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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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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到了你的帐上,却记载为常米八千余石,杂色粱谷四千八百斛?冯管事将帐册拿于他看!”

    冯管事忙拿着帐册至陈瑞面前,翻至扉页,果不其然,并赫赫有陈瑞及张廷的接收画押。

    陈瑞惨白着脸辩道:“是陈某那日身子虚空,病体欠安,一时老眼昏花,导致登帐有误,还请奶奶责罚。”

    “就算你这不是有意为之。”楚钰拿起帐册扔到他面前,冷喝道:“你且再看看,这上面所到胭脂米五百石,你帐册中登录四百石。这可是朝廷贡米,其中厉害你焉能不知,你再做何解释?”

    听到此言,玉田稻米管事更是乖觉,忙将自带的帐册奉上,也有他二人的接收画押。

    楚钰转首朝周振威看去,问道:“周大人,私吞朝廷贡米,这该当何罪?”

    周振威抬眼睨向陈瑞,不轻不缓,冷冷道:“按大和国朝律法。诈伪律第二十条,私吞官家财物或贪或污或挪作它用,轻者藤杖五十,获刑一至三年,重者斩首,家属流刑,发配苦役之地。这胭脂米乃上贡皇宫内院,获罪必是重之又重。”

    张氏觑眼冷笑,厉声道:“陈瑞,光这些就够你身首异处,此次各地管事皆聚于此,与你对个明明白白,还不算其它帐册中私出的若干银两。你还不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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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案明() 
陈瑞此时已如在阎王殿走了一遭,周边端坐椅上之人,皆似殿前冥神,有恼怒指责的,有嘻闹嘲笑的,有横眉冷对的,只让他剥筋抽骨一般,软成一滩烂泥。

    他便汗泪纵横的泣道:“奶奶不知,在下也想当奶奶眼睛的。只是张管事与奶奶宗亲,奴才上有老,下有小,他发了善心赏了口饭吃,自是感激涕零,这帐中所记皆张管事吩咐,亏空的银两也是他强领了去,奴才未拿半毛钱好处!还望奶奶与周大人明查。”

    话说完即弯腰俯低,磕头不止。

    门外进来带刀捕吏,径直走至周振威身侧,低声回禀了什么。他微点头,再看向陈瑞,冷冷道:“你也不必巧舌如簧的百般抵赖,此时张延已拘在门外,即刻押解上来,与你当庭对质!”

    那捕吏领命即去,眨眼功夫,这张延五花大绑被推搡而来,颓然跪于陈瑞身侧。

    捕吏又呈上一叠物拾。周振威边翻边蹙眉,侧身看向张氏,沉声问道:“张延晨时捉拿于城南郊地下赌场,已是豪赌三天三夜,散尽万贯银两!”

    他将手中之物递还张氏,继续道:“这是‘洪长兴’所有房地契及粮铺转让凭据,正欲抵其所欠之赌额。大幸还算去的及时。”

    张氏仔细审过,果是自家的东西,只气的脸色铁青,手脚冰凉,旁丫头机灵,忙递上桃盂,她便“哇”的一声,吐的翻江蹈海。

    “张夫人身子欠安,不如由本官押回再审?”周振威瞧她如此,终是于心不忍。

    张氏漱口后,已然虚弱,倒还坚持,摇头叹道:“这些东西怎会在他之手?尚有未弄明白之处,自要问个水落石出才甘心!”

    “那由本官来问,你听着就是!”周振威转首看向张延,喝道:“你可是张延,张氏的堂兄,现'洪长兴'粮铺总部管事?”

    那张延七魂已去了六魄,只是点头。

    “这'洪长兴'房地契怎会落入你手?可是张氏与你?还有这房地契转让凭据,怎会有张氏手迹?”

    听了问话,张延诺诺道:“房地契是那日去叔叔婶婶处,在下告知是妹妹要,他们未有疑心,便与了我!房地契上妹妹手迹,是照着往昔帐册上妹妹笔迹仿写而成。”

    “利用他人信任谋己私利,你可知无耻二字?”周振威厉言呵斥:“这帐册之中,擅自改涂梁谷之数,将其中部份占为已有,想必皆已换成银两落入囊中,另帐中现银已被你索去无数,帐房执事陈瑞方才皆已交待,你可知罪?”

    张延狠狠剜向陈瑞,眼如充血,口中胡乱骂着:“你个忘恩负义的腌臜之徒,如你坚持不肯,我会做得此事么?所得银两之物,你我一九分开,这些你都忘了?现倒撇的干净,必遭天打雷劈!”

    陈瑞忙忙朝他磕头嚷道:“爷不可妄言,硬将我拖入水中,这些龌龊之事,爷让奴才办,奴才岂能不办?奴才哪有得什么好处,已知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也实不敢得的!”

    张延气怔,转而看向张氏,苦苦讨饶道:“妹妹可怜见,好歹我是你的堂哥,看在你伯伯、伯母小时疼爱你的份上,就原谅堂哥这一次。”

    他又哭道:“实因赌场那帮凶徒太狠,如若付不出欠银,就要断手断脚割喉的,堂哥实在被逼无法,才犯下此事!”

    张氏自是气得眼泪扑簇簇掉下来:“你把我这粮辅房地契抵债给了别人,还冒我笔迹,如若不查,你将置我于何处?是想让我死么?”

    周振威瞧她已如强撑之弓,淋漓冷汗满面,只怕再这样吵闹下去,只不定会出什么事。

    如此一想,他当机立断,面露威势的肃然而起,冷硬喝道:“将陈瑞、张延二人即刻缉拿回晏京府,分录口供画押,择日升堂再审。”

    语毕,仅朝张氏淡淡回礼,便带着巡使府吏押着张延二人,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去。

    漱芳院内,两扇榧色大窗朝外推开着,向外望去,嫩阴绿树之间,数枝秾杏雪梨,纷艳斗香,如此流光暖荡的景却未曾吸引玉翘眼眸,姑娘此时正秀秀气气立在书案前作画呢!她一会凝思沉想,一会下笔如巧,有风而来,撩的碎发微动轻飞。

    桌案上不同笔数支,各色颜料粉状及块状无数,采芙及碧秀不时将淘澄好的膏色,装小碟里送进来。绢纸上的人已轻描淡画出了大体轮廓,她便重新换了支小笔,蘸了赤金色,丝锋细细逐笔给衣袍勾金。

    “玉翘妹子可在?”锦帘掀起,楚钰大声喊着,脸含笑意,满身的欢喜之气。

    玉翘因他的突来之音,手不自觉顿了一下,那袍边点痕微深,不由脸含薄怨,朝楚钰嗔道:“哥哥总是如此莽撞,你瞧瞧,坏了我的画。”

    “衣袍勾金,漾了这小点儿,有何关系?”楚钰探头望望,不以为然道,又仔细看看,眼里起了兴味:“妹妹在画谁?”

    “要你管,画你不成吗?”玉翘置了笔,扭头不理他,采芙捧了皂子方巾来,她便在铜盆里把手上颜料洗个干净剔透。

    楚钰又边量了半天,戏谑道:“你哥哥身材颀长,细瘦体格,哪像这画中人,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你不说,我也晓得你画的是谁。”

    他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却掩不住唇边笑意:“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我要去禀明父亲,再留下去要留成仇了!”

    玉翘瞬间香腮红透,眼波潋滟,撂下脸来啐道:“哥哥就知道说浑话来编排人,你要去父亲处说,我也要去好好把你说一说,看最后谁有理!”

    楚钰瞧妹妹恼羞成怒,忙涎着脸笑道:“哥哥心情这不是好么!所以和你开玩笑,哪晓得过了,下次不敢了可好?我来是想跟你说今厅上之事,简直大快人心至极,遗憾妹妹是个女儿家,无法见那精彩场面。”

    玉翘怔了怔,晓得是为那粮铺之事,瞧哥哥心情愉悦,想必自个的法子成了!当下心中又激动又紧张,忙拉着楚钰至桌前坐下,要他仔细说一说厅上之事。

    作者的话:下一章:周振威订亲你们想看的来了,他不是和玉翘订亲哦!还是说一下,我是亲妈,不会虐的你们不想看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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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兄妹情深() 
楚钰将厅上的一幕娓娓道来,其中的惊心动魄倒也说的**不差厘。玉翘静静凝神听着,唇边的笑容却是淡然。

    瞧着妹妹波澜不惊的模样,楚钰顿了顿,有些疑惑:“我怎觉得妹妹与从前有了变化!竟如女诸葛般,料事如神的很。”

    碧秀此时托着茶盘,奉上两杯冒着烟儿的茶盏来,玉翘笑道:“哥哥说了这么久,想必已口舌生烟。这是母亲昨送来的新茶,香味绵醇,如饮甘露般,味道是不错的。”

    “你莫要左顾而言它!”楚钰端起茶盏,轻吹了吹,啜了两口,依旧放在桌上,瞅着玉翘固执道:“妹妹今定要说个明白,让哥哥信服才是。”

    玉翘笑容轻漾,这让她,从何说起呢?

    张氏这粮铺每年春时,各地农粮管事会络绎上京来混个脸熟,顺便为来年自个盘利再讨个便宜。前一世,她就是借着这个由头,去父亲那里告了张氏一状,直指她已为人妇,并身怀六甲,还与这些鱼龙混杂的爷们混在一起,实是丢太傅府的颜面。也由此缘由,张氏由不得忍气吞生,为避嫌之故,她彻底将粮铺行权,交由堂哥张延独撑场面,而最终酿下不可挽回的惨祸。

    她心若浮丝,止不住轻轻叹息,自个前一世,也是睚眦必报的主儿,还真做下不少错事呢!

    “哥哥还记得我曾与母亲一同去过洪长兴粮辅么?”瞧着楚钰点头,她平静的说来:“那****趁着无事,随意抽了本当月帐册瞧着玩,却看出些端倪,新帐房执事月中才来,还没两日,而那帐册簇新不说,字迹新鲜,本该旧帐房执事记录的粮谷借贷数字,皆由新帐房重新誊抄一遍,这又是何故?当即妹妹便心中起疑。”

    “是了,如心中无鬼,何必多此一举。”楚钰点头称是。

    “后又听母亲屡次说起,那张延对粮铺就未曾上心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前日哥哥也是一通抱怨,就和母亲商量着派人将帐册取来,也请各地管事至家中,日夜不歇,逐一核对清查。如是有猫腻的。这种事自然长痛不如短痛,要查个水落石出的。”玉翘描着杯盏沿儿那朵艳色牡丹,叹道:“我只想到把帐房拉来好好审一番,然后再做定夺。倒没想过,后还有张延这出戏!”

    楚钰恍然大悟,拍额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呢,当初妹妹没说过有这一出。定是那周大人行事霸道,索性趁热打铁,一举将张延捉来审了,也亏得他手脚快,不然这粮铺已落他人囊中。”

    两人如此一想,皆面面相觑,现再想来,只觉惊险万分,又叹万幸,总归有周振威相助,最终力挽狂澜,赢下这步棋!

    默了会,玉翘脸红了红,抿着唇开口:“也就周大人了,到底曾是行军打仗的武将,做事决断有凌厉之风,连根拔起一窝子端之快!换了别的朝廷命官,定是左思右量的,决计不肯轻易出手。”

    “妹妹赞的是!”楚钰瞧着她,似笑非笑的点头:“这样的人,将来谁做了他的娘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你。。。。。。!”玉翘瞪瞪他,用袖遮了脸吃茶,又似想到什么,无奈的看着楚钰问:“你可认得我们府对面夏侯家的少爷们?”

    楚钰本还想取笑妹妹,现听她这么一问,奇怪道:“他家就一位少爷,曾有几面之缘,未曾深交过,那也是个尊贵显赫的主,擅制各种面点糕饼,据闻当今太后只吃他做的点心,曾下旨让他掌管御膳房,结果圣旨才至前门,他已如闲庭野鹤,不知去何方游历了。”

    “听哥哥如此说来,倒也是个值得钦佩的人物!能把功名利禄皆都抛了,天下能有几人!”玉翘赞后,又有些不解道:“前几日,采芙抱来的那只紫水鸡,竟是他家飞墙而来的。可惜被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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