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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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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可就没这么幸运,一下得了风寒,一病就是十几天。而两人的感情,也正是这时候增进的。程氏想将这事闹到吕氏跟前,被付图给拦了下来。

    虽然这两口子让丫头婆子别乱说,到底还是让蒋氏知道。但当事人都不出声,所以蒋氏也就没说什么,装不知道。只是加紧看好自己的孩子,在蒋氏眼里,那哥俩个闹去被,与她们三房半分关系没有。早晚她们是要搬出去,分家另过的。

    付英回来,蒋氏将这事偷偷学与付英知道。付英直气得就要与付伟学,一是付伟当时没在家,二来也没什么机会,所以付伟知道这事,却是从程父哪儿听来的。

    付伟进京之后,第一件事,却是要去广陵太守哪儿,将事情说明白,原来京上的生意没事,不过是有人冒送了信,将付伟骗去京里的。然而是谁,就不言而喻了。付伟从广陵太守府回付家路上,正好碰上程父,程父就委婉地将此事告诉了付伟。但没说是付封做的,只说有人要害付图。

    付伟不是傻子,其中的关系只稍微动下脑子,也就想明白了。而且程父再与付伟说这话时,将程氏从付封衣服上扯下来的那一截袍襟给他付伟。

第十二回 12() 
而那截袍襟,付伟就带在身上。

    其实程氏说得也不对,若没有付封,她和付图之间的关系不会变好,更不会怀孕。

    而现在,付封仗着当时没被抓,当然是死不承认。他心下明镜一般,付图想找他算帐,肯定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刚出事那会工夫,付封的确吓得几天没敢回家。吕家兄弟知道了付封的事后,不但没说付封,还直夸赞他敢想敢下手,将来定不一般。然后又好言安慰了付封,又帮着付封去试探付图。

    付图虽然自小听话,但对于父母的关系,从吕氏哪儿听来的,从来只有报怨,所以心里本就有着些许的失望。但子不言父过,再则子也不能管父,付图也帮不上吕氏什么。偶尔,吕氏也会骂付图无能。付图也只能忍受。

    然后因为红泥的事情,付图深深地体会了自己的无能。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不住。所以,付图才会如此的意志消沉。

    当付封再对付图出手之后,付图对付家有的,就只剩失望,再无其他了。他没能力调和父母之间的事,对保护不了自己相保护的人,而现在,却又不能友爱兄弟。

    在付图最彷徨无措地时候,程氏坚定地守在了付图地身边,给他打气。所以,付图现在一心所想的,便就是要和着程氏好好过二人的小日子,其外的,一概不论。

    在付图看来,付封既然如此想要付家的一切,那就给他好了。他付图年岁小,只要肯努力,难不成还能饿死?他的媳妇、子女,将来靠着自己的本事养,就像当年他的祖父一样,离开了京城的付国公府,在广陵挣下这么大一份家业。

    如果当年,他祖父一直守在京城,依靠着付国公府,也行到今天,他们可能连吃上顿肉都成问题。付图领着程氏过来之后,眼瞅着从小看到大的弟弟,暗自叹气。

    付封却不看付图,只是叮着程氏,真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嘻嘻地。好像刚刚程氏在跟他开了个玩笑似的。

    付伟也不用付封认,转过头来瞅着吕氏,只觉得痛心疾首。或许老天看不惯他宠庶灭嫡,所以对他施以的惩罚。付伟不能恨吕氏教子无方,只能怨自己无能。

    付伟将那布往吕氏身上一丢:“这块衣角,你总不能说不认得吧?”

    这种贡锦,在广陵城,不单是钱的事,能穿得上的,十个手指都能数得出来。由于付封一年之内猛窜身高,而付封又开始注重衣着,逼着吕氏新给他做的。吕氏在周老太太的私库里拿的,付家独付封有贡布做的衣服。

    吕氏不知发生了什么,弯腰拣起衣角瞅了瞅,道:“这好像是四郎衣服上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付伟怜悯地瞅着吕氏,慢声说道:“大郎前些时候被人趁着喝醉,半夜扔进了莲池里,差点儿淹死,看样子二娘子并不知道?”

    吕氏惊问道:“什么?大郎,这是真的?你怎么不和娘说?谁,谁干的?”

    付图垂着头不出声。程氏站在付图地身后,伸手去拉付图的手。付图回握了下程氏。

    付伟淡淡地说道:“你不问问是谁救了你的儿子?”然后也不等吕氏说话,便就又冷笑着道:“幸好你有个好儿媳妇,求了大郎。这块衣角,就是大媳妇从那行凶之人的身上扯下来的。”

    吕氏这时候,才转过弯来。但她不信,吕氏手举着那块衣角,往付封面前冲。这回倒是没人拉着她。吕氏厉声质问道:“我给你做的那件衣服呢?”

    付封越发地慌神,结结巴巴道:“前……前些时候,和表……表兄去酒肆……不小心弄破,扔了。这事,表兄……两位表兄可以做证。娘……娘要相信我。娘……”

    吕氏有一堆的小心眼,可到底她是母亲,无论是否偏心,她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睦相处。吕氏再傻,也从付封地表情上,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像是被人突然偷走了身上的力气一般,吕氏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她知道,她完了。付伟做到了,他没有休她,却让她比被休还要惨。

    她阻止不了长子被过继给岳家,更阻止不了三房的付毅过继给长房承嗣。付伟将她一切的希望全部掐灭了。

    吕氏眼睁睁地看着付伟打发了人,去喊程氏的父母过来。然后又眼睁睁地瞅着在付伟的主持、广陵太守的见证下,将付毅过继到了长房名下。

    刚好程氏的父母过来,在付伟地提议下,付图也同意,就便就将付图在族谱上除了名。将付图入赘到了程家,将来的孩子全部姓程。

    然而打击并没有到此结束。付英将吕家兄弟侵占付家资产的证据,当着吕氏的面,递给了广陵太守,而这一切,都是经了付封地手。

    而吕家兄弟在外面居然租了房子,吕氏都不知道。广陵太守派人去出租屋里,更是搜出一抬箱的金银。吕氏不敢相信地瞅着自家侄子,想为他们辩驳几句,都找不到词。

    付伟倒也没做绝,修书一封,让人先一步送进京里。然后将吕家兄弟打了一顿板子,赶出付家。更是声称自此不准再登付家门。

    吕氏披散着头发,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好像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一般。

    终于吕氏以为一切结束了的时候,付伟跪到周老太太跟前:“娘,人都说父母在,不分家,儿子要做个不孝子了,儿子请求分家。”

    没等周老太太说话,吕氏使出全身地力气,冲到付伟跟前跪下道:“二爷、二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欢娘的挑唆,是我的错,是我害死的沈姨娘,你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吧。那两个也是你儿子,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我求你了啊……”

    吕氏放声地哭着,她这辈子都没如此哭过。

    付伟不为所动,瞅都不曾瞅吕氏一眼。婆子们上来,将吕氏拉了起来。吕氏却突然想起来,这一切都是付悦教她做的。对,付悦。吕氏挣开众人,跑出了付家祠堂,直奔落霞居。

    吕氏这时候想明白了,付悦不是她的女儿,那是个妖孽。老天派来蛊惑她的妖孽。她要将那妖孽杀了。对,她要杀了那个妖孽。

第十三回 付二爷高瞻远瞩 蠢吕氏自食恶果1() 
吕氏就这么疯了一般地往前跑着,付伟并不想管她。但听吕氏嘴里念叨着什么“付悦、妖孽”的,付悦有句话说得对,付伟不可能对付悦绝对的无情,毕竟再怎么的,付悦依旧是他的女儿。

    付伟吩咐跟前的人,让跟着吕氏,要是吕氏去了落霞居,就看着点儿,别让付悦出事。凝香园吕氏现在是进不去了,因此付伟并不担心付新。

    周老太太也看出来,付伟在踏进付家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而这安排事先谁都没跟商量过,就是过继付毅的事,付英夫妇都不知道。

    付伟是铁了心地要将一切了断了!

    周老太太也不能说什么,在吕氏孜孜不倦地作闹中,将自己手中的依仗全都作没了。而且她也毁了她自己的两个儿子。付图不说,付封这么个为了家产敢对亲兄长下手的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就是广陵太守不上外面说去,这世上也终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则,付封从商,科考一路是废了。现在又从付家分了出来,名声也毁了,付封的将来,几乎可以预见。

    而付悦,若是与母不合的话,在这个以孝道考核一切的时代,人不会去研究付悦与吕氏的原因,只会一面倒地指责付悦。那么,将来说亲,稍微好一些的男方家长,都会对她挑挑拣拣。而付悦又没有了付家依傍,想找个有才华,家境一般的,好像没什么优势。

    最终,在广陵太守的主持下,家也分了个干干净净。付家的家业全由长房的付毅继承,付伟、付英还会帮着付毅打理生意。周老太太当然是住在付家,与付毅一块儿生活,付英夫妇留在付府承欢周老太太膝下。

    因为付图的原因,付毅也一直没有定亲。广陵太守很是时候的,为自己地女儿提亲付毅。付英夫妇哪儿有不同意的?

    而付伟一家则分到了广陵城南的,一处离付府不是很远的院子。周老太太希望付伟能住到过了年再搬走。可付伟不同意,若不是要收拾东西,他恨不得立时就带着吕氏搬到城南的宅子里去。那里是付新刚有起色时的老宅。

    最终付伟成功地打击了吕氏,可是付伟开心了吗?没有,他亲手收拾的,是他的子女,所以除了吕氏之外,付伟想到哪一个,心都是痛的。回到凝香园的时候,付伟好似老了十岁。

    付新已经换上了重孝的衣服,在偏厅里,为沈蓉上过供,跪到了蒲团上。对于付新来说,日子似乎重又回到了付伟离家以前。

    瞅着氤氲缭绕着的牌位,付新的眼泪静静地从眼里溢出,无论再怎么转,不可能改变的是,她娘永远不会回来了。

    付伟进到偏厅,也为沈蓉上香,然后就坐到供案下边的小凳上,从纪妈手接过帕子,为付新擦眼泪。

    付新动也不动地跪在蒲团上,两只眼睛死命地瞪着牌位不说话。其实,付新是想让吕氏为沈蓉赔命去的。可是,她知道不能。她甚至不能对付伟提她的这种想法,因为付新清楚,这会让她父亲为难。

    付伟摸了摸付新地头,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说不出来。想了想,她才回到付家,到她为她母亲守满孝,日子还长着呢。他总会找到机会与付新说的。

    沈蓉的牌位高高在上,付伟莫名地生出一丝地羡慕。她走了,虽然突然且凄厉,但却也万事不管了。而依然活着的他,却要受着这种两头地煎熬。付伟觉得他的生命,好似也在倒数。

    搬离付家大宅地那天,吕氏是让人架上车的。她好像自那天付伟清算之后,便就没有再洗漱过似的,蓬头垢面,两眼无神,无力地被婆子架着弄上马车。

    付悦脸颊红肿,脖子底下似是被人双手掐过的紫色瘢痕。吕氏只要拿眼睛一瞅付悦,付悦忍不住就会不自主地哆嗦。她想往付伟身边靠,付伟站在门口,正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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