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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
慕亦情却反而笑得灿烂，连声赞叹，“非衣生气，也好可爱。”
现在我得出一个结论，跟慕亦情这种人，没办法沟通。
我本想施展轻功回到衣宫，慕亦情却死活要牵着我的手，说这样走路才有情趣。赶他走，他却重复同一个问题，若我不叫他的名字，他就不回去，要赖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也不想想，一个皇帝，总是如此儿戏，却不好好治理他的半壁江山，他的皇帝之位，能坐多久？
“非衣，你总是不说话，是在生我气么？”慕亦情又用恶心的腔调说话。
我无奈地看向他，轻拍他的肩膀，“真有你的。一路上，就没见你停过。你看看，我已经到了衣宫。亦情，你是时候好好做你的皇帝，不要将全部时间都放在女人的身上。如果女人对你来说真这般重要，当初你为何在我跟皇位之间如此难以抉择？这就是你的矛盾之处。亦或是，得到后，便觉着没意思，于是不懂得珍惜……”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懂不懂珍惜，自有分寸。我只是想陪你多一会儿，没你想得这般复杂。今日我的非衣很乖巧，终于肯开口叫我的名字。以后你也要乖乖听话，知道么？我的小非衣……”他的话音，隐没在我的唇角。
我轻闭着眼，感受他的柔情和蜜意。
再睁眼，眼前已没了他的身影。那个男子，已然走远，消失无踪影。
不知为何，竟感到有些不舍。不舍是因为，方才总有人吵着我。突然间变得安静，有些不习惯。
我微微一笑，这才转身，却看到阿满、白音及其他宫女正带着窃笑看着我。那些神情，尽是偷腥的满足。又不是她们跟慕亦情亲热，她们这是什么神情？
这些女人大概是太长时间没有热闹可瞧。今日瞧到，所以才这般开心。
第1卷 第832节：坏胚子，再对她下药【6】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奴婢们就知道，皇上的心里，只有娘娘是独一无二的。这不，才出衣宫，便跟皇上重修于好。咱们的娘娘，好生厉害呀。”阿满最先看到我不悦的神情，不退避，反而迎上前来取笑我一番。
“白音，你给我封了她的嘴！”我对白音直接下命令，看阿满以后还敢不敢看我的笑话。
阿满听到赶紧退后，连声求饶道：“娘娘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音正在犹豫，除了慕亦情，她就只听从我的命令。这会儿，倒是将她难住。她看向我，我则看向阿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对了，用午膳后我回寝房补眠，你们谁也别吵我。”说罢，我便跑进了寝房，仰头便倒在了凤榻之上。
并没有多少睡意，只想自己静一会儿，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想想，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若是错误，趁还没开始，我可不可以制止。
思来想去，还是理不清头绪。想到慕亦情的种种面目，想到他在最后关头放我一马，想到他我夫妻两场，若不给他机会……
谁知道呢，或许我多少有些在意他的感受，在看到他落寞伤感的背影时，便不自觉地心软了，想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我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他。后来的种种，其他情绪将那种喜欢的感觉掩盖。如今去掉那些遮掩的东西，便慢慢露出里面原始，是以才想再试一回。
可谈感情很累，试了一次次，结果都是伤痕累累。若这一次再不行，我这辈子，将无法再触碰感情的之事，也算是一种解脱。
成与不成，总要试了之后才知道。
如此想着，便觉没必要庸人自扰。一切，皆随缘吧。
一声叹息，我将所有的假设和如果都带入梦中。走入梦中的，依然是慕亦情的脸。他的唇，开开合合，在对我说着什么话，我却一句也听不到。着急地想大吼，声音也发不出。最后，他便索性站在原处看我。我知道他在看我，却不知，他用什么样的神情看我。而后，他渐渐飘远，只余他黑色的袍角，一直在飘荡……
第1卷 第833节：坏胚子，再对她下药【7】
我迷茫中睁开双眼，正对上慕亦情略带关切的眼眸。他伸手抚着我的鬓角，柔声问道：“做噩梦了？”
稍一沉吟，我摇头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噩梦，只是有点怪异。”那不是慕亦情潜入我的梦中，是以才疑惑自己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慕亦情见我起身，立刻找了件外衣为我披上，还有动手为我更衣的架势。他这狗腿，看了令人发笑。
“我自己来，哪有皇帝替别人更衣的？”我伸手欲接过自己的衣裳，慕亦情却迅速闪身躲开，对我温柔地笑道：“有何不可？你是我的皇后，我当然可以为你更衣。”
我笑了笑，没有再为这问题烦恼。
很快，慕亦情手脚利索地为我更衣完毕，拉着我一直打量，“非衣，你很美。”
这话，他经常挂在嘴边。
“我当然知道自己美。你说，我跟你的另两个贵妃比起来，谁要美一些？”我假笑道。
“当然是非衣美。你问这问题，是不是有其他意图？”慕亦情不确定地问道。
我看向自己的衣裙，用头顶面对他，不经意地回道：“你以为呢？”
慕亦情盯着我的头顶瞧。不知这般看，能否走进我的心中瞧个究竟。
“对不起。”在我欲要转身离开之际，慕亦情突然冒出这三个字。
我转身看向他，带着疑问，“你做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三个字？每回有人这么说的时候，我会害怕。”
这证明，那人对我有所亏欠，才会说这三个字。
“可我还是想说。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该在我们大婚当日同时封她们两个为贵妃……”
“这个时辰，是用晚膳的时候，我先去用膳。”我打断了慕亦情的话，走出寝房。
突然发现，我和慕亦情之间不会有结果。他是皇帝，我却不见得想做皇后。皇后要很大方，可我偏生很小气，这点没办法平衡。
“非衣……”慕亦情立刻赶上我，牵着我的手，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也饿了？既然饿了，就在衣宫用膳吧。”我对他温柔地笑，他却凝视着我，不安。
第1卷 第834节：坏胚子，再对她下药【8】
我主动挽上慕亦情的手臂，笑道：“我要给你机会，跟我想什么并无多大的冲突。说实话，我对皇后这位置，并不喜欢。你若真为我好，就应该放我出宫……”
“不行！！”我的话还没说完，慕亦情便立刻否定了我说的话。
我朝他扬眉，这不结了？所以说，我的喜好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他若真懂我，就知道我不喜欢皇宫，我要的男人，他不可以有三妻四妾。否则对于仰雨墨，我当初就会死缠烂地跟在他身边，跟映儿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可是不行啊。
我有自己的想法和骄傲，我要的爱情，不是这么卑微。慕亦情如此聪明，他又怎会不懂我，他又怎会以为，我跟他之间是我给他机会就能在一起，走一生一世呢？
“用膳吧，我饿了。”我迅速去到膳间，开始大块朵颐。
慕亦情却总是心事重重，有一搭没一搭地用膳，是因为我说的话令他产生困扰。我懂他，他是皇帝，再不只是一个王爷。他注定会有许多女人，是以他才无法坦然面对这样的我。
我们还没开始，就遇到了一道坎。或许这道坎，令我们无法再继续也不一定。
他若懂得放弃，未尝不好，起码受的伤不会太重。
若是甜蜜过后，只有无尽的伤害，就好比之前的我，这般他会很痛苦。
“非衣，你的心里，还有他么？”慕亦情问我道。
“你不是说我们两个连心么？我对雨墨有什么想法，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才是。”
慕亦情没回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非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慕亦情紧迫盯人地问道。
“我的心里，一直有他，也许，会有一辈子。”我并没有回避的意图。
仰雨墨是一个很特别的男子，他住进我心中一次，拔走一次，而后，再住进一次。从大婚那日后，我便不再刻意将他遗忘。
或许，他会留我在心中，一辈子。只不过，不会再疼痛，而是带着虔诚，放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等到我老了，有一日还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回忆着那年代久远的爱情。
第1卷 第835节：坏胚子，再对她下药【9】
听到我这话，慕亦情眸色黯然，喃喃道：“也就是，你忘不了他……”
慕亦情的这话，有语病，可我并不想解释，因为是同样的结果。
“你怎么也不反驳我一回，安慰我易伤的心灵？”慕亦情一扫方才的颓靡，立刻又振作了精神。
“如若你慕亦情易伤，早就溃不成军，又怎会在这里跟我耗着？”我不屑地回道。
慕亦情的心脏强得很，总是在受到打击后能很快站起来，重振雄风。
“不骗你，其实我真的易受伤。你不知道，每回在你这里受了刺激，我回去要疗伤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非衣，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让自己屡败屡战的？”慕亦情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我，眸中尽是温柔的笑意。
“怎么屡败屡战的？”我像鹦鹉重复慕亦情的问话。
“每回想要打退堂谷时，我便会想到，这世上只有一个千非衣。若我今生错过你，会有多大的遗憾。是你，教会了我所有。”慕亦情轻轻柔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
我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眸，那里，情意绵绵。
快速别开头，这一刻，我竟不敢直视他的眸子。若慕亦情是淳于潇，对我执着，只因为独占欲的关系，该多好？
可如今，他一句“教会了他所有”，让我不安。在他心中，我是很特别的一个存在。以前总能找到许多理由反驳他，让自己找机理由拒绝他。可如今……
“非衣，我以为你很勇敢。你想记住他一辈子没关系，总有一日，我能取而代之。让你心里，满满都是我，再装不下其他任何男子。”慕亦情一声轻叹，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我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抿嘴微笑，“你倒是蛮有自信的。”
“自信这东西，我一向不缺。虽然要做到那点，很难很难，可我会努力，做到令非衣满意为止。”慕亦情继续他的甜言蜜语。我听了，却想笑。
“小非衣在笑话我？”慕亦情显然听到了我的闷笑声。
这回，我听了却想吐。
“慕亦情，我严重□□，我不是小非衣。我的孩子已经五岁，怎可能是小非衣？”
第1卷 第836节：坏胚子，再对她下药【10】
“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我惊鸿一瞥中看到的那个小非衣。就因为那一眼，我便记住了你，再也忘不了你……”慕亦情径自继续他肉麻的情话。
“慕亦情——”
“不对，是叫我亦情，或是，情，亲亲夫君也可以。”慕亦情却即时打断了我的话，窃笑道。
我一听，再次想吐。反胃感过后，却忍不住发笑。若说抛下对慕亦情的成见，跟他在一起，会想笑，因为他这人很好笑。
好不容易我才推开慕亦情，收敛了笑意道：“你快回去吧。今日轮到召谁侍寝了？你若一直泡在我这里，便没办法享受美人恩。”
这样一直抱着，还不得石化。若我不挣开他的怀抱，恐他会一直这样抱着我。
慕亦情愣住，很快他道：“今日轮到小非衣找我侍寝，对于小非衣的命令，我不敢不从。是以今日，我就在衣宫就寝了。”
才说完，慕亦情便扬声道：“来人，侍候非衣沐浴更衣！”
于是方才消失无踪的阿满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