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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辞-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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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炤已在草纸上绘制了十几幅令居县周边地形图等。每当陶恒汇报哪部分骑卒不知所踪,他便着重圈画出这部分骑卒失踪的区域,并在之后的侦察之中慎重以待。毕竟战马有钱就能买到,然而训练有素,并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骑卒,可不是短期内便能训练出来的。随着战场上的消耗,这些有着重大作用的士卒也会越来越少。而新近骑卒很难在短期便形成有效战斗力。这正是百战之师难以回避的一个重大问题。

    随着战事的进行和加剧,有经验的强悍老卒越来越少。随之带来的必然是战斗力的减退。草草训练的新兵往往派很多也不能够做到人数远比他们少的老卒们所能做到的事。这种情况,便要求将帅能够正确地认知自己手中的军队战斗力,并且能够做出适合这种战斗力的调度。从而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消灭敌军。

    将地图上的重点区域圈画出来之后,李延炤便也感到有些倦意。自回撤县城以来,事务繁多,他几乎没有睡成一个好觉。先前入境的只不过是些虏贼游骑。县兵们尚能够有效应对,并随之护送大批民户北上避难。随着进逼而来的敌军数量增多,县兵们所能够控制的安全区域也是越来越少。及至现在这种情况,除去北面通往姑臧和郡城的道路尚且罕有敌迹,其余三面都在渐渐失去掌控。

    李延炤明白,越是这种时候,他便越得精神百倍地注视着敌军动向,并随之调整自己的部署策略。然而渐渐袭来的困意还是让他有种倒在榻上熟睡的冲动。

    屋外忽然传来的报告声却打断了他的困意。他上前开门,正见一名哨骑跪在门外听候。

    “何事禀报?”李延炤略微有些不悦。但是知晓军情紧急,对这位尽责的哨骑他也没有出言为难。

    “禀司马,我部探报。虏贼主力约一万两千余人,已在距县城北十五里逆水岸边安营扎寨。其余哨骑仍在密切注视虏贼动向……”

    “马上去找陶百人长,令其加派人手,密切注意虏贼大营动向。但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同时再派哨骑,弄清虏贼中军之外数千人动向!”

    “是!”哨骑接报起身,随即便向营中奔去。李延炤犹自不大放心,立即便回身去屋中甲架子上取下自己那副铁甲,费了好大劲方才穿戴完毕。他右手抱着头盔,左手将刀胡乱挂到腰带上,便离开居室,向外行去。

    半刻钟之后,营中点将台上擂响一阵急促的集合鼓。数名骑卒在营中纵马小跑,边跑边大喊道:“司马有令!各营百人长以上将佐,速至点将台前集合!”

    李延炤在点将台上稳稳地站着,一手持盔,一手按刀。不过半柱香左右的光景。营中百人长以上大小将佐三十余名,便在点将台前集合起来。

    李延炤手中线香缓缓燃烧着,号鼓已擂响最后一遍。先前所颁布军令中,曾对集合鼓做过明确注解:号鼓响三遍,一炷香后不至者杖三十。然而集合鼓通常在紧急关头才用,故而这条军令便随着时间流逝几乎被营中将佐遗忘。

    当号鼓响起最后一声时,辕门处奔入一个身影,显然也是听到集合鼓声,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近前。众人纷纷转头,凝神细看,却是别部司马曹建。

    曹建气喘吁吁地在点将台下站定,抱拳叩地道:“禀司马,末将前出巡城,听闻号鼓便即刻赶来……”

    “军中军纪,集合鼓响三遍,一炷香光景不至者,该当何罪?”李延炤左手按刀,面无表情地望向曹建。

    曹建迟疑抬头,正看到李延炤面无表情的脸,心脏一瞬间如坠冰窟。他垂下头,道:“当……当杖责三十……”

    “你身为别部司马,执掌军纪,如今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然而大战在即,这顿军棍权且记下。望你之后戴罪立功!若守战无功,战后自领六十军棍!”

    “是!”曹建心中暗自庆幸了一番,随后便在李延炤的示意之下起身入列。

    “方才接哨骑报,敌军已至十五里外,于逆水河畔扎营。稍后将最后一批匠人及县府属员撤离县城。之后各部均需提高警惕,勿使虏贼钻了空子!”

    “战时城中粮米供给,由周百人将负责。粮米每日须得足额供应!武库中所库存武器军械,能用者尽皆发放于辅兵,以备守城!望诸位同心协力,御敌于此。莫忘记,汝等亲人妻女,皆在我等身后。我等于此死战,皆是为使他们得活!”

    “令居便是我等死地,敌退之前,任何人不得独退!”李延炤环视全场,斩钉截铁道。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三千弃卒(三)() 
卒战争的阴云很快便在这座小小的令居城上蔓延开来。李延炤遣老营骑卒百人长徐鉴带百骑前出,护送他们前往避祸。百多名骑卒很快集结完毕,随行的十余辆大车之上,乘坐着众多工匠的家人,并携带着每家的行李。工匠中不乏会乘马者,便又从马厩中调拨了一批军马,供这些工匠们骑乘。

    陆一不会骑马,便毫无形象地半躺半坐在其中一辆车上。他的妻子与老母就坐在另一端。随行在他们所乘车两侧的,正是派去保护他们的一百多名骑卒。

    军卒们很体贴地给车上放置了不少棉垫之类的软物,使得这些车乘坐起来异常舒适。本来陆一以为这将是一趟艰苦的旅行,不过看到这种情形,心下暗自松了口气。车行出县城近十里,他还不觉疲累。渐渐地,躺在舒适软垫之上的陆一,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趟名为避祸的旅行。

    与陆一等人的闲适不同。陶恒此时正带着营中剩余的骑卒四出勘察地形,侦察敌军各路动向。在陇西之时的侦察结果表明,刘胤所率的这支大军,很可能不下两万人。然而今番在虏贼营地外的哨骑侦察结果表明,留驻在逆水畔的敌军,大约只有一万两千余人。

    剩余八千人以上的动向,便成了李延炤的一块心病。虽然敌军投入攻城的兵力越少,便对他以及他所统属的令居县兵越为有利,不过那剩余的八千人,不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一股足以改变战局的力量。

    他回到屋中,展开地图细细察观。在令居之外,虏贼可选的进攻路线无非两条,一是以那八千人急袭广武。一举拿下广武郡,则他们北上的道路便几乎可以完全打开。若广武失陷,贼军大可留下优势兵力围困令居,转而再长驱北向,继续攻略姑臧周边郡县,乃至于动摇张使君统治凉州的根基。

    除广武之外,虏贼最可能进犯的地方,便是距令居一天左右路程的永登县了。据李延炤自己估计,如今永登的防备力量也只能说是薄弱不堪。令居因占据地利,尚且征募流民,编练了两千辅兵。而永登,除去一千左右的县兵,便几乎已无其余兵力用于守城。

    县令苏玄虽然也算是士族,并且拥有广袤田土以及为数不少的荫户。但苏氏家中那数百精锐家兵部曲,却在苏抚上任之时大部随行。永登县的可战之兵,充其量不过一千二三百人。李延炤自认如今令居县兵的战斗力,在县兵之中已是冠绝全州。即使如此,在面对虏贼的强大攻势之时,都不得不将数量众多的辅兵编练成为正兵以备战事。永登县那么点县兵,又济得什么事!

    然而攻取永登县,对于虏贼却着实没有什么太过重大的战略意义。凉州多山,永登所处之地,便是一道狭长谷地,永登在此处立县,正因逆水流经此处时转了一道河湾。形成一片肥沃的小小冲击平原。但自永登向北,虽是可以抵近姑臧,然山道却颇多崎岖难行,且险地众多,自此攻略姑臧,远不及自广武向北方便。

    李延炤不愿去想虏贼攻取永登,也正是担忧永登县内那位小娘子的安危。如今他职责所系,即使得知永登遇袭,也无法率部前去救援。若不顾客观事实强行前去援救,结果便是不但令居因此不守,永登也多半救不下来。自己所率这部县兵,也很可能在两部分赵军的联合绞杀之下全军覆没……

    他起身来到屋外,令正在屋外值守的一名护卫召各营主官前来军议。不多时,各营百人将都尉等等将佐便纷纷到齐。

    李延炤将一张方才画好的城防图摆在桌案之上,立于上首伏低身体,而后直视着这些部下们。

    “虏贼将攻我。诸将有何献策建言,不妨道来。”

    李延炤话音落下,屋中却陷入一番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周兴方才抱拳言道:“我等听凭司马吩咐。”

    李延炤凝神细思片刻,而后望向其余诸将,继续问道:“此皆诸公之意乎?”

    被他看着的将佐纷纷低垂下头去。沉吟半晌,众人言道:“我等无异议。”

    “既然如此,我便独断了……”李延炤望着城防图,右手已经点在城防图上县城南侧:“若虏贼强攻,南侧必其主攻之处。此处可遣一老成持重将领前去。谁愿往?”

    众将看着那画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城防图,依然保持沉默。周兴扭头四望,不由皱了皱眉,而后言道:“司马,此处不如遣末将前往……”

    “好。周百人将勇担重任,某倍感振奋。稍后,便调拨四百辅兵,一百弩手,一百铁甲步卒归周百人将指挥。”

    众将闻言,皆是一脸惊愕表情。如今令居县兵中,最为稀罕的,便是弩手和铁甲步卒了。之前在陇西的那场遭遇战中,这两支军队也在众人面前展现了他们强悍无匹的战斗力。然而经过那场战事,弩手所余不过二百来人。铁甲步卒回来之后虽挑选了一部分老营步卒充入,不过如今也才二百多不到三百人。

    如此配置,可见在李延炤的预料之中,南城将承受敌军怎样迅猛的攻势。

    李延炤的手指,又指向东侧城墙:“东侧临逆水,城外地势虽不平坦,然虏贼立营逆水之畔,也极有可能自逆水顺流而上,分兵自东侧攻击。除去南城之外,东城当是最为难守之地,哪位愿往?”

    众将稍稍迟疑了一番,人群中已有一个声音斩钉截铁地坚定道:“末将愿与东城共存亡!”

    李延炤抬眼望去,出此豪言的竟是方才被自己申斥了一番的曹建。出乎他本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曹建一向心高气傲。如今方才遭受了一番申斥。此时必然是急于证明自己,戴罪立功。因此在心底暗暗赞许一番之后,李延炤也已敲定下东城的防守人选。

    “曹司马守备东城。配属辅兵四百,铁甲锐卒一百,老营步卒一百。另一百弩手据守城东北角,自此观察敌军调度。倘若敌军摆开阵势猛攻东城,则弩手便即刻前往赴援。”

    “最难守的东、南侧城墙,皆已指派将佐据守。西侧依山,并不利于大规模敌兵展开攻城。且敌军若自南侧进至西侧,行军路途皆在弓弩射程之内。敌军决计不会择此处为主攻方向。此处便让老营步都尉马齐,率部三百据守。”

    “北侧城墙虽面向我州中,可能会有援军自此而来。然贼军说不准仍会以此进攻。便以辅兵八百据守此地。余部皆集中营内。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各门。”

    “骑卒不留城中,由陶百人长所率,前出侦骑同时,寻机邀击虏贼哨骑,破坏道路,袭击虏贼运粮及辎重队……不知诸君可还有何异议?”

    屋中将佐相互之间各自对望一眼,从对方眼中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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