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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摇头，“剑老，你就说第二个吧。”
因果法则，他无时无刻不在感悟，但到现在也只有一点点头绪，根本无从了解。
或许要真正感受到因果法则之力，才能有所得，但现在的周舒，要是接触到因果之力，恐怕很难再去领悟，连命都没了，怎么感悟。
剑老缓声道，“根据因果，有灾火则有祥风，这里既然有灾火，也会有祥风吹来。”
周舒似有所思，“祥风？”
剑老点了点剑，“祥风又叫有实风，和无妄火正好相对，它和无妄火一样，无形无质，无从感知，一旦你被有实风吹到，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不是被消融了，而是被祥风带去了其他地方。”
周舒疑道，“其他地方？”
“对，祥风所至，诸界通达。”
剑老神色认真，“被有实风吹到后，可能被风带去任何地方，一般都是其他界，不管是什么界，都有机会，总比困守在这里，被无妄火包围的好。”
“的确比等着好。”
周舒显出几分凝然，“不过，如何知道风来呢？你说它和无妄火一样无法感知，那就是还要碰运气？”
剑老点头，“是要碰运气，但不是全无目标，你也看到了，碰到无妄火会有一个消融的过程，而有实风就没有，你还是拿一件法宝出去试，只要立刻消失就跟上去，我先上，你再上。”
周舒思忖片刻，“我明白了，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刚进入天外，不可能冒险，也不可能一直等着，等到无妄火消失，那就只有搭乘那有实风了。
有灾火则有祥风，无妄有实。
说起来因果还真是奇妙，界内的大乱在界外也有所体现，有因则有果。
这些东西，周舒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剑老说是圣人使者告诉他的，周舒认为可信度很高，毕竟牵扯到了因果法则，而在玄黄界上能领悟到因果法则的修仙者，几乎没有，自然也不能知道无妄火和有实风。
又是一件法宝被取出来，放置到虚空之中。
废弃的法宝还有不少，他准备过，一方面是自用，一方面也是为了帮助炼妖壶渡劫，想不到自己没法用上，倒成了寻找祥风的用具。
注视着法宝的时候，周舒没有闲着，最大限度的施放神识，试图了解这天外。
离开了玄黄界，他的力量损耗严重，元力荡然无存，没有悟道的诸多道之力也消散无形，目前他能发挥出来的实力还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而且目前也得不到太好的补充，只能凭借舒之道的道炉轮转吸收，虽然不需要太多外来的资源就能利用，但要恢复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好在神识消耗不大，还可以利用天赋和感知。
星河璀璨，每颗星就代表一个界，之前在玄黄界上，只觉得众星遥不可及，而离开了玄黄界，有种触手可及的感觉，但放出神识感知，仍是遥不可及，怎么看都是漫无边际。
周舒估计，就算去最近的一界，起码也要十几年的不间断飞行。
虚空之中也并非全是虚空，除了那些感知不到的古怪力量，也有一些能感知到的东西。
比如罡风，比如乱流，虚空中的罡风和玄黄界里的不太一样，首先威能大了些，当然大乘境也不用在意，其次是方向基本固定，每一道罡风都有固定的方向，形成了一道道罡风带，它们就像虚空中的航线一般，只要顺着罡风就能到达某一处似的，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罡风带都很稳定，也有混乱激烈的，那就是乱流。
典籍里说过，对乱流要格外小心，乱流往往是不能抗拒的，一旦被卷入，就会随之而走，很难挣脱，而且也不知道到达什么地方，有可能是不错的机缘，进了一个未曾开垦的新界，也有可能是糟糕的结果，进了一个嗜杀的强大的界，另外，还有可能被卷入虚空漩涡。
虚空漩涡是虚空中最可怕的存在之一。
据说进去以后，基本就出不来了，即便是金仙也难逃此运，因此，看到虚空漩涡基本都是绕道的，而罡风乱流因为和漩涡扯上了关系，也是避之不及，即便乱流可能带来机缘，也没有几个人敢去尝试。
周舒当然也不会考虑。
周舒感知到了几道罡风带，距离都比较遥远，大约要十几天时间才能到达。
这些罡风带，在典籍里略有记载，通向什么界也有一些介绍。
之前离开玄黄界的修仙者，大都利用这些罡风带去了其他界，但现在有无妄火的滋扰，周舒却是无法选择，只能依靠虚无缥缈的有实风。
思虑间，放出去的法宝，倏然消融。
“无妄火。”
蓄势待发的剑老摇了摇剑。
“继续等罢。”
周舒又取出件法宝，依旧放在虚空里。
似是想到了什么，剑老不再沉默，缓声道，“周舒，你考虑过没有，如果利用有实风的话，你打算怎么开始你的修行？前途难定，不是每个界都有仙灵之气的，如果你完全接触不到仙灵之气，就很难在体内蕴育出仙力，也就很难达到散仙境界。”
周舒顿了顿，“剑老，仙力比元力如何，比道之力又如何？”
剑老沉声道，“元力不过米粒之光，仙力却是日月光华，如何能比？至于道之力，你现在的道之力也不能和仙力相比，还差得远。”
周舒平静的道，“如果我的道之力里，有了成熟的法则之力呢？”
剑老震了下，无比诧异，“你，你是想跳过散仙，直接达到真仙境界？”
第2041章 这个（）
散仙境界，是指修行者在体内凝聚出确实的仙力，元力完全被仙力取代，这样的修行者就可以称之为散仙，一举一动，皆有仙力加持，实力远胜于大乘境。
而达到真仙境界，则需要通透某种法则，完全掌握某种法则之力，融入到自己的力量中去，也能用法则来改造自己的肉身，使自身顺应法则，甚而成为法则的一部分，如果身在仙界，就能掌握到最基本的仙界法则，来做到这点，使得自身境界提升，达到真仙境界，共同维护仙界，成为仙界的一分子。
大多数真仙都是如此。
毕竟要通透某种法则，绝非易事，道要达到基本大成的阶段，才可能通透和道有关的法则。
这条路很难走通。
而仙界法则不同，它没有道的限制，是纯粹的力量法则，属于仙力的进阶，将仙力提升为更强的仙界法则之力，而且已经形成了固有的体系，只要身在仙界有名师指点，不断提升自身的仙力，通透仙界法则不算太难，成功晋阶的几率还是不小的。
去了仙界，只要天赋足够加上努力，成为真仙的机会大约十中有一，而不去仙界，可能性就低了很多。
大多数修行者都这么选择，在仙界一步步晋升。
也有其他的情况。
比如修行者不去仙界，自行离开，然后通过罡风带到达其他界，那界有可能得到仙界照拂，有仙灵之气下来，修行者就可以利用这些仙灵之气提升到散仙境界，而到了散仙境界，在那一界算是唯我独尊，可以施展大法力让界中的生灵信仰自己，聚集生灵的信仰，可以提升实力，直到成为地仙。
地仙并非境界，属于特殊的一种仙人。
地仙在一界之中，借助生灵的信仰之力足可抗衡某些法则之力，不比真仙弱，而离开那界后，积累足够多，也有成就真仙的基础，比单纯的散仙起步要好得多。
但这种情况，只会在新界和很小的界出现，像有修行体系的大界，和资源丰富的竞争者多的界，是不存在的。
比较需要运气，但如果找到了，确实是一种很好的修行方式，甚至比去仙界更好。
剑老问周舒，是觉得周舒独自离开玄黄界，就会选择地仙这种方式，却没料到周舒说要在道之力中融入自我的法则之力，并非利用法宝，这和他想的很不一样，听起来竟是想直接晋升到真仙，不得不震惊。
周舒点了点头，缓缓道，“我选择这样离开玄黄界，就已经注定这么做了。”
剑老看着周舒，能感觉到他的坚决，冷声道，“你可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在没有达到真仙境界前，你始终都是大乘境，这样的你，如何能掌握法则之力？虚空和诸天中到处都是散修，或是类似的妖魔，哪怕随便碰到一个，你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这诸天万界中的危险，又岂是大乘境能规避的，无异于痴人说梦。”
顿了一会，他缓缓道，“若真如此，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离你而去。”
“你不会的。”
周舒微微一笑，“剑老你等了那么久，才等来我这个机会，离开玄黄界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除了我没人能保证把你交还人皇，而且剑老你的品性专一，一旦选择了就绝不会中途放弃，对吧？”
“你……这是要挟我？”
剑老滞了滞，“可这不代表，我一定要跟着你去死。”
“剑老，这不是要挟，而是事实。”
周舒沉声道，“谁说我这么做就一定会死？我有自己的考虑，剑老你看着就是，可能遇到很大的危机，可能也会让你承担很大的风险，但我同样能担保，一切都是有价值的，我终能履行我的承诺。”
剑老凝视着周舒，沉思了很久，“你的自负，比当年的人皇更甚。”
周舒摇了摇头，平静的道，“并非自负，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没人真的了解舒之道，也就没人能了解他的想法。
他这么做当然有理由，舒之道的特性是兼容并蓄，见识的越多，舒之道成长越快，离开玄黄界后，就是舒之道进步的最好时机，每到一界，增长见识后，周舒都有把握将舒之道提升一截，只要经历的界足够多，让舒之道成长到大成程度，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是其他修行者很难做到甚至想都想不到的，但对创道者周舒来说，不难。
顺便提一句，对道来说，大成远远不是终点。
舒之道和诸多法则都有联系，择优取之，当舒之道大成之日，离周舒通透法则掌握法则之力的时刻也不会远了，周舒面临的困难，就是在这之前规避风险，凭借舒之力来保护自己，但有独一无二的天赋和不断变强的舒之道，还有轩辕剑和炼妖壶，或许不难。
“也罢，我好像没别的选择。”
剑老注视着周舒，神色严厉，“我会帮助你，但你最好能够做到。”
周舒露出一丝笑容，缓声道，“剑老，在履行承诺前，我是不会死的。”
“又没了。”
剑老指了指外面，“还是无妄火。”
周舒又取出一件法宝，“看来有实风不是那么好等的，如果这十件还没出现，恐怕就只能冒险了，剑老，我还有些事情不明白，还望剑老赐教。”
“我还能不说么？”
剑老沉声道，“不过我能说的不多，我还没到天外就被袭击了，对虚空和诸界的知识都来自圣人使者。”
“那已经足够了。”
周舒微笑点头，很满足。
能有圣人使者指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想到这里，不得不提到接引周舒的仙使，除了留下一张符箓，几乎什么有用的都没有说，这让周舒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