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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吧？”把脖子里的围巾往上拉了拉，迟虞心里好笑地想着，还是不要浪费仙气了吧。
季莫点点头，拉过迟虞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内侧口袋里面。
他的口袋内里是毛呢的，带了他的体温，暖暖的。
“哎对了季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跨年的时候吗？”
第1401章 自恋（）
季莫偏头看她，轻轻点了点头。
记得啊，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关于她的一切，不管是什么，至今回想起来，依旧是如此的清晰。
知道季莫还记得，迟虞忍不住又弯了眉眼。
是的，这并不是她跟季莫的第一次跨年，真正的第一次是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她大概只能被称之为一个孩子而已。
那是在迟虞对季莫一见钟情后的第一年里。
吃完年夜饭之后，小小年纪的迟虞就已经开始不怎么安分了，心思活络了一会儿之后就撺掇着虞沐承带自己出去玩儿。
虞沐承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现自家妹妹对于兄弟的歹念呢，想着本来每年都会跟小区里面的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一会儿再回来的，当下也就没有怀疑，去隔壁叫上自己的童养媳乐童之后，就出门了。
只是到了外面之后，迟虞又开始嘀嘀咕咕地说什么，人多才热闹嘛之类的话，成功地就把虞沐承给迷惑了，然后他就打电话把季莫给叫了出来。
往常过年的时候季莫要么就是在家跟季父两个人孤苦伶仃的，要么就是跟着季父飞去陪季母一起，只是今年，恰巧是留在国内的一年。
他本来是不想出门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们约的是一个江边。
当时年纪还尚轻的迟虞觉得在江边跨年可浪漫了，尤其是一想到待会儿自己喜欢的人就要来了，她就忍不住的兴奋呀，即便江边的风吹得她的头皮都要掉了，她还是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除夕夜很难打车，季莫等了很久才勉强等到一辆。不过因为一路上都没什么车，倒是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点。
“不过当时你怎么真的来了呀？我哥还说呢，以你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愿意出来的，你答应的时候他还很吃了一惊呢。”迟虞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挺神奇的，那个时候虞沐承信誓旦旦地说季莫肯定是不会出来的，但是又拗不过迟虞的执着，最后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emmm大概是预感到了若干年后的今天某个小姑娘会提起来这件事？”季莫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或许其实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对小鱼就已经有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心思了？反正就是鬼使神差吧。
“嘁”迟虞忍不住咧了嘴角，难得揶揄地看了季莫一眼，“该不会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对我动了什么心思了吧？”
说完，她又觉得是自己太自恋了，下意识地想要吐舌头呢，结果就吃到了一嘴儿的围巾上的毛。
呸呸呸她赶紧扒开围巾，吐出了一嘴儿的毛，不过说是一嘴儿，也实在是采用了夸张的手法了。
季莫忍不住也弯了眉眼，轻手轻脚地将她唇边的几根细小的绒毛摘掉，等整理完了之后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迟虞当时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眨了眨眼看着他，不知道他嗯什么呢。
愣了几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季莫原来这是在回答自己刚才自恋的问题吗？
第1402章 偷亲（）
其实直到今天，这一刻，季莫也还是没能够弄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了会出来呢，大概是因为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小姑娘的笑吧，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自己说好的声音。
所以迟虞现在这么想应该也不算是自恋吧。
那天季莫来了之后，迟虞相当兴奋地就凑了上去。
那个时候的虞沐承还是个蠢的，对于自家妹妹的心思那是无知无觉啊，甚至还吃醋觉得她对季莫比自己好呢，结果后来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除夕夜，季莫对迟虞倒是没有以往的冷淡了，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温柔，这让迟虞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受宠若惊美滋滋的。
几个人的家长都不是那种要强制自家的孩子在家里跨年，所以那天他们待到了倒计时结束之后才意犹未尽的各回各家。
几个半大的孩子，在人群中那一就是最亮的崽们了。
他们笑着闹着，还放了烟花，那个时候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的，男孩子们负责去点，女孩子们则是在岸边一脸期待地看着。
只是那天他们谁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在倒计时的时候，在人声鼎沸中，在大家齐齐地看向江对岸的大屏幕的时候，迟虞同学，当时明明还只是个小不点儿呢，却色胆包天，踮起脚尖趁季莫不注意的时候亲到了他的嘴角。
迟虞那个时候还是相当有小心机的，其实她一开始想亲的是季莫的唇来着，于是学着偶像剧里看来的招数，在凑上去之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心里面都算好了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自己再一击即中，很好，十分严谨且完美的计划了。
但是
人算不如天算啊，谁知道季莫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呢，角度不对，于是，迟虞就只能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嘴角了。
但是即便如此，亲上去的那一刻，迟虞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想要激动地尖叫。
当然后来她也的确是尖叫了，不过是借着跨年的这一刻，跟着大家一起的而已。
其实到现在回想起亲上去的那一刻，迟虞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呢。
不像是里面描述的那样，什么多么柔软呀，多么甜呀，像果冻啊之类的，当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嘴唇贴在他的嘴角很久，或许是很久吧，又或许只是一两秒钟的时间，她记不清了，当然当时也根本没有搞清楚过，毕竟整个人都已经傻掉了。
直到在接触到季莫微凉的目光之后，迟虞这才飞快地缩回了脑袋，假装认真地看着江的对岸。
冰凉了一整天的脸蛋此刻也是火烧火燎的像是马上就要着了。
一开始有多么的色胆包天，现在就有多么的怂，一颗心扑通扑通不停地躁动着，不安着，不知道季莫会是什么样的脸色，她不敢去看，双手紧握缩在羽绒服的袖子里面。
不过好在季莫竟然没什么反应，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个时候的迟虞真的说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庆幸还是失落了。
第1403章 什么反应（）
后来，跨完年，就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了。
虞家跟季家并不在同一个方向，直到要挥手告别的时候，季莫还是没有对刚才被偷亲的事情发表过任何的看法，就好像刚才经历的人不是他一样。
对此，迟虞终于知道自己是失落的了，她眼巴巴地看了季莫好一会儿，要不是脸皮子还没有那么厚呢，她都想要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前去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反应了。
但是大概她的胆量都在刚才偷亲的时候用光了吧，所以到最后也只是颇为哀怨地看了季莫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钻进家里来接的车子里。
还记得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虞沐承还调侃呢，让迟虞干脆跟着季莫回家算了。
迟虞颇为遗憾地想着，她倒是巴不得啊，可惜人季莫可不愿意呢
后来回到家的时候，跨完年吃完夜宵准备睡觉了，迟虞却是睁着眼睛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脑子里面就是想着当时季莫的反应，哦不，他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她握着手机，其实真的很想打过去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到底还是放弃了，一是怕他已经睡了，二的话，大概是心里面的胆怯吧，怕得到的结果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躺在床上，迟虞摸着自己的唇瓣，这会儿倒是多了几分真实感，亲在季莫嘴角的时候现在好像终于变成甜的了，想着想着，一颗心就又好像是要跳出来了似的躁动着，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脏病了。
那个晚上，迟虞一宿都没睡觉，睁着眼睛到天亮，甚至一大早就起来的时候还十分的精神奕奕，像是睡了二十四个小时似的。
那大概是迟虞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表现出自己对季莫的喜欢吧，之前她虽然也爱粘着季莫，但是到底没有表明过自己的心意。
可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季莫就开始躲着她了。
虽然之前他也很冷淡，但是到底还是多了几分温柔的，只是这件事情之后，却是真的开始冷了下来。
因此，虞沐承都问过她好几次是不是哪里惹他生气了，直到他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说实话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很生气呀？”迟虞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季莫，她真的没有要秋后算账的意思哦，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罢了。
“没有。”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季莫就给出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你那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呀？”现在想起来，迟虞还是觉得很挫败呢。
“谁说我没反应的？”季莫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那个时候，第一瞬间他确实是错愕的，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他随之而握紧了的拳头，像是在克制一些什么。
其实以前的时候就有一点儿察觉到朋友的妹妹是不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儿想法，但是当时迟虞什么都没有说过，他又无从拒绝起，直到那一刻，他才确认了。
只是拒绝的话在喉头滚动了无数遍，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第1404章 小激动（）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其实自己的心里面对于这歌虽然还没有认识多久但是却总爱跟着自己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姑娘，也不是没有感觉的。
但是他终究还是一个够理性的人，他知道自己或许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爱情，因为在不久之后，他是要出国的，归期不定，没有小姑娘是会愿意这样做去等一个人的吧？
所以在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后，他便努力地克制住了，并且开始躲着迟虞，对她越发的冷淡起来。
即便自己也很难受，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想着，小姑娘嘛，冷着冷着总归就会自己放弃了，而他自己，克制着克制着也总会过去的。
只是没有想到
其实当年他一早就会出国的，只是却一次又一次地推迟了，直到
“那你可是你当时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没被我亲到一样”哼，害她回去还纠结了一晚上呢，迟虞在心里面小声地补充道。
季莫看着迟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剖析自己当时内心的想法，有些事情过去得太久了，似乎好像都快要记不清了。
更何况，这似乎不是一个适合谈心的地点啊。
他们当时正站在小区的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呢，就开始回忆起了往事，这会儿冷风吹啊吹的。
季莫正犹豫着该用什么借口让迟虞暂时不再追究这件事情转而乖乖先回家并且不会显得他很刻意，正巧，柳母来了电话了，让他们回去该吃饺子了。
“外婆，你等着，我来煮。”迟虞还记得自己准备的幸运饺子呢，立马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冲着手机嚎了一声。
季莫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看样子算是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