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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剑经-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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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碎尸万段,好替我侄儿报仇雪恨!”

    沈渊一仰头,回道:“恭候!不送!”

    见那三人走远,钟不负开口说道:“也不知裴元海所言能信得几分。”

    “我一分也不信,”沈渊摇头道,“可不信又能如何,也只得往红盐池走一遭才知真假。眼下只愿小鱼的弟弟还活着。”

    钟不负点点头,又道:“不过此去千万小心,方才裴元海那厮一脸奸笑,只怕红盐池并非善地。”

    “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不能有负他人。”

    沈渊说罢,转身从马背上解下来两只野兔,道:“钟大哥,填饱肚子,咱们也快启程。”

    ……

    裴元海三人马不停蹄,疾驰百十里后才在一条河流前驻马休息。

    此时天色已晚,正是阴阳交替,宁铁手点起篝火,溪老大又从河里抓了几条大鱼,用木枝串了,架在火上烤。

    裴元海自马上拿来酒囊,走了过来,问道:“真没想到,你们五人竟然藏得如此之深,说来听听,你们是何时与那天狼教的新狼主勾搭上的?”

    溪老大笑而不语,接过裴元海递来的酒囊。

    “这个时候,你们还与我瞒着?”

    见他二人闭口不答,裴元海倒是不甚在意,接着又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连太师伊斯满也投靠了天狼教。只是不知这新狼主如此大费周章,到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溪老大想了想,道:“如今你我皆为狼主效力,不与你道出全盘计划,想来你也安不下心。罢了,与你说后,你当守口如瓶!”

    裴元海眼睛一亮,道:“这是自然!”

    溪老大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他人掩藏在附近,遂故作神秘道:“我且问你,你认为杀了孛罗忽后,谁会成为大汗?”

    “不是伊斯满么?当初你们便是如此与我说的,还说要封我为鞑靼太师,难道不是?”

    裴元海脸色一沉,目露凶光。

    溪老大摇一摇头,道:“你先别忙着翻脸,伊斯满不过是狼主的一颗棋子罢了,用完了自然要弃之。狼主不会扶植一个不听话的傀儡。而且如若不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后代登了大汗之位,草原各部有几个能服?”

    裴元海面色不善,却强压着杀心,道:“继续说。”

    “伊斯满杀了孛罗忽,明面上替满都鲁报了仇,随即我等便可布告天下,杀满都鲁和孛罗忽,皆是伊斯满一手策划,他的目的便是要吞并各部,自己要做草原之王。而此时我等再率天狼教众举兵讨逆,杀了伊斯满及其同党,然后。。。。。。”

    溪老大一顿,看向裴元海,笑了笑道:“你可知道孛儿只斤氏的小王子?”

    裴元海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黄金家族的眼下唯一的继承人,那个七八岁的孩子?狼主要让他当大汗,住进八白帐?”

    溪老大点头,笑道:“你说控制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容易,还是控制一个孩子容易?”

    “不得不说,这位完颜狼主算计的当真深远!”

    裴元海心中实在佩服,虽未曾见过完颜疏其人,但由此是便可看出,此人雄才大略,绝非池中之物!只不过他猜不透,完颜疏的野心到底是甚么?

    “那如此说来,你们当初允我为新的太师,岂不是诓我?”此次裴元海倒是收了杀机,只静静候着溪老大答复,他实在想看看,对于自己,完颜疏到底是如何安排?

    “放心,狼主说了,他素来知道亡命书生裴元海武功绝顶,钦佩不已,早就有爱才之心。眼下伊斯满帐下高手如云,志得意满,只要将来裴先生能在那最后一仗杀了伊斯满和一众高手,”

    溪老大嘿嘿一笑,“那便叫裴先生统领漠南十万教众,做个天狼教漠南分舵的舵主,并将先生封为天狼教长老,辅佐圣教,到时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权有权,要人有人,那金银财宝无数,岂不比当那个太师逍遥快活?”

    裴元海闻言登时喜形于色,忙冲着东北方向,遥遥一拜,道:“如此,多谢狼主,只愿天狼圣教千秋万代!”

    转而又问道:“我做了舵主,那你们天山五绝呢?”

    溪老大道:“以狼主之圣明,怎会忘了我等功劳。不瞒裴兄,狼主说了,先在你这漠南分舵任个闲职,供裴兄差遣几年,而后待势力触及西域天山之时,我等便去做天山分舵的舵主!”

    “狼主果然慷慨!”

    裴元海拱手笑道:“如此,先恭喜了!”

    溪老大宁、铁手相视一笑,亦道:“当是同喜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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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有些古怪() 
三日后,正值黄昏之时,

    红盐池畔那足有半人多高的草稞子里,两道身影悄然显现,望着盐池岸上不远处那些整齐洁白的帐房。

    只见那营地中央,篝火熊熊,营地周围戒备森严,除了守卫严密,还常有骑兵巡视!

    再看营地之内,却是一片沉静,只是这沉静背后,也散发着一种悲痛和萧杀!那三五成群的鞑靼兵,聚在一小堆篝火旁,烤着羊腿,喝着马奶酒,却是无人高歌,整个营地的气氛都是这般沉重!

    沈渊与钟不负又静静退入草稞子中,原来他二人早早便将马匹藏在东边一处土丘后面,两个人则是悄然摸近,藏身此处以便观察敌情。

    沈渊低声道:“钟大哥,看来也只得等夜深之后,方有机会摸进营中。”

    钟不负点头道:“眼下还早,我瞧这附近也有些牧民人家,不如择一家讨些水来,歇息歇息。”

    “不怕这些牧民有人通风报信?”沈渊心里有些打鼓。

    钟不负又道:“这些牧民淳朴敦厚,没有那么多肮脏诡计,况且他们又不知咱们此行目的,到时候给些银子,除了封了口,也不算白食他们。”

    沈渊点头应了一声,二人便消失在草丛之中。

    那藏马的土丘就在红盐池往东四五里地,土丘后有一小片林子,所谓林子,不过是稀稀疏疏的二、三十棵杨树,林子中间有个水泡子。

    早前二人便将马拴在此处。

    沈渊与钟不负趁着天色还有些余韵,借着微弱的一丝暮光,原路寻了回来,只是二人四下环顾,也没见到一匹马的影子。

    “钟大哥,你说这是有人跟踪还是遇上了盗马贼?”

    沈渊不禁想起了裴元海那一副不怀好意的奸笑,问道:“莫非真是裴元海那厮给我们下了套?”

    钟不负沉思片刻,忽然摇头道:“应该不是,若是有人跟踪,或者当初藏马之时有旁的人埋伏,必然逃不过咱们二人的耳目,我猜是咱们走了背字,遇上了盗马贼。”

    又见钟不负颇为无奈的笑了声,说道:“终日打雁,不想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黄河侠盗被盗了马,传了出去,倒是成了江湖上的一大笑话喽!”

    闻言,沈渊不禁莞尔而笑,道:“这盗马的贼也实在是不开眼,不过钟大哥你看。”

    说着指着前方一坨马粪,沈渊凑近了去看,道:“钟大哥,你来看,这马粪还有些湿,显然这马才被盗走不久,不如我们现下先去找找,没了马,总归是有些不便。”

    钟不负瞧了瞧马粪,又仔细瞧了瞧地上野草、灌木上所留下的痕迹,只片刻功夫,便指着一个方向道:“应是往北去了,咱们追!”

    虽说沈渊的轻功也不错,但与之钟不负相比却简直云泥之别。

    《神行术》不愧是天下轻功第一,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任凭沈渊脚下生风,却还是照钟不负差了半里多地!

    不得已,沈渊只得喊道:“钟大哥,等我片刻!”

    二人约莫行礼六七里的路程,此时天上的月亮皎洁高悬,藏青色的夜空下,金黄色的草原泛着银辉,显得格外宁静高远。

    只见的前方不远立着两座一大一小的简陋帐房,一堆篝火就如这夜色下莽莽草原中的一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二人放慢步子,只听钟不负轻声道:“这些当是几户牧民,既来之则安之,讨碗酒水,买些饭食,顺道再打听马匹的事情。”

    沈渊道:“也好,正巧我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方才一路追你,实在太耗气力,不如钟大哥将神行术教我,以后若有个万一,也算多了一个逃命的本事!”

    钟不负笑道:“师门规矩,为兄对着祖师爷曾发过毒誓,《神行术》不得外传,除非你能入了我这一门,拜了我做师父,我才能将这门轻功教你。”

    闻言沈渊脸色微变,嘟囔道:“拜师的话,还是罢了。咱也是在陈抟老祖前给臭老头子磕过头的,若是改了师门,也是对不住他!况且叫了许久的大哥,乍一改口做师父,实在别扭的紧!罢了罢了!不学便是!”

    钟不负笑道:“其实你这轻功已是不差,不过你若真想学,往后寻到机会,教你一些运功的法门,这也不算是破了誓!”

    “当真?”

    沈渊眼睛一亮,心说若是能学得些运功法门,想来对他亦是大有裨益,当即便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二人说话功夫,已是走近。只是夜难视物,远远的才瞧见两座帐房外头还有一拳灌木枝条围得篱笆墙。

    站在柴扉之外,便可听见帐内嘈杂,正是有人在此大吃大喝。

    最让二人奇怪的是,那帐内中的几人说话,居然都是说的大明官话,偶尔迸出几个方言,也是河北口音。

    两个人不敢怠慢,正想翻进院内一探究竟,忽然从另外一个更为简陋的帐房内,跑出一个老汉来,那脸上焦急,手上却是连连摆手,指了指那帐中吃喝的人,又比比划划,意思是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见此情形,沈渊二人更是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便按下心思,想要看看这老汉到底要干甚么。

    只见那鞑靼老汉走到柴门处,面露警惕之色,回头看了看那帐中之人,又看了看沈渊二人,皱起眉头,比比划划的。

    沈渊实在没有看懂,倒是钟不负猜出了几分意思,轻声道:“老伯,你听得懂我们说话?”

    那老汉点点头,随后指了指那帐房,比划了两下,又看向沈渊二人,然后便等着回话。

    钟不负猜着说道:“老伯,我二人路过此地,只是讨杯水喝,与那帐中之人并非一路。”

    听了此案,那老汉似是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里面有没有人注意,轻轻的抬起那柴门,悄悄挪至一旁,指了指那座小的帐房,也就是他出来的那一座。

    二人会意,轻声踱步走了进去。

    进了这帐内,只见这帐内狭小,那中间的灶火忽明忽暗,灶火上面架着已被熏的乌漆嘛黑的铁锅,里面正煮着奶茶,里面正北是一方不大的被桌,也就是这些牧民的床榻。

    再看周围摆设,西面挂着马笼头、嚼子、还有马鞭子和套索等物,墙根底下立着马鞍;西北面供着佛爷,佛龛前面香烛、佛灯、贡品、香炉倒是一应俱全;东面则一些女人的物什。

    虽然简陋破败,却也不失整洁。瞧得出来,这家中有个好女人,并且从那佛龛便可得知,这户也是个良善人家,更是对佛爷虔诚。

    那老汉跟了进来,惊慌失措的忙关上毡门,这才松了口气。

    请了沈渊二人坐下,从锅里舀了热奶茶,倒了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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