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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传-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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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援。似乎是高昌人,受了突厥人的突袭。”风灵急促地答道,“趁夜黑有星子引路,咱们快走,莫理会。”

    拂耽延立在原地不动,眼盯着那几点愈发近前的火光。

    “快走啊,切莫引火烧身。咱们这几个咬咬牙,原是能走出大沙碛的,不过就在一两日内了,可要管了那些个闲事,命能不能保下还是两说”风灵跺了跺脚,伸手拉拽拂耽延的衣袍,“都尉,快走罢。”

    拂耽延握住衣袍上风灵的手,“你带着部曲,寻个地方躲一躲。”

    “都尉!”风灵焦急得几乎五内俱焚,好容易提着性命趟过莫贺延碛,眼见着将要走出绝地,偏这时候他要管这等闲事。

    拂耽延不为所动,只将手中长刀握得更紧了些,“高昌人亦是我大唐子民,你教我如何能见死不救。”

    风灵深知在无人荒漠中,救人大多意味着与被救者一同赴死,纵是仁心如她爷娘那般的,也不敢轻易在莫贺延碛中援手施救。可拂耽延话语间如此坚定,她亦知他是无可动摇了。

    府兵已将火把燃起,照出了前头狼狈奔来几匹马的轮廓。风灵借着火光四下一望,大漠广袤无垠,哪有可躲藏之处,她只得重新握起刀刃,命部曲与府兵一处迎战。

    头一匹到达他们跟前的马来不及勒缰,自马背上滚落一人,直爬滚至府兵们跟前,惊慌失措地伏地直拜求,口中“呜呜噜噜”,府兵们皆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茫然地转脸向拂耽延。那人见状,又伏倒在拂耽延跟前,一阵疯癫了似的比划。

    后头的几个陆续下了马,一同跪伏在拂耽延跟前。风灵将他们一个个打量过来,共八人,看身上的衣裳,皆是贫苦小民,火光耀在他们脸上,勾勒出无比惊惧的模样来。

    她紧着眉头听了一阵,猜道:“大约是说,突厥人夜袭了他们村寨,他们几个拼死跑出来,求咱们去救人。”

    “你且问问他们,突厥人来了多少。”拂耽延道。

    风灵的视线从那几个说着高昌话的人身上移开,没好气道:“都尉当我什么话都能识得的么?高昌话风灵并不精通。”

    推脱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在她脸上,拂耽延竖起了眉,责备地瞧了她一眼,便朝那八人点了点头,一探臂,作了个前头领路的动作。

    那八人立时明白过来,忙予他们磕了几个头,自地下爬起又翻身上了马。众人上了骆驼,摘了骆驼脖颈下的铜铃,跟上那几匹马。

    部曲们犹豫地看向风灵,“大娘,咱们去是不去?”

    风灵咬了咬牙,“跟上。”

    部曲们深知大沙碛中救人凶多吉少,因风灵下了令,又不得不从,心里到底不很情愿。

    “我何尝不知凶险,但两年前在瓜州荒野”风灵指了指前头的拂耽延的背影,长叹道:“他若为自顾而弃我于不顾,我该当如何?可还有你们的活头?”

    部曲们心里虚亏,若非风灵提醒,险些做了那等忘恩无义之人。领头的部曲重重地“哎”了一声,“大娘莫说了,韩校尉都说咱们顾家的部曲不输府兵,这一遭,咱也不能教人小觑了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血溅黄沙() 
那被袭的村寨倒离着原驻地不远,两三盏茶的功夫,已隐约能见直冲上天的火光。带领的那几人焦灼万分,大声吼着招呼他们再快些。

    既已跟着来了,纵使高昌话说得再生疏,风灵也不免上前找人来问,连说带比划的,终于搞清楚,突厥人抢粮,来了约莫百人,村寨中老幼妇孺统共不过五十余人,此时不知还有多少活的。

    她将这些话报知拂耽延,拂耽延边行边思忖了一回,令道:“三十抵百,虽艰难些,也未必不可行,却万万不可久拖。入得村寨,一鼓作气,速战速决!可都听清楚了?”

    呜咽的荒漠风声中爆出嘶哑却有力的一声“唯”。

    接近村寨,火势四处蔓延,在夜风的鼓荡下,整个村寨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炉,里头尖叫惨呼不断,突厥人尚未离开。

    拂耽延命众人下骆驼,撕开袍裾将长刀刀柄与手掌牢牢绑在一处,旋即挥刀号令,率先冲入村寨。

    村寨内遍地尸首,污血将地下的砂砾浸得发黑,风灵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口干呕了几声。

    突厥人将所能寻到的粮袋皆堆在几驾板车上,有人专搬挪粮袋,有人专提刀砍杀,分作有序,显见是屠村劫掠的老手。

    这一众突厥贼人正抢杀得肆意,竟未觉察到有生人进了村寨,领着拂耽延过来的那几人见此惨状号呼着扑上前要与突厥人拼命。

    府兵们俱未着戎袍,大多寻常短褐打扮,突厥人只当是村民来抢夺回粮袋,浑不在意。一匹马上坐着一名体格高壮的,像是领头的,朝着府兵与部曲们随意挥了挥刀,便有十来名突厥人粗嘎地笑着提刀来砍。

    他们岂知自己错了主意,难听的粗笑还在喉咙里头响着,喉管里的血已教利刃抹开,突突地冒了两下,仆倒在地。风灵在后头未及看清,十来人已教拂耽延一人撂倒了半数,余下的几个,还未回过味儿来,夺命的长刀已然没入他们身内。

    马上那领头的紧张起来,唿哨了几声,高声召来更多突厥人,从各个方向朝他们围过来。火光中人影憧憧,杀声四起,混战作了一堆。

    拂耽延于缠斗中瞥了风灵一眼,她身手虽差了些,气力也弱,应对间略显吃力,但带着的那几个部曲皆围聚在她身周,忠勇得紧,他心下稍松,聚神在那骑马的头人身上。

    那头人亦眯眼观战,面上的横肉有些不可置信地抽搐,拂耽延一壁应战一壁向他靠过去,稍近了些,再抬头望去,一双金碧色的眼眸赫然入目。

    他忽地愕然,不知是阿史那的哪一支。只稍稍一分神,那头人手中的马槊竟挑了过来,拂耽延躲让不及,教他挑破了肩头。

    突如其来的刺痛凝聚起了他全部的锐气,避着疾疾刺来的马槊,旋身挨近马腿,抓了个空隙,全力将长刀扎入马腹。长刀的刀柄与他的手捆扎在一处,眼见那马惊嘶着要倒向他,扎入马腹的长刀卡在了肋骨上,拔扯不出。

    危急之中,拂耽延空置着的另一手,顺着鞋靴一摸,摸出风灵随行囊分发的那柄小弯刃,就着手掌一划,伴着些微尖锐的痛感,手掌陡然一松,紧紧缠绕的布帛崩落开来。壮硕的马身倾倒下来,拂耽延忙就势往一旁滚开,将将躲过那马匹的倾轧。

    随着马身一道落地的突厥头人反应也甚是迅速,不等拂耽延扑将过去,他已翻身自地下起来。两人皆两手空空,手无寸刃。

    那突厥头人有股子气力,低头俯冲过来,一把将拂耽延撞倒在地,拦腰倒抱起他,狠狠摔在地下。拂耽延身子骨已算得高硕,却仍教他的一把蛮力制得动弹不得。

    所幸这突厥人有的也只是一股蛮力,逞一时之勇,却支持不了许久。不过片刻功夫,气力渐散,三五招之内,便教拂耽延反制在了地下,脑袋上遭他抡了几拳,昏昏软倒。

    余下众突厥人见头人瘫软在地,死生不明,又架不住府兵一番猛打,也便涣散开去,撇下抢来的粮袋,各自奔逃。

    拂耽延恐外头还有援手的,那些突厥人逃将出去再引了援兵来,忙号令府兵四处围截,务将突厥人于村寨内斩尽。府兵们疲累不堪,方才一战全靠了硬提了一口气在胸腔,此时突厥人落败,这口气便松懈了下来,围剿得力不从心,仍是教几个逃了出去。

    村寨内一片火光,拂耽延捆绑了突厥头人,点算了府兵与部曲俱无损失,遂带着众人四下转了转,蓄水的缸皆被推倒在地,滴水不留。横尸一地,有村民亦有突厥人,火烧着房屋散发的冲鼻的焦臭,伴随浓重的血腥味儿,熏得人一阵阵恶心。

    前后瞧过一圈,惟有两个活口。一个瞧不出面目年纪的男子,大半身子遭火焚过,焦黑的衣裳与血肉糊在一处,浑身上下满是黑血焦糊,无一处完整的皮肤,呻吟得痛苦异常,他身子底下还有一双脚在动。拂耽延忙命人搬开那伤者,他身下竟还护着一个小郎,十岁冒头的年纪,紧闭着双目,直哼痛。

    风灵上前帮手,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衫才见腹部两指长的一条刀创,犹在往外渗血。那面目全非的伤者使出全身的劲,抬身朝那小儿郎望了一眼,仿佛放了心,被烧坏的嗓子里发出古怪的“咕噜噜”的声响,听着的人都觉疼痛。

    小郎勉强睁开眼,哀声唤了几句。“那是他阿爹。”风灵不忍去看皮肉模糊的伤者,垂头紧按了小郎腹部的创伤。“他阿爹还有无希望?”

    拂耽延瞅了他两眼,摇了摇头。有府兵上前验看了一番,亦是摇头:“不消多时,便会活活痛死。”

    话音刚落,躺在地下的人突然大口大口地呕吐起血沫子来,剧痛却喊不出声,眼眶几乎瞪裂,两只突出的目珠绝望且哀求地瞪向身旁的拂耽延。

    拂耽延眉心一聚,从鞋靴内又摸出那柄小弯刃。风灵忙不迭地跪坐下,将那小郎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一手遮住他的眼,口里“嘘嘘”地安抚了几声。

    拂耽延手中的小弯刃准确迅速地在那伤者胸口一刈,大片大片的黑血濡了出来,在他身下淌了一地,那人无声无息地歪过了脑袋,如释重负地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突出的一双目珠也重回了眼眶子内,狰狞痛苦的神情随着他最后一丝呼气消散了去。

    风灵放开了小郎的脑袋,他却不回头去望,只蜷着身子侧躺在地下,泣得浑身发抖。

    拂耽延在他衣衫上拭去了小弯刃上的血污,顺手又替他阖拢了双眼。歪头注视着风灵在那小郎耳边低声细语,说的是半生不熟的高昌话。

    “你同他说什么?”拂耽延忍不住问道。

    “让他不要怨你。”风灵撇了撇嘴,“他说他不怨你,反倒要谢你解脱了他阿爹。”

    “他伤得如何?可能活着?”拂耽延站起身,向那小郎一指。

    小郎伤得不轻,风灵心里头明白,眼下水已尽绝,又因偏离了原路,也不知身处大沙碛的哪一处,活着的那些尚不能确保性命无虞,更不必说又多出一张要饮水的口,还带了重伤,最明智的做法,是丢下他不理会,随他自生自灭。

    可她偏丢不开手,扔下他只怕自己心里头好一阵子不得安宁,歉疚大约会缠她许久,她向来最厌这种心绪,于是,把心一横,咬牙道:“带上他,替他扎裹起伤口,莫教血流尽了,待咱们干渴得快死的时候,饮他的血救命。”

    拂耽延神情古怪地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被捆绑在地下的突厥头人悠悠醒转过来,瞪着眼前情形发懵。拂耽延不识突厥话,便唤了风灵过来通传。风灵一见他那双金碧色的目珠,脑中“轰”地炸开。

    “你是阿史那的哪一支?既以阿史那氏的尊贵,何故要在这小村寨中烧杀抢掠?”风灵说着突厥话斥问道。

    突厥人虽醒了过来,却未能回魂,风灵问什么,他便无意识地答什么:“冬日临近,抢了粮好过冬。他们本就是高昌逃民,贱如蝼蚁,唐王的军兵尚且不管,干尔等何事?你既知道阿史那的名头,却连我也敢捆?”

    风灵抬腿当胸一脚狠狠踹了下去,“蝼蚁尚且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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