,就不要勉强。”余力耕皱皱鼻,一只手游移到她的肩膀。

她打苍蝇似拍开他不规矩的手,撇了撇嘴。“不回家睡哪儿?公园?车站?”

“睡我家。妳害羞,当然就是上宾馆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臭美。”

“妳安一百二十个心,我会等到新婚之夜时,再行周公之礼。”

“哼!你这双毛手、这对毛脚会安分守己吗?”除非天塌下来。她斜瞄他。

他若有所思的迟疑,接着嘴角绽开一小朵痴情花。“放心,只有我的嘴会不安于室。”心湖已被春风吹得波纹荡漾。

“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

“司机我当,油钱我出,住宿费也是我掏腰包,妳是不是应该有所回馈?”他不但精打细算,甚至还要连本带利讨回。

“奸商…”她是已上了出海的贼船,呼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要像我这样奸诈,才会成功。”他开怀大笑。

“可是……我明天上班怎么办?”

“明天妳打个电话去公司请假,然后回家收拾行李。我在房地产上有投资,目前手上有三间空房子,妳可以选择一间暂时栖身,等婚后再依礼俗回娘家看看妳妈气消了没?”他早有安排。

“如果没消呢?”

“生米煮成熟饭的事,不认也得认。”突然一个紧急煞车,他用柔情的眼神爱抚她。“好了,下车吧,今天我们就在这家香豪过夜。”

她对他关爱的眼神和霓虹闪烁的招牌,感到背脊发凉、手脚发麻,一阵虚脱无力,有如上断头台前的恐惧。

从下车开始,她的头一直低低地看着鞋子,在入门口听到计算机“欢迎光临﹂的语音时,着实吓了她一大跳,紧接着是余力耕在计算机选房的目录栏前寻她开心,用兴奋的语气介绍各式套房:这间是电动圆房,那间设有按摩浴猓∮幸患涫潜赣腥屡制拄埽叩枚己焯蹋钡娇梅棵潘希獠潘闪丝谄鹜反蛄扛焕鎏没实摹彀。∷饨小?

“这浴室怎么是透明的,裹外不是都看得一目了然!”她直觉又是余力耕的阴谋。“不行,我要求换房间。”

“这里是宾馆,男欢女爱的伊甸园,当然要引人遐思,不信妳换十间,都是一样的毛玻璃。”他边说边脱鞋、脱袜、脱衬衫。

“你要干外么?”她戒备地问。

“洗澡啊,一身臭汗怎么睡?”他打着赤膊,露出健美的身材。

“那我呢?”她发出蚊子般的呢喃。

“妳可以选择跟我一起洗个鸳鸯浴,或是在外面偷窥,长针眼。”

“我看电视。”她得救似的发现。

其实,她哪有心情看电视,浴室里传出的淅沥声,和他忽高忽泜的歌喉,使她总会情不自禁往那儿看一眼。朦胧的玻璃镜面,隐约看得见他的身影。还真教她有些意乱情迷。她索性关掉电视,往窗口站,苍穹里缀满着繁星点点,一颗颗闪烁的光芒,有如她起起伏伏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诉说着,醉了,醉了,醉了。

余力耕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湿淋淋的上身贴住她的背,双手环在她的胸前,偏着头正想品尝她光滑的颈项,手却硬是先被狠咬了一口,痛不堪言。

“妳上辈子大概是猎犬,没事就喜欢磨牙。”

她好整以暇转身,天啊!又是一次尖叫。“余力耕,你怎么可以只穿一条短裤就跑出浴室?”她生气,脸蛋像红苹果,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他把自己扔在床上,摊开双手让她看得够。“这就是我一向的睡衣,又名国王的新衣。”他嘻皮笑脸。

她撇过脸,声音浓浊,“我要去洗澡了,你不准偷看。”

“玻璃上雾气那么重,就算我想看,雾也不让我看。”他了无生趣的说。

一遍又一遍再一遍,她拿着肥皂出气,从一块洗成一片,薄而透明,但她仍平静不下来。出了这个门,会是怎么样的情形?想到这里,她浑身滚烫,只好一遍又一遍再一遍让水浇熄她热情如火的身子。该穿什么出这个门?想到这里,她眉峰拉拢,心绪紊乱。不能太做作,又不能太浪荡,只好取中庸之道,穿衬衣上床。

是啊,反正是睡觉,两眼闭上一直到天明,不就是睡觉这么一回事嘛!当它是平常在家睡。可是,好难哦!她是幻想过他躺在身旁的情景,这回美梦成真,她反而惊慌失措。

她大概在浴室里连洗带想整整用了一个钟头,出来时只见内侧床位旁留了一盏晕黄的小灯,余力耕鼻息均匀地睡着了。

不过,她身子才刚摆平,余力耕一个翻身就趴上她身,他的重量、他的眼神、他的体温,压得她喘不过气,心猛地一紧,她想她快窒息了,快不能呼吸了。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羞怯的脸,之后好一会儿,他的手指援缓地画过她的轮廓,停在她肩胛骨附近的脉搏上,感受她的血流速度。在得知满意的答案后,他温柔的唇,毫无阻隔的释出最深沉的爱,吻进她清凉淡香的唇内。

来不及说不要,他的手已经覆盖在她乳房外的丝衣上,轻轻地抚弄,直到她坚挺的乳头背叛她理智的大脑,对他发出邀请的讯号。一声模糊的呻吟,他的手鲁莽地探索到她衣内,解开束缚,搓揉她充满弹性的乳房。爱渐渐被推到了高点,欲似泉涌般冲出。

余力耕在感觉到自己欲望高张后,紧急煞车,推开已然裸露上身的汪思涵,快速地冲去浴室冲凉。

再回到床上后,他搂着背对他的爱人说:“我爱妳,好爱妳。”

“那你为什么推开我?”她没感觉到事态严重。

“为了妳的白纱礼服,我愿意等到妳载上我的戒指后,再好好疼妳。”

“那一天还要多久?”

“很快,值得我们等待。”

☆☆☆☆☆☆☆

汪思涵像个小偷似的躲在房里打包,趁着汪父打太极拳、汪母作春秋大梦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她整理好行李,还要写一封信给父亲,为避免大家碰个正着,她和余力耕约好中午十二点见。这个时间家里正好空无一人,解决民生大计去了,所以她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离开。

伏在桌上写信时,她听见父亲开门回来的声音,眼眶溢出了泪来,一滴滴晕在信纸上,悲由心中起。

这个家,她最舍不得的就是父亲,要不是父亲的大陆行寻到根,她说什么都要长伴父亲膝下;至于母亲,她完全没有眷恋,只是不懂母亲为何对她恨之入骨。从小到大,她没见过外公、外婆,母亲明明是在台湾土生土长,为何像平空生下来的人?

长大后才知道,母亲的亲人把她扫地出门,不认她是周家的女儿,因为当时乡下观念保守,觉得嫁个又老又丑又没钱的外省老芋仔是耻唇,所以母亲只剩女儿和丈夫两个亲人。不过,她似乎是将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他们的头上,是他们害了她的,她根深柢固的笃定。

不知为了什么?门外有砸玻璃的声音混合着母亲又尖又锐的大吼。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虽老,但没有老眼昏花,涵涵一点都不像我,生下来时我就有感觉了,只是我宁愿相信她是我的亲骨肉。”

她怀疑自己耳塞了,是不是漏听了些什么?姓汪姓了三十一年,今天她却要改姓了,不是冠夫姓,是换父姓。谁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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