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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剑啸江湖-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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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在牂牁郡,能被啸天狼裘度阿巴看上的赌坊不会很多,能被他欣赏的赌法也绝无仅有;所以,天宝赌坊里的牌九,于他而言,就像杜康这样的好酒,之于无数的酒徒一样——可以解忧!

    牌九,就是啸天狼裘度阿巴最好的杜康!

    他只要一握着牌九,浑身就会血液沸腾,就像诸多的嫖客,只要一拉起**春葱般又白又嫩的手,就会忘记了自己原来还是个人!

    现在,天宝赌坊赌牌九的这间屋子里非常安静,以至于有人从这间屋子的窗下走过时,都会误以为里面没有一个人;但是,有心的人只要侧耳一听,便又会立即听到噶吃噶吃——一些轻微的响声!

    那不是亲嘴,也不是吮奶发出的响声!这种响声,是赌徒们毫无意识,机械地捣弄着牌九发出的声音!看来,今夜啸天狼裘度阿巴的运气很好,从黄昏到现在,他玩了十六局,却连赢十五局,而其中一局也仅仅是打成平局。

    这样一来,他的对手裘三爷便在心里叨咕:

    “死萌子,今夜这么火,莫不是有鬼上身!”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又开了一局;而这一局,是裘三爷今晚摸到的最好一把牌:八红八点,就连两只侧牌也是十六点,这分明就是百年不遇的人牌!

    但是,当他带着狂喜的心情,看向对方摊开的牌时,他几乎要气得吐血而死!啸天狼裘度阿巴的牌竟然就比他大那么一点点;可是,这大那么一点点的,也是个千载难逢的点数——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牌:两红两点!

    最后这一把一向自称赌遍牂牁无敌手的裘三爷,彻底害怕了;他在心里盘算,照这样赌下去,他用大半辈子赢来的万贯家财,到天亮以前,就要输得底裤都穿不起了!

    因此,他决定,今夜就玩到这里,待回去找心爱的小妾,泄一泄满身的邪火再来。于是,他将面前的一张牌,往桌子中央一撂,喟叹一声说:

    “见鬼!好了,明天再玩了!”说着,再次瞥了一眼,自己今晚输出去满桌子的银子,起身就走。

    而啸天狼裘度阿巴,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笑一笑说:

    “还早着呢,再玩一玩吧!”

    “明天玩!”裘三爷已经走到门外去了。

    而这时,南剑和夜来香青稞酒楼的老板昆水强,也刚刚来到来天宝赌坊门口;就在他们正要跨进门的时候,南剑却突然停了下来。于是,走在前面的昆水强也立即跟着停下了步子,并回头问他:

    “怎么了?”

    但是,南剑却又回过头来,看向天宝赌坊里面,只是用很轻微的声音,边走边与他说:

    “进门的时候,你发现没有,在赌坊门口那块系马石边上,蹲着一个又脏又老的乞丐!”

    “这很正常啊!”昆水强不以为意地说,“在牂牁郡乞丐到处都有,这么大的赌坊门口蹲个老乞丐,向进进出出的人乞讨点小钱,很正常啊!”

    “但是,我们上午在水花街,和刚才上九宫庵的时候,我都看见了这个乞丐!”

    听他这么一说,昆水强陡然一惊,也感到有些严重了,因此,他故意大声说:

    “哎!对了,我还是去对面买点糖炒栗子吧!”说着他便转身回走,目的就是要看一看系马石旁那个老乞丐,长什么样子;可是,当他跨出门槛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尊系马石,并没有老乞丐的踪影。

    后来,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来到马路对面,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可是他东张西望,却始终也没有发现,刚才南剑说的那个神秘的老乞丐!

    而上面,正当啸天狼裘度阿巴,结算了盈利,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了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说:

    “有兴趣再赌一局吗?”

    啸天狼裘度阿巴闻声抬头,只见南剑手持松纹古剑走了进来;见此,他立即睁大了眼睛,就要去背后抽出那对杀人无算的狼牙棒来。但听了对方的一句话后,他又打消了念头。

    “今晚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南剑落落大方地走进来说,“听说你赌技高超,我很不信,所以想和你领教一把!”

    “笑话!你当我是傻子吗!”啸天狼裘度阿巴说着,已经将狼牙棒双握在手,并且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可是,南剑却依然没有想要和他打架的意思,只是友好地朝他笑一笑说:

    “我听说你人很忠诚、耿直,并且你的本领在三个保镖里面也是最好的一个;但是,大将军阿会喃哪却从来没有真心地欣赏过你的能力。不但如此,他还有些看不起你……”

    “不要再说了!”啸天狼裘度阿巴越听越激愤,最后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起来。因为,这一直都是他心中最大的屈辱。他忽然又说,“要赌就赌,不要废话!”

    “你想怎么赌?”南剑盯着他冷冷地问。

    “我赢了,你就洗干净脖子我一刀把你的头砍下来!”他咬牙切齿地说。

    “可以!”南剑说,“但,这只是我的赌资,而你的赌资也必须接受我的条件。”

    “说。”

    “要是我赢了,”南剑依然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就必须,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情!”

    “可以!”他几乎吼出这句话来。

第九十章:一把定输赢() 
“几把定输赢?”南剑又问。

    “你说几把?”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南剑冷冷地说,“既然是玩命那就干脆点,一把定输赢!”

    “一把就一把,”啸天狼裘度阿巴怒气冲冲地说,“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好!”南剑又说,“那庄家也不要,谁的牌大谁就赢,谁的牌小谁就输。”

    “那谁来发牌?”啸天狼裘度阿巴问,他手里依然死死地握着那对令人胆寒的狼牙棒,就像孩子死死地抱住了父亲的大腿一样,很有安全感。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说话:

    “谁在里面对赌,怎么这么热闹!”

    啸天狼裘度阿巴一抬头,便看见夜来香青稞酒楼老板昆水强的手中,正托着用荷叶包着的一包糖炒栗子,边走边吃,还边说:

    “咦!裘度阿巴原来是你呀!”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南剑,却显得一副素未谋面的样子,回头问啸天狼裘度阿巴,“你的老朋友吗!”

    见此,啸天狼裘度阿巴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你来得正好昆老板,这个人我也是才刚刚认识,”他说,“他要和我赌命,如果我赢了,我就可以一刀宰了他的头颅……”

    “那如果要是你输了呢?”不等他说完昆水强讶异地抢先问。

    “那我就帮他做一件事情!”啸天狼裘度阿巴说,那脸上的神情,就像是王干娘受了人家的恩惠一样得意。

    “那这个怎么行!”昆水强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俩人说,“用命去赌一件事情,太不合算了吧!兄弟。”他带着十分不解的神情看着南剑。

    “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南剑神态冷峻,不容置疑。

    因此,昆水强又看了看啸天狼裘度阿巴,见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兄弟,别跟他玩了!”他说,“这人分明就是受过刺激,竟然把命不当一回事。”

    “不,今天这一把我会玩不可!”啸天狼裘度阿巴斩钉截铁地说,“并且,我非得赌下他这颗人头来,当球踢不可!”

    哗啦一声!昆水强被他的话吓了一抖,竟至于用荷叶托在手中的糖炒栗子也撒了一地;啸天狼裘度阿巴一见,嘿嘿一笑说:

    “昆老板,没有见过吧!这种玩法,在牂牁郡来说也是史无前例的一桩奇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的确是。”昆水强面色煞白地说,“这是我见过最恐怖的赌法!”

    “废话少说,赌还是不赌?”南剑见他们一说一唱,十分气愤地说。

    “当然赌!”啸天狼裘度阿巴冷冷地说,“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我怎么会舍得错过呢!”

    “那就赶快开始!”南剑愤愤地说。

    “刚才前面的条件都是你提的,”啸天狼裘度阿巴,用眼睛拂过昆水强的脸,带着自信和信赖的神色,之后他又看向南剑,一字一句地说,“现在该轮到我来提要求了!”

    “可以,只要不让费时间,”南剑说,“你赶快提就是了!”

    “我们不是要一个发牌的荷官嘛!”啸天狼裘度阿巴郑重地说,“夜来香青稞酒楼昆老板,也不是我请来的,他是刚刚碰巧撞进来的;所以,我提议由他来帮我们发这轮牌,非常公道,也再合适不过了!”他静静地盯着南剑的脸,生怕他会反悔,因为他清楚,昆水强在烟花巷里摸爬滚打多年,赌牌抽老千的技术并不亚于刚才与他对赌的,靠赌博发财致富的裘三爷了。所以,他只要选中他来给他们发这一局牌,他就稳操胜券,而面前这个青年剑客也就必死无疑了!

    “可是他会不会发牌!”南剑迟疑地看着昆水强,之后又看向啸天狼裘度阿巴郑重地问。

    “哈、哈、哈!”啸天狼裘度阿巴洒然发笑说,“来到这里的人,连牌都不会发,那他来这里难道只是吃糖炒栗子的吗!”

    “废话,小看我!”昆水强忽然嗔怒起来说,“不就是,发个牌吗,这有何难!”

    “那就开始吧!”南剑的样子似乎很不耐烦。

    “对、对、对!快开始。”啸天狼裘度阿巴迫不及待地说,那样子表现得很急切,就像是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似的。

    夜来香青稞酒楼老板——昆水强的洗牌技术果然一绝,你看他娴熟的手法和神情,要是有人仅仅是路过窗外,偶然一瞥,却又没有看见他手上实际操作的物什;这样的话,人家一定会误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面点师。他那摇头晃脑,两手互博的姿势,与面点师和面粉十分相似。

    但是,立在他身旁的南剑和啸天狼裘度阿巴,却看得目瞪口呆,他哪里是一般的洗牌技术,简直就是在玩杂技;只见,满桌子的牌就像被磁铁吸住的碎铁屑子,要东就东,要西就西。恰似黄河之流气势磅礴,又像长江之水连绵不绝。

    只看得南剑大惊失色,也看得啸天狼裘度阿巴眉开眼笑,到最后,他喝一声:

    “好!”因此,的牌整整齐齐摆列在桌上,就像是人家用尺子矫正过一样整齐规范。

    啸天狼裘度阿巴见此,满意地笑笑,将手中的狼牙棒往桌上一丢,扭了扭生硬的手腕,摇了摇酸胀的粗脖子,立即就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骨节的咔咔声响,他最后说:

    “愣着干么,那就发牌吧!”

    而南剑也将手中松纹古剑,横放在自己面前的桌沿上,同样扭了扭手腕,摇了摇脖颈的筋骨,并且还扭了扭腰,转了转髋;也同样,立即发出了一阵子,骨节清脆的咔、咔、咔声响!之后他也说:

    “发牌!”

    而这时,夜来香青稞酒楼老板昆水强,再次慎重地看了两人一眼,“俩位,”他说,“是发大牌九,还是小牌九!”

    “他娘哩!你今天怎么反倒婆婆妈妈起来了,”啸天狼裘度阿巴急不可耐地说,“当然是发小牌九,胜负立现,干干脆脆!”

    “怎么样,这位兄弟!”昆水强又慎重地征求南剑的意见。

    “我同意。”南剑说。

    于是,他便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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