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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神棍-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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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生转过头来,看了看赵华龄。

    赵华龄比她小两岁,接近三岁,现在才不到十一岁吧?

    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小姑娘。

    穿着锦绣华服,戴着珠钗金环,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白粉儿,她一说话,脸上的粉儿就簌簌往下掉,红口脂油腻腻的,像涂了层猪油。。。

    一张清秀的脸全被糊住了。

    赵显是个翩翩书生郎,饶是如今已年过三十,也是面目俊秀,身量挺拔,气质儒雅,一笑一动极能撩人心弦。檀生眼光一动,看向李氏,李氏比赵显小四岁,保养得很好,手指像葱段般白净笔直,小脸丹凤眼,眉梢上挑,颧骨略突,显得两颊微凹,不算丑,算清秀碧玉。

    只是这样的面相在算命先生看来,很不好。

    颧骨突,刻薄;眉梢高,自大;两颊凹陷,朱唇薄,克夫。

    李氏冷瞥了檀生一眼,“既知道自己是小地方来的,就要懂得虚心。阿龄说一句,你回一句,这就是你的家教?”

    檀生笑言,“婶娘此言差矣,我的家教不就是赵家的家教吗?”

    赵华龄说一句,她回一句,这叫没家教?她是下人吗?

    软风拂面,车帘被低低打起,马车刚拐过六井巷。

    “广阳府没有这样宽敞的街道,也没有这么多的宅子。我是广阳人,叔父是广阳人,阿龄妹妹也是广阳人,妹妹将才的话说小了是不知轻重,说大了就是数典忘祖。不知轻重为不义,数典忘祖为不忠,不忠不义之人才是真正…”檀生眼波流转,嘴角含笑,谨记女冠所授,骂人也要端着一副“我是九天玄女”的高深姿态,“这才是真正,没家教。”

    若是再来一次,还需忍气吞声,檀生都害怕无量天尊骂她窝囊!

    李氏勃然大怒!

    压抑了一早上的怒火,蹭蹭地朝天蹿!

    “一派胡言!”李氏高声大喝,看檀生那副眉眼,似有百爪直刷刷地将心尖尖上的肉剐下来几道,“一派胡言!小蹄子休得胡言乱语,我给你盘缠给你路费,往后我赵家还要给你吃,给你穿。小蹄子不知天高地厚…”

    “咣当——”

    一个清脆的铃铛响声。

    赵府到了。

    紧跟着,马车门帘被唰地一下拉开,出现了赵显一张面色铁青的脸。李氏慌乱不过半刻,一挺身,气势汹汹地牵起赵华龄往正堂去。

    檀生垂着手,微微敛眸,睫毛闪一闪,再闪一闪,不抬头,眼里含着泪。

    小姑娘看上去很可怜。

    赵显心下大软,“阿俏…”

    檀生鼻腔一酸,低低唤了声,“叔父。”

    官妈妈赶紧伸手来扶,小姑娘手脚纤弱,肩膀瘦削,李氏和赵华龄一下去,马车前的矮榻便被仆从利落取下,小姑娘扶在奶妈妈的手臂上,摇摇晃晃地跳下马车,险些没站稳,一个趔趄后,又赶紧摆正身形,朝大堂走去。

    赵显看在眼里,心里只觉憋屈。

    很憋屈。

    甫一进大堂,便听里面“哐哐当当”很响亮的声音,推开门便见李氏将桌案上的茶盏杯具全都拂落砸地,身边有个半大的丫鬟哭兮兮地跪在地上。

    “你是成心想烫死我吗!烫死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哭哭哭哭!哭得没完了,这宅子里还没死人呢!”

第十三章 价值() 
檀生垂手低头站在堂外。

    内堂里的软榻上坐着一个老妇人,和平阳县主差不多的年岁,可脸上的沟壑、手上的粗茧、眼神里的浑浊让她看起来比平阳县主老十岁,庞眉黄发,半卧在白绒暖榻上,手里捧着松灰炉暖袖手炉,半眯眼睛看李氏胡闹,一抬头却见自家长孙女檀生俏生生地立在门外,语声怅然唤道,“阿俏…”

    檀生微微抬眸,将跨过门槛,李氏“砰”一声又将桌子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

    恰好落到檀生脚边。

    茶杯一下子就裂开了,碎瓷散了一地,茶水滩在绒毯上,没一会儿那毯子的颜色就暗下去了一块,只留了几股热气氤氤氲氲地变成白雾扶摇直上。

    老夫人讪讪住了口。

    檀生抬头看李氏,神容冷静。

    李氏被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瞅,一股无名火腾腾往上升,脚一蹬往她身边那丫鬟心胸口踹去。

    那丫鬟闷哼一声,又不敢动又不敢叫,硬生生地受了,眼睛里含了一包泪。

    前世也是这样!

    她刚来,李氏就克扣了她的份例,向整个赵府表明了,她,这个府邸的女主人不欢迎大伯子的女儿来打秋风!

    李氏如此立威,赵府得到鼓励后,越发地轻贱她。

    檀生一垂眼,不争不闹,形容十分乖顺。

    李氏身后站着的王妈妈隐隐得意一挑眉。

    果然是个软货。

    难为李氏还为这么个小姑娘,心神不宁了好几个月。

    就算运气好死里逃生又如何?就算翁家愿意出面把她送回来又如何?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只要主子的态度稍稍硬气一点,这丫头就翻不起浪,做不了怪。

    进了赵家的门,怎么磋磨,还不都是她们的主意?

    白雾渐散,檀生提起裙袂,一踏步稳稳地跨过那团茶渍,眼神随意落在李氏身后的王妈妈身上,声音清冽,“让两个小丫鬟来把这滩茶渍给收拾了,顺道把碎了的瓷片也捡干净,留在这儿不好看是小,若是谁一不小心滑到割了脸,那便是大事了。”

    王妈妈愣了半晌,待看清楚檀生眼神真真切切地是落在她身上,不由眼睛瞪圆,无法置信!

    李氏登时大怒,“放肆!”

    手往身边一拿,哎呀,杯子都砸完了。

    “放肆得很!”李氏蹬地一下站起身来,平阳县主给她受的气,马车上受的气,赵显看她的眼神,赵显看赵檀生的眼神…李氏气得浑身都在抖,赵檀生。。。赵檀生。。。一见到她这张脸,就没有好事,就不会有好事,“你给我跪下,目无尊长,口出狂言,简直不知所谓!你既现在来了南昌,进了我赵家的大门,你娘死了不教你,我这个做婶娘的来教你!给我跪下!”

    李氏…真的很好激怒呀。。。

    “上跪天地,中跪天子,下跪祖宗高堂。”檀生笑了笑,“婶娘一非天地,二非天子,三非高堂。婶娘是叫檀生跪祖宗?”

    祖宗是埋在地下的死人。

    而李氏…这还没死呢…

    檀生发誓,前生…她不是这样的。。。一开始她还是个温温柔柔、腼腼腆腆的小姑娘,只是当姑子那几年遇到达官贵人多,遇到地痞流氓也不少,既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要一言中的,最好把来人气得立刻发羊癫疯。。。

    李氏勃然大怒,胸腔上下起伏,她好想一巴掌扇到这小蹄子的脸上去!

    王妈妈见势不妙,似有无法收场之态势,赶忙出言来劝,“檀生姑娘,您且听一听您婶娘的话吧。您这头一天来便要将这宅子折腾得鸡飞狗跳吗?”

    王妈妈一眼瞥见躺在软榻上的老夫人,眼神一转,余光见赵显正遥遥走过来,提高了声量,戚戚然,“檀生姑娘诶,您且饶了饶老夫人罢。。。老夫人这两日身体不舒坦,可经不起您左一句祖宗,右一句高堂的折腾了诶!”

    赵显手负于后,蹙眉进内堂,“又怎么回事?”

    檀生低低垂眸,紧紧抿唇,别过脸不答,似是在忍泪。

    李氏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冷笑三声,语声尖利,“怎么回事?你的好侄女先说阿龄没家教,再指使王妈妈去捡碎瓷片,再咒我死,说只有我死了,她才跪我!”

    王妈妈帮腔,“老爷诶…您可要管一管呀…夫人性子直您知道,想着檀生姑娘既进了这个门,虽说不是夫人的儿女,可到底是血脉小辈,便教导了几句。这也不知道哪里惹恼了檀生姑娘…让檀生姑娘字字句句都戳在人心尖尖上呀!”

    “你们!”

    你们简直不要脸!

    官妈妈气得脸斜鼻歪,正欲说话,却被檀生死死拉住了衣服角。

    李氏和王妈妈一唱一和;赵华龄哭着加入,声泪俱下,血泪控诉;老夫人叹了口气,半眯起眼睛,像是无可奈何。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演了一部折子戏。

    生旦净末丑,角角俱全。

    李氏见檀生稳稳当当地立着,不禁气得咬碎一口贝齿,看向赵显,“你说你兄嫂皆亡,要把侄女檀生接过来养,我实话实说,当初我并不情愿。一因害怕养毁孩子,二因害怕家宅不宁。可我虽不情愿,也将你交代的事情桩桩件件办得妥当。如今…如今你便容忍这样一个小姑娘踩在我的头上…我本就只是她婶娘,今后你还教我怎么管教这个姑娘,怎么给她说亲事,找婆家?”

    檀生在心里拍巴巴掌。

    可见人都是逼出来的。

    前世的李氏诚然是个泼妇,也诚然说不出这些话来。

    说亲事,找婆家?

    赵显微微一愣,他虽心疼檀生,愿意事事照拂包容,甚至愿意为了檀生,和妻子据理力争。可说亲事…这可不是一个男人能干成的事情啊…

    如果李氏今后要在说亲相看一事上卡檀生,他这个做叔父的也无能为力。

    赵显蹙眉犹豫。

    李氏瞬时高昂下颌。

    “叔父。”

    檀生轻轻开口,撩开裙袂缓缓跪下,“阿俏来时路遇贼人,险些丧命;先在马车上看窗外惹阿龄妹妹不快,后在因差使婶娘的贴身妈妈惹得婶娘不快;阿俏最错便是惹叔父,您的不高兴…故而阿俏在想,阿俏,许是不该来。”

    赵显再蹙眉。

    檀生跪在地上,未曾着意避开绒毯上的茶渍与碎片,幸而夹袄厚实,碎瓷片刺不进去。

    “阿俏生来无父,年少无母,放在乡间里坊,着实是个晦气人。婶娘忌讳,阿俏无话可说,”檀生低低垂眸,眨了眨眼睛,就是没眨出眼泪,只好作罢,哽咽了哭腔权当给自己加戏,“阿俏嘴拙,也不为自己辩解了,婶娘说是便是,说不是便不是,只是实在谢谢婶娘这一路来的关照了。”

    一路来的关照…

    就这么把小姑娘关照到水里去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这茬,赵显不由浮想联翩。

    翁家让他来审,也就是说,这其中内有隐情,绝非小毛贼,否则怎么就这么巧,选上了他提醒按察使佥事的船了呢!

    官妈妈跟着檀生埋头跪在地上。

    嘴拙?

    你嘴拙???

    骗人是要遭天谴的啊,姑娘啊!

    檀生从袖中将翁家的拜帖拿出,双手奉到赵显眼前,语声平缓,“阿俏听闻翁家的拜帖很有用,放在阿俏一个小姑娘处是明珠蒙尘,叔父若觉得有用便拿去吧。阿俏与官妈妈身上还有些银两,在南昌乡野里赁上一间小屋子怎么样都可以,不给您添乱,您也别与婶娘起冲突。”

    小姑娘说得乖巧,赵显心头酸涩,别过脸去。

    李氏丹凤眼一眯,哼笑一声,“甭以为翁家看重你,把这个当成筹码,翁家不过看你可怜罢了!”

    檀生蹙眉抬头,眼神澄澈看向李氏,终于辩解,“翁家就是看重我的!”

    李氏手执绛红丝帕,轻捂口鼻,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那你且告诉我,翁家看重你一个小姑娘什么?长得还算那么回事儿?”

    “你们以为翁家为何回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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