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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仙侠-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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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玄衣一边想着就出了城,这时天方破晓,霜雪满路,马蹄踏在冻土上发出金铁相击的声音。萧玄衣感到越加冷起来,仿佛自己被那些霜雪发现了。

    出上东门一里许,萧玄衣看到前方有个人,那人站在路边的霜树下,好像正对着他望。

    因为背着光,走近了萧玄衣才看清,那人竟然是唐静。

    唐静裹着一领大红斗篷。小脸儿冻得发青,正呵着双手,直直地看着他。

    “大清早跑这来干什么?”萧玄衣说着下了马。

    “你不是要回夷门嘛。”唐静低了头。

    “哦,来送我啊。”

    唐静点点头,没说话。

    “我又不是不回来。再说昨天你也给我践过行了。”

    “昨天莫聪大哥他们每人出了十两银子,我什么也没有。”唐静说着,拿出一个荷包来,递给萧玄衣:“这个送给你。”

    “小姑娘家家的,跟他们学什么。”

    萧玄衣正推辞,唐静把荷包往萧玄衣怀里一塞,便掉头走了。

    “在客栈时不送,非要跑到城外来,还大清早的,真是莫名其妙。”萧玄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上了马,突然想起唐静的模样有些怪异。

    细想了一回,萧玄衣突然醒悟:唐静原来是化了妆,怪不得嘴唇如滴血一般。

    搞这么隆重,荷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萧玄衣想着便把荷包拿出来看:那荷包十分考究,束成开花石榴一般,外面还缕着彩丝。

    萧玄衣从荷包里取出一团物事,打开来不禁吃惊,竟是唐家的镇宅之宝:渔火绛珠。

    那团物事是一方白帕,上面写着几行字: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送君明珠一颗,或可祛瘴。萧郎珍重。

    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是这种无价之宝。萧玄衣勒马回头,上东门依然可见,却没了唐静的身影。

    萧玄衣一向风流自喜,见了美女情不自禁原是他的本性,不过都是得意而已,不在于鱼。

    在萧玄衣看来,唐静应该也差不多:大家萍水相逢,两情相悦,相悦而已,缘尽而散。

    谁知大清早唐静弄这么一出来,让萧玄衣感觉怪怪的:唐静今天是怎么了。这姑娘以前不这样呀。

    萧玄衣突然想起李克用说的一句话:唐静变了。这阵子又是高并,又是盖寓的,萧玄衣忙得焦头烂额,现在仔细想想:唐静真的变了,并且变得还挺多。

    除了李克用所说的“不再缠人”之外,好象还有那么几点。首先唐静不太爱说话了,特别在人多的场合,以前她有点儿人来疯,老是和萧玄衣拌嘴。

    再一个,唐静的心思会拐弯了,就象这回送东西,在客栈不能送吗?非要跑到城外来。

    小妮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就冲着他萧玄衣,要是冲着莫聪、盖寓,也是好事儿一件,自己可以不负责任地说说闲话了。

    萧玄衣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自从两人在山洞里过了一夜之后。唐静看他的眼神儿就不太对头。

    好象真是冲自己来的。那天夜里确实有点过分,但这也不能怨他萧玄衣啊,当时环境就那样。

    这样可不好哈,就算他萧玄衣能凑合,白无双肯定不同意。白无双那么小心眼。

    萧玄衣心里挺乱,不知不觉就到了武牢关。“武牢”这名字,在大唐可以说无人不晓。太宗皇帝曾于此地以数千精甲大破窦建德。

    武牢也是传说中三英战吕布的地方。三英战吕布不是在“虎牢关”吗?神尧高祖皇帝李渊的爷爷叫李虎,避讳就改成“武牢关”了。

    出了武牢关,萧玄衣吃了一惊:关下坐满了衣衫褴褛的老百姓,他们的坐向都朝着关口,如果没有几声孩童的啼哭,萧玄衣还以为是一群死人。

    刹那之间,萧玄衣明白了:都说河南遭了灾,为什么洛阳依旧歌舞升平。

    萧玄衣突然想大骂几句:坐在这里干什么?指望官府发善心放你们进去?省省吧!然而萧玄衣没有开口,只是回头看了看关上飞舞的旌旗,便催马逃离。

    一路行来,满目凄凉,尤其是郊野的树,它们大多被剥光了树皮,白花花的。象一个个毫无廉耻的少女。

    萧玄衣对孟知微真正担心起来,打马如飞,惶急之间错过了宿头。但这寒冬腊月的,不投宿还真不行。

    天黑之前,萧玄衣总算看到一个村落。谁知进村一看,房倒屋塌,人影儿也没一个。萧玄衣在村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废墟中发现几间草屋,绳枢瓮牖破败不堪,只有篱落还算齐整。

    不如在此过夜吧。萧玄衣在屋前的枯树上栓了马,一边向屋里面喊:“有人在吗?”

    没人应声。

    “我是去夷门的,过一夜就走。”

    还是没人应。

    没人就不跟谁客气了,萧玄衣正要推门而入,忽然一个声音从屋内飘出:“寒舍没什么待客。”

    “不用,不用!能挡挡风寒就行。”

    “那进来吧。”

    萧玄衣推开堂屋门,循着声音找到东间,发现一位老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破布烂絮。“老人家。”萧玄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小郎君要想清静,就住西间西间有一张炕。想省事儿就跟我睡一张床。”老者一边说话一边喘气。

    “那我就住西间吧。”

    “西间炕上是我老伴儿和孙子,麻烦你把她们拖出去埋了。”

    萧玄衣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都饿死了。”

    萧玄衣随身带有干粮,连忙拿出来一张烙饼,送给老者面前。老者摇摇头。

    “你不饿?”萧玄衣奇怪。

    “村南有口井,西间有水桶,你打点水来给我喝就行。”

    萧玄衣依言取了水桶,去村南打了一桶水,找了个破瓢舀了半瓢,送到老者面前。老者喝了一口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咳嗽到没有力气,老者又勉强喝了几口,精神明显好了些。萧玄衣又让他吃东西,老者摇摇头:“算了吧,多活一天多遭罪一天。”

    “我这有干粮,还有金子,够你活命的。”萧玄衣连忙摸出一把金叶子来。

    那老者看看萧玄衣手中金子,凄然一笑:“小郎君,你是好人,我老伴儿和孙子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见那老者执意不收,萧玄衣只好把金叶子揣进怀里。又和老者交谈了几句,方才得知:这村里走得动的都逃荒去了。

    他们原本一家五口,儿子儿媳连饿带病,去年就死了,撇下一个孙子。老的老,小的小,到外面也没有活路,索性留在家里,免作他乡之鬼。

    他老伴儿和孙子三天前饿死了,他也没剩几口气了。只是希望萧玄衣能帮个忙,趁他还能看到,先把他老伴和孙子料理了。

    萧玄衣悲从中来,却欲哭无泪。便趁着天光,找了把锄头,完成了那老者的最后心愿。

    一夜无话,第二天,萧玄衣起来和那老者告别时,却发现那老者已经死去多时。

第三百零五章 节哀顺变() 
萧玄衣回到朱家村时,已经是后半晌了。斜阳里一片断壁残垣。

    这就是当年烟树葱郁、鸡犬相闻的朱家村?萧玄衣又茫然四顾了一回,最后不得不承认。

    孟知微还用找吗?村里没有一个人,象是被谁击了一棍,萧玄衣颓然跌坐在地。

    也不知坐了多久,萧玄衣费劲地站起来,连马也没牵,摇摇晃晃走过腐木朽苇填塞的街巷。

    萧玄衣走进自家的小院:当初一人多高的院墙,而今只剩下半尺土埂。三间正房和两间东厢,此时已成了两堆瓦砾。

    院子里乱丢着坛坛罐罐,破布烂絮淤在泥土里,仿佛是从萧玄衣的屋里掏出来的杂碎。

    萧玄衣附身捡起一把铲子头,想起孟知微用它载过豆架,当时是一个春天,萧玄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萧玄衣肚子里突然一阵难受,不由自主地呕吐起来。直到吐无可吐,这才两眼泪汪汪地坐在院子当中喘气。

    萧玄衣顺势哭了起来,一边抹泪,一边愿以着。“愿以”是夷门的一个风俗,就是跟辞世的亲人絮叨。

    “微弟,当时我要带你去河东就好了。”

    “我知道你不想出门,我要是一定让你去,你也会去的,对吧?”

    “这下倒好,遭大水了,当初你寻死的路子就是跳河,这回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你说你让大哥怎么办?我要是有两条命,就赔给你一条。”

    萧玄衣一边哭,一边胡说八道。一股冷风吹来,萧玄衣打了个寒战,爬起来一看,那一轮红日渐渐坠下。

    “我也不能老哭,这儿也没人劝,节哀顺变,就这样吧。”

    “接来下干什么呢?”萧玄衣擦擦眼泪,发了一会儿呆:人死为大,先给微弟料理后事。要料理后事,得先把孟知微的遗骸找到。只是孟知微的遗骸在哪里呢?

    发泄了一通,萧玄衣的心里清醒不少,心想:如果那场大水来得突然,孟知微很可能埋在瓦砾堆里,最可能是东厢房的位置。因为孟知微生前住东厢房。

    如果瓦砾堆里没有,那就是被大水冲走了,也没地方找去。不管怎样,先把瓦砾堆挖开来看看再说。

    萧玄衣拿起孟知微载豆架用的那把铲子头,先在东厢房的位置挖起来。一边继续愿以。

    “微弟,哥来找你了,这瓦砾堆里又脏又乱,还硌得慌,咱们换个地方睡。”

    “赶明儿到夷门订口上好的棺材,最起码七寸厚的板,还得是一块儿料。”

    “哥现如今发达了,光金子都有好几百两,只是这福你享不上了。”一说起这事儿,萧玄衣又开始掉泪儿,孟知微跟着他净过苦日子了。

    “哥一定让你走得体体面面的,金童玉女扎上十个。只是咱们俩是一辈儿,哥不能拜你。等哥将来娶妻生子,把二十四拜教给他,再到你坟上磕头吧。”

    天渐渐黑下来,萧玄衣拾柴生了一堆火,继续挖。东厢房的瓦砾堆都淘换边了,除了半把木梳,什么也没发现。

    萧玄衣不由泄气,心中暗想:是不是趁我不在,孟知微住堂屋了。这么一想,萧玄衣又到堂屋的瓦砾堆上挖起来。

    “微弟,你有点淘气了哈。怎么趁我不在,住到堂屋里了?”

    “记得当时我还让过你,你说我是一家之主,就该住正房。”

    “你住就住吧,哥也不怪你,你显显灵,快点出来吧。”

    “给两块骨头也行啊”

    萧玄衣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将堂屋的瓦砾堆也翻了一个遍,仍然一无所获。这尸骸找不到,往下怎么进行啊。

    毕竟吃了孟知微不少包子,就这么不了了之,萧玄衣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正束手无策时,萧玄衣猛然想起一着来:“微弟,你以为不现身我就没办法了?”

    萧玄衣先找了一块破门板,安放在原堂屋当门的位置。又把那半把梳子找到,辨认了一下,确实是孟知微常用的那把。当初孟知微还曾用它给自己栉过头发。

    萧玄衣将包袱打开,把买给孟知微的新衣服全抖落出来,将那半把梳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放在门板上。

    招魂曲怎么唱来着?萧玄衣想了半天,只记得开头几句,不禁着急起来。口中反复念叨,指望能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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