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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掌柜见到她迷糊的模样，还笑她是不是梦游症了……
她是神仙，怎么会有那什么梦游症？！
“小财神，你确定是做梦？”冥夜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她。
金媛放下茶杯，茫然地耸肩答道：“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脑子很迷糊，若非那老掌柜喊住我，也许我还困在梦境里！”
冥夜沉默地看了她半晌，也没有说话。
☆、远征15
金媛被他看的汗毛直竖，拍了他一下问道：“冥夜，你干嘛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冥夜勾唇低笑了一声，突然伸手搭上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不是在看你……”
“那你在看什么？”金媛瞪他一眼。
“你背后……”冥夜直勾勾看着金媛后面，幽幽说道：“有什么东西……”
金媛被他说的身子一抖，她确实感觉什么冰凉的东西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可是那东西是什么，她根本看不到！
“你看到了什么？”
金媛被他古怪的神色说的心神一凛，正准备回过头看去，却被他一把抓紧了肩膀，阻止她回头。
“没什么……”冥夜直勾勾看着金媛背后半晌，才摇摇头笑道：“看来是我的错觉罢了！”
金媛越发疑惑，讶然问道：“你怎么会产生错觉？”
冥夜这才松开搭着金媛肩膀的手，环视了房间一周，幽幽问道：“小财神，你说你刚才下楼去了？”
金媛点点头反问道：“我若是没有下楼，又怎么会在客栈大厅里？”
只是她回想起那个似梦非梦的情形，就头痛欲裂。
冥夜思忖片刻，低声沉吟道：“这个客栈透着几分古怪……你说你夜里碰见那个老掌柜，若他深夜看到你在外面游荡，第一反应不该是关心，而是惊吓！”
金媛也觉得有理，她刚才游魂似的，老掌柜竟然能将她唤醒……
虽然烛火摇曳，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他神态镇定自若！
“冥夜，我也以为自己是做梦，只是这一次梦境，和前一次大不一样……”
金媛叹息着说道，手不自觉又抚上装在怀里的月亮石，只有抚着那块月亮石，她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那一次我梦到了千年前的破军……后来卓冰山说那是妖魔在迷惑我！而这一次……我梦到了山魈，也就是现在的妖魔！”
“你梦到了妖魔的什么？”冥夜皱眉问道。
金媛对他茫然地一笑，眉心微蹙：“我也说不清了……好像梦到了山魈成为妖魔之前的场景！他们琴箫合奏，看起来十分和谐，和谐的好像……”
☆、远征16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山魈和莲儿那和谐相处的情形，她看来一点也不觉得惊异……
他们在一起那么很和谐，和谐到仿佛破军，才是局外人！
正因为这样，她才更不明白……卓冰山曾经说莲儿和山魈是朋友，却并没有说过他们过去的故事！
她也从没问过他关于莲儿更多的事，因为莲儿是卓冰山心中的一道伤疤，也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
她下意识地总要逃避莲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装作自己才是卓冰山的挚爱！
可直到发现洛妃的焦尾琴正是莲儿所有，直到听见卓冰山所言，看见卓冰山的痴迷目光，才发现原来她在逃避的同时，也在自欺欺人！
如今卓冰山不在身边，她无法询问他那些过去的事，可是她隐隐有种预感，那些情景，并非全是虚假的幻象！
她曾经一度以为，梦到那些，是死去的莲儿要告诉她什么……可是如今莲儿重生为洛妃，那么就和莲儿无关了！
又或者，是成为妖魔之前的山魈，想要告诉她什么？
她越来越惶惑了！
他们怎么了？”冥夜见她蓦然沉默了下来，关切地问道，眉目间不减担忧。“你说的他们，除了妖魔，还有谁？”
“是……卓冰山……破军曾经爱的女人！”金媛摇摇头对他淡笑了一声，眸中闪过一抹怅然之色。
其他人包括冥夜在内，大概并不知莲儿的存在！
“破军曾经爱的女人？”冥夜更加疑惑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破军爱上哪个女人！不过千年前，他的修为还太低，天界的那些事，他也一向漠不关心！
只是如今看着小财神迷惘的神色，他才发现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隐情！
若说破军之前有所爱之人，那么小财神呢？他置小财神于何地？！
“小财神，破军他……”冥夜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一抽，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有些迟疑：“你和他到底……”
“冥夜，原谅我，我答应过卓冰山，不再议论过去的那些……”
并非她不愿意告诉冥夜，只是她曾经答应过卓冰山，再也不提起莲儿的事罢了！
☆、远征17
金媛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冥夜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山魈是怎么成魔的罢了！”
“山魈成魔，不过是被野心驱使，还能有什么原因？”
冥夜嗤然冷笑一声，淡淡说道。
“可是其中也许有什么隐情……”
金媛还是心存疑惑。
“小财神，再多的隐情，也掩盖不了他曾经杀掉众多生灵的事实！”
冥夜按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你一定要想明白这一点！就算他有难言之隐又如何？那些无辜的人，还有初一的兄弟姐妹，被他吸走了所有灵力和元魂，都是无法改变也无法抹煞的！”
金媛身子一震，愣了半晌，摇头自嘲地一笑：“冥夜，你说的不错……我竟然差点忽视了这一点……”
“所以破军之前说你被妖魔所惑，并非是假话……”
冥夜松开手，托着下巴沉吟道：“你说你不记得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怎么会离开房间，依我看，恐怕又是妖魔捣鬼！”
“可是妖魔一次又一次使出幻象迷惑我，究竟有何用意？”金媛疑惑不解地问道。
“也许是为了利用你……”冥夜想到这里，幽然笑了笑。
“利用我什么？”金媛看着他笑的古怪，心里头越发疑惑了。
“利用你……除掉破军！”
“什么？”
金媛大惊失色，不知不觉又抓紧了荷包里的月亮石，手心微微出汗。
“妖魔怎么会想到利用我除掉卓冰山？”
“你想想看，既然你是破军最亲近的人，也是破军唯一的弱点！妖魔利用你对付破军，再适合不过了……”
冥夜说到这里，凑到她耳边，笑眯眯地补充道：“更何况，妖魔擅长惑心，如果一旦迷惑了你，让你去杀破军，破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你动手！到时候，不就正遂了妖魔的意思？”
金媛闻言，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懊恼地说道：“妖魔不会这么做的，而且如果我有一日真的被妖魔利用，我也绝不会对付卓冰山！”
更何况妖魔真的这么打算，那些幻象又是怎么回事？
☆、远征18
冥夜不以为然地摇摇手指：“你看你今晚不是被妖魔所惑，差点以为妖魔是无辜的么？妖魔的功力到底有多厉害，无人知晓！”
金媛语塞，其实冥夜说的没错，他并非是危言耸听！
虽说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一而再地梦到莲儿，但她刚才确实以为……山魈成为妖魔有什么隐情！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没有那般痛恨妖魔，反而看着幻境中他仓惶的模样，心生了几分慨叹和同情！
看来……她真的是再一次被妖魔所惑了！
她低下头沉默半晌，才闷闷地开口道：“只是妖魔也弄错了……我并不是卓冰山唯一的弱点……”
她的声音太低，冥夜没有听清，凑近她问道：“小财神，你刚才说什么？”
金媛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释然地一笑：“我是说……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自毁元神，也不会被妖魔利用，亲自对付卓冰山！”
她的神情太过坚决，坚决到下一刻，仿佛就要和妖魔玉石俱焚！
冥夜情不自禁挥手揽住她的肩，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小财神，你这样太傻了，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明白吗？”
他以为自己没有七情六欲，也以为自己会满不在乎地看着小财神和破军在一起……他也羡慕过，但是并未觉得他们在一起有何不妥！
只是此时，听到小财神如此坚决的言语，才豁然发现……他的心，原来早就被小财神牵动了！
正因为他的心为之所动，他不再是无心无情的蛊妖，他决不会眼睁睁看着小财神有任何危险！
就算她深爱着破军，他也不允许她为破军牺牲！
他不知道破军之前深爱的女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小财神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取代！
正如他曾经为了试探破军的反应故意说的那番话，若是有一日破军无法保护她，甚至伤害了她……那么她，就由他来保护！
即使代价是和妖魔做对，他也在所不惜！
“冥夜，你……”金媛诧异地看着他，推了推他的手臂低唤了他一声。
☆、远征19
冥夜回过神，发现自己将她搂得太紧了，不想泄漏太多自己的情绪，低笑了一声放开手说道：“你如果牺牲了自己，破军肯定会过度悲伤，恐怕就斗不过妖魔！为了破军，你也不该这么想！”
金媛身子一抖，静静看着冥夜半晌，点点头叹息道：“你说的不错……我若是就这么牺牲了，岂不是让妖魔得偿所愿？”
卓冰山曾经失去过莲儿，她也知道莲儿的死对他曾经造成很大的打击！
而她在卓冰山心中的地位，虽然永远也及不上莲儿，可她若真的死在他面前，一定也会伤到他！
他才愈合的伤疤，亦或许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揭开！
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冥夜看着她发愁的模样，想伸轻抚她的发丝，只是手刚刚举起，又放了下去，笑着安慰她道：“小财神，你也别想太多了……就算妖魔真的是想从你这里下手，也不一定没有回转之地！妖魔试图迷惑你，大不了你演一场戏，假装你被迷惑也罢！”
金媛本来还在惶惑之中，听到冥夜这话，眼睛陡然一亮，点点头精神振奋地说道：“冥夜，你这个法子不错……如果我假装被惑，就能看看妖魔究竟想要做什么，也许就知道对付妖魔的办法了！”
冥夜看着她陡然振奋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笑着点头称是。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笑容里，有些淡淡的苦涩。因为小财神的苦恼，小财神的振奋，只是为了破军一人！
“小财神，天色还早，明天要赶路，你先休息片刻吧……”冥夜拍了下她的肩，便要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金媛点点头：“你也休息吧！”
冥夜不置可否地淡笑一声，离开前不忘替她掩好房门。眼看着冥夜离开，金媛耸耸肩，准备躺回床上休息。
只是她一闭眼，刚刚消失了的冰凉气息再度袭来。
她甚至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幽幽看着自己。
她不禁毛骨悚然，睁开眼点亮了房间里的烛火。
窗户是紧闭的，烛火也丝毫没有摇曳，那种冰凉的触感，却越来越清晰。
☆、远征20
黑夜里，仿佛有一双冰凉的手，在缓缓抚上她的脸。
难道是鬼魅一族？
金媛睁大眼，手心结了一个金色的罡印，在房间里下了一个结界。
手心发出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间房，可是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的呼吸声，没有其他动静！
究竟是这间客栈有问题，还是妖魔在背后作祟？
她不由想起刚才冥夜看着她的古怪神色，那时候冥夜不让她回头，难道真的有什么鬼魅跟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