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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李长歌和刘海打交道的久了，知道刘海看似年轻，却天赋异禀，是天才妖孽，不可以常理来衡量，自己这位学生不但是少年学者，而且进财有道，独自一人能从西海恍惚之地移民阳州，社会经验也非常丰富，看现在这装傻充愣的姿态，显然是要“调戏”这恼人的孙亮，顿时生出一股看好戏的亢奋。
李长歌压下心中对孙亮的耻笑，心想此贼昨日摆我一道，今天落在我这学生手里，哪有你好果子吃，表面上也配合着刘海问道：“是啊，孙大厂长，既然你是来表达谢意的，那谢意呢？”
孙亮把刘海当做那种只知道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单纯学者，不疑有他，他觉得刘海稍微心思复杂一点，就不会把灵火激发器的制造图纸轻易拿出来，或做他自己，肯定藏着掖着，以求高价。
孙亮是典型的生意人，精明，善于算计，所以以己度人，打错了算盘，就算到此刻，他也没彻底认清楚形式，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可以诓骗刘海这位单纯的学者。
他当即拿出一张不记名存金卡，笑眯眯地道：“这是一张存有20金币的存金卡，您昨天让李院长送给我们的资料对我们厂来说比较，这是我们对刘学您的感谢，还请刘学笑纳。”
这一刻，孙亮觉得自己太太精明了，20万金币就能买下制造灵火激发器的图纸，简直太值了，这买卖他赚大了。
拿出不记名存金卡的时候他心里非常得意：其实如果这事不是有李长歌掺和，20万金币都不要，这位刘海学者，听说只是一位移民，想必有10万金币就够了……不过20万金币能买下一种灵火激发器的制造图纸，那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美事了，值！只是厂里的技术人员在这灵火激发器方面的学识太落后了，虽然经过一晚上也就已经确定那份图纸百分百是制造灵火激发器的图纸，但是要想把图纸吃透，还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想要缩短时间，还得从面前这位学者身上挖一下潜力，他既然能够默写出一份十九页的图纸，那说不定还可以默写出其他相关资料……
“怎么，区区20万金币就想买下一份灵火激发器的制造图纸？孙厂长，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你赶快把图纸给我换回来，否则我就要去法部告你！”李长歌故意插嘴叫喊道。
李长歌早已从刘海那得知，昨天那份图纸是制造不出灵火激发器的，现在他是在演戏。
孙亮脸色一变，恨不得立马用胶带封住李长歌的嘴，口中却道：“那只是一份设计图，再说，也不是刘学自己设计的，只是刘学看过之后记下来的，20万金币不少了……那图纸我等下就派人送过来。”他心想，我早就叫人临摹好几分了，原稿就还给你吧，呵呵。
刘海适时地插嘴道：“孙亮厂长是吧？图纸不还也没关系，你的谢意我就收下了。”
一边说，一边像是很随意一般，拿过孙亮手中那张不记名存金卡，紧接着又道：“但是我有一点想要问明白。”
孙亮见此，内心又激动又高兴，他觉得只要刘海手下自己的20万金币，那图纸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拿来自己用！
“您问，您问。”
刘海“青涩”一笑：“你是想要拿这20万金币买昨天那十九页图纸吗？要是这样，我可以卖给你，正好现在也缺钱用，做实验太费钱了，咱们可以签售卖合同。”
孙亮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心中狂喜，他当然愿意签一份售卖合同，一旦签合同，那他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那份设计图纸，而且还能享用独家使用权！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想都没想，孙亮立即答应下来。
不过就在这是，一旁一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刘海，你不能卖给他，你的那份图纸可不止20万金币啊，只要拿到镇里市里去卖，别说20万金币，我估计200万金币也会有人买。”
唱反调的正是李长歌，孙亮立即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心想此人太可恶了，这是要坏自己的大事啊。
不过令孙亮惊喜的事，刘海没听李长歌的。
刘海轻轻摇头：“我觉得那份十九页的图纸能卖二十万金币已经很不错的，毕竟我只是靠了一点记忆力，再说，咱们毕竟同是新堡乡人，要互相嘛。”
说着，刘海又对孙亮道：“那份图纸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不敢保证还在专利保护年限内，你要买去，这方面我可不负责。”
帝国的专利年限保护是200年。
孙亮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这个自然不用刘学您负责。”
他心里狂笑，专利保护什么的算什么，稍微改变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就好了。
刘海见状，知道这个孙亮肯定想的是山寨之路，暗自冷笑，也不再多言。
很快，双方就签署了售卖合同，一份不知道谁坑谁的售卖合同。
第100章 去求他（）
孙亮的做法其实这很符合一个商人的心理逻辑。
商人逐利轻德，这是职业天性，能克服这天性的商人不能说没有，但是很少。
显然，孙亮没有克服自己商人的职业天性，既然抛弃一些信义与品德可以为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那为什么不抛弃？
他一点都没有负罪感，想法，一份合同签下来，身心愉悦，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赚大发了，像是吃了人生果一般，通体舒坦。
能从刘海手中买下图纸，这是意外之喜，这让他忘却了前来的初衷，迫不及待地打道回府。
回到厂里后，立马动员，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大力投入，集中力量研究制造图纸，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图纸吃透，然后着手阳州第“自主研发”的灵火激发
……
刘海一份产品说明就卖了20万，心情自然也很高兴，他知道孙亮的心理，却不点破，作为想占自己便宜的惩罚，这20万金币他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虽然孙亮此人个人品德值得商榷，但是刘海打算与第一设备厂合作的计划却没有取消，里面有两个原因。
其一，阳州第灵火激发器必然能带来巨大的财富，他需要一个能完全开发这份财富的合作对象，乡第一设备厂能反正为新堡乡最大的本土商团，孙亮此人在商业上的能力士不错的。
其二，他现在是新堡乡人，新堡乡已经是他在帝国的家乡，从一开始，这里的人对他就不错，作为回报，自己不打算与新堡乡以外的商团合作，灵火激发器带来的税收便算是自己这个少年学者给家乡带来的第一波福利。
再者，刘海了解过乡第一设备制造厂的股份机构，这是一家公私合营商团，新堡乡政府在里面占有大头股份。这厂可不是孙亮的私人财产……
刘海知道，那孙亮迟早还会来找自己……或者说，来求自己。
……
孙亮在与刘海签署售买制造图纸时，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还会反过头再来求刘海的。
当初，经过厂里技术人员的研究，确认这份图纸的的确确是一份灵火激发器的制造设计图纸，而且这种灵火激发器是市面上没有的灵火激发器，至少阳州市面上没有，或者说从未进口过的灵火激发器，这样的激发器非常适合用来山寨。
兴高采烈地召集厂里相关的技术人员闭关研究了好几天，一个悲催的现实让他原本兴奋的情绪逐渐冷却。
乡第一设备制造厂，最大的会议室里，四十多名技术人员和几个相关的厂领导正在开会，气氛很凝重。
“真的不能我们自己吃透？当初你们不是说这份图纸很完整吗？”孙亮脸色铁青，看着坐在自己手边的技术总监，反复问道。
技术总监梁珂脸色难看，面对厂长的责难，他只能开脱说道：“我们毕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设计制造图纸，低估了制造灵火激发器的难度，不过也不怪我们，这份图纸太具迷惑性了。”
“什么叫太具迷惑性了？”孙亮感觉对方在推诿责任，脸色更难看了。
20万金币花出去了，这五天又投入了的来验证和消化图纸，现在出现这种不下去的难堪局面，他这个厂长颜面扫地，正是情绪焦躁的时候。
孙亮强压心头的火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听手下的解释，试图找到解决办法。
“说这份设计图纸太具迷惑性，是因为这份图纸其实是从整体上来说，是很完整的，缺失的是里面一些最关键的细节设计和数据，不是对灵火激发器研究非常高深的人，很难发现这些东西，缺失了这些细节和数据，这份图纸更像是一份……”梁珂停顿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汇，道：“更像是一份展示给二级厂商看的产品介绍图纸，没那些关键设计和数据，别人就算是拿了这份图纸，也仿造不出来，这份图纸绝对是出自炼器学高人之手……”
孙亮打断自己的技术总监往下说：“你是说这份图纸就是一个圈套？刘海在骗我们？”
他的脸色很难看，有种上当受骗的愤怒。
梁珂看向孙亮，想了想，有点犹豫地说道：“厂长，也不好说刘海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这是一份可以制造出灵火激发器的图纸……而且，他是一位丹药学初阶学者，说是自己无意中记下的图纸，我也不好说他故意隐瞒，比较他不是炼器学学者，看不出这份图纸的内涵很正常。”
梁珂的话让愤怒的孙亮冷静下来，把五天前与刘海见面的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发现对的确从未说过这是份可以制造出灵火激发器的图纸，整个过程都是自己上赶着要给对方20万金币，这个发现让孙亮像是吃了狗食一样难受。
他一直自诩是精明的商人，吃了这种哑巴亏比他明面上亏了200万金币还难受。
“不对！”
忽然孙亮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当日的一个细节在他脑海中浮现。
“当时自己并没有提出要签合约，是刘海主动提出要签图纸售卖合约的！”
孙亮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阅历他立马意识到那刘海肯定早就知道这份图纸是制造不出灵火激发器的，所以才一直不主动提起图纸能不能造出灵火激发器，才主动提出签售卖合约！
而且当时他似乎还在李长歌说图纸拿到市里能卖200万金币之后，说过这份图纸能卖20万金币已经很不错了的话……
孙亮心态逐渐冷静下来，把从头至尾的经历细细过了一遍，心里生出另一个疑惑：“他似乎一开始并不是想要坑自己，而是自己的贪欲主动送上门让他坑……那他一开始让李长歌把这份图纸送到第一设备厂来是为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孙亮的眼睛骤然一亮——抛开欲望，彻底冷静下来的孙亮恢复了一个大厂领导人的智慧，他立即意识到——刘海肯定有真正的制造图纸，之所以拿这份图纸让李长歌送到第一设备厂来，或许是来寻求合作的！
孙亮再次噌的一下，从会议桌前离开，在众人的惊讶中直接冲出会议室，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刘海，去求他再给自己一次合作的机会！
第101章 讨价还价（）
人静紫花落，晨霞映露中。日出惊冬鸟，时鸣往西空。
时值深秋，天气早已转冷，刘海做完两轮实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