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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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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入幕之宾() 
安德海领命去了。懿贵妃自己一个人坐在宫帐中,动也不动。

    这件事,给她的刺激太深,令到她惊骇之余,不能不动用所有的智慧来应对。

    她怕的不是咸丰,而是肃顺。

    对于皇帝,她实在是太了解,以至于到了看透的地步。

    咸丰的性格,说到底两个字,软弱,俞到后来,愈是如此。表现出来的,则是拒绝面对压力,对于可能给他造成压力的人或事,他的反应也是两个字,逃避。他对懿贵妃的冷落,从深处看,也未见得是因为有多讨厌她,而是懿贵妃表现出来的刚强和执拗,会给他造成不小的压力——女人应该是男人的附属品,后妃应该是皇帝的附属品,怎么竟然可以具有独立意志呢?

    他赖在热河不愿回京,则是为了逃开那些多嘴的大臣,也逃开那些令人焦灼不堪的繁杂事务。这里有肃顺、载垣、端华和一班唯唯诺诺的军机大臣,可以替他把这些讨厌的物事,有效的隔离开去。

    在这一点上,肃顺的认识完全错了。懿贵妃知道,皇帝是绝不可能听从肃顺建议的,他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甚至从根本上来说,他讨厌做出任何决定。

    只有肃顺,才是那个她无法回避的存在,才是她最可怕的对头。汉武帝杀钩弋夫人,是把年幼的昭帝托付给了霍光,成就了霍光千古贤臣的令名。而肃顺,会是霍光?

    懿贵妃冷笑一声。

    肃顺只会是曹操。皇帝的病,从这两天大臣和太医的态度来看,有危在旦夕的感觉。只要皇帝一死,这个大白脸曹操没准就敢矫诏来杀自己。就算不杀,戏里面的汉献帝,就是摆在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自己孤儿寡母,皇后又是个忠厚的人,对于外头的事,全不明白,到时候,拿什么来对抗肃顺?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懿贵妃的心里,真是对肃顺痛恨到无以复加——自己固然曾经因为内务府的事,呵斥过他,但独守冷宫已经三年,他居然还是不肯放过,用心何以如此之毒!

    这时候,就显出懿贵妃的与众不同了。这样的事,放在别的后妃身上,无非是以泪洗面,怨天尤人,但她是个从不肯认输的女人,逼到了绝路,不免就要铤而走险。

    如果是在京城,或许还可以依靠恭王,但在热河,环顾四周,都有“非我族类”的感觉,她唯一能够想起来的人,就是关卓凡。虽然只是一个五品的佐领,但是他手提劲旅,能打,肯拼命,救过自己的哥哥照祥,最重要的,是有过对自己输诚的表示。她知道关卓凡的马队,一定是在围场附近充任戒卫,如果能把这一支兵抓在手里,就算皇上明天驾崩,肃顺有动手的打算,至少还可以命关卓凡夺宫保驾。哪怕只有万一的希望,她也绝不肯让自己的儿子沦为汉献帝一流人物。

    至于上一次那无礼的目光,在这种时候,可以忍——事实上,在她的内心中,不仅是可以忍,甚至还多少有些自得的意味。

    对自己的容颜,懿贵妃有着充分的自信。而关卓凡,则是皇帝之后,第二个敢于这样看她的男人。

    *

    *

    安德海用的办法,简单直接,然而却有效。

    这次“围猎”,到底还是准备得仓促了些。好在如意洲毗邻行宫,因此不论是皇帝,还是**的嫔妃,时常会有派太监回宫取用物品的事,值守的侍卫们,也早都见怪不怪。

    “关大哥,委屈你。”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的安德海,低声说了一句。

    关卓凡当然不必接茬,只是在心中苦笑:我太监了。

    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关卓凡,穿着一身太监的服色,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安德海的身后,心里有双份的紧张:一份是即将面见懿贵妃的紧张,一份是即将通过侍卫盘查的紧张。

    懿贵妃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一定是围场里面,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大事。然而在自己的记忆中,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理由,会逼迫她做出这样的决定,问了安德海,亦不得要领。因为心里没底,所以更加惴惴不安。

    而侍卫一旦盘查起来,自己该如何捏着嗓子说话呢?虽然已经在心中百十次地模拟,可是太监的公鸭嗓子,不是说学就能学得来的,大概一开口,就会被人家识破吧?

    谁知过哨岗的时候,侍卫只提了灯笼一照,见是安德海,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摆摆手就放行了。等到进了围场,安德海熟门熟路,东一拐,西一拐,走了没有多久,就将他带到一顶大的宫帐外面。

    “主子,东西送来了。”安德海恭恭敬敬地在帐外禀报。

    “拿进来吧。”懿贵妃的声音,干净好听。

    关卓凡的心,剧烈跳动起来,随着安德海进了宫帐,将盒子放下,低头垂手,乖乖地站在一边。

    “小安子,叫他们都远远儿的,不用过来伺候。”懿贵妃盯着关卓凡,嘴里的话却是对安德海说的。

    “嗻!”安德海自然知道,懿贵妃如此行险,一定有非同寻常的大事要跟关卓凡说,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听见只言片语的,于是躬身退了出去,挥手招呼帐外的太监宫女,一直走出了二三十步之外,才敢站定。

    “关卓凡。”懿贵妃低声说。

    听了这一声,关卓凡才敢有所举动,将袖子啪啪一打,趋前两步跪下,磕了一个头。

    “臣关卓凡,叩见懿贵妃!”

    一开口就不对,他的身份是旗人,照说该自称“奴才”才是——这个称谓,在旗人来说并不算自轻自贱,事实上,是表明了一种亲热的、特别的主仆关系,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然而在关卓凡,这句话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一方面,他的内心深处,确实对“奴才”这两个字,有着莫名的深深抗拒;另一方面,他也要借这句话,向懿贵妃表明一种微妙的态度:自己不是以家奴,而是以官身,来向她行礼。

    果然,这一句话,虽然只是出自一个五品官员之口,却依然给懿贵妃带来了巨大的满足感。

    臣关卓凡,叩见懿贵妃。

    臣,关卓凡,叩见,懿贵妃。

    懿贵妃在心里,享受的把这句话咀嚼了两遍,领会到了关卓凡的意思。

    只有皇后,曾经享受过这样的荣耀,因为她是皇帝的妻子,在朝廷的某些大典中,可以与皇帝一起,接受官员大臣的跪拜朝贺,以天下之母的身份,听到这样的敬语。而她懿贵妃,只是皇帝的一名侍妾,不要说听,压根就连见外官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日后将有多少人在她面前诚惶诚恐地重复这句话,今天,却实实在在是她人生第一次,有人跪在面前,称臣行礼。

    “你,往前跪一点儿。”懿贵妃小声吩咐道。

第六十一章 天崩地坼() 
咸丰皇帝的病势,牵动朝局,然而起起伏伏的,始终不能有明确的好转。到了六月初九的万寿这一天,病中的皇帝,为了平复日甚一日的流言,却又不得不强撑病体,试图把整套的礼仪完成下来。

    为皇帝贺寿的王公亲贵,还有一部分福晋和受过诰封的命妇,六月初便都已到达热河。恭亲王照旧不在其列,不让他来的理由依然是京师重地,须得恭王主持,不可有一日或离。

    这天早上,皇帝先拜过供奉的列祖列宗画像,才到明德大殿,在丹陛之乐的奏鸣声中,接受群臣三跪九叩山呼万岁的大礼。天时已经热得很了,而这样的场合,不论皇帝还是官员,一重重的袍褂穿起,丝毫马虎不得,因此都是汗湿重衣。大臣们倒还好,但虚弱的皇帝,便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了。

    支撑不住也要撑!这是自己的好日子,一举一动,都是众目睽睽,万心所系,可别闹出什么事故来。在这样的信念鼓舞之下,皇帝勉强成了礼,接着还有一道赐宴听戏的环节,是需要完成的。宴跟戏,都是设在敬诚殿内,戏台下摆了三十几张大桌子,奉旨听戏的后妃加上王公大臣,总有二百号人。

    开场先演贺寿的大戏,鼓乐喧天,热闹非凡,戏台上的各种机关,也都全部开启,一时天女散花,一时鱼跃龙门,把台下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外面的班子,固然可以有顶尖的好角,但是若论场面宏大,机关精巧,就万万无法与皇家相比了。

    难受的只有皇帝一个人,只觉得两耳轰鸣,烦躁异常,心口似乎闷得透不过气来。好歹撑着把开场大戏看完,等到开始演他亲自点的一出武戏《三岔口》,萎靡不振的皇帝才略略振作了一点。

    他实在是爱看戏,台上的几位名角,也都拿出十二分本事来伺候,渐入佳境之下,皇帝一时把病痛抛在了脑后。直到扮任堂惠的武生小麒麟一个跟斗从丈许高的台子上翻了下来,落地无声,皇帝刚开口赞了一声“好!”,便身子一歪,倒在御座之上,昏了过去。

    敬城殿内顿时大乱,十几个太监立刻围住了皇帝,后面的肃顺,景寿,醇王等几个,以天子近侍的职分,一涌而前,连声不迭地叫着传太医。后妃们自然是花容失色,不敢擅离座位的大臣们,个个也都是引颈张望,几个戏子,更是早已吓得跪在了台上。

    只有曹毓英一个,把关卓凡的那一句话想起来了——“皇上的病,沉疴纠缠,已经极难入手,现在的精神健旺,只不过是虚好看。等到过了小暑,天时一变,只怕就要转危。”

    言犹在耳,思之不免遽然心惊:“小暑可不是已经过了么……”

    *

    *

    在万寿这样的大日子病倒,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不吉利。皇帝的病,来势凶猛,到了第三天,不仅发展到水米不能进,而且陷入了“谵妄”。

    谵妄,就是说胡话,是极坏的征兆。一时之间,行宫内人心惶惶,都有即将大祸临头的感觉。懿贵妃每天一起来,便到中宫与皇后和大阿哥待在一起,既是彼此安慰,也是等着烟波致爽殿最新的消息。首领太监已来过几回,除了汇报皇帝的病情,还特意交代,请大阿哥不要走远了。

    到了下午,便有太监飞奔来传,着皇后和懿贵妃带同大阿哥进见。两个女人又惊又喜,心想:难道皇上醒了?

    皇帝真的醒了,待她们赶到烟波致爽殿,见肃顺、景寿和醇王正跪在地上,咸丰半躺半靠在御榻之上,虽然病体支离,双眼之中,却还有一丝神采。见到她们进来,咸丰眼光转动,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定在了大阿哥身上,眼光之中,有些慈爱,有些不舍,有些伤感,亦有些沉重。

    “我不成了,奕譞,叫人来吧,”咸丰用微弱的声音说,“军机,宗令,诸王!”

    知道皇帝病危的亲贵和军机大臣,早已侯在殿外不远处的丹陛之下,寸步不敢或离。此时见到面无人色的醇王,飞奔而来,将旨意一传,都知道大事不好,一个个提袍扶冠,顾不得什么身份气度,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殿中,依次跪了一地。照道理,皇后和懿贵妃是该当回避的,可是皇帝还有极重要的事情要交待,因此也就不能不破一次例了。

    “大阿哥载淳,天生纯孝,”咸丰又看了一眼刚满六岁的儿子,“着封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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