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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8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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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酉政变之后,吴棠官符如火,一路做到了四川总督,这,全是因为同圣母皇太后的这一段特殊的渊源。在这个意义上,他和瑞麟,确实“有几分相似”,而且,这个“几分”,简直可以说是“十分”。

    瑞麟和圣母皇太后的渊源,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吴棠和圣母皇太后的这一段渊源,知道的人可就多了。

    许庚身点了点头,说道:“筠公说的不错,吴、瑞两位的际遇,确实挺像,而且——”

    说到这儿,笑了一笑,“吴仲宣之所以能够封疆天府之国的四川,说起来,其实同瑞澄泉也不无关系呢。”

    当年,两广总督瑞麟和广东巡抚蒋益沣,相互攻讦,都上折子弹劾对方。督抚同城而不和,是不可以的,不论孰对孰错,一定要调走一个。瑞麟既是硕果仅存的旗督,又是圣母皇太后的私人,是动不得的,那就只好调蒋益沣走了。

    于是蒋益沣平调甘肃,去替他的老上司左宗棠打下手。广东巡抚由丁世杰补缺,负责查办瑞、蒋一案的河道总督吴棠,则捡了个大便宜,出任彼时悬空的四川总督。

    这其实是慈禧和关卓凡做的一笔交易:拿丁世杰的广东巡抚,换吴棠的四川总督。

    反正,拐弯抹角的,吴棠捡来的这个四川总督,同瑞麟确实“不无关系”。

    “不过,”曹毓瑛沉吟说道,“成都还没有通电报,吴仲宣的消息和动作,还不能这么快。”

    “还有,”文祥说道,“吴仲宣和瑞澄泉两位,际遇虽像,脾性……其实不大像。”

    这是非常有见地的看法,只是无法深谈。

    瑞麟是真正的慷慨宽厚,当年接济慈禧姊妹,纯粹出于同族之义,并没有什么市恩的企图,而吴棠——

    坊间一直有一个传闻:当年的清河县卫运河上,距惠征的丧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只丧船,灵主是吴棠的故人——巧的很,也是一位道员。吴县令的丧仪,其实是送给他这位故人的,夜幕之下,家人糊里糊涂的搞错了,送到了惠征的丧船上。

    搞清楚状况之后,吴棠大为恼火,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决定讲错就错,非但没有把这三百两银子要回来,反而整肃衣冠,鸣锣开道,到惠征的丧船上行礼致祭,终于结下了这一段“无心插柳”的善缘。

    当然,这段传闻,圣母皇太后和醇郡王福晋姊妹,是不会晓得的——没有人赶在她们面前嚼这个舌头。

    “那——”郭嵩焘说道,“我想,就是赵竹生、刘松岩、丁寄秋三位了。”

    文、曹、许三人,心里都是微微一沉。

    几位大军机都晓得,赵景贤、刘郇膏、丁世杰三人,迟早是要跳出来的;亦都明白,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收到他们的折子,这三位,不过是在等“火候”二字——他们身为轩亲王的嫡系,不好过早出头,前边儿,一定要有些“铺垫”。

    现在,李鸿章、瑞麟、刘长佑、丁宝桢都上了折子,这个“铺垫”,足足够够了。

    “如果赵竹生、刘松岩、丁寄秋也上了折子,”曹毓瑛说道,“那么,咱们掰掰手指头——湖广、两广、云贵、两江,加上直隶的山东——”

    顿了一顿,微微苦笑,“大半个中国,如鼎如沸了!”

    又顿一顿,“而且,还没有算上陕甘!”

    陕甘总督是左宗棠,目下正在乌鲁木齐呢。

    连李少荃都跳了出来,左季高还用说?——他现正和轩军一个锅子里搅勺子呢!

    “这个事儿,”许庚身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李少荃算是‘首倡’,我估计,到时候左季高晓得了,说不定……还会引为恨事呢!”

    许庚身的口气,虽然有一、两分戏谑,但文、曹、郭三位,却都深以为然:左宗棠最看不对眼的一个人,就是李鸿章;这件事情上,不仅“首倡”的风头,被李鸿章抢了去,左宗棠还因为道路阻隔,成为天下督抚之中,最后一个收到消息的人,不论有什么动作,别说“首倡”了,不“包尾”就不错了。

    以左宗棠的脾气,确实可能“引为恨事”的。

    郭嵩焘闷声说道:“弄不好,咱们去戒台寺的这段辰光,赵、刘、丁三位的折子,就到了。”

    赵景贤、刘郇膏、丁世杰的动作,能不能这么快,不好说,但是,再怎么迟,他们的折子,明、后天之内,也一定会到了。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看,都是微微苦笑。

    “所以,”文祥郑重说道,“无论如何,今儿得把轩邸……嗯,拿母后皇太后的话说——‘架’也‘架’了回来!不能叫他在戒台寺过夜!”

    “对!”

    “对!”

    曹、许、国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顿了一顿,许庚身说道,“还有一位——曾涤生,不晓得会不会有所动作?如果有,又会如何动作?”

    这是最重要的一位“地方督抚”。

    曹毓瑛看向郭嵩焘:“筠公,你这位老友,你怎么看?”

    郭嵩焘想了一想,微微摇头,说道:“我说不好。曾涤生是‘万言不如一默’的脾气,这一类的事情,他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不过——”

    踌躇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说不好。”

    您既然“说不好”,我就“不好说”了。

    “其实,”曹毓瑛叹了口气,“地方督抚,还不是最叫人头疼的,我最担心的是——”

    顿了顿,“是天津那边儿。”

    天津那边儿?

    文、许、郭三人,一齐看向文祥。

    看到三位同事的神色,曹毓瑛晓得他们误会了:“不,我不是指圣母皇太后,呃……轩邸‘自请退归藩邸’的事儿,圣母皇太后……应该还不晓得。”

    那是自然,圣母皇太后连大行皇帝龙驭上宾都还不晓得呢。

    “我说的,”曹毓瑛犹豫了一下,“是……华远诚、张克山。”

    华尔,张勇。

    文、许、郭三人,都猛然一震。

    “这个事儿,”曹毓瑛继续说道,“以华远诚、张克山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口,可是,如果……”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或者,没到“万不得已”,华尔、张勇也如李鸿章、刘长佑等,上折为轩亲王鸣冤叫屈,则会如何?

    那就相当于,军队公开对朝廷表示不满了。

    如是,其严重性,远远超过了“大半个中国,如鼎如沸”。

    军机处内,一片沉默。

    文祥打破了沉默:“吃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动身吧——紧赶慢赶,怎么也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来!”

    *(未完待续。)

第二六零章 失心疯() 
今儿的午觉,母后皇太后果然没法歇好,辗转反侧了许久,朦朦胧胧的打了个盹儿,便一惊而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兀自昏昏沉沉的,可看看辰光也差不多了,只好起身,略作盥洗。

    喜儿一边熟练的替慈安梳着头,一边说道:“主子,七福晋约了今儿下午进宫问安,您可别给忘了。”

    慈安一愕:“啊?有这回事儿吗?”

    “唉,我就说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

    顿了顿,“这个事儿,老孟可是回过您了,您老人家眼下,脑子里装的,都是轩王爷的事儿,别的事儿,统统摆不下喽。”

    慈安笑骂道:“小蹄子,怎么说话呢?”

    说曹操,曹操到,钟粹宫总管太监孟敬忠进来了。

    “主子,七福晋到了。”

    “得,”喜儿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接着,她仔细端详了慈安一下,对自己的手艺表示满意:“主子,别看您什么头面首饰都没戴,可这模样儿……是真俊!”

    慈安脸上微微一红,瞪了喜儿一眼,说道:“你这个小蹄子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日子,嘴里是愈来愈没有遮拦了!再这么着下去,我可就不敢用你了——你年纪也差不多了,放你出宫嫁人去吧!”

    顿了顿,“跟我说说,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喜儿的脸,也红了,忸怩了一下,“主子!”

    顿了顿,“奴婢是觉得,这些日子,主子的烦心事儿,忒多了!说几句……呃,这样子的话,就当替主子解闷儿了。”

    “哼……”

    本来,慈安还想拿“嫁人”的话头,再堵她两句的,转念一想,现在是国丧期间,婚嫁的笑话,不宜多讲,打住了。

    孟敬忠觑到了空儿,“主子,七福晋那儿……”

    慈安叹了口气,发愁的说道:“我……是真有点儿怕见她。”

    母后皇太后为什么怕见醇王福晋,孟敬忠和喜儿都是明白的:昨儿个才明发了斥责醇王的上谕。

    可是,这个话头,作为太监和宫女,就不敢随便接口了。

    慈安大约猜的出来,醇王福晋今儿进宫问安的真正目的何在,对这位妯娌,她颇有“情怯”之感,确实是“真有点儿怕见她”。可是,眼下这个点儿,哪家王公的眷属都可以不见,唯有醇王福晋不能不见——不然,彼此的误会,就愈来愈甚了。

    慈安努力打起精神,“请七福晋进来吧。”

    醇王福晋一进来,慈安便看出她形容不对了:脸儿苍白,眼睛却是又红又肿——这还是已经刻意修饰过的了。

    行礼的时候,怯生生的,“母后皇太后吉祥”几个字,似乎还有一点点发颤。

    这副形容,同往日那个从容大方的叶赫那拉。婉贞,判若两人。

    慈安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落座的时候,慈安让醇王福晋“上炕”,醇王福晋强笑道:“那就太不恭敬了,奴婢……就坐下边儿的椅子好了。”

    慈安秀眉微蹙:“那是妯娌俩讲梯己话的样子么?叫你上炕你就上炕——听话!”

    醇王福晋这才扭扭捏捏的上了炕——所谓“上炕”,就是坐在炕沿儿,腿还是垂在外边儿,脚则放在炕脚的脚踏上。

    妯娌俩中间,隔着一张倭漆嵌螺钿的炕桌。

    喜儿上了茶,慈安吩咐:“你们都出去吧。”

    微微一顿,“廊下也不要站人。”

    “是。”

    待屋里、屋外都“安静”了,慈安转向醇王福晋,说道:“行,就咱们姐儿俩了,你也不用憋着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醇王福晋微微的咬着嘴唇,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

    慈安有点儿慌了:“你别这个样子……我瞅着,心里也怪难受的……”

    说着,抽出手帕,递了过去。

    醇王福晋赶忙摆了摆手,“奴婢怎么当得起?”

    抽出自己的手帕,拭了拭眼泪,然后站起身来,微微一福,“奴婢失仪了。”

    慈安把手缩了回来,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你不要一口一个‘奴婢’好不好?你老这么着,这话……可怎么说啊?”

    “是,”醇王福晋轻声说道,“我……失仪了。”

    坐下来之后,两只手绞着手帕,低着头,踌躇了好一阵子,慈安都有点儿急了,正想开口催促,醇王福晋终于说话了,声音依旧很低:“晓得母后皇太后忙,有多少军国大事要办,这个点儿,本来是不该来打搅母后皇太后的……”

    顿了一顿,声音微微提高,却带出了哭音:“可是,这个日子,我是不晓得……该怎么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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