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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鬼右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温柔的有些恐怖。
洞内的季清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对上玉言枝的姣好脸庞,也有些手心发痒。大抵是太痛了,季清冷着脸想。
“这一剑算是还你了。”
季清持剑,墨绿色的冰冷双眸的注视玉言枝,看得后者有些心慌,心下也疑惑失明的季清怎么装出那双温和的眼睛,当然玉言枝没有问出来,两人有过命的交情却没过命的立场,保不准最后两人会针锋相对。
最终只说出句:“你扮的极为相像,特别是眼睛。”
六分不像却是有四分想象的,玉言枝刚开始时,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瞎子扮的。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
季清的唇抿着,好似在忍受着什么痛苦。她挺直脊背,黑白神识内是右肩流血的玉言枝,玉言枝的脑袋在晃动,准确的说季清神识中的玉言枝在晃动。
一个影子,两个影子,多的季清脑袋发疼。
强忍着的季清知晓,这般下去讨不了什么好。
其实这眼睛的伪装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就如那日送糕的程昱说的一样,季清这眼睛是因为献祭而没的。这自然也能用献祭重新获得,不过这眼睛值三条命,季清陪上自己性命也换不来世界的色彩。
但是,她能够换一会儿的正常眼睛。
只是这些是蓝光的秘密,她大抵除了母亲对谁都不会言明。
人性最经不得的便是考验,有些事不怪他人背叛,只怪自己识人不清,胡乱试探,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淡了。
季清忽而想起父亲,她的父亲便是随时试探母亲的,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母亲依旧爱他,她不懂那么卑微的爱情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你得快些离开这儿。”
玉言枝的声音拉回季清的思绪。
低头苦笑,季清眼神冰冷,眸子有些暗淡,这般遇到父母便走神的毛病,可不能再有了,筑基之后去见母亲,了断了尘缘往事,也算给这仙途开个口子。
心中下了决定,执念当即少了许多。
季清特别明亮的眸子注视着玉言枝,手中的木剑被素白右手紧紧握着,冷凝的声音从她的嘴中传出:“为何?”
被问话的玉言枝有些犹豫。
为何?问的是让她离去之事?
不过是魔道有能探知道修灵力的符咒罢了。
然而玉言枝却不能告诉季清,这符咒与魔道而言是天大的秘密,她不能透露这个秘密。若真要说,杀了所有闯入的正道修士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这所有人之中自然包括季清。
玉言枝低下头,神色难辨,最终还是深深叹气道:“听我的便是。”
仍是狠不下心肠,玉言枝虽说是正道不喜的狠辣魔修,却有自己的底线,与她有恩之人在报完恩情之前,不可害之。然而私情了解之后,便各凭本事了。
打定主意的玉言枝只觉心中轻松很多,报了这个恩情再杀季清是最好的打算。
然而听了玉言枝的季清皱起眉头,听魔修的话,当真是……荒唐。
只是不凑巧的是,季清便是这个荒唐的正道修士。
持剑行礼,季清说道:“多谢。”
虽是魔修,玉言枝却帮她许多,一个谢字,玉言枝是当得的。
玉言枝嗤笑,恢复那一副张狂模样,眼角微微上扬,道:“还一救命恩情,可是够?”
魔修要的不是些,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望着神识内不断离她愈发近的一众魔修,季清道:“足够。”
这不是多言的地方,季清拜别玉言枝,收起木剑,顶着鬼右的脸,再次往符咒指引的地方去。
暗黄灯光笼罩的山洞内,假鬼右抬起脚不慌不忙的走出山洞,分明还是那张脸,玉言枝却讨厌不起来。
终于,在季清踏出最后一步时,她说道:“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动用灵力。”
不然在那儿都能被人发现。
心中补完最后一句话,玉言枝便低头不语。
“来日我们便是敌人。”
季清说出了玉言枝一直放在心底的话,玉言枝听此抬头,视线中的季清已然消逝不见。
靠着甬道石壁的鬼右慵懒的站直身体,温和眼睛里藏着颇深的不屑。说得再好,仍是要刀剑相向,不知这两人浪费这些口水作甚。
想着,再次隐藏,跟在季清身后。
这会功夫巡逻魔修早已赶到。
小头领看到假鬼右,当即行礼道:“鬼大人可有看到道修。”
季清露出温和笑脸,说道:“那女剑修跑的太快,你们仔细些巡逻,多注意山脉那边动静便是。”
小头领哪敢说不是,虽疑惑鬼右没抓住女剑修,又想着这位大人的行事作风,当下不觉奇怪,或许这位大人只是想玩玩。
小头领连忙说是,带着部下去别处巡逻。
第六十八章 鬼右()
魔窟大牢内。
元育不停踱步,双手紧紧交握,脸上的担忧怎么也13掩不住。
众位同门生死不明,他又深陷囵圄,若真出什么事,他愧对宗主信任。然而如今没有丝毫头绪,可谓是心急如焚。
元育停下脚步,视线落在一冷静一自在的同门师弟身上,急切催促道:“元慕师弟,你点子多,快些想个办法。”
视线中的秦慕涯背靠巨石,带笑的眼睛漫不经心的落在自己身上,只觉脸皮一抽,听到元慕师弟说道:“有什么可想的,这儿多少自在。”
棕黑的眼睛冲他眨了眨,嘴角叼着枯草,不改那一副风流模样。
然而这浊世佳公子的模样看的元育暴躁极了,珠盈峰的弟子们怎么都这幅样子,若不是修养好又有师兄弟这层关系,怕是元育真忍不住揍他一顿,怎有这般……这般……
元育被惊的说不出话,一个两个都不让他这个师兄省心,想到不知所踪的元清师妹,他愈发烦躁。
下次可不敢这么直接带师兄妹出来,元育来回踱步,棕色的眼睛有着坚定。
若是没弄清楚师弟师妹的性格,可不能再随意带队,实在是太糟心了!
斜了眼元慕,不再看那张悠闲自在的俊秀脸庞,元育纠结的视线落在一直未曾说话的佘筠身上。
试探问道:“师弟可有什么想法?”
元育不指望佘筠能想出逃脱的办法,毕竟这位师弟一直沉默寡言,狂战峰的好战之名与他们嘴笨之名,可谓是极为响亮,便是撼石峰那群糙汉子们都比他们懂得人情世故。
想想前些日子撼石峰上加害同门一事,就能知晓撼石峰的若决尊者多么不讲理,也多么……不善交际。然而狂战峰比撼石峰更甚。
剑修战力比灵修强悍多了,那一件件糟心事也是灵修难以想象的。
只是佘筠的回答却不是没有意见这般简单。
“慕涯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秦慕涯比佘筠聪明多了,是以有秦慕涯在时,佘筠从不浪费精力思考些什么。他负责打,秦慕涯负责想,两人合作一向默契。
他说的这般淡然,却急坏了元育。
隐忍咬牙,元育几乎在佘筠声音落下,就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莫生气莫生气,师弟们还小,第一次见这场面定是怕的,他是师兄应当好好安抚师弟们。
元育露出一安抚笑容,可靠的师兄看着冷漠的佘筠,刚想出声,却见佘筠闭上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一旁挑眉看着的秦慕涯当即笑出声来。
他道:“师兄莫急,师弟定会护着你们出去。”
不说还好,元育听着秦慕涯的话,只觉师兄威严不在,大手直直拍在秦慕涯的脑袋上,使劲揉了几下。
“师兄这是瞎担心了!”
元育冷着脸,到底是没忍心用大力道教训秦慕涯。
兔崽子们,等师兄回去可得和你们师傅好好说道说道。
秦慕涯无奈拿开元育作怪的手,心想着还是不要刺激师兄了,真弄出什么事情可就不怎么美了。
他眨着眼睛,对元育道:“师兄莫急。”
元育见秦慕涯冷静模样,灵台不知为何便清明多了,忽而意识到这般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信一个半大孩子还不如自己想办法,虽然脑子没珠盈峰那群多智近妖之辈灵活,比起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却应该是足够了。
显然这位师兄没意识到,在俗世女子十二豆蔻年华便可成婚,男子又差得了多少,哪些天才不是多思之辈,若真要说元育这个筑基期剑修,甚至连从季家打磨出来的季清都及不上。
元育叹气,心里也不是开始那般焦急,却仍是在思考着怎么才能安全脱身。
只有一盏油灯的简陋牢房内,元育踱步,秦慕涯怡然自得,佘筠闭目养神,恍惚间竟得一岁月静好。
心静而风不动。
秦慕涯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他虽是道修,却是喜欢佛修这心静风不动的感悟。他笑着,眼神有些飘忽,有笑意有安然,却完全没有恐惧。
感受着袖子里老实待着的符咒,秦慕涯打了个哈切,眼角微微泛红,他听得开锁的声音。
秦慕涯好整以暇的看着元育着急的模样。
“苦归大师!”
元育惊讶的看着魔修打开锁,推着苦归和张启义进了大牢内。
“张师弟!”
张启义行礼,声音有些颤抖:“师兄,师兄无事便好。”
押着张启义和苦归的魔修冷哼一声,呸了一口,晃着脑袋再次把牢门上了锁,这牢房有禁制,正道修士休想用法术。
这般还是无事,可真是可笑至极。
魔修扯着笑容,最后看了一眼牢房内的正道修士,哼着歌便走了,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他可不想再瞧一眼。
牢房内的元育叹气,道:“你们怎么也被魔修抓住了,元起和元清他们是否安全?”
张启义别过头,声音有些沙哑:“陈师弟和苦有大师也被抓了,元起师兄和元清师妹生死不知。”
苦归听此不忍心生悲切,叹了声阿弥陀佛。
他本以为便是被抓至少能看到苦有师弟,仔细瞧过整个牢房的佛修心下难受。
也不知师弟是死是活,乍一听张启义的话当是悲从心来,不知如何是好。佛修到底太过弱小。
背靠石块的秦慕涯终于起身,他拍了拍红色衣裳的灰尘,对苦归道:“大师可仔细说说你我分离之后,发生了何事?”
秦慕涯没打算问张启义,瞧他那副模样,能说出什么有料之事,也是许久之后的事,还不若先冷静冷静。
反倒是苦归,到底是佛修,比张启义冷静多了。
苦归行了一佛礼,缓慢而清晰的与秦慕涯说起一桩桩事情。
元育和佘筠皆是仔细听着。
一时间,牢房内宁静许多,靠在墙外的假鬼右真季清也仔细听着。自己的事从他人口中说出,当是不同体会。季清勾起一个浅浅笑容,心想着原来苦归嘴里的自己这般莽撞。
免不了一声叹息。
牢房内的秦慕涯也叹道:“无碍无碍,清师妹身上的符咒多着呢。”
元育瞪了秦慕涯一眼,张嘴就开始教训秦慕涯,师妹生死不明不可这般说话,可会让他们这些同门心寒。秦慕涯摸摸鼻子,满脸的无奈。
这师兄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