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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的极是,严掌厨做的五福素斋煲是用人参、百合、玉竹、当归、茯苓这五种药材温火慢炖三个时辰,炖出一小碗汤汁后再将莲藕切成薄片大火翻炒,最后浇上那小碗汤汁收紧时放入一颗红枣,红枣正好可去掉几分药材浓郁的气味,这道菜不失莲藕的清脆又有枣的甜香,入口有种令人精神一振的感觉,还有清热润肺、补气安神的功效。”
徐妈妈笑着接上话,“就单说这繁复的工序那也够折腾人的,要不是严掌厨将老爷、老太太放在心上,也不会挖空心思想出这么个做法。”
郑氏听后叹口气道:“这也真是难为他了,只不过那时赵夫人才过世没多久,老爷、老太太都还没缓过劲儿来,老爷还好,可老太太年纪大了,我这个做儿媳妇的担心她熬坏了身子,老太太平时最爱吃莲藕,可那段日子她也只是动两筷子就不吃了,我就想到族里的这个侄儿或许能帮上忙,他的确是挖空了心思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老太太那时身子太虚又不肯喝药,也多亏了他想出这个主意。”
赵夫人自是指的是苏德是原配夫人赵氏,郑氏没有称呼她为姐姐,也没称呼她为夫人或是苏夫人。赤炎国的女子嫁夫从夫,嫁了人的女子族姓前都要冠上丈夫的姓氏,称呼时也以她丈夫的姓氏打头称夫人,这是对一个出嫁后的女子最起码的尊重。
然而郑氏却道赵氏为赵夫人,这样不伦不类的称呼是对赵氏最为直接的鄙夷和侮辱。
“还有水荷糯米鸡、香椿菌豆腐哪一个都要花不少心思。”周婆子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个弯,堆起一脸的笑说道。
郑氏又拈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笑着点了点头。
有仆妇打起帘子神色匆匆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秋菊说三小姐不见了。”
郑氏一口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秋菊呢?秋菊在哪儿?”郑氏脸色一变,横眉倒竖,刚咽下去的点心堵在心上像是一块石头压着她吊不上气儿。
“秋菊方才叫人过来捎了一句话又匆匆出了府,秋菊说,她今早陪着三小姐去琴坊挑琴,三小姐吩咐她去罗记买几盒点心,可等她回来时三小姐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打听到三小姐私自雇了一辆马车,听那车夫的意思,三小姐应该是去追老太太了,她现在就去城门等着,傍晚前三小姐应该会与七小姐一起回来。”
“什么!”
郑氏原本听着那仆妇说馨姐儿不见了就一口气喘不上来,这下一听馨姐儿是与那死丫头在一块儿,顿时惊的跳了起来,短短两个字声调转了好几转。
馨姐儿与那死丫头在一块儿!
盘龙山!盘龙山!……
“快、快!”郑氏抖着手摘下那块月牙玉佩塞进徐妈妈的手里,“快、快去陵王府转告二小姐,那碗阳春面不要了、不要了,快、快去!”
徐妈妈看见郑氏这副见鬼一样的表情,一刻也不敢耽搁,出了芙蓉阁,直奔杂院招呼车夫飞奔去陵王府。
郑氏一下瘫软在梨花木镂空团花金丝镶边椅上,怔怔看着满屋子低调而华贵的摆件物什,整个人就像是吓傻了一般目光呆滞、反应迟钝。
是她疏忽了,是她疏忽了……
馨姐儿昨晚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她想要陪伴老太太去静淑斋。
是了是了,她是这么说过。
郑氏心里就像是突然落空了一样,要是馨姐儿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也活不下去了。
原本她并没有打算今天就取那死丫头的命,但前个儿当她瞧见那死丫头有了一张颠倒众生的狐媚子脸,就恨不得剥掉她的皮喝掉她的血!
谁也不能抢走属于馨姐儿的一切!
按照计划,是在半个月后,她会寻个由头让那死丫头去一趟静淑斋,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伏击。
可她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她要那死丫头现在就死!
只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馨姐儿,馨姐儿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要去静淑斋呢!
以往馨姐儿可都是嫌路不好走的。
前年一家人去静淑斋,馨姐儿还闹腾了好久,还是她极尽安抚,馨姐儿才勉强答应下来。
是谁!
难道是谁提前知道了计划算计了她!(。)
第七十七章 对手()
韩子烨回到书房,对着虚空唤了一声“言君”。
一个黑影突然凭空出现,一手抚上腰间的短剑,微微躬身,神态恭敬肃穆地站在书案前。
“你去查一查本王的爱妃将知晓那件事的下人们都卖去了什么地方。”韩子烨也不看他,只看着窗台上的那两盆罗汉松盆景,“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他就这么简简单单、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言君自是听的明白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王妃与人苟且是苏侧妃栽赃嫁祸,但听说此事的下人们却是信以为真。
倘若这件事传了出去,坏的就是陵王殿下的面子。
言君应了声是,神情间半分波澜也没有。
杀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他的命是陵王殿下所救,陵王殿下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质疑没有犹豫,只要一句命令,他就能为陵王殿下斩断所有的荆棘。
言君领了命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韩子烨起身踱步到镂空雕花窗户边,抬眼看了看听雨阁所在的方向,眸中闪过刀锋一般的凌厉。
他的爱妃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了夺走王妃之位竟残害自己的嫡姐,他怎么可能让一个这样的女人主持王府的中馈。
今早他是故意允诺苏昊陪伴苏老太太回静淑斋的要求,倘若相府的苏七小姐真是那日藏身柴房的人,他不介意为自己的爱妃添上一个新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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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淑斋的后山上成片成片栽种着各类果蔬,有条羊肠小道可通山顶,说是后山实则是一个小山坡,姻缘石就在山坡的背面。
苏馨爬上山尖儿时有几家小姐正在姻缘石旁祈求许愿,她躲在一棵大树后等着那几家小姐返回时才悄悄走出来颇为虔诚的跪拜祈求。
陵王殿下第一次来府上时她还是个不满十周岁的小女娃,那时姐姐苏洛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却也没能一举拿下陵王殿下的心,直到后来在天坛祭祀献舞时一曲天舞惊艳朝野……
她诚心祈求自己能在下个月的宴会上得到陵王殿下另眼相待。
只要陵王殿下倾心于自己,就算母亲阻扰那也无济于事。
再说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被苏洛占了先机,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从后山上回来时,苏馨担心有人起疑,佯装着一副虚弱提不起精神的模样缓慢地挪动着脚步,而此刻苏昊端身站立在外堂门前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压根儿就没留意到她。
还有喜妹那死丫头,坐在外堂内的长木凳子上,打着哈欠眼皮子一张一合,似乎就快睡着了。
“三小姐、三小姐回来了。”元香背倚在墙角正打着盹儿,眼皮子一抬就看见苏馨闷闷地站在内堂与外堂之间的廊道上,赶紧吆喝了一声。
苏馨惊了一跳,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虚弱感顿时吓的没了影,看上去精神气儿十足。
苏喜妹浑身一抖又抖了一下,醒了。
“……三姐姐,肚子、没事儿了吧?”苏喜妹忙起身迎上笑着问了一句。
她其实根本就没睡,方才半阖着眼倒是将她这个三姐姐的神情尽数收纳眼中。
苏馨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元香眼里闪烁着兴奋,先前吃了一碗阳春面就困乏得很,加上静淑斋这个地方安静无比,她是真的无聊透顶,打盹儿时还满脑子想着三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个地方她可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凌香出去唤车夫,苏喜妹就亲昵地挽着苏馨的手往外走,元香一头冲到门前喊苏大公子,苏昊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方才那家阳春面摊的中年汉子身上。
那中年汉子就是个乡下耕种的寻常人,可他右手掌心却有着因为长期舞刀弄剑留下的死茧。
作为一个武生,这种由于练剑磨损皮肤的疤痕他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何况那中年汉子说他老爹回乡下照顾自己的媳妇,其实细细一想就觉得漏洞百出,自己媳妇生产哪有老爹照顾的道理,那中年汉子照顾不是更为妥当,倘若是需要赚钱养家,他老爹摆摊不都是一样,哪里需要百般折腾大老远过来顶替自己的老爹。
苏馨见自己的哥哥一路无话眉头紧锁,连关心她一句的话都没有,心里一股子气堵得她发慌,想要说点儿什么,话到嘴边打了个弯又吞了下去。
如今这般不是更好,没有人起疑,她也懒得解释。
俗话说:说多错多。
她倒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不过……她瞄了一眼挽着自己一脸欢快的苏喜妹,心情一下就跌进了万丈深渊。
这个该死的狐媚子,什么时候与她这么亲热了?
还巴巴地过来挽着自己,她恨不得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挠一爪子。
只是来往静淑斋的妇人不少,还有几家京城中过来祈福的小姐们,她大度谦和的形象可不能被这狐媚子给毁掉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是哥哥经常说的一句话,只要等到她与陵王议了亲事,这狐媚妖精还怕她收拾不了!
苏馨心思飞快地转了一下,亲昵地往苏喜妹身边靠了靠,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甜美的笑来。
苏喜妹自是心知肚明,对她回报一笑,而这笑中的意味深长不言而明。
来时的马车有两辆,苏老太太要留下一辆,方便与其他庵堂走动,回去时苏馨便不得不与苏喜妹同乘一辆马车,两个丫头一路上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苏馨心头一阵接一阵的憋闷,一双眼睛都快要气绿了。
而苏昊自是骑马随在马车一侧,一身风华灼耀。
“前头就是盘龙山!”元香掀开帘子咋呼呼地叫道,“好美啊,小姐您看,漫山遍野的梨花,白白的一大片,整个山头都是,像是冬天的雪一般,好美啊。”
元香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人都快要飘起来了。
苏喜妹不由失笑,挑起窗帘视线落在如同皑皑白雪的花海当中。
这里是盘龙山的山谷,出了山谷,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抵达京城。
盘龙山谷道地势狭窄,两旁山壁树木林立,适合藏身。接下来的路程中没有任何一处比这个山谷更容易杀人于无形。
倘若她是郑氏,便会选择在这里动手。
她在赌,赌郑氏已经得知苏昊与苏馨两兄妹与她一路随行的消息……
只要出了这个山谷,郑氏想对她下手也就无计可施。
一旦她回到京城,想要杀她就是难上加难。
嗖——
一支玄铁箭突的破空袭来!(。)
第七十八章 贼匪()
哐当——
马车外传来一声铁器碰撞的尖锐声。
接着是马儿一声嘶鸣,马车陡然剧烈摇晃起来。
“快走!”
一声凌厉的暴喝,车夫猛地一下勒住缰绳,调转马头,马车飞快地朝返回的方向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