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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密电码-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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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伊藤碰见沈砚白,并请她到自己的办公室,伊藤说:“我看你昨天的情绪不对,是不是因为这个白延之,这个白延之真的是当年的李阅峰吗?”

    沈砚白摇摇头,说:“是不是的不重要了,这个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当年的事情早在九年前就已经了结了,昨天我还跟齐处长聊了这件事,我觉得齐处长说的特别有道理,不管什么原因,九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他都没有来找过我,至少是对我来说,实际就说明这个人的确是不在了,昨天火车站,我们也都看到了,白延之已经有了家室,我看还是永远不提过去的事情,这对谁都好。”

    伊藤长叹一声,“嗯,你这样想也是对的,这个人不提也罢,我还希望你能够放松一些,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

    沈砚白说:“我会的。”

    ……

    沈砚白认为白延之会主动出来做些解释的,如果没有的话,沈砚白也不打算去刨根问底,因为结果已经明确,那些细节想来也是令人厌恶的。

    沈砚白判断的没有错,白延之终于在沈砚白下班的路上出现了。白延之堵住沈砚白的去路,“砚白,找个地方坐坐可以吗?”

    片刻迟疑后,沈砚白说:“前面有家咖啡馆。”

    两人来到了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后,沈砚白从包里取出香烟摆在桌上,点燃一支烟后,她就静静地看着白延之。

    “砚白,这些年,你还好吗?”

    沈砚白深深吸了一口烟,伴着一股升腾的烟雾,沈砚白说:“挺好的。”

    看着平静的沈砚白,白延之反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取出两支,将一支摆放在沈砚白的桌前,之后点燃自己的一支烟,白延之说:“现在你也抽烟了。”

    “白副总来这里,不会只是问我会不会抽烟,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吧?”

    “砚白,我的出现看起来很突然,我知道,你很难一下接受……”

    “白副总,你出不出现,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你不想解释一下吗?白延之?你这个名字很陌生,此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白延之说:“是,我改名字了,这也是迫不得已,砚白,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能够平静的聊一聊。”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开个头,我很好奇,九年前,在雨花台,我亲眼看见一个叫李阅峰的共产党被枪决了,那个人是你吗?”

    白延之面色凝重,他点了点头。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砚白,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我想说说现在的事情。”

    沈砚白说:“没有历史,哪来的现在,更不会有将来,你也是念过书的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当然说不说,都是你的权利,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也无所谓,我可以不问。”

    “我是这样理解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除了可以批判、可以表达悔过,它实际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第218章 化名由来() 
不是没有意义,而是你不敢面对,这只能说明你没有脸面去回顾你所做过的事情,你说不说,它都是既成事实,你做都做了,到了今天却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当年的那些事情,其实并不难判断,想在刑场上的枪口下活下来,只有一种可能,你和特务做成了一笔交易,我好奇的,你为此付出的筹码是什么,除了信仰、尊严、良知,你还出卖了什么?

    面对沈砚白的直接质问,白延之明显招架不住,他环顾一下四周,“砚白,这个环境不方便说这些事情,”白延之看了一下手表,说:“要不然,明天我们再来谈,换个地方,整个事情我都告诉你,你看行吗?“

    沈砚白略作思考,点了点头。

    就此两人相约明天下午下了班,玄武湖见。

    回到家,沈砚白又在想白延之明天会有怎样的叙述,之前白延之说的是,不方便讲过去的事情。沈砚白由此又不免产生了一丝的幻想,她想:咖啡馆不是一个封闭的场所,邻座的人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是不是白延之真的是假投敌,涉密原因,故此需要换个地方,再来解释清楚呢?沈砚白也明白,这种几率怕是十万之一都不到。

    第二天,玄武湖畔,沈砚白与白延之再次见面,租了一条小船,划向了湖心,这就又回到了昨天的话题。

    沈砚白真的希望白延之说自己是假意投敌、真入虎穴,显然这只是幻想。白延之似乎做了些准备,他终于开口了。

    白延之说,当年被捕后,自己受尽酷刑,也没有出卖组织,后来得知沈砚白也被捕了,特务威胁说,如果自己不供出组织秘密,不仅自己活不了,沈砚白也会被枪决。

    沈砚白很怀疑这个说法,因为白延之被捕之日的一周后,自己才被捕的,而且当时自己躲藏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只有白延之知道。

    沈砚白问:“你是被捕后的第几天和特务达成交易的?”

    白延之说:“这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实在没办法,我是被逼的,也完全是为了保全你……”

    “你是哪天叛变的,你说你不记得了,我认为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你的口供,我怎么可能会被捕?”沈砚白实际没有什么依据支撑自己的说法,当年她也只是曾怀疑过,但她不相信李阅峰会叛变,而且在雨花台也亲眼见证了他的就义,现在沈砚白就不得不怀疑了,所以她这样说,实际就是在诱供。

    白延之不知是心虚了,还是变得坦荡了,他说:“当时我真的没办法,特务先是说你已经被抓了,开始我也不相信,后来特务又说,你已经被通缉了,或早或晚都是会被抓的,一旦被抓,那些刑具我是知道的,我可以接受这些刑具折磨我,但我承受不了那些刑具用在你身上。”

    “你说的真好啊,是不是我应该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出卖,我怎么可能会被捕,又哪来的刑具,你这个说法,你能骗过你自己的良心吗?”

    “哎……”白延之长叹一声,“当时我被特务恐吓的失去了判断,不管怎么样,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让你受到伤害,我发誓,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没必要发誓,我说过,现在你我互不相干,现在也就是聊聊天,过去的事情,现在看已经不重要了,你不是共产党了,我也不是了,可笑的是,现在你我都在为日本人做事,想想真的是命运弄人。”沈砚白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白延之有过大的压力,是想引导他将这九年来的事情尽可能的真实呈现出来,以此看看是否存在有价值的信息。

    沈砚白好像是不计前嫌,这让白延之感觉心理负担少了一些,“我当年不得已,这么多年来,我无时不刻在忏悔,之所以当时在雨花台会有假枪决,这也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一种选择方式,我希望就此消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确实我没有胆量在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借这个假枪决,我去了天津,我也想过回来找你,但我实在没这个勇气。”

    沈砚白说:“如果不是这次你调来南京,那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来见我?”

    “这个我想过,我想我年老之时,也许就会变得木讷,也没有能力再激动落泪了,到那时,我想我会来找你,在你面前忏悔我的一生。”白延之说着,真的掉下了眼泪,沈砚白多少也能体会这种情绪,毕竟当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白延之继续说道:“后来我去了天津,我改了名字,白延之,我要表达的是,李阅峰已经死了,但我希望沈砚白你能一直延续在我的一生,我一直想有个机会,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延续我们本应该持续一生的感情,老天有眼,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

    “行了行了,你不觉得你很荒谬吗!你已经有家室了,再说这些,你觉得合适吗?你要点脸行不行!”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可以立即了结我现在的这个婚姻,明天我就可以去办。”

    “李阅峰,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个人最缺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吗?是担当,是责任,当年你缺失的就是这个,你背弃了信仰,背弃了我们共同的誓言,人没有不犯错误的,但同样的错误,你允许再来一次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没必要去翻旧帐,但现在呢,你对你的妻子,你说了结就了结,你对得起她吗?”

    白延之说:“你不了解情况,我现在的这个婚姻并没有感情基础,当时在东北,我受日本人的控制,没办法接受了这个婚姻,这个女人实际就是日本人的眼线,她跟我不是一条心,她原来就是一个舞女,日本人给她钱,目的就是盯着我,结婚五年了,一男半女也没生一个,我要她还有什么用!”

第219章 哭诉求助() 
行了,行了,这是你的家务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我之间已经过去了,当年的李阅峰已经死了,你应该明白的,你家里的事情,你还是应该在家里解决,没必要跟我说,明白吗!

    白延之不死心,他说:“我已经打听过了,你这些年一直单身,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提任何要求,无论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为你去做,失去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痛苦和悲哀,我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用我的此后一生,来兑现我当年的誓言。”

    “白延之,我提醒你一句,我不可能回到从前,至于你怎么样,我不关心,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沈砚白说着就拿起船桨,但白延之不配合,沈砚白划桨,小船只能在湖水中打转。

    “砚白,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你说,你说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好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船划回去,第二我把你踢下去。”

    白延之以为沈砚白只是在表达着这近十年来的怨气,他不相信沈砚白会真的把自己踢下水。

    沈砚白又说:“拿起桨!”

    白延之反倒抓住沈砚白的胳膊,“砚白,你再好好想想,好不好。”

    沈砚白愤怒地看着白延之,喝道:“放手!”

    白延之有些害怕沈砚白的目光,他缓缓放开了手,突然又抓住沈砚白的胳膊,“砚白,我做梦都想再见到你,我,我不能放手啊,你明白吗,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一直在想你。”

    沈砚白皱起了眉头,语气缓和了一些,“好,你先松手,坐对面去。”

    白延之也知道,一时间沈砚白很难接受自己,迟疑了一下,还是按沈砚白说的,他起身,准备坐到小船的前一格坐位上。沈砚白的机会来了,白延之起身后,刚跨出一步,沈砚白跟着站起来,在白延之身后猛一推,白延之没有丝毫防备,一下子就被推落湖水中。

    说好的把他踢下去,沈砚白没有做到,但效果是一样的。白延之在水里挣扎了一下,冒出头来,沈砚白说:“给不给你机会,先游上岸再说吧。”

    六月下旬,天气已经比较热了,白延之会游泳,沈砚白知道,自己这么做,至少不会出人命,落水的白延之似乎冷静下来了,他好像也没有任何的怨言,看着沈砚白将小船划向岸边,白延之也跟着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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