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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她鼓起勇气趴到卿暖脚边，抱着着卿暖的小腿，嘶声哭泣：“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对！我是被逼的！”
卿暖依旧无动于衷，没有将她踹开，也没有理会，只是用一种更冷清的眼神看着她。
“好吵！”白清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身姿额落，仿佛并没有收到手中逮着的重量的影响。
与白影一样的手法，将手中的那个人重重地扔在地上，不屑地看着说道：“哼！轻功倒是不错，不过也不看追你的是谁？！以为自己跑的掉吗？”
白清走到卿暖身后，走到那个在卿暖面前大肆嚎哭的人旁边时，重重地踢了一脚，将她踢到了一边，狠狠地撞在了茶几上。
“崔妈妈问吧，我就在这儿听着算了。”卿暖垂下头，自顾自的摆弄着她的手指。
崔妈妈，绘心还有绘意，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主管茶房的玉环会在茶水里动手脚。将榛子浸泡在用来煮茶的水中，让榛子里面的东西进入茶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卿暖喝下，这样那个疤痕就不会好了。
“你好厉害的手段呀！”崔妈妈平时都是笑面虎，但清水院的里的人都知道，崔妈妈不是一个善茬。只要崔妈妈想，用起手段来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般心思呢？！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将这件事原原本本交代清楚，或许小姐还能放了以这条狗命！”
“奴、、、奴婢冤枉，奴婢是被逼的，是被逼的！”说着玉环又想上前在卿暖面前求情，却被白清一道妩媚又不失杀气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谁逼你的，说不出个一二三，那就别怪妈妈我不念往日之情。”
“我、、、”
玉环还在思量与权衡，犹犹豫豫，耷拉着头，眼睛微转瞥一眼被白清抓回来，跪在一边的那个女子。
“你是觉得你不说就查不出来吗？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卿暖依旧连头也不抬一下，把弄着自己纤细柔软的手指。崔妈妈看卿暖没有什么表示，也接着问着后被抓回来的那个人。
“我说了你会放了我，不再追究吗？”跪在玉环身边的那个被白清抓回来的穿着夜行服的女子，不见一丝慌乱，眼神里是坚定，还有一丝不屑。
“如果、、、”
崔妈妈还没说完，话头就被卿暖接了去。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和我填条件的资本吗？！我既然查得出你们是在茶水里面动的手脚，你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查出究竟谁是幕后主使吗？！”
卿暖从来没有在人前这般锋芒毕露过，眼神里面满满都是狠绝。
“我相信。”那个人突然有些不敢看卿暖，低下头，但语气丝毫没有受影响，“但我更相信有了我的帮助，你会更轻松的知道。”
“轻松？！”卿暖低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困难就不去做，相应的也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容易就轻易接受。不管你们两个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个人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听着卿暖的话，脸色越来越苍白。
“小姐我说！我说！”玉环见状忙忙说道。
“想说的，不想说的，崔妈妈都一并带下去吧！我也累了，你们也累了吧？”
绘意扶着卿暖起身，白清和白影将那两个人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夜色很深，浓浓的抹不开，皎洁的月光与点点星光缠绵，晚风过境，一股渗入人心的悲凉。卿暖睁着眼睛盯着床顶雕刻的花纹，图纹缠绕，绕不开的千千结，走不通的双丝网。
第二天起床，卿暖眼睛遮不住的黑青色的黑眼圈，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
“小姐，都招了！”崔妈妈接过绘心手中的梳子给卿暖梳头，在卿暖身边悄悄地说。
“她们是怎么说的？”卿暖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哈欠连连。
“说是、、、雨欣和雨嫣两位小姐指使的。”崔妈妈有些试探的从铜镜中看着卿暖。
“哦~那么妈妈你信吗？”卿暖闭着眼睛任由她们在自己的头发上折腾。
“小姐的意思、、、”崔妈妈停下手中束着发髻的动作，皱着眉头。
卿暖继而问道：“白清你觉得呢？”
白清恭敬地站在一边答道：“半分真半分假吧！”
“哼！”卿暖哼笑，满脸的嘲讽，“绘意呢？”
绘意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没有想到小姐会问自己的看法。
“奴婢觉得幕后主使不是欣小姐和嫣小姐。”
“为什么？”卿暖睁开眼睛，透出一股惊喜。
“因为奴婢觉得欣小姐和嫣小姐都没有这个本事，可以谋划出这么缜密的计划。”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卿暖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微笑。
看来绘意，真的成长了许多。
白清若有所思，看着镜中的卿暖一双凤目也在看着自己，领会她的意思，安静地走出去。
第四十章 应天长，有所思（）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今日是康顺帝为了梁国使团摆出的国宴，可算的上是近五年来北汉最盛大的一次宴会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大员、世家、权贵都来回参加。但是当未陌看见官语嫣和官雨欣时，心里就不太高兴了！
“不是说今日只有二品大员才能来参加这次国宴吗？怎么她们也来了？！”
未陌站在十一身边，端着茶杯，看着被官家二太太领着的官语嫣姐妹俩巧笑言兮，努力和那些小姐夫人们搭着话。
“说是华安郡主求了皇后娘娘才给发的帖子，不然再过二十年她们几个也进不来！”
十一有些厌烦地看了一眼华安郡主的那个方向，心里暗暗骂着。也是个不懂规矩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随便赐的一个郡主就真把自己当成皇家人了呀！自不量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往里带。
卿暖是在宫门口遇见七爷的，他匆匆带着一行人，与卿暖擦身而过。那个女子一袭红衣，半披着头发上面绾着一个玲珑的髻，脚踝处系着梁国姑娘们经常带着的银铃铛，步子一动，就发出清幽的响声。
倒是和她活泼灵动的形象很配呀！
卿暖不确定七爷有没有看见自己，但那个梁国公主看着七爷时，晶莹的肌肤，微醺的面庞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眼神里藏不住的爱慕。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十一走到卿暖身边，沿着她视线的方向，轻轻将她拉回。
“十爷有没有将一颗心无怨的给过谁？”
卿暖并没有收回视线，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问十爷。
“暖儿！”
文天心也刚刚才到，看见卿暖站立在一旁过去打招呼，却没想到看见了两年多没有露过面的十爷崇礼。
“十爷也在？天心有礼了。”文天心略显吃惊之后就恢复了往日沉稳大方的样子，一丝不苟地问安行礼。
“文小姐请起吧。”
卿暖拉着文天心的手，没有一丝思绪外露，“表姐今日可打扮的真漂亮！”
“你呀！惯会打趣我的。”
文天心宠溺地看着自己这个表妹，不知何时，她已经消瘦了这么多。虽然之前卿暖也不是属于像文天心那般的微腴之美，但如今脸上往日的婴儿肥已然消失，露出尖尖的下巴，脸部轮廓也愈见清晰。
不得不说，变得更赏心悦目了。
但文天心也说不出是好是坏，只是觉得卿暖的身体不似从前那般好了。
“哟！我的小心肝，怎么瘦了怎么多呀！”文远老夫人下马车就看见卿暖，拦都拦不住地急急往卿暖身边走。
“老祖宗，你慢点，我在这儿又不会跑。”卿暖一步并几步的上前接住文远老夫人的手，撒娇的埋怨道。
“你还认识我这个老祖宗呀！过完年就只来过几次。唉~你们年轻人，是都要把我这把老骨头都给忘了！”
“祖母，你看你说的，这么能把您忘了呢！”官母过来扶住文远老夫人的手，轻轻安抚道。
“哼！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带着几个小辈来看看去这个老家伙，这些年白疼你了！”
人老了就是如此，像个小孩子，或许是年轻的时候见过了太多，所以年老了反而能够平静的去享受生活。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皇后宫中走去。
只有十爷，并没有跟上去，看看她们的背影，又看看四四方方的天空，突然想起刚刚卿暖悄悄问的话……
十爷有没有将一颗心无怨的给过谁……
“给过。”
他迈着步子往南书房那边走，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已经被仍在了往日的时光里，不复存在了。
另一边，康顺帝正和九皇子谈论着今年的祭祀大典的章程。
九爷：“父皇可有心仪的人选了？”
康顺帝久久不语，捻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祭祀大典不是儿戏，人选不急，老七在忙着使团的事情，脱不开身。就由你和礼部那边合计着，先把章程拟下来，该准备的给准备齐全。”
“是，儿臣明白了。”
九爷喝一口茶，整个书房里只有杯盖的碰撞声。他不太明白康顺帝是怎么想的，既然有意倾向七皇子派，却又犹豫着没让七爷接手祭祀的事情。若是一心想要将三皇子派继续扶持起来，却又没有直接让如今赋闲在家的三爷准备祭祀大典。
“皇上，十爷回来了！”
康顺帝疲惫的神态仿佛被注入了新鲜血液一般，浑浊的双眼仿佛有了清明的色彩。
“快！让他进来！臭小子，两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传进宫。”
十爷从容不迫的走进来时，康顺帝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女子走向他的时候……
经过两年的历练，十爷退去了往日的锋芒毕露，多了一份内敛与沉稳。不像以前的张狂，但康顺帝觉得同样少了那份朝气与傲气。不，在他说他要到外面看看的那个时候，那份傲气似乎就已经不见了。
“儿臣参见父皇！”
从新踏进这座城，十爷已经不再有一丝的不甘与怨气。正如他现在可以不带一丝情绪的去看着那个曾让他决定逃离一切的那个人，两年的时光已经将他的心境磨砺得不会泛起一丝涟漪。
“快起来！快起来！”
康顺帝老泪纵横地看着这个儿子，自己最喜欢又最心疼的儿子，展现出最具父爱的一面。这是他从未给予过其他任何一个儿子的，即使当年九爷为国征战几年保得一方平安，他也从未想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怜爱看过他。
康顺帝几十年的执政生活中，从未像现在这般颤颤巍巍地握着一个人的手，好像怕他会就此离开，像他……母亲那样，没有一丝留恋。
“哈哈！回来就好！”康顺帝平复自己的心绪，转头对着一旁出神的老九说道，“祭祀的人选不是回来了吗？”
“嗯，十弟回来就好！那儿臣就让礼部那边准备着服饰之类的了！”
十爷一回来，整个南书房就不再是那么死寂了，十一、十二爷几个就将十爷拉过去，询问着他在外面游学时的所见所闻。
八爷看着老九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