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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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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深默然了一会儿,反问道:“可是诸位大臣所说并非无稽之谈,大人既然执意讨伐,那如何筹措兵、饷。”

李德裕叹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能痛下决心,那这些问题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只不过如今朝中众人大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敢有所担当而已。若说到兵,河南河阳节度使王茂元那里还有精兵过万,若说饷,他处并非不能挪借,万不得已之时我也可以上奏请发内饷。”

听到内饷这两个字张淮深不禁动容了。内饷就是从皇帝的大盈内库拨发的军饷,拨发内饷等于是让皇帝掏自己私人的腰包,这是有可能触怒逆鳞的举动,李德裕这么表示可见他为国不计个人得失的气概,张淮深又怎能不动容。

所以不再试探,张淮深深施一礼,肃然道:“既然大人有此决心那卑职就大胆说了。卑职本意其实和大人一样,适才同三相只是虚与委蛇。卑职早已下了决心要暗中向陛下进言主战。若是大人不弃,卑职有个驱狼吞虎的计策,或可早日平定泽潞。”

李德裕闻言精神一振,急忙道:“是什么计策?”

张淮深先是问道:“卑职想先问一下大人,大人觉得是朝廷的威信重要还是泽潞的山东三州重要?”

李德裕不解道:“这是何意?”

张淮深道:“若以朝廷威信为重,那卑职的计策就可一用。大人,泽潞之地背靠河朔三镇,刘稹自以为只要挡住南面河阳节度的兵马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知朝廷若是下诏命成德节度使王元逵、魏博节度使何弘敬出兵讨伐泽潞,再命河阳王茂元佯动牵制,三路夹击之下泽潞必定刘稹必亡。”

李德裕眉头微皱,道:“计是好计,但河朔三镇习乱已久人心难化,如何才能令其听命于朝廷?”

张淮深叹道:“这就是卑职先前所说的两难了,卑职以为若是朝廷许诺将山东三州之地划拨成德、魏博二镇,则二镇必欣然受命。”

李德裕倒吸了一口冷气,瞪着他道:“这不是饮鸠止渴么。”

张淮深镇定自若,徐徐道:“若是朝廷威信不及三州之地重要,那卑职也不敢做此谋划。大人久在朝廷或许有更好的法子可以调动二镇,卑职洗耳恭听。”

李德裕紧锁眉头,沉吟不语。

张淮深又进一步道:“泽潞有兵过三万,若无二镇襄助,至少要抽调三五万兵马才堪使用,而且仅从河阳一地进攻,贼兵一旦死守南线,那战事必然旷日持久,这粮饷耗费恐怕无论怎么挪也是挪不出的。卑职也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法子,但却是见效最快。说得大逆不道些,如今的朝廷就只剩下副空架子,若不能尽快平定泽潞而被他镇看穿虚实,那时狼烟四起,失去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山东三州了。”

李德裕悚然一惊,失声道:“说得极是,我极力主张讨伐也是为此。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吧。”

张淮深再逼问一句:“大人真的下决心了?”

李德裕断然道:“是。”

张淮深又道:“那卑职想请问这动用河阳兵马所需要的粮饷大人打算从何处筹措?”

“本来朝廷已打算停止榷茶,我想如今军情要紧,不如暂时罢了此议,从茶税中挪用一下。”李德裕此时已经完全信任了张淮深,所以就将心中的打算如实地说了出来。

张淮深立刻摇头道:“这恐怕不妥,停茶税之事百姓早就有所传闻,要是为了泽潞而中止恐怕会引起民怨,我倒是有个筹措开支的法子,却不知大人有没有这胆量。”

李德裕沉思了一会儿道:“榷茶能照旧停下那是最好。既然你有法子,那说来听听,内饷我也敢请,这胆量该够了吧。”

张淮深笑笑,脸色一正道:“我想削减禁军的衣粮及马刍粟,把节俭下来的军饷拨给河阳那边。”

李德裕大惊失色,张口结舌半天才道:“你好大的胆子,不怕仇士良么?”

张淮深撇撇嘴道:“为商的时候我就不怕,如今又怎会。”

李德裕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仇士良和马元贽他们决不会答应的。”

张淮深不以为然:“如今神策军两中护军中,马元贽知大体,西门季玄老成忠心,朝廷如今开支艰难,他们必然会体谅,只有仇士良才可能执意反对,但是大人还曾记得否,先前刘从谏对朝廷一直忠心有加,就是因为仇士良屡屡谗言说他有窥视之心这才与朝廷相猜恨,论到此次泽潞之事的起祸根源,恐怕他才是祸首,朝廷不加追究已是他的大幸,哪还有他指手画脚的余地。”

李德裕盯着张淮深,缓缓道:“你是不是因为先前的事想乘机报复。”

张淮深坦然道:“大人可以这么想,但卑职心中坦荡荡,并不惧人言,何况国事为重卑职也不能为此而避嫌疑不言。”

李德裕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长叹一声道:“这事还是难办,就算你无意,但他们却不会这么想。”

张淮深道:“那就请大人出面上奏,他们也就想不到了卑职身上了。”

李德裕犹豫再三道:“难道除了这没别的办法了吗?”

张淮深苦口婆心道:“大人,神策禁军平日粮饷超过边军三倍,边军早就不满了,也不合体制,这次削减也是应该,何况京师禁军过六万,只要削减一半数目省下来的就够这次开支了。那些大臣们反对用兵还不是怕扰民,大人如果能如此那他们也没什么可反对。陛下那里也好说话。”

李德裕反着手来回踱步,张淮深静静在旁等候他的决断。

良久,李德裕终于停了下来,望着张淮深,平静地道:“好,就这么办。”

张淮深欣喜不已,长鞠道:“大人但请放心,卑职必会在暗处相助,陛下那里包在我身上。”

等到将一些细节商量妥后张淮深离开了门下省,此时的他中满是喜悦,直欲高声吟诵,适才这驱狼吞虎和借刀杀人的连环计实是他应付三宰相时冒出来的神来之笔,如今轻轻易易地说动了李德裕,实在令他感到颇为得意。

回到中书省,他静下心来盘算了一下,明日朝臣们就要回奏了,自己因为已经答应三宰相主和所以不能在殿上反口,那今日就必须进宫将皇帝说服,于是他收拾一下,就打算进宫。

刚出中书省衙门的大门,一名守在门外面露焦急的内侍立刻向他走来请了个安。张淮深认得此人是公主府中颇有地位的宦官,就问道:“有什么事?”

那内侍恭敬地道:“大人已经多日没来府中,公主非常挂念,请大人今日务必和奴婢一起回府叙话。”

张淮深皱了眉头,想起这些日子公务繁忙倒是冷落了公主,倒是有些歉然,但毕竟还身有要事,只得道:“你回去和公主说,我这些日子实在太忙,没这空,等过些天闲了点一定去。”

那内侍很紧张,挡在张淮深的去路,连连作揖道:“公主吩咐,一定要奴婢请到大人,还请大人体谅。”

张淮深温言道:“我有要紧的大事在身,抽不出空,公主会见谅的。”

那内侍还是苦苦请求,张淮深烦了,也不理他,拂袖而去。

中书、门下两省本就在大明宫宣政门左右,张淮深又是中书舍人,进出宫方便的很,此时皇帝正在思政殿处理公务,一听到他求见就立刻宣旨相召。

看到张淮深脸上兴奋的神色,皇帝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为了泽潞的事情,有了好的主意吗?”

“陛下圣明,一猜既中。”张淮深忍不住喜悦之情道。

“那怎么说?”皇帝急不可待地问道。

“陛下命诸大臣商议泽潞之事,朝臣尽皆主和,唯有李相主战。所以臣今日向李相献上驱狼吞虎和借刀杀人这连环两计。”

“哦,何谓驱狼吞虎,何谓借刀杀人?”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所谓驱狼吞虎,就是以泽潞山东三州为饵,请陛下下诏命河朔成德、魏博两镇出兵讨伐刘稹。”

“两镇会出兵吗?”皇帝迟疑道。

张淮深自信地道:“李相深知朝廷大事,既然他也觉得可行那就该没问题。”

“好吧,不过以山东三州之地相酬……”皇帝喃喃道:“也罢,总比失去泽潞全镇要好。那借刀杀人是什么意思。”

张淮深笑了笑,笑容中有些冷酷,他说道:“所谓借刀杀人,就是借刘稹之刀、借李相之刀来杀神策军。”

皇帝倒吸了一口气,急忙问道:“这怎么说?”

“陛下可曾记得臣削除宦官四计中的第一计,‘使神策军粮饷同于诸军,无复特权’。臣已经和李相商议妥了,这次用兵泽潞的耗费将用削减禁军军饷的法子来筹措。”

皇帝立刻明白了,顿时兴奋地击节高声道:“好,好一个借刀杀人。”

忽然他又担忧地道:“此计可行否?”

张淮深得意地道:“所以说臣一定要说动李相出面,李相和两枢密使交情非常,仇士良固然会不悦,但绝不会想到其实是臣在暗中捣鬼,也就不会有提防之心而誓死反对。若陛下再以国事温言抚慰,此事大有可为。”

皇帝仰天长笑,许久才止住笑声道:“太好了,朕没看错人,你果然能省时度势,因势利导,太好了。”

张淮深这才又道:“为恐仇士良想到这计策和臣有关,臣明日回奏时将赞同主和。”

“朕知道了,不过要是这样,将来泽潞平定,朕无由加功与你啊。”皇帝惋惜地道。

“陛下的信任才会令臣感激不尽,官爵于我就如浮云一般。”张淮深淡淡道。

他这淡泊名利的态度令皇帝赞赏不已,又勉励一番这才准许他退下。

第二天早朝过后,皇帝在宣政殿召集诏三省和御史台四品以上大臣会议泽潞之事,张淮深散官和职事官的品级都不到,不能与会,这也是皇帝体谅他,担心今后或许事泄,不欲令他被讥诮为阳奉阴违的小人而特意安排的,所以张淮深只能在殿后冷眼相观这次朝议。

这次朝议气氛极为紧张,殿上近百名大臣分成了两派,几乎所有人都主和,只有李德裕一人主战,他上朝前已经得到张淮深传来的音讯,心中有了底,胆气也壮,所以单枪匹马舌战群儒,针锋相对,毫不退让,直争论到中午。双方都不能折服对手,就恭请皇帝圣断。

皇帝早就胸有成竹,问李德裕道:“卿有何术可制泽潞,果可克否?”李德裕道:“刘稹所恃者河朔三镇。但得三镇不与之同。则稹无能为也。若遣重臣往谕王元逵、何弘敬,以河朔自艰难以来,列圣许其传袭,已成故事,与泽潞不同。今朝廷将加兵泽潞,不欲更出禁军至山东。其山东三州隶昭义者,委两镇攻之。兼令遍谕将士,以贼平之日厚加官赏。苟两镇听命,不从旁沮桡官军,则稹必成擒矣!”皇帝喜曰:“吾与德裕同之,保无后悔。”遂决意讨稹,主和群臣唯有叹息,不复再言。

朝议结束,群臣鱼贯而出,张淮深此时已早一步出来,和其他舍人守在中书门外,迎候本省长官回衙,他的资历最浅,所以排在六舍人之末。

中书省两宰相到了门口下了马,眼光一扫看见张淮深在队中,陈夷行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就拂袖而去,李绅则走到他面前端详了良久这才长叹一声进了门。两人的举动不禁让张淮深暗暗心惊,寻思着难道自己阳奉阴违的举动被他们知道了吗,可此事只有皇帝和李德裕知道,这两人又怎么可能了解,但要说不是,那他们的举动又如何才能解释。想到要是这事被众人知道,自己就犯了众怒,变得两头不是人,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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