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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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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胡人眼里始终有着另一重身份。”

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人插进话来,听声音仿佛是名内侍,“宫传言,万岁此次巡幸洛阳都是因为‘常侍’。有人还听万岁念起一阙《伽蓝雨》,大概是一首关于‘情郎出征,一等再等’什么的浓辞艳赋。”

崔浩越听越气,恨得咬牙切齿,“靡靡之音,亡国丧志。‘阉宠’不除,日后必成大祸!”

郗标接话说道,“司徒大人说得可是那位‘千岁’吗?听闻万岁对其言听计从,就连太爷都要让他三分,奉劝司徒大人还是不要招惹此人为妙。”

往事浮上心头,崔浩不禁奸佞一笑,“你们以为太当真害怕一名‘宦官’吗?没那么简单!不瞒诸位,就在乐安王暴毙那夜,太曾冒着倾盆大雨偷偷摸摸地溜进了瀛澜苑。依老夫看,两人想必早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那‘阉货’认的到底是哪个主,诸位仔细琢磨琢磨,想必也能猜透几分。”

闵湛低头想了想,看似恍然大悟,不停地点头轻叹道,“难怪万岁回宫之后沉迷温柔乡里,而铸成大错的太还在继续监国。”

郗标也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唏嘘着附和道,“是啊,司徒大人原想借错送药丸一案杀杀太的锐气,谁料事情却被轻描淡写地翻了过去,而事后万岁反倒越发偏袒太了。想来那个宗爱怕是在万岁耳边说了司徒大人不少的坏话。”

崔浩手捋长髯,笑容轻蔑,“此番平定了漠北,万岁一日未登朝堂,又被哄去了洛阳。太晃与‘宗爱’二人这出双簧,真可谓用心良苦啊!”更让人担心的是那阙《伽蓝雨》,万岁从前对沙门恨之入骨,眼下却在纵容一名佛徒……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90章 夭亡皇子前朝弃妃

从老太医口得知,萧竹的忧郁之症最初是由惊吓引发。拓跋焘猜测着问道:莫不是又做什么噩梦了?

对方这么一问,萧竹顿时想起了拓跋余,无心之下说起了初一那天在冷宫里发生的事情。

拓跋焘不禁有些恼火,板起面孔数落道,“真是胡闹!你怎么能一个人去那个地方呢?”

“不是一个人,说了是跟拓跋余一起。”委屈地瘪着小嘴,对他讲话的口气十二分不满,“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好一通五雷轰顶!”

竭力控制着自己火爆的脾气,“朕是替你心急!若不是由着性胡闹,怎么会病成这样!”

“知道我是吓病的,还发这么大火吓我?我看,你是嫌弃我死得不够快呢。”

“朕的脾气向来如此……可朕是为了你好!过去的事就算了,今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在宫里随处走动!”

“是!为我好——奴才谢主隆恩!”嘟着小嘴伏跪在地,紧皱着眉头小声嘟囔道,“什么烂脾气嘛,说翻脸就翻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呢。”

“鬼丫头,又在取笑朕了?”伸手扶她起身,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你要是真这么想,就别跟朕计较,只当朕是你亲爹。当爹的口气重了点,可那是真的心疼你!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朕才懒得跟他发火呢。”

“譬如拓跋余,真的需要万岁的关心。他仿佛很孤独,觉得皇宫里的人老早就把他遗忘了。”一个人的爱是很有限的,这个男人对待她俨然比对待自己的儿女更用心。

“这话提醒的是。朕常年征战在外,疏于过问宫里的这些孩。一转眼,都长大成人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抽空,朕是该多问问他们的饮食起居。朕实在称不上一个称职的父亲!”帝坐在窗边凝望着昏灰天空下摇曳的枯枝,良久,轻声说到,“明日就要启程去洛阳了,你去吧,清点一下随身携带的衣物。朕已叫贾周替你收拾好了,再看看还缺什么。”随即换来两名宫女,“你们俩跟着,仔细服侍。一路搀扶着,别把人累着。”

帝王满眼牵挂,亲自将“阉宠”送出了殿门,目送对方进了偏殿,回头转向贾周,“速宣吴王拓跋余惊鸿轩见驾,朕有话问他。”他想知道,冷宫里那个大叫着“狐狸精”的疯女人究竟是谁?两人见面之后具体说了些什么。

心头隐约浮起一袭素白的身影——高欢儿……

萧竹有些莫名其妙,跟随两名宫女来到了侧殿。她根本不关心那些堆积如山的箱里装着些什么,随便扫了一眼,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发了一阵呆,有些犯困,转向替她清点物品的宫女扯起了闲话,“你们俩去过洛阳吗?”

“回‘常侍’的话,没去过,我们俩是在万岁重掌万寿宫之后才被选在御前伺候的。别说是我们这些薄命的奴婢,就算是后宫那些娘娘们也没这个福气。”心里难免有些妒忌,同样是女人,同样是花容月貌,她们成天守在御前,万岁看都不看一眼,人家偏就能叫君王寸步不离。

萧竹信手摆弄着箱上的铜锁,心生凄凉,长吁短叹,“是福气吗?呵,早晚都会过去的……那日,无意摸去了冷宫,方才还因为这事挨了一顿臭骂,可我还是很庆幸自己看到了,囚禁在那个地方的女人太惨了。”

其一名宫女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假。据说关在冷宫里的弃妃,正是那些曾备受恩宠的。就因为得宠才留下了一条小命,换了别人早就被人勒死了。可活下来又能怎样?君恩不再,天天想,日日盼,不疯才怪呢!”

听到“疯”两个字,萧竹忍不住说起当日发生的事,“满院的疯,有一个长得很漂亮呢,那天忽然跑到跟前拉住我,问我是谁杀了她的儿。”

“你说的是那个‘疯罪妃’吧?听说万岁念记旧情,还恩旨太医为她瞧病呢!”艳羡瞬间闪过,轻蔑地撇了嘴角,“她哪有儿啊?”

有些意外,赫然一愣,“怎么?她儿不是被人杀了吗?”

另一名宫女貌似消息灵通人士,四下打量,神神秘秘地说道,“没有的事。那是她觉得自己没能为万岁孕育龙种,所以失了宠,因此整天逢人便说,‘一定得生个皇’。哦,我还听说,她是高句丽人,早前曾贵为德妃,与赫连皇后斗得你死我活。在冷宫里疯掉之后,皇后还暗使御药房管事换掉太医的药方,结果,倒越治越疯了。”

萧竹心里愤愤不平,“皇后她怎么能这样呢?难怪万岁会勒令她闭门思过,不得出钟粹宫半步。”

“不是因为这个。都说是皇后借那‘疯罪妃’之手谋杀了万岁爷宠爱的小皇。可能正因为那个想儿想疯了的罪妃抱过小皇,才以为那孩是她的。不过,也有人说,是太派人杀死了乳娘,就近将小皇丢进了冷宫。”

越听越糊涂了,捋了捋头绪,忽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等一等,死去的那名小皇到底是谁所生?一名前朝的罪妃怎么会和本朝的皇后成了死对头?又怎么会卷入谋杀皇的案?”不禁有些疑惑。关于“疯罪妃”的身世,拓跋焘是这样对她说的,金口玉牙的皇帝老撒大谎了?

两名宫女相视一眼,掩口轻笑,凑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那‘疯罪妃’高欢儿是本朝的妃啊,万岁想必是担心‘常侍’拈酸吃醋,编了段瞎话哄您的吧?”貌似有些幸灾乐祸,“至于小皇的亲娘……您还是抽空问问咱风流倜傥的万岁爷吧。”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91章 贪爱妒恨地狱之门

心,怎么会这么痛?

萧竹仿佛听到了胸口血脉咔嚓嚓断裂的声音。想不到他会对她撒谎……

他是皇帝,留在哪宫哪院过夜她都可以不介意。一直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坦诚的,是完全敞开的,如此看来,她错了,猴终究关在笼里,永远都不可能超越墙壁。

此时,满面愁云的拓跋焘从儿拓跋余口得知,那日纠缠萧竹的疯的确是高欢儿。更见鬼的是,那个疯婆娘还说出“狐狸精不能生养”等等的混账话,句句刺到痛处,难怪她会一病不起。

迅速结束了话题,转而关心起儿的学业。拓跋余自觉惭愧,说起自己对汉学全无兴趣。帝王扬起仁慈的大手拍了拍儿的肩膀,极其自信地教诲道:“余儿啊,不精通汉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要能像朕一样,就足以胜过别人,不需要学那些。”

拓跋余方要跪地谢恩,远远看见两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御园,沿着曲折的长廊直奔惊鸿轩。伸手一指,“父皇,那两名奴婢是来找您的吗?”

拓跋焘转身望去,心里不由一颤。迎上两步,开口发问,“何事来此?”

两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讲话的声音微微颤抖,“启禀万岁,‘常侍’——她走了……”

“走了——能走哪儿去?还能出了宫不成?什么时候的事?”话音未落,人已阔步奔向安乐殿。心烦意乱,边走边骂,“一群废物!朕安排跟在她左右的两人去了哪里?还有,贾周呢,怎么不拦着?”

“拦不住啊!‘常侍’手持凤佩,说谁拦着她就砍谁的脑袋。”

拓跋焘心口一沉,“糟了!”扬声大喝,“传朕旨意,关闭宫门,任何人任何理由不得出入!”

“万岁,两名宫女暴死偏殿!”贾周跌跌撞撞地迎上前来,想必已经听到了主方才的话,“主宽心,常侍一切安好,奴才派人跟着呢。看着不像是打算出宫,直奔西边——怕是奔冷宫去了。”

帝王横眉怒目,叱问两名宫女,“人是她杀的吗?方才在偏殿,到底出了什么事?”心里暗暗咒骂:该死!他刚刚嘱咐过她不准乱跑,她居然抗旨,还以凤佩为要挟!

“不,两名宫女乃是服毒而死,哦,当时‘常侍’已经走了。”

“服毒?”心里不禁开始打鼓:两名宫女因何无缘无故服毒而死?之后,她又怒气冲冲地去了冷宫……

一道霹雳划破暗夜:难道,什么人蓄意向她泄露望儿的死?

刚跨进安乐殿,尾随萧竹而去的小宦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一个,“万岁。没,没去冷宫。停在半路上大哭了一场,奴才们怎么劝都没有用,这会儿往北去了,看样是打算回瀛澜苑。”

“冰面冻得还结实吗?”拓跋焘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深不见底的太液池水。

“一出正月就没人上去走动了,这个——奴才也说不好。”

心提到了嗓眼,几乎快要跳出来了,猛一咬牙大吼一声,“备辇,直奔太液池!”

塞北的风一如既往的吹,拓跋晃照旧在散朝之后乘辇路过太液池边。并不顺路,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换了这条行人稀少的路线。因为清静,因为禅心,他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

端坐辇上,平视前方的目光毫无交点。与远在彼岸的湖心岛擦身而过,从未侧目张望。路过,仅仅是路过,岛上有人或者没有人,他都会从这里走过……

宦官尖锐地喊声刺穿了耳膜,“‘常侍’,万万不可啊!开春之后,冰面化了冻,一旦开裂要出人命的!”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两名宦官跪伏在冰面上,挡住了一袭清瘦的背影——

她……

萧竹固执地绕过挡在眼前的“障碍”,无视对方的警告,毅然决然地踏上隐隐浮动着气泡的冰面。

离开小岛的时候,她就说过,贪婪就摆那里,是否继续贪婪下去由她决定。所以,她没有被最初的冲动怂恿,再去冷宫见那个还在他心里的女人,即使对方已经疯了,可那并不妨害她占据着他的心。

爱的贪婪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消受其的苦楚。瀛澜苑就在那里,“天道”却再也回不去了,她原本清澈的心已装进了太多的东西。

失望就在那里,不需要恐惧。像猴一样选择对抗,结果只会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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