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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传-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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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满婆婆。”风灵唤住她:“婆婆莫走,风灵此来正是来找婆婆说话的。”

    阿满婆无法,只得回过身,指指皂纱下自己的咽喉,“吚吚呜呜”地发了几个残破的音节。

    “顾娘子有事同我说也是一样,阿母她口不能言,不能陪着顾娘子叙聊。”未生忙解释道,又故意打了个岔,向阿满婆道:“顾娘子来得早,恐怕肚腹还空着,阿母去外头买些吃食来罢。”

    阿满婆接了这个由头,转身又要走。他们越是躲躲藏藏不敢直面,风灵心中越是确信,阿满婆与未生一定怀藏了她想要的答案,她怎能让她走。

    “阿满婆婆!”风灵站起身,抬高了嗓音,恳切地唤住她,转而向未生衽敛行了个大礼:“不敢相瞒,风灵前来,是有桩性命攸关的事要求婆婆。还求望在往日相交的份上,救我一救。”

    未生沉吟不语,他心肠本是软的,风灵提到往日的情分,他便想到她素日里种种和气善待,不止是待他与他阿母,外城廓的苦寒人家,或多或少,大多受过她的接济,推辞的话梗在喉咙口,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僵持了片时,未生终是点下了头,望向阿满婆,示意她进屋来坐。

    “未生同阿母的情形顾娘子也是知晓的,贫贱如泥,又有什么能帮得上手呢?”他喟叹着,替风灵倒了一碗水吃,心乱如麻,也未发觉水是隔夜的凉水。

    她慢慢地重又坐下,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踌躇不定,索性实话实说道:“敦煌城破后,延都尉无端被冠了罪,年节中即押送回京,羁扣在兵部至今未归,如今定下了罪,说他,说他有通敌之嫌。”

    未生张了张口,很是吃了一惊,却不说话。

    风灵自怀中逃出一叠黄麻纸,小心地在他们跟前展开:“外城廓幸存的百姓与城中商户联名做了请愿,大伙儿好意,却只能解他渎职这一项罪名,通敌之嫌才更要命。”

    风灵顿下话,咬了咬下唇,横下心道:“我心中知晓真正通敌的那一个是谁,苦于无凭无据,奈何不得,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都尉背负不白之冤。那罪人……与索氏灭门亦脱不了干系,如今索氏惨遭横祸,线索中断,风灵唯一能找着的与索氏还有关联的,便只有阿满婆婆了。”

    风灵瞥见阿满婆的土布夹裙之下,隆起一块,正不住地颤抖,她的手暗藏在裙下,握成了拳,好像要紧握住什么不该现世的秘密一般。

    “索家在沙州什么门第?我阿母岂能与那样的大户人家扯上关系?”未生急忙撇清,他不擅欺瞒,不稳的语调已将他的心虚泄露了出来。

    “柳夫人过世,阿满婆婆的悲痛之心风灵能察一二,只不知柳夫人与阿满婆婆是何关系,竟勾得婆婆伤心至此?”他不肯认,风灵干脆单刀直入地抛出了柳夫人。

    阿满婆垂下了脑袋,顿时她的脸离皂纱愈发远了些,隐匿得愈发深了。风灵盯着她的皂纱,使劲地想象此刻那道皂纱背后的脸上,该有怎样的神情,她也握起了拳头,如此才能强抑住要去扯开那皂纱的冲动。

    未生面上的不自在因他阿母的困窘消散,从前纵是风灵拿他偷偷倾慕索良音的事取笑,他也未曾顶撞过她一个字,眼下他鼓起了勇气,拉下脸来:“对不住顾娘子,我阿母她胆小,未见过大场面,也未经过这样的审问,许是惊着了,顾娘子莫再唬她,还请自便罢。”

    逐客令都下了,风灵当真是急了,适才的镇定自若也顾不上了,只冲着阿满婆哀求道:“婆婆你便可怜我,将那些你不肯令人知晓的事告知我罢,婆婆肯说,延都尉许就得活命了,若不肯说……他,他凶多吉少啊。当日他肯为外城廓的百姓舍出性命,明知势单力敌将受贺鲁戕害,也定要出城去解救大伙儿,更是因此获了罪。他都肯不要性命了,婆婆为甚还不肯告知一句真相?人心人血都是热的,求婆婆瞧在都尉这份赤诚上……”

    “顾娘子不必再说了,我阿母她什么都不晓,她不过是一个不能言语的可怜人,你又何必这般逼迫她。”未生的脸色铁青,若要动手,他必定不是风灵的敌手,可他着实是气急了,偏就忍耐不住,伸手搡了她一把。

    为求告阿满婆,风灵不仅不能同他动手,连避都不避半步,生生地教他推出了屋子,一脚未稳,从石阶上滚落下去,仆倒在地。幸亏是间低矮小屋,屋前石阶才歪歪斜斜的三阶,这一跌虽痛,但伤不了身子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怒揭家丑(一)() 
未生见她不躲让,竟被自己推倒在地,不禁错愕又有些内疚,有心想要出去搀扶,心下扎挣了几番,仍是狠心阖上了门。

    风灵自地下站起身,拍去裙上的脏土,在门前默立了良久,不见未生有开门的意思,自觉方才过于急切了,恐真是唬着了阿满婆,未生护母亦心切,不怨他气恼。

    她贴近门,向内歉声道:“未生,婆婆,是风灵莽撞了,对不住,你们莫往心里去。阿满婆婆若是有什么一时不便的,尽管往怀远坊白鹿巷子来找风灵说,切莫见外。”

    又等了一小会儿,仍是不闻动静。风灵沉沉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走出小巷时她不觉回头望了一眼,暗想:经这一闹,未生与阿满婆大约很快便要搬离此地,岂还能教人轻易再寻着。这条道许是走到头了,并不能通。

    她按了按腰间摔痛处,慢慢地拖着步子往怀远坊去。阿满婆这个方向她确信是对的,只是路却走不通,她不甘于此,却也无计可施。

    却说未生将风灵拒之门外之后,便一直贴在门边,细听外头的动静,且因心中有愧,亦不好过,出头丧气。

    阿满婆扶着桌案长舒了一口气,拭去额角沁出的一层冷汗,向未生比划了一阵。

    未生大吃一惊,犹疑地问道:“咱们当真要去投靠柳府么?阿母之前不是不愿么?”

    阿满婆无奈地摇摇头,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好似在自语,又好似在哀叹。隔了一会子,她抬手在桌上的冷水碗中沾了沾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行字:时隔多年,文德皇后也不在了,往事都该消散了罢。

    未生担忧地思忖了片刻,顺手将桌上“文德皇后”四个水字抹去,“便依阿母所言。”

    阿满婆又伸手往水碗里去沾水,手指头却在凉水中浸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在桌上写下“凤翎”二字。

    未生立即将那二字抹去,压低了声音问道:“阿母是觉着……顾娘子面目与那位早夭的公主相类?”

    阿满婆满面疑色地点点头,又胡乱摇摇头,挥手表示作罢不提。

    ……

    再说风灵,灰头土脸地回至拂耽延的宅中,闷闷地独坐了一回,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旁的什么法子来。长安于她而言太过陌生,她束手束脚、茫然无措,却不敢由着性子一味乱来,生怕一步行差踏错,会将拂耽延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在家中团团地转了两日,其间玉勒图孜来探过她一次,匆匆说了一会子话便走,只为告知她在平康坊瞧见了柳爽,仿佛是夜宿在了坊内。

    风灵倒觉奇怪,不免要问:“以弘忽这样的身份,如何就去了烟花柳巷平康坊?”

    玉勒图孜起初不愿说,过了好一会儿,又觉既与风灵相厚,便不该有所瞒藏,这才极不情愿道:“说来也是我无用,连个婢子都护不住。平康坊里头有一颇有名气的舞姬,唤玉姬,是焉耆人,她原是我近身的侍婢,自小伴大的,可破焉耆的时候,竟流散了,一直寻她不着。倒是去岁,上元那日平康坊的歌舞伎出来献技,有纨绔世家子争着要她送缠头,惹起了不小的风波,这才认出那艳压群芳的舞姬,竟是就寻不得的那人。”

    “那柳爽,偏好美艳胡女。”玉勒图孜眨了眨眼,想着风灵到底还是未嫁出阁的,那些事又不好说破,只得含含糊糊地道:“我听玉姬说,他近日很是流连在她那处,曾数夜不归。”

    风灵心头一片凉意,不由想到索良音,不知她在柳府的境地如何。她随柳爽回京,不过三两月,柳爽便已在欢场中流连不归,想来索良音在柳府里过得,必是凉薄。再一想,柳爽确是好胡女,他当初纠缠音娘,不也是为了音娘红发雪肤、身姿袅娜的胡风?

    玉勒图孜走后,风灵暗自磨了会儿后槽牙,她鲜少会起杀念,可此时若是柳爽在眼前,若是手中有利刃,她会毫不犹豫地扎透他的胸腔,爽爽快快地将一切烦杂险恶的源头了结。

    到了第二日,风灵心中隐约又起了个念头,想与音娘叙叙,索府惨案,她侥幸躲过,不知她心里头可曾有过片刻的怀疑,可曾仔细打量过柳爽的行径。

    她在房内正打着盘算,便听见韩拾郎从外头回来,咋咋呼呼地跑进宅子,说着难听别扭的官话:“敦化坊不好啦!敦化坊,火!”

    风灵一个激灵,跑出屋子,站在廊下惊问:“拾郎说什么?”

    与韩拾郎一处的马奴跟进了宅子,正听见风灵的问,忙禀道:“原是要去敦化坊替马打掌的,现下去不得啦,昨夜里敦化坊走水,烧得一片糊烂,一巷子的小院全烧没了。”

    风灵一伸手扶住门框,才不至跌坐到地下。

    韩拾郎比手画脚地向她描述敦化坊大火过后的情形,丝毫未见她面色已变。说得正起劲,忽然被她打断:“拾郎,快随我去敦化坊瞧瞧。”

    “姊姊别去了,那儿有官差拦着,不让去。”韩拾郎咂着舌道:“我瞧见,有烧成黑炭似的尸身从里头搬出来,好些呢,姊姊还是莫去瞧了,瞧了夜里睡不着觉。”

    风灵不理会他说的骇人的细节,沉着脸“蹬蹬蹬”地走下木阶,“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话的当口,何管事正领着两人进了宅子。他让那二人在外院站着稍等,自己跑进来禀告:“娘子,有客称是沙州故人,自敦化坊来求见。”

    风灵僵滞住脚步,一丝意味不明又满含了希冀的神色自脸上划过。她打发了韩拾郎和马奴,深吸了一口气,好抑制住在腔子内乱窜的心,朝何管事点点头:“快请进来。”

    不多会儿,何管事操着手躬着腰将人领了进来,向内院伸臂一请,便退了出去。

    风灵立在内院正中,眼望着何管事身后现出来的二人,正是未生搀扶着帷帽遮面的阿满婆,一步一瘸地朝她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怒揭家丑(二)() 
未生走到风灵跟前,目光躲闪至一旁,轻易就能看出他的愧疚和尴尬。

    风灵因有上一回的教训,不敢心急,便撇开那些想问的暂不提,关切地上前同未生一齐扶住阿满婆:“正听家中的杂使说起敦化坊走水的事,可是教风灵唬得不轻,亏得未生平日里功德做得多,竟能安然无恙。”

    她搀着阿满婆走上木阶,将他们带进屋子,请他们在屏障后头拂耽延看书的胡榻上坐下。这一回,未生与阿满婆均无半点抗拒。

    她快手快脚地将案上翻看至一半的书册收拾了,正有仆妇拿了枣茶来予她,风灵自去接过,顺手阖上了屋门。

    待她再回屏障后头时,未生已在胡榻上跪伏着,闷头道:“前日未生犯浑,失手搡倒了顾娘子,不敢求娘子原谅,未生头一个便不能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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