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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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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将心中都是一震。

    关卓凡放平了声调:“诸位从军,有的想建功立业,有的要升官发财——都好!可是,建功立业也好,升官发财也罢,都有一个前提,就是要打胜仗!打不了胜仗,你能得到的,只有军事法庭,只有国法无情!还想什么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哼!”

    “怎么才能打胜仗?”

    关卓凡缓缓扫视诸将,一字一句:“各位都晓得的:这摆在第一位的,是当兵的肯卖命、不怕死!”

    “如何叫当兵的肯卖命、不怕死?”

    关卓凡提高了声调:“你得把他们当人看啊!”

    “你把他们当人看,打起仗来,冲锋号吹起来,有个兵肯往后边躲的?!你不把他们当人看,别说冲锋陷阵了,背后打你黑枪都是有的!这个道理,就那么难懂?!”

    “带兵当然要严——只要你照规矩来,再严也没人不服气,再严也没人能说什么!”

    “拿这个案子来说,‘刺儿头’不听长官管教,非得暴打一顿不可?照规矩来就不行?扯什么蛋!”

    “‘规矩’上面,治这种‘刺儿头’的招儿多了去了!加练,罚跑圈儿,罚做俯卧撑,不都可以?有多少罚跑圈儿的兵,跑到口吐白沫,甚至有过身子骨儿不好跑死了的!——都出了人命了,也没见‘士兵委员会’呈告!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不守规矩,人当兵的心里面门儿清!”

    “还不成,你可以上报军法,自然有人来打他的军棍,抽他的鞭子,直至开除他的军籍!用得着你来拳打脚踢?”

    顿了一顿,关卓凡厉声喝道:“这个理儿——都想明白了没有?”

    “想——明——白——了!”

    诸将齐声大吼。

    “那个冯某,抽十五鞭子,开除军籍,遣回原籍!”

    “是!”华尔朗声应道。

    “还有,伊克桑、白齐文!”

    “到!”刷啦一声,伊克桑、白齐文站了起来,挺胸立定。

    “你们两个,一人给我交一份检讨上来!字数不许少于一千,自个儿写——听见了?”

    “是!”伊克桑、白齐文大吼。

    “坐下!”

    “至于马进忠一案,‘规矩’明明白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想着他是步军马队出身,也别想着他是汉人还是旗人——轩军里边,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些?”

    “轩军里边”,并非从来没有“讲究过这些”,不过,爵帅义正词严,大伙儿也只好跟着装傻。

    总之,爵帅如此说法,马进忠是必定要被降级了,他连长的位子,是保不住了。

    “马进忠的荒唐,不无可悯,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也许,会有人对这个‘规矩’有些想法:现在并不打仗,为什么还把我们天天关起来?为什么天天没完没了地训练?”

    关卓凡再次放平了语调:“想讲清楚这个事儿,话头就得扯远一点儿。嗯,扯到哪儿呢?就扯到我刚刚到步军统领衙门报到、管领南营马队那时候吧!”

    扯得这么远?诸将都竖起了耳朵,关卓凡步军马队的老部下张勇、伊克桑两个,尤其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我记得,我到步军统领衙门报到的第一天,送了人家一百二十两银子,加上前两天为了这个事儿花的三百多两银子,花了差不多五百两银子。当时我想,老子整副身家,也就千把两银子,这才几天,就花出去一半了,长将以往,怎么得了?”

    没想到爵帅说的,居然是这样一档子事儿,诸将无不大出意外。

    “谁想到,我一接了南营寅字队管带的位子,下面四位哨长,就一人塞了一个红包过来。我偷偷打开一看,嘿!一个红包五十两,一共二百两!这一天下来,出去一百二十两,进来二百两,这门生意,做得过啊!”

    听了这个话,别人还好,张勇却“刷”得一下子脸就红了。以张副军团长面皮之厚,这个表情可是难得一见——他就是当年那“四位哨长”之一。

    “可是,如此当兵,真正是做生意——这样做生意的兵,他娘的能打仗?!”

    关卓凡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

    诸将心头都是猛的一颤。

    不过,爵帅的声音依然平静:“各位晓得,我是早就不收礼的了。嗯,不晓得别的人又如何呢?张克山!”

    “啪”地一声,张勇起身立定:“到!”

    “你呢?”

    张勇大吼:“标下也早就不收礼了!标下的正俸、养廉银、军俸,本来就不少,加上爵帅赏的、打仗缴获按例分成的,标下早就发了财了!标下不需要再收礼啦!”

    关卓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我信得及你,坐下吧。”

    张勇坐下之后,关卓凡收起了笑容:“咱们轩军的风气,是顶好的,可是,外边呢?——我是说,‘军事禁区’之外的地方呢?”

    “这个,各位都是晓得的,还是五年前——我初入步军统领衙门时的那个样子吧!”

    *(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咱们当兵的人() 
关卓凡顿了一顿,说道:“我这个说法,大约不会有人有什么异议。嗯,修枝剪叶,剜疮刮骨,固本培元,需要时间——总之,十年八年的,外边的这个局面,不会有什么大的改观。”

    “我有一个譬喻:军营之外,就是一个大染缸——什么污七八糟的颜色都有!咱们如果不做这个‘全封闭式管理’,任由军士自在出入,嗯,外边的黑紫青红,也是想进来就进来,那么,各位扪心自问,你们也好,你们手下的官兵也好,能够不沾染这些颜料,不变颜色吗?”

    “谁能够保证,浸染既久,轩军不会变成当初的步军统领衙门?一天送一百二十两银子出去,收二百两银子进来?如果轩军真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娘的,还打个屁仗?!”

    实话实说,爵帅的这番苦心积虑,在座华洋诸将,几乎没有一个人——包括华尔,真真正正地想过。顶多是偶尔生过类似的模糊念头,但一闪即没,从未深思之。爵帅此番谕示,真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每个人脑海都大起波澜,端的是余音绕梁,回响不绝。

    “一大群兵,关起门来操练,似乎有一点点闷,可是,真的委屈了他们吗?”

    “当兵的本分是什么?是打仗!打胜仗!怎么才能打胜仗?操练!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反复操练!就像——朝堂议政是大臣的本分,柜台盘账是商人的本分,不打仗的时候,操练——就是当兵的本分!”

    “我说过,咱们当兵的,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打仗!第二件,准备打仗!没有第三件了!”

    “咱们现在做的,就是准备打仗!”

    诸将听得热血沸腾,但爵帅不问话,没人敢出声,只是有的人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起来。

    “‘一日不练三日空’,如果明儿开拔,今儿才‘临阵磨枪’,哼哼,倒可能‘不快也光’,可是,只光不快,管个屁用?!”

    关卓凡顿了一顿,突然大喝一声:“你们明不明白?”

    “明——白!”诸将齐声大吼,震得屋瓦簌簌发抖。

    关卓凡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再者说了,你们想一想轩军士兵的军饷!一个月十两银子,整整两倍于旗营和勇营,三倍于绿营——还是改编之后的绿营!这份薪饷,几乎赶得上一家小钱庄的‘档手’了!”

    “拿着如此丰厚的一份薪饷,不好好操练,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却整天想着放羊——怎么,你当我是养吃白饭的?!”

    “各位算一算,将养咱们轩军,朝廷一年要花上多少银子?”

    “左季高西征,一年的军费是三百五十万两,咱们不计江南驻军,只算天津本部,单单军饷一项——姑且先不算其他的费用,便是六百万两!几乎是人家的两倍!各位,人家可是在打仗,咱们只是窝在军营里操练!”

    “这六百万两银子,都是民脂民膏!都是朝廷勒紧裤腰带攒出来的!如果咱们操练都不能操练出个样子来,对得起老百姓的这些血汗钱吗?!还有,哼哼,受得了人家的风言风语吗?!”

    关卓凡的话,看似慷慨激昂,但是,最敏感的那部分,他仅仅是非常委婉地带了一句——“风言风语”,并没有直接说出嘴来。虽然这是轩军的内部会议,但毕竟是“大会”,不是和亲信之间的私下对唔。

    最敏感的那部分是什么呢?“风言风语”又是什么呢?

    封建农耕时代,生产力低下,长时间维持一支高质量的常备军,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旗营和绿营,算是清朝的常备军,后来变成了什么样子,有目共睹。这不是简单的“腐化堕落”,事实上,旗营也好、绿营也好,是愈来愈穷,不是愈来愈富。究其竟,是中央政府无力长期支付高质量常备军需要的高成本。

    轩军的战斗力,远超同侪,个中原因很多,但说一千道一万,摆在第一位的,还是高薪饷。如果轩军士兵只能拿改编之前的绿营那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的军饷,关卓凡再怎么开金手指,轩军的战斗力,也是到不了现在的这种地步的。

    高薪饷是高成本的同义词。

    本来,一俟战事结束,就应适度裁军,继续维持战争期间规模的军队,既没有必要,也是财政难以负担之重,古往今来,世界各国,莫不如是。可是,轩军却反其道而行之,捻回打完了,非但没有裁撤,反而有少量的增加。

    这自然是因为朝廷视轩军为子弟兵、刻意加以扶持的缘故。

    但整个财政盘子就那么大,轩军的运营成本又特别的高,为维持轩军,就得大幅度减少其他方面的支出——主要是裁撤湘军、淮军。

    所以,裁撤湘、淮,既是政治上的要求,也是经济上的要求。

    绿营的改编,也有这么一层考虑。改编之后的绿营,总人数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虽然单位成本增长了一倍,但总成本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二。

    节省出来的资源,就用到了轩军身上。

    关卓凡之所以安排圣母皇太后天津阅兵,也有这么层意思在:钱花出去了,得让投资者看到收益,得让人家说一句:“这钱花的值!”

    这样,就算有什么“厚此薄彼”的“风言风语”,也没有什么紧要了,因为没人能说你“尸餐素位”、“虚靡粮饷”。

    所以,给我好好操练!

    还有,不间断的训练,除了能够提高和保持较高水准的“竞技状态”,也起到着和足球、橄榄球类似的作用——消耗士兵们多余的精力和荷尔蒙,叫他们没时间、没精力去折腾其他的幺蛾子。

    *

    *

    宣布散会之后,诸将起身敬礼,次第而出。

    “子山,你留一留。”

    伊克桑一怔,答了声“是”,停住了脚步,心不由怦怦地跳了起来。

    其余诸将,相互偷偷以目,白齐文更是悄悄伸了伸舌头。

    冯某殴伤李某案,伊克桑主张轻办冯某;马进忠偷出营房案,伊克桑极力维护马进忠。没想到,都大逆爵帅之意!

    这,可麻烦了。

    人都走光了,关卓凡开口了:“子山,你家里面,给你说了亲事没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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