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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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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慈禧心中暗笑:姓关的小子,算你识相。

    得意之余,心中也隐隐泛起了一股微妙的酸意。

    她又打开了一份折子,一眼扫过,立即顾不上两个公主的事情了。

    “这可麻烦了!”慈禧放下筷子,皱起了眉头。

    膳桌对面的慈安,小吓了一跳:“什么事儿啊?”

    慈禧合上折子,推了给她:“你看看,翁同龢报丁忧了。”

    “啊?翁老太太殁了?”慈安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折子,同时,脑子中转着念头:何以说翁同龢报丁忧是“麻烦”呢?

    没看两行,明白了:“哟,是麻烦!他要回籍守制三年!弘德殿的差使就得搁下了……这,皇帝的功课……怎么办?”

    “不是三年,是二十七个月。”慈禧做了纠正,然后摇了摇头,“不过,两年又三个月,一样是麻烦!”

    父母之丧,谓之“丁忧”,按照礼法,子女须素服持丧三年,期间不行婚嫁之事,不与吉庆之典,居官者离职回籍守庐,谓之“守制”。

    不过,实际执行起来,父母去世一年之后,即第十三个月,行小祥之祭;去世两年之后,即第二十五个月,行大祥之祭;隔一个月,即第二十七个月行禫祭,即“除服之祭”,孝子女脱去素服,意味着“守制”结束。所以,慈禧说是“二十七个月”。

    翁同龢如果离京回籍,小皇帝的正经师傅,就只剩下倭仁一位了。小皇帝的功课,非常繁重,一个师傅是照应不过来的,不及时因应,学业必然会大受影响,这就是慈禧说的“麻烦”。

    当然,还有一个关卓凡,不过,这位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弘德殿的差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两宫皇太后早就不把他当做“正经师傅”了。再说,就算关卓凡别的事儿都不干了,只办弘德殿一桩差使,他是教“洋务、兵事”的,正经的诗书,他教不了,无论如何,替代不了翁同龢。

    前一段时间,翁老太太病危,翁同龢就请过一次长假,回籍侍疾。当时,小皇帝漠不关心,荣安公主问起来,小皇帝连翁师傅为什么请长假,都搞不清楚,惹得做姐姐的大为不满。

    那个时候,徐桐还在,翁同龢请假,对小皇帝的功课的影响,还不太大,现在可是不同了。

    不过,翁同龢那一次回籍侍疾,本是“孝感格天”,却被老母亲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跑回来干什么?给我送终么?我可还没死!你是盼着我早一点儿“上路”么?连弘德殿的差使都撂下了!皇上你都不管了,你还算是皇上的师傅?你还算是一个臣子?!

    翁同龢狗血淋头,只好含泪叩别母亲,回京“移孝为忠”去了,在家乡拢共也没有呆上几天。

    翁老太太见到二儿子,内心其实是欣喜异常的,她自知不久于人世,弃世前能够见到龢儿一面,可谓无憾,但是,她不能不把儿子骂回去。

    她是为了正在甘肃啃沙子的大儿子翁同书。

    咸丰十一年,即1861年,苗霈霖反水,围攻寿州。寿州城内的安徽巡抚翁同书,对苗霈霖主“抚”,答应了苗的诸多要求,并上奏为苗说好话。苗霈霖乃暂时撤围。朝廷迫于形势,顺水推舟,令苗霈霖“戴罪立功”。

    不想苗霈霖没过多久,重新围城,终于攻破寿州,俘获翁同书等大员。

    这下子事情就闹大发了。

    封疆大吏,守土有责,身负和地方“共存亡”的义务,本该“殉节”的,可是,翁同书不但没殉节,还做了人家的俘虏,获释之后,没啥好说的,下狱吧。

    翁同书的老爸翁心存,时任大学士、弘德殿行走,为了保住大儿子的性命,以古稀高龄,抱老病之躯,挣扎着每天入直,给小皇帝上课,结果不堪劳累,当年就挂掉了。

    朝廷到底看在翁心存的老面子上,放了翁同书一条生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翁同书发甘肃军前效力。

    现在,翁家就指着翁同龢在弘德殿出力办差,皇帝学生亲政之后,加恩师傅,到时候,翁同书就可以提前结束刑期,生归乡梓。

    父母过世,回籍守制,不仅是礼法,还明载于煌煌国典,地道是“规矩”;父母病重,回籍侍疾,可就没有这个规矩了。朝廷不准翁同龢的假,是“道理”,准翁同龢的假,是“情分”,是翁同龢欠朝廷的,可不能算你“出力办差”,这就是翁老太太赶翁同龢回京的最重要原因。

    翁同龢回京之后,翁老太太一口气泄了下来,没再撑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翁同龢既报了丁忧,为保住小皇帝的功课,只有两条对策可行。

    一条,弘德殿赶快添一位师傅。可是,仓促之间,合适的师傅——学识好、品格好、资历好——哪里那么容易找?翁同龢是迄今为止,诗书方面,最适合小皇帝的一个师傅,单就讲书来说,比倭仁和徐桐,都要强得多。这一点,两宫皇太后是有感觉的。

    另外一条嘛,连慈安也想到了——

    “能不能叫翁同龢……‘夺情’?”

    慈禧微微皱眉:“这个我也想到了,且试一试吧,可是,只怕不大容易。”

    “夺情”,即为国、为君、为公,夺去孝亲之请,不辞官,不回籍,照常办公,只是不穿补褂,不戴翎顶,素服治事,不冶游,不闻丝竹,不与吉礼,祭祀由旁人代理,筵席由旁人代领。

    沉吟了一下,慈禧又说道:“我想,如果翁同龢肯‘夺情’,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他,可以把翁同书提前放回去!甚至,‘起复’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慈安眼睛一亮:“对啊!翁家上下,不就是留着这块心病嘛!如此,翁同龢一定是肯的了!”

    果真如此?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金革之事无避() 
“夺情”这个事儿,慈禧还是很慎重的,没有直接同翁同龢说,而是先谋之于军机。不然,若翁同龢一口回绝,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养心殿,军机“叫起”。

    慈禧把希望翁同龢可以“夺情”的意思说了,然后以忧虑的语气说道:“丁忧的折子递上来,翁同龢就不入直了,弘德殿进讲诗书的,就剩倭仁一个人了,这……可不行啊!你们看,这个事儿,如何是好呢?”

    关卓凡说道:“回太后,翁老夫人的身子骨儿,很早之前就不大好了,此事本该未雨绸缪,预为之备,臣等念不及此,上烦两宫皇太后厪虑,惶愧的很!礼有经,亦有权,臣今日下了值,就去拜访翁同龢,恳请他为国从权,‘夺情’为公,在职‘守制’。”

    慈禧微微皱眉:“你的身份,这么着急忙慌的打上门去,合适么?”

    关卓凡是亲王,是军机领班,位份高过翁同龢太多,正常情况下,若有什么事情商量,不论公私,都应该翁同龢过府拜访关卓凡,若要表示对翁同龢的尊重,关卓凡下个帖子就是了,绝无倒转过来、关卓凡上门拜访翁同龢的道理。

    另外,按祖制,亲贵不许交接廷臣,这也多少是个忌讳。

    “顾不得了,”关卓凡微微苦笑,“翁同龢既然报了丁忧,就不肯出门拜客了。臣请他过府,他不会来的。臣方才说,礼有经,亦有权,事机紧迫,从权而行。”

    关卓凡没有明说出口的话是,正因为他是亲王,是军机领班,是朝廷宣力大臣第一人,由他出面,一来,对翁同龢表示了足够的尊重,二来,也可以对他造成足够的压力。

    这层意思,两宫皇太后都能默喻,慈禧叹了口气,说道:“就盼着翁同龢能够像你一样,识大体、顾大局吧。”

    “臣惭愧。”关卓凡说,“不过,臣也不敢欺瞒两位皇太后,这个事儿,翁同龢肯应承下来的可能性,十分之低,臣此行,十有八九,无功而返。所以,替皇上寻觅一位才德兼备的新师傅,今儿就得着手了。”

    慈安忍不住说道:“‘守制’自然是应该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得守足二十七个月?多耽误事儿啊!”

    嘿嘿,正因为“耽误事儿”,才能够显示“孝亲之心”啊!

    当然,这个话,没法明说。

    “就是,”慈禧说道,“姐姐说到极是——即便国丧,也不过一百天嘛!”

    关卓凡只好说:“人臣之丧,不敢比拟国丧。”

    慈禧“哼”了一声,说道:“人臣之丧,若果真不敢比拟国丧,就该少过一百天,二十七个月,那是多少天?”

    顿了顿,在心中默默计算片刻,开口说道:“好嘛,八百一十天!”

    这几句话,极其犀利,也真正是切中肯綮,关卓凡心中暗暗喝彩,口中说道:“太后圣明!丁忧守制种种,确实不无可议之处,不过,兹事体大,是否有可以改进之处,容臣等商议明白,再具折禀奏。”

    “好吧,希望你们真能商量明白。”

    这句话,颇含讥刺,几个军机大臣的头,都不由低了一低。

    “为国夺情,”慈禧缓缓说道,“在职守制,这个事儿,满员大约都好商量,可是,只要是汉员,就几乎没有一丝儿商量的余地,我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了!曹毓瑛、许庚身、郭嵩焘,你们几位说呢?”

    这三位,都是汉员。

    曹、许、郭三人,没想到圣母皇太后一下子越过前面的三位满大臣,直接问到了自己的头上,都愣了一愣。

    三人之中,曹毓瑛排名最高,自然要先答话:“回太后,方才,轩亲王有句话说得极好,‘礼有经,亦有权’,此典出自《礼记》,孔颖达《礼记正义》曰,‘此一经,是权礼也。若值国家有事,孝子不得遵恒礼,故从权事’。”

    顿了一顿,说道:“就是说,‘经’也好,‘权’也好,都是‘礼’,拿‘守制’来说,只要‘国家有事’,便可‘从权’,即‘夺情’。”

    又顿了一顿,说道:“这个‘国家有事’,指的是金革之事,即战事,所以,古人乃有‘金革之事无避’、‘墨絰从戎’之谓。”

    这一番书包掉下来,慈安听得头昏,慈禧却是明白曹毓瑛的言外之意的:俺们汉员,也是很讲道理的,只要“国家有事”,便可“夺情”。不过,除战事之外,其他就不在“夺情”之列了,包括翁同龢这档子事儿。

    慈禧微微冷笑:“果真是‘金革之事无避’么?咸丰七年,曾国藩的父亲曾麟书病逝,曾国藩报了丁忧,即离营回湘。彼时,咱们和长毛正打得热闹,朝廷要他‘夺情’,人家呆在湘乡,就是不肯挪窝,接连上书,一定要在籍守制,就这么干顶了朝廷小半年,朝廷没有法子,只好准了他的奏。”

    顿了一顿,说道:“那个时候,我正侍候先帝看折子,我还记得,先帝准他的奏的时候,唉声叹气,脸色那个难看!”

    慈禧的语气愈来愈是激烈,压得三个汉员,头低了一低,又低一低。

    文祥谨厚,心里觉得,军机议政之时,皇太后翻出旧账,批评功臣,不是十分妥当,乃越次奏道:“圣母皇太后明鉴,彼时情形复杂,曾国藩坚持在籍守制,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慈禧微微“哼”了一声,说道:“什么苦衷?不过是忧谗畏讥,怕小人下蛆,寻衅攻讦他什么‘希荣忘哀’,坏了曾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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