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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辞-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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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冤情,叙说与我等,我等自会为你伸冤。你又怎敢在司马面前讲出如此狂悖之言!”

    那囚徒听闻牢头的斥责,回过头来望着牢头,神色之中却更显几分讽刺:“伸冤?那真是谢谢王牢头了。我在狱中坐了一年牢,竟不知牢头还有如此急公好义的一面。今天当着这位司马,我倒想问问牢头,上月之中,我等天天早晚两顿霉坏粟米,几个人吃坏了肚子横死狱中?这可也是牢头所为?”

    “你!你住口!大胆狂徒,竟敢犯上胡言,血口喷人!来人,将他给我拖出去……”

    王牢头的话还未讲完,坐在一旁的李延炤已是伸出手制止了几名上前的狱卒:“慢着。王牢头,我知在这狱中,是你最大。然而现今我也在此,作为上官,你要如何行事,难道不该向我请示一声么?将这囚犯拖出去,你又待如何?将他一通乱棍打死,杀人灭口,正因为他所言,戳到了你的痛处?”

    “属下不敢!”王牢头听闻李延炤一番冷冰冰的问话,早已额头见汗。他麻溜地跪地叩首道:“上月霉米之事,乃是县仓之中漏水……淋湿了存放其中的米粮,绝非小人贪墨……请司马明察,还小人一个公道……”

    李延炤冷哼一声:“事实如何,本人自会明察秋毫。刘季武!将王牢头请到县府之中,听候发落!”

    “司马,冤枉啊……”那王牢头只及跪地喊出一声冤枉,便被闻声入内的刘季武一手拽着脖领子,直向门外拖去、他双脚犹在不甘心地乱蹬,口中不断地述说着自己的冤屈。然而刘季武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从军日久,刘季武也早非先前的瘦弱青年,转眼之间,便已将不断喊冤的王牢头拖到了值房之外。

    王牢头虽然人已经出去,然而过了很久,他喊冤的声音仍是不断传来,听在众人耳中,只觉一股满满的凄凉之意泛上心头。在这等先例之下,值房中的那几名囚徒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稍后自会查实此事。若果真是王牢头贪墨粮食,致狱中囚徒死亡,我定然不轻饶他!即便并非他贪墨,也难逃失职之责。”

    李延炤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看在那几名狱卒的眼中,却是别有一番含义。先前王牢头赢了李延炤的钱,此时却是立马得到了现世报。然而上月狱中牢饭确有霉坏。以此来惩治王牢头,却是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今日我既然来此,便可以为诸位做主。诸位虽是犯了罪,却也并非什么怙恶不悛之人。倘若受到各种不公待遇,仍可以放心大胆地同我讲。本司马虽然位卑言轻,不过在本县之中,说话尚有几分分量。为诸位办些公道事,倒还并不算为难……”

    四名囚徒亲眼所见所闻,自那位站立着的囚徒一番直言之后,那王牢头便被李延炤下令押至县府,听候调查处置。事情发展得太过出乎意料,众人一时间竟都有些懵。直到此时听闻李延炤再次发话,方才纷纷醒悟过来。那跪在地上的三人连忙叩首。其中一人言道:“司马秉公办事,罪人至为感佩……”

    那些囚徒唯唯诺诺,却引来站立着的那人不满。他冷哼一声,道:“这些官人,你瞧着他们秉公处理,自觉满意,谁又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主意!司马,你莫不是有求于我等,故而做此姿态吧……”

    那囚徒此言一出,一旁的狱卒已是吓白了脸。当先便有一人抢出,一脚就踹在那囚徒膝弯处。那囚徒猝不及防,左膝一软,已是跪倒在地。狱卒破口大骂:“杀才!司马亲临这等腌臜之地,为你们主持公道,已是天大的恩典。你非但毫无感激之意,反而屡屡出言顶撞,天下怎有你这等人!”

    “行了!”李延炤出声喝止,那名狱卒方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方才站立着的囚徒,此时半跪于地,龇牙咧嘴,显然方才狱卒那一脚并不轻。然而这人脸上一股倔强,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这一举动看在李延炤眼中,他不由得对这人印象上稍有改观。

    虽然此人方才屡次出言顶撞他,令他难堪不已。然而在自己与一旁这些如狼似虎的狱卒面前,仍能硬气至此,使得李延炤觉得此人,仍然是个可用之才。

    喝止了狱卒,看着那囚徒缓缓站起,李延炤方才笑呵呵地开口道:“不错,我是有求于你们。不然,我也不会来到此地!”

    李延炤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来意,却让方才那名站立囚徒倍感惊讶。他本以为这位司马会出言推诿,却万万没想到他大大方方便承认此事,也是令他感到始料未及。

    “我虽有事相求,不过也给众位准备了一份厚礼,诸位当真没有兴趣?”李延炤玩世不恭地笑着,盯着那名屡屡出言顶撞他的囚徒。而后者此时早就是一副痴呆模样,只是愣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李延炤。

    “我想让诸位替我办事,只是此事并非为我一人。当然,我想诸位去办的这件事,可能将持续很久。数月,数年,乃至十余年。作为回报,若是同意前去行我嘱托之事,诸位现在就可以出狱。之后,只要诸位还在做这件事,诸位的高堂妻子,便由县府来一力供养……”

    那些囚徒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听闻李延炤又缓缓说道:“诸位需要对你们所做之事守口如瓶。即使身边至亲之人,也不能说。这既是为我,为县府考虑,亦是为诸位考虑。不过若是赞同我此议,愿意行此事。诸位的家眷,我自当照料妥当。”

    李延炤顿了顿,又道:“李某不敢言之凿凿,保诸位家人一生富贵。不过令他们衣食无忧,李某却可以保证!若我有违此言,天地不容,人神共诛!”

    李延炤当着这几名囚徒的面发下毒誓,却更令这些人大感意外。他们本是阶下之囚,自己都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身陷囹圄,有有谁能顾得上家中高堂妻小!不过李延炤的这一番话,确确实实地令他们燃起了希望。家中那些朝夕相处,对他们来说无比珍贵的亲人,最短的也有年余未曾相见了……

    先前屡屡出言顶撞李延炤的那名囚徒,此时更是苦笑了一番,而后道:“倘若真如司马所言,那么司马所嘱托的这件事,定然万分凶险了?”

    李延炤微眯着眼,却并未正面回答这囚徒的疑问,只是笑言道:“诸位对县府付出多少,我便给予诸位,或是诸位的家眷多少回报。这世间,何事不凶险?年中时候,我曾在金城与虏贼血战,负伤数处,险死还生,至今身上疤痕仍是醒目。诸位觉得,凶险否?然而倘若我等不在前方死战,若是虏贼杀将进来,我等未承担的这份凶险,又将转嫁何处?”

    李延炤话音未落,而值房中这四名囚徒,已俱是低垂着眼帘,人人皆陷入了思索之中。

    “祝捷,你家中高堂俱在,尊夫人便在今年中,你尚在牢中之时,又为你诞下一女,可是如此?”李延炤转头望向先前屡屡顶撞他的那名囚徒,神色凝重地言道。

    祝捷听闻李延炤唤他姓名,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听到李延炤一番古井无波的陈述,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愧疚之意。他复将头底垂下去,而后叹了口气,轻声言道:“正如司马所言……家中妻小盼我归去,我却仍是身陷于此,愧为人夫,愧为人父啊……”

    李延炤点点头道:“我知你已有一年未见家人。先前你屡番顶撞于我,此事我也不再同你计较。你现在便可出狱,回家待上几天,好好想想。三日之后,我自会去你家中找你。到那时,你再告诉我你如何决定。倘若你不从我所议之事,你便继续回到牢中,该坐多久,便再坐多久。徒刑期满再出狱归家。而若是愿为我所言之事,你便不用回来了。做好我所交办之事,你高堂妻小,我自当如约照顾妥当……”

    祝捷仍是愣着神,然而一旁的狱卒看到李延炤的眼色,已是上前来,为祝捷除去了刑具。

    “还愣着干什么?司马允你回家,你就回家呗!”为他除去刑具的狱卒一番提醒之下,祝捷方才如梦初醒,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向值房外面走去……

    “你,送他回家。”李延炤指着一名狱卒道。他生怕祝捷这样出去,会被街面上的官差当做逃犯重新抓起来。见那狱卒领命而去,李延炤方才转头看向剩下的三人:“你们也尽可以回家,好生思考几日。几日后,我再去找你们相问。”

    狱卒们纷纷上前,为他们除去刑具。那几名囚徒惊愕之间,也皆是对李延炤千恩万谢,而后相继离开值房,在各自狱卒的陪同之下向外走去。

    李延炤亦是行出大牢,一出门,却正遇到去而复返的刘季武。刘季武眼见李延炤令狱卒们陪同释放那些囚徒,心中倍感惊讶。询问了李延炤一番事情始末,方才恍然大悟。

    “司马如此明达,便不怕这些囚徒借机带着全家老小一走了之?”刘季武根本藏不住心中疑惑,索性将它讲了出来。

    “你觉得,我既然敢放他们离开,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李延炤侧头看向疑惑不已的刘季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百六十二章 此消彼长() 
刘季武对于李延炤笃定这些囚徒不会逃跑的心理,仍然是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听李延炤所言,他也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他仰头看看四下无人,便悄声道:“司马莫非已派人前去监视这几户人家?”

    李延炤微笑着看向刘季武:“这些人既为囚徒。我便不得不防。遣人前去监视其家,也是应有之义。不过季武你觉得,他们若是并无逃跑打算,会如何抉择?”

    刘季武听李延炤发问,也是愣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他犹疑的目光昭示着他对于此事,也并不抱以乐观的态度。李延炤观其神色,已知其意。他一边向县牢院外走去,一边拍着刘季武的肩膀,问道:“之前你家在关中,也是一里之长。乍然成为流民,衣食无着,前路艰险,那时,你又是怎样一番感受?”

    刘季武扬起头,努力地回想了一番两年前的境况,而后叹道:“那时只觉天塌了……先前家父在一里之地上,也是有头有脸,说一不二的人。然而一夜之间成了流民,我……我这心头,真是随时都堵得慌……”

    “你觉今日你家中境况,比之关中,又是如何?倘若那时,有人告诉你今日你会成为军中百人将级别将佐,家中高堂妻小,都会在广武郡中生活得不错,你又会如何作想?”

    李延炤的问题,却让刘季武迟疑起来,他细想了一阵,侧头答道:“今日境况,比之在关中之时,却也是好上不少。若是有人能告知我今日能有这番境遇,虽未必会信,不过那时,却也不至于心中抑郁难受到那番境地……”

    李延炤点了点头:“我尝闻有智者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囚徒,被禁锢至此,最短者也足有一年光景未与外界接触。这般自在于之他们,也早已是一番奢望。身在狱中,他们也不得不压抑着自己对家人的那番情感。然人生有五伦便是注定,我此番放他们出狱,也正是打开他们伦常情感的那道洪闸。归家之后,往日遥不可及奢望着的亲情俱在眼前,几日之后,他们又怎会选择继续回到阴冷的牢中继续徒刑?”

    李延炤顿了顿,又继续道:“倘若他们真能如此压抑自己心中伦常情感,李某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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