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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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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眸却见坐旁侧的夏侯寅,正麻利的再剥一颗煮鸡蛋。

    也想吃!

    “自个剥去!你是肚子大,手可好好的。”这人贼精,面不改色却似眼观八方,把她的心思瞧得透透的。

    赵广辉看不过去,端碗起身,去热锅里拿几颗鸡蛋来,嘴里道:“小嫂子不着急,我来剥给你。”

    玉翘正待谢绝呢,却听一桌子吃早饭的三两商贾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愁眉苦脸道:“你们可听说蛮夷狗把清州屠城了?一城百姓血流成河,简直惨绝人寰。”

    另一人嗓音颇紧张:“清州离此地也就再过两座城池,不晓得可会杀将过来。看来得回去收拾包袱朝北逃。”

    “做何朝北逃?”有人疑惑问:“如今蛮夷狗到处都有,只怕北边也不太平。”

    那人便道:“你们可晓得蛮夷狗最怕谁,怕周将军。当年莫贺俟达就是被他一刀斩了头。如今他受皇命已至碎城,集结百万大军,要把蛮夷狗给杀个片甲不留。如此看来,自然要往北边走,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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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迢迢(2)() 
“周将军昔日是威风,可到底二年不曾带兵作战,宝剑经久不用也会钝利,只怕他已是廉颇老矣。那莫贺祝就不同,这几年可没闲着,在草原率部征战不休,把各族盟统领至自个麾下,可见其亦是个骁勇善战的蛮将。”有人说丧气话:“咱们百姓还是各散逃命要紧。”

    玉翘忍不得道:“周将军可是威勐的很,泉城的盗匪流寇,还有神鬼煞的刺客皆被他整治一空,这哪又不比得沙场征战艰险。亦需运筹帷幄及过人胆识。他一定能把蛮夷狗赶出大和国!”

    那几商贾闻声望来,怔了怔,见是个挺着大肚的绝色小妇人,身旁坐着的公子剑眉星眸,挺鼻薄唇,自是俊逸轩昂。

    此时将手中剥好的鸡蛋往她碗里一丢,蹙眉狠话:“碎嘴的婆娘,什么时候有你说理的份。”

    再看二人皆着锦衣,十分登对。

    便道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大户家小夫妇。

    其中一人笑道:“无妨,身在外亦无那份讲究。”又熘一眼妇人挺肚,叹道:“你们前路可要小心谨慎。听说周将军夫人正从泉城赶去京城待产,莫贺祝放出话来,定要将周夫人活擒,替自个兄长偿命。且若谁发现她的踪迹,还可捉去至他那处封功领赏,并赐二座城池。好些个亡命之徒据说已蠢蠢欲动。见着有孕妇人便要劫掠,真是丧尽天良。”

    “周将军在前领兵杀敌,此等宵小却在后算计其夫人,其罪实在当诛。”赵广辉愤愤不平。

    玉翘的小脸有些发白,夏侯寅丢下筷着,边站起边淡淡道:“城门已开,还不走么?”伸出胳臂至她眼面前。

    玉翘抿抿唇,抓住他胳臂起身,肚子太大,站起一晃荡,夏侯寅的手掌便揽上她柔润的腰。

    “你。。。。。。!”玉翘直觉就要闪躲。

    “莫让人看出破绽。”夏侯寅凑近她耳边低语,耳垂莹莹粉嫩,几缕柔软碎发擦过他的鼻息,馨香片缕。

    玉翘便不敢动。那几商贾瞧着璧人背影亲昵远去,有人轻笑:“我原在京城采办,周将军娶妇那会,曾睹过嫁娘容颜,匆匆瞥过犹记至今,倒和这妇人有几分相像。”

    “天下美人皆相似,更况人家罗敷有夫,你定是眼拙认错了人。”旁人把他揶揄奚落。

    那人便笑嚯:“二座城池实让人心动。”

    只字片言随风从后缱至玉翘及一干众人耳里,皆心事重重,沉默不提。

    。。。。。。

    此地名唤凤城,城虽小却是去晏京必经之地。

    一路皆是过客匆匆,除住店打尖的商家生意差强人意外,多是门庭闭户,显见早听闻蛮夷攻来之讯,已收拾袱儿逃难去了。

    玉翘微掀帘缝朝外望,马车沿着青石板路穿巷过陌,再绕过青墙白屋,终停在梨院落处。

    下了马车,即见红门“吱嘎”洞开,出来一婆子,四五十年纪,着苍青布衫裤,眉眼浮笑,看着颇面善。

    “夏侯爷可有好一阵子不曾来过。只怕早已把我这老婆子忘记?”那婆子一手提竹篮,另一手掂着鸡毛掸子,朝他身上拍去浮尘。

    “郑婶说笑,忘了谁也不敢忘记你老人家。”夏侯寅上前去揽婆子的肩膀,很是亲密:“这不是带着个大肚妇去晏京,十数日奔波,想到你这里歇整一时。”

    郑婶这才瞧到马车侧,立着个挺肚的小娘子,一手撑腰,满脸疲累,羞怯怯的朝她笑看。

    忙放下掸子,走过去迎,边上下打量边拉过她手轻握,嘴里叹道:“忒是可怜的孩子,这般光景还在外头受苦,瞧这肚可不是随时要生?”

    一路心里浓愁锁雾,只是装着释然,如今婆子几句怜,这鼻就酸楚,却仍就不显,只软声说:“还有两月方生,肚里揣着两个,所以显的大。”

    “两个?”郑婶吃惊,忍不得伸手去抚触,便觉肚里鼓动不止,忙抽回笑道:“可是两个淘气的娃。”

    又回头朝夏侯寅嘱咐道:“你带夫人进正屋休憩,褥被皆暖阳晒过,是干净的。屋角摆有木盆,厨房地在哪你晓得,我一早烧了一锅热水现还滚着,可供她洗浴。”

    转而看向玉翘说:“我得去杀猪巷细抹些精肉来,去晚了可就没的。你身边也无个伺候的人,若不方便就等我回来帮你。”

    “不用麻烦郑婶,我自是可以的。”玉翘忙婉谢,她这身子除被周振威一人看过,素日洗浴连碧秀几个都不允靠近,更况旁人。

    郑婶便不再多话,别过出得门去。

    “诶,赵侍卫几个怎不见影?”瞧着夏侯寅头也不回,径自跨进红门去,玉翘忙紧追几步气喘咻咻地问。

    夏侯寅身型一顿,回转头看她,嘴里啧啧道:“我可不叫诶,你唤我夏侯爷就成。”

    院里有棵大枣树,枝繁叶茂间,结满了青青红红的熟枣,正午的阳光斜射下来,秋风扫过,唰喇喇筛落一地的斑驳苍影。

    玉翘盯着那枣子唤:“夏侯爷,赵侍卫几个去哪了?”

    个别扭的小妇人,对谁都温柔和顺,就冲他凶巴巴的,让人又恨又那什么。

    “他们去官道打探前路或后路可有人追来,一时半会怕不能回转。”他指指正屋交待:“你先去歇着,我给你打热水去。”

    。。。。。。。。

    屋子不大,家俱物什更是半旧不新,郑婶却拾掇的干净整洁。

    窗纸已翠绿不鲜,却在台上摆一盆玉簪,开得正好,幽幽散的满室香。

    玉翘坐椅边吃茶,看夏侯寅把木盆摆中央,来回拎着一桶一桶热水,哗啦啦再倒进盆里,那激起的水升腾起雾袅袅的烟气,氤氲向四处弥漫。

    虽一同夏侯寅讲话总没好生气,可看着这名门贵公子,此时低头弯腰干着粗使活儿,心里却还是很感激他的。

    不由想起晨时商贾的话来,周郎已顺利抵达碎城,接下来只怕便是狼烟四起,金戈铁马四处拿命征战的岁月。

    一切皆按着前世的宿命再轮回,平王登基为皇,下旨周振威重披战衣任骠骑大将军,率大军经余一年,蛮夷被逐出中原,十年内多次平定内乱,蛮夷被赶至边关外十里,再不敢近前。

    他手握重兵,封疆称侯,受天下百姓敬崇爱戴。

    自此后,镇远侯权倾朝野,威名远播,可是有无限的风光。

    可她呢!她的宿命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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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迢迢(3)() 
夏侯寅朝玉翘睇去,连日里赶路,大老爷们都觉辛苦,更不用说这挺着大肚子的小美娘。

    看她虚弱苍白的窝在椅里,俏足蜷进胭脂红裙里,裙摆沾着大片尘灰,荼白衣襟盘扣松解,露半截晶莹的颈子,发髻微乱,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凄惶迷茫。莫名就想起梦里小丫头悲伤模样,娇娇软软的直把人心给化了。

    抿抿唇瓣,伸手拭拭木盆里水温,有点儿烫,可身子泡在里却最是消疲解乏。

    他转身拿一叠衣裳摆至空椅处,沉声道:“现世道混乱,你包袱里所带锦衣不可穿。这是郑婶死去闺女留下的,同你现体型一般。洗后你再去床榻上好生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天黑还得继续赶路。”

    “好!”女人难得听话的答应,夏侯寅不多言大步离去,顺手把门带上。

    拎过一条长凳,搁五六步不远处,这才倚靠灰墙坐下,懒懒伸长腿替她守门。

    艳阳温煦,洒落四方大院,半畦时疏碧绿,有菜蝶翩飞停落,一阵秋风,吹得枣飘零,梢叶混着熟枣吱喽喽作响。

    他便起身,拿起一根长竹竿去戳枝条儿,三两下,枣子便哗啦啦如雨般掉了半筐。

    洗了半碗复又坐回原处,拈一颗尝尝,酸甜爽脆,那女人定爱吃。

    突又怔怎会去掂量这事,竖耳再听听,门内有水在肌肤上淌流声,轻轻低低刻意压抑,不似大老爷们粗鲁不羁。

    摇摇头,把枣子一口一口啃,几只找食的母鸡咕咕的围拢过来,啄啄枣核又觉无趣,各处散开。

    其实这么多年,他所愿很简单,一个合心意的娘子,一处依山傍水田园,就这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云淡风轻的过一辈子。

    什么繁华富贵,功名荣耀在他眼底皆是过眼雾烟,眼前此景,屋里那人,似乎就是他夏侯寅的一生。

    “吱嘎”红门开半扇,郑婶臂弯挎满篮肉菜进来。

    夏侯寅神情一滞,黯然淡笑,他在想什么呢,娘子院落皆是旁人的,只有手中的枣儿,咬在嘴里咯崩响脆。

    郑婶从玉翘房里出来,拎了菜和盘坐夏侯寅身边,一颗颗剥豆。

    “她睡了?”等了半晌郑婶也不吭声,夏侯寅神情有些不自然。

    “嗯,睡得可香,我给她掖被角都不曾察觉,忒招人疼。”郑婶叹口气,偏头看他:“这小娘子是谁?都要生了怎还在赶路?她夫君去了何处?”

    “是周将军的夫人,他要领兵打仗,命我护送夫人回晏京。”夏侯寅不想多谈,只简单二句。

    郑婶知他脾性,也不多问,默了默说:“如若不是战事绵延,倒可在我这里住到生养好再走不迟,可方才去巷里买肉,瞧邻人已走得七七八八,蛮夷狗正朝这边而来,明日我也得收掇包袱,离开这里。”

    夏侯寅颌首,突得站起笑道:“晚饭我来掌勺,让郑婶瞧瞧我的手艺可有精进。”

    语毕便拎起那吊红白肉朝厨房走,郑婶觑他的背影直至消失,才俯下头继续剥豆,想想又有些怅然,那小子,怎能对有夫的小妇人,动了凡心呢!

    。。。。。。。。

    黄昏时,玉翘才悠悠醒转。屋里光线昏黄,因着不曾点烛掌灯,窗台上搁得玉簪只瞧到朦胧的影。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实,褥被暖和的裹着娇懒的身子,汲一口皆是阳光暴晒过的味道。

    便想起被周郎拥进宽厚滚烫胸膛的好来,她是个怕冷的,手脚总是冰霜雪地的,这般初秋微凉天气,还需他一点点把她焐热。

    用帕子擦擦眼睛,正想再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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