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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传-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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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也有人难免心底冷笑:竟不知这顾坊的小娘子究竟什么来路,这般会来事,搅得县令与都尉皆抛了体面当街对峙,全是因她而起。

    更有那擅长专营投机的商户,暗暗盘算:索家大公子死在了折冲府,虽是自尽,里头是实情谁又亲眼见了,张伯庸如此急迫地楚河汉界地与折冲府割席,大约索氏与这半胡都尉是要撕破脸皮了。这却是两难的境地了,日后究竟要站哪一队才安妥?

    正这当口,有府兵急冲冲地赶来,与拂耽延附耳说了几句。

    拂耽延挑眉点了点头,退开两步,正色道:“张县令职责所在,请自便。此事确该辩白个清明,也好正本清源。”

    当下张县令再无他话,拂袖而去。

    风灵本要风风光光地重开店肆,中途横遭张伯庸阻散,心中本就怨愤,此刻还要往县衙去审她,自是极不愿的。拂耽延在她身后轻轻推了一把,不着痕迹地半推着她跟上张伯庸。跟着瞧热闹的人,也都一窝蜂地随着去了。

    将近府衙,路上的人出奇地多了起来,遥见府衙大门口已是水泄不通。风灵又惊又疑,小声嘀咕:“这样大的阵势,这究竟是要作什么”

    “左右与你干系不大。”拂耽延淡淡一笑,“你素喜热闹,怎能错过这一场。”

    风灵愈发混沌。

    府衙那边有吏目慌慌张张地奔过来,见了张伯庸直喘着粗气禀告,但见张伯庸瞬时变了脸色,如同锁住了双腿,再迈不动一步。

    前头的人群向两边分开了一条窄道,一名盛装贵气的突厥人自间中走了出来,特特修过的面,一把虬髯裁得干净利落,神采飞扬,向风灵摊开了双臂。

    “平壤县伯!”风灵胸口忽涌起了巨大的欢喜,提起裙裾快步跑上前,将呆怔了的张伯庸甩在了后头。

    阿史那弥射故意虎下了脸,“怎的一年半载不见,便少了亲近,疏离了起来?”

    风灵微怔,继而醒悟过来,弯起眉眼,端了个福礼,爽脆唤道:“义兄。”

    弥射呵呵笑着应了下来。风灵向他身后一望,不由直缩脖子,怨不得瞧热闹的将府衙层层围堵:明晃晃的一箱笼金、耀目的一匣笥青金石,各色珠玉琳琅铺陈,这倒也罢了,一旁牛羊、马匹、骆驼各乱哄哄地挤在一处,直将个好端端的府衙折腾得不成个样子。

    风灵一眼便醒过味儿来,想是朝廷的邸报已到,准了他求娶唐女之请,敢情他今日是来下聘的。

    拂耽延上前与弥射互礼过后,便拽了拽风灵的臂上的帔帛,将她拉至一旁,好让出道来予弥射。风灵却挣脱了开去,径直往张伯庸跟前一杵,放开嗓门有意教从旁者皆能听清:“张县令说得不错,确有论婚聘的信教我不慎失落,但也不碍什么。亲笔书信者正在此,张县令有话直管问去。”

    张伯庸得了吏目的回禀,大致明白了弥射为何而来,此刻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根本无暇理会风灵说了些什么。

    有人在他跟前将弥射带来的允婚的邸报念了一遍,风灵又牙尖口利地笑道:“原求娶的并非风灵,却是张县令家的大娘。却是要贺张县令大喜了。”

    张伯庸慢慢回过神,僵白着一张脸,咬牙向弥射道:“平壤县伯既要求娶我张家的女儿,也必得先来问过下官才是,下官未应过,那些东西,又抬来作甚?是要强取么?”

    “张县令休要狂言。”适才宣念邸报之人忽将邸报一阖,沉声斥道。

    张伯庸已教眼前的事搅得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宣念邸报之人,只当他是弥射身旁的文人门客,未料竟遭他训斥,怒火已冲直脑门。只是未及发作,站在他身后的小吏悄悄上前半步,压低了声音道:“张县令慎重,这位是鸿胪寺主簿。”

    张伯庸一惊,胸口闷痛,硬是压下怒气,拱手作礼,“主簿赐教。”

    那主簿自恃是朝中下派,端起了十足的气势,双手托了锦面的敕书,宏声道:“沙州县令张氏嫡长女,柔嘉端淑,大家风仪,今册为长平县主,出降平壤县伯阿史那氏弥射,以修秦晋之好,福泽我边陲黎民”

    鸿胪寺的主簿一套套地宣将下来,张伯庸脑中一片空白。周遭不断有人向他道喜,皆称他得女如斯,门楣光耀,又贺他得了贵婿,日后必定平步青云。

    张伯庸面上尚能持笑应付,心中已是一片萧瑟。一个时辰前他气势壮大地赶往顾坊,欲拿了那顾风灵作难,替索氏平一平气,岂知不过一个时辰,天翻地覆。

    明面上瞧着,这一个时辰里头,他家中出了县主,又得了贵婿,泼天的喜事霎时便来。实则他内里苦不堪言,韫娘得封县主,那便是王女,自成了李氏天家的女儿,并非他家得了县主,却是他失了嫡长女。

    还有那贵婿,今日他依顺朝廷,是位尊荣的县伯,指不定哪一便反了主,打回突厥蛮人的原形。更要命的是,介时他便与反贼有撇不清的干系。

    “张县令?”主簿将那长篇大套的说辞宣完,上前向张伯庸拱了拱手,“圣人下了恩旨,长平县主的婚仪郑重,卤薄仪仗、嫁奁陪送,一应皆照着亲王之女的规制,分毫不差,鸿胪寺亲送出关。这几日下官及两名鸿胪寺吏目便留在沙州,亲自操持。”

    张伯庸木然地向那主簿连连道谢,主簿甚是满意,自走开去与拂耽延寒暄,与弥射议事。那边自有人张罗着设案焚香来接圣人的恩敕,一团喜气、沸反盈天,正与永宁坊的索家撞了个对冲。

    张伯庸缓缓地转头去看欢喜雀跃的风灵、沉静含笑的拂耽延、意气分发的阿史那弥射,顿觉脸上生疼,疑是这三人作好了套,只等着自己钻了进来,劈头盖脸的一顿好打,再借着他的力,在索慎进的脸上也猛挥了一拳。

    至于那封阿史那氏的书信,他再无力探究,亦无人再有心思在那上头。他又哪里知道,那书信便是善织网的喜子,悄无声息,细细密密地在背后网罗起了多少事,或有心,或无意,终成了今日这一出惊变。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以身作诱(一)() 
且说阿史那弥射带了二百骑兵来迎新妇,却恐犯了拂耽延的忌讳,故而下令在敦煌城外十里开外扎营,只带了两名随从进城。这几日,便主动提要宿在折冲府内。

    距八月十五过了数日,月虽亏了,但仍皎洁,夜风带凉,吹得正好。风灵归去数日,拂耽延自照旧搬回东跨院居住。

    这日,弥射无事,不知从何处提来了几坛五云浆,非得要与拂耽延共饮,遂院中设下了一张宽大的矮脚胡床,二人也无须佐酒的果品小肴,一人提了一小坛子酒,散腿在胡床上坐了。

    月上中天,酒过半坛,二人从排兵布阵说到玄甲往事,从阴山虎骑谈到东征高丽,把酒言欢,甚是畅快。

    再往下说,自是绕不开拂耽延此次失了军资一事。弥射“哐”地将手中的小酒坛子墩在了胡床上,恼道:“贺鲁那贼,近日扩帐蓄兵,着急聚敛大笔的财帛。乙毗射匮可汗初定了各部也未有几年,少有功夫去收治他,倒教他跋扈起来,连唐兵都敢劫杀。”

    “自有他还的时候。”拂耽延眯了眯眼,重重地从鼻中哼了一声。

    “来时见府兵操习正勤,想来都尉是要整兵讨回这一节了?”弥射一拍胸脯子,“不必多说,这回随我同来的有处密勇士二百骑,都尉若用得着,只管说话。我那二百骑虽未必堪用,但要论起悍勇,堪比群狼。”

    昔年乙毗咄陆之乱,贺鲁乃乙毗咄陆帐下叶护,与弥射的处密部缠斗不休,若非处密部归唐,得了大唐庇护,怕是要遭灭族之灾。而今弥射整修了几年,兵强马壮,捏住了这个能整治整治贺鲁的机会,激奋得浑身的血液发热。

    迎亲的队伍却要参战,拂耽延只觉不妥。弥射哪里肯让他辞让,便如已说定了一般,布排起来,“贺鲁向来自负,对阵只靠那股子狠劲儿,咱们从两翼挟持住他,教他两边皆使不上力”

    话至一半,他自己都愣了愣,浇灭了大半的兴奋,“如今贺鲁行踪不定,无人知他牙帐在何处,他又谨慎善诈,寻他出来,只怕不易。都尉有何打算?”

    拂耽延稍一犹豫,心下速速地盘算了一回,两军合阵,倒也不失是个好法子,遂坦诚告知弥射:“刚得的报,目下正有贺鲁部的一支,驻扎在沙州界边播仙镇外百里处,贺鲁军资吃紧,许是为着长平县主的嫁奁而来,我便挑了他的帐,看他理是不理。一来是为诱他出来,二来也好替县伯县主荡干净归途。”

    弥射原也料想到贺鲁大约不会教他安安稳稳地接回新妇子,乍一坐实了他的料断,心中还是难免恼怒,一巴掌拍在胡床上,畅骂了一回。

    当下,他更是发狠定要与拂耽延同战,二人又计议了一番,初初定下合兵的步序。

    末了,弥射举起酒坛子,向拂耽延敬道:“久闻都尉威名,却是不想能与都尉作一回同袍,弥射甚幸,想来都觉痛快。”

    拂耽延将手中酒坛子迎上前,“当啷”一击,与弥射一同仰头痛饮,来不及咽下的酒液自他两边唇角溢出,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流下,了袍领。

    不出三日,拂耽延果真就领着府兵出城,一路踏向播仙镇。播仙镇外的贺鲁部突厥兵猝不及防,也不必弥射襄助,三百多人的营帐,不过大半日,便遭清剿。放了十几人有意纵了他们去予贺鲁报信。

    拂耽延原地驻扎下来,将那三百具尸身堆叠在一处,过了两日竟未见再有什么动静,天刚入秋,暑热尚未完全消退,三百具尸身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引来了大量鹰鹫蚊蝇,一齐飞起时,遮天蔽日,饶是如此,仍未将贺鲁引来。

    眼见着再拖怠不住,拂耽延只得命人焚烧了那些尸身,匆匆填埋了,搬兵回城。

    虽荡了贺鲁帐下的一支,公廨钱仍不见踪影,且经此一战,贺鲁大约越发谨慎,更不会轻易露面。

    府兵回城后,风灵不知拂耽延有没有伤着,去看过他一回,恰逢朝廷斥责的邸抄送达,拂耽延心绪低沉,风灵使了全力哄逗宽慰,他也只是勉强弯了弯唇,伸手顺了顺她有些散乱的发辫,便送了她出去。

    次日,忽有人至顾坊召她,说长平县主有请,风灵怔了一息,才转过神来,原是张韫娘来请。

    风灵在张府门前抬头望了望匆忙之中换上的新牌匾,依照鸿胪寺的指点,张氏嫡长女如今成了王女,她所居的张府自然也不是张府了,成了长平县主私邸。

    张府自是极不愿见风灵过府,可现下是长平县主的私邸,县主召见,风灵便成了座上宾。穿庭过院,风灵不由忆起头一次趁夜摸进张府求见弥射的事来,哪里能知今日的情形,她低头闷声笑了一回,替张韫娘心愿终成高兴。

    仍旧是张韫娘居住的那个小院,风灵被阻在屋外,有体面的仆妇进去回禀了之后,方才领着她进得内室。

    张韫娘端端地坐在案前,身上的服制风灵不认得,却瞧得出尊贵,她忙衽敛行礼。张韫娘屏退了那仆妇,“噗嗤”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懂得这些繁文缛节,我只当你我行我素惯了,全无忌讳呢。”

    风灵直起身,拿腔拿调道:“县主唤奴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张韫娘绢帕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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