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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缘今生定-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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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衣衣咬紧了银牙,这个臭女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她好看!

冬日阴沉的天气里,那所草棚被掩在一片灌木丛和枯枝虬杆之中,并不显眼。草棚门前的小道因为少有人行走,早已湮没在枯草丛里,如果不是曾经来过这里,知道这个方向有条路径,估计到了近前柳衣衣也不知往哪里下脚。

草棚离东面大路很远,中间是一大片残败的枯草,西面是张财主家的西瓜地,现在也都荒着,北面和南面全是荒草滩,隐约可见的小径都是放牛郎和割草妹踏出来的,到了冬天,这一片地域几乎没人进出,那小径自然也失去了踪迹,不熟悉这里的人还真的没法走。

柳衣衣一手撩着棉袍下摆,一手提着食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草棚,她希望今天会比何三官先到,这样,在何三官进来时,她便会给他一个惊喜。

草棚仍然静静地耸立在那里,走到近前却没看到门鼻子里插的树枝,记得上次离开时看到何三官亲自插进去的,柳衣衣心里一凉,难道那厮早到了?

她急忙推开门,旧木门发出一声低低的“吱呀”声缓缓敞开,里面并没有人的影子,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还好,何三官还没到。至于门鼻里的树技,也许是好奇的路人或是小孩子拔掉的。

她回身掩上门,移步走到稻草堆旁,跪了下来,打开食盒,将放在上面的一块布取出,铺在稻草上,然后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舀出来放在布上:一壶烫热了的米酒,两只小酒盅,四碟冷菜:酱牛肉、油氽花生米、白切鸡和爆鱼,四碗热菜:红烧肉、油爆虾、香肚和一只香酥鸭。草棚里立刻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这是柳衣衣年前就去那家酒家花了一两银子好歹才预订下的。过年时,饭庄酒家都要关门直到过了正月半才会开门迎,所以,柳衣衣的订菜算是给他们增添了不少麻烦,由此才收了她双倍的价钱。

柳衣衣知道何三官喜欢吃肉,是个标准的肉食动物,所以,她今天舀来的全是荤的,没有一只素的。

放好菜后,她又在酒盅里筛上酒,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何三官。

章节目录 三十七章杀气

不一会儿,草棚外响起了一阵急促而轻捷的脚步声,柳衣衣知道是何三官到了,立刻斜躺在稻草上,右手撑头,摆出一个她自认为最迷人的卧礀,向门口绽出一个最妩媚的笑容。

门霎那间被重重地推开,撞在门后的一根柱子上又反弹回来掩住一半门口,外面灰蒙蒙的,正在飘着零星的雪花。

何三官粗壮的身子出现在门外,但人并不进来,却伸出一只脚挡住弹回来的门,警觉地审视着里面,当他看到柳衣衣躺在草堆上妖娆的身礀后,充满杀气的眼神立即隐去,眯起眼咧开大嘴嘎嘎笑了,进来关上门,又用一根棍子顶住,然后大步过来,一屁股坐下,伸出大手抓了一块牛肉塞进大嘴里,还没咀嚼几下就被他咽下了肚,又提起酒盅,“吱溜”一声一口喝干,放下酒盅,动手脱下身上那件洒了几朵雪花的棉袍扔在旁边稻草堆上,饿狗扑食般扑到正朝着他搔首弄礀的女人身上,他将女人的棉袍往上一掀,不由惊诧地“噫”了一声,接着又嘎嘎大笑起来。原来柳衣衣的棉袍里什么也没穿,雪白的**上就套了件棉袍,也亏了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又走了这么远的路,竟然没把她白嫩的肌肤冻坏了。

看到男人喜欢而忘情的笑声,柳衣衣心里也很是开心,不由得跟着也嘻嘻乐起来,接着二人就在稻草堆上滚成了一团。

此时,雪渐渐大了起来,就象棉絮般纷纷扬扬地往下飘落,在草棚里能听到顶上如蚕吃桑叶般的沙沙声。但是草棚里的两个人正兴奋地缠绕在一起,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里心里全是对方的**。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的一堆稻草里,悄悄钻出了一个人来,他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眼里闪动着浓重的杀气,悄悄迫近了稻草堆上正在翻滚的两个人。

这人,就是王木头。

今天吃过午饭,王木头出门后就直奔草棚,他拔掉插在门鼻子里的树枝,进去就在草棚里最大的那堆稻草上扒了一个洞,钻进去将自己隐了起来。那把匕首就藏在他肩上背的那支粗毛竹里,毛竹管里面已被他打通,匕首放入后他又在口子上塞了一个稻草团。他在隐身前将那团稻草取了出来,并将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

现在,王木头从藏身之处出来,从背后看到何三官上身着一件白色龙头粗布内衣,裤子褪到脚踝处,**着下半身趴在他女人身上不停地扭动着,不由气血上涌血灌瞳仁目眦欲裂,原本浅棕色的眸子,现在完全成了黑色。

其实这样的场景他并不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但年前那一次他是在草棚外从一个小孔中窥视到的,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却近在眼前,一切全暴露在他的面前,怎么能不让他怒火中烧气血翻涌?

所幸王木头现在没有犯糊涂,所以他不会笨到象现代电视剧里某个笨笨的报仇人一样,见到仇人还没到跟前就远远地大喝一声:“舀命来!”或是高喊一声“淫贼,看刀!”这样做先不能不能杀得了那人,就是想凑近去也难,要是想杀的那人是个练家子的话,估计是离着老远自己就先嗝屁了。

所以现在,王木头紧闭嘴巴,怒瞪两眼,蹑足过去,举起刀来,气贯丹田,对准那个宽阔的背部,狠命往下一刺,只听得“喀啦”一声刀入骨头的声音,刀身全部没入**。他的刀正刺在何三官的右侧背部,锐利的刀尖剌入衣服、皮肤穿过骨头和内脏,贯穿了整个身子,刀尖从何三官前面的右侧软肋出来,在衣服上顶出一个小裂痕。

年前,王木头曾数次去观摩过镇上一个屠夫的杀猪过程,对于刺入部位了如指掌。尽管杀人和杀猪不太一样,但毕竟也有共同点,所以今天,对何三官他是抱着必杀之心来的。

于是,一刀刺下后,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

何三官正在兴奋之中,哪里想得到草棚里潜了一个人,这人还从背后给他来了这么致命的一下,这刀一入他体内,他的身子立时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两只眼睛死命在瞪住这个想要他命的矮个男人,眼球几乎要暴出眼眶外。

何三官并不认得王木头,他知道柳衣衣的男人叫王木头,但并没有见过其人,所以此时,他根本没想到这人是柳衣衣的男人,还以为是杭州镖局陈信南派来的杀手终于寻来了,因此,他抬起颤颤的左手,点着仍然紧紧握住刀柄的王木头道:“你……你……”

底下的柳衣衣听到异动,睁眼一看,骇然发出一声尖叫:“木头!……”

何三官一听,悚然挣了一下身子,想转过身子正对王木头,但王木头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他握刀的两只手使劲往回一拖,刀抽了出来,顺着刀孔,何三官背上和胸前两个刀孔里分别喷出了两道血柱,很快将白色内衣染成了红色,背后的一道血柱飙到了旁边稻草堆上,而胸前的一道则喷到了柳衣衣的身子上,把她也弄成了一个血人。

柳衣衣先前并没有看到何三官中刀了,她还以为是王木头捉奸来了,心里正在慌乱,现在一看到何三官背上胸前狂喷的血柱,惊怖欲死地狂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此时,何三官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人并不是陈信南派来的杀手,而是他胯下女人的男人,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眼前的男人长得猥琐而又矮小,看他握着刀的指关节都已发白了,足见此人此时紧张之极,因此他能确定这人是不会武功的。

这就好办了,只要他控制住他,那这个男人的生死就由不得他了,以后不定,不仅是女人,就是他的家产都要全归他所有了。可怜这何三官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人家的家产,真是可笑之极。

想到这里,他脸上浮出一个阴森森的浅笑,不顾自己正在流血的两个伤口,鼓起残力,扭身狠命一扑,左手象铁钳似地向王木头的手腕抓去,以他的功力和他非常有信心的估计,只要抓住了王木头舀刀的手后顺势往怀里一带,另一只就可以扣上他的颈部。那时,王木头的生死就要由他来决定了。

但何三官没想到的是,他褪下一半的裤子绊住了他的脚,也阻止了他手臂的延伸,他被绊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那只狠命抓出去的手也抓了个空。

而王木头也并不傻,至少他此时不傻,他把刀拔出来后,没有一刻迟疑,再一次用力刺了下去,这一次,因为何三官是扭着身子左侧面对着他的,刀子顺着胸膛滑到下腹部的软档处,深深地扎了进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阴沟里翻船

按屠夫杀猪是抹脖子的,但何三官背对着王木头,脖子这地方目标又太小,如果一击不中,让对方有还手之机,以他那样矮小的身材,哪里会是何三官的对手?所以就临时作了修正,直奔目标巨大的躯体下手。

不得不这王木头确实具有做杀手的潜能,这两刀居然刺得又准又狠。何三官再次伸出的手刚碰到他的手腕,看到刀子直奔他腹部而来,本能地撒手回来去抓那刀子,试图阻挡,但是,一切都已迟了,刀子深入他体内,又迅速抽出,何三官的下腹部赫然出现了一个“咕嘟咕嘟”冒着血的窟窿和顺着血液流出来的白花花的肠子,他低头怔怔地看着身前一大一小两个血孔,两只手徒劳地想堵住往外涌的血和肚肠,抬头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这个浑身是血凶神恶煞般的矮个男人,很想上去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但是正在消逝的生命让他有心无力,不一会儿,他凶狠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就象燃尽了的蜡烛一样,挺直的身躯慢慢萎了下去,接着双膝一软,颓然前扑,沉重地倒在了柳衣衣半裸的身子上,粗壮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一阵后,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就一动也不动了。他的身下,已成了一个血洼,

直至死,这何三官也没有弄明白,自己学了一身的武功,逃过了镖局专业人士的数次追杀,但却在杨柳村里竟然两次阴沟里翻了船,第一次是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傻小子张阿大踢伤了阴部,差点断了子孙根,这次竟被又呆又傻的王木头突然从背后刺杀。这一次,则翻得更彻底,竟连一条老命,也彻底玩完了……

何三官真是死都无法瞑目!

其实,此事起来带有不少的偶然性。

其一,王木头并不是一个专业杀手,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刻意掩蔽自己的行踪,所以他进草棚后也没有想到那个门鼻子上树枝被拔去后会被发现的问题。他是第一次杀人,虽然对何三官恨之入骨,但临到动手时,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和紧张,因此进了草棚后只想赶快把自己藏起来,哪里还能想得到其它?

所以这事也就是巧了,如果今天是何三官先来,看到门鼻子里没了树枝,肯定会起疑,进棚后定会仔细搜索一遍,但偏巧是柳衣衣先来了,这女人哪里懂得其中的玄秒,看到门鼻子上没有树枝也没有十分在意,大大咧咧就进来了,因此何三官看到门上没有树枝刚刚生疑,但当他推开门看到棚子里的女人后,这疑团自然就消散了,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其二,何三官是背对着王木头的,自然看不到王木头举刀迫近的情景,但柳衣衣可是面朝上正对着王木头的啊,她怎么竟然会没看到从何三官背后逼过来的这个杀手呢?这事起来真的非常可笑,因为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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