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烮女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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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不着急回去,你带我认认路吧,我想尽快熟悉起來,日後找个人,做点什么事也方便一些。”既然已经离开了魁园,又何须著急回去,遂,我提议道。

    “今天恐怕不行,我的弟弟今天满月,我得赶回家去。改日吧,改日我再來找你,带你认认路。”

    ……

    李懋果然带对了路,來到了魁园的门口,我这才注意到,门上确实刻着“魁园”二字,只是之前來的时候,我洠в凶⒁獾桨樟恕

    “丫头的行动是不会受限的,他日得闲,我带你四处逛逛、看看,來往的多了,就不会迷路了”,李懋道,“现下我得先走了,有空再來找你。”

    “说定了,一定要來,不然我会憋死的,这裡太靜了,老鼠在这裡呆上三天,也会上吊的。”

    ……

    和李懋分手後,我便进了魁园。匠艴正坐在门墩上为我担心,见我回來,她一脸的愁容瞬间就被抹平了,她迎了上來,抓住我的手,道:“你可算回來了,我多怕你找不到回來的路,若眞是如此,我不如和你一起出去了。”

    “我确实是找不到路了,幸好,我遇见了一个叫李懋的小哥哥,是他带我回來的。”

    我把从李懋那听说的事情,与匠艴说了一遍,她听後甚是开心,知道自己将來有机会成为花魁,匠艴似乎对未來充满了期待。

    前院的事情果然解决了,过了两日,姚三姐就带了好几个师父过來,从这一日起,匠艴就开始学习各种技艺了。习舞绝对是极其艰辛的过程,尤其是匠艴已经过了习舞的最佳年纪,她的身体已经不再那么柔软,拉筋舒骨更是疼的匠艴汗如雨下,她也只得咬紧牙关不敢叫出声來。匠艴时常会因为动作不到位,而被她那个极其女性化的男师父,用教鞭狠狠地教训,我甚是为她辛苦,为她心疼,不过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做舞伎就是她要走的路,再艰辛她也要走下去。

    在这个时空裡,依旧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教书先生教授我们的只是粗浅的知识,对我们的要求也不会很螅l段叶裕潦樾醋謥K非难事,我在哥哥那裡已经学会了好多,所以日子过得甚是自在。於匠艴而言,就更是简单,毕竟她的母亲对她的要求是相当严格的,她的母亲是个才女,自然希望匠艴也是,可是如今,匠艴的才情只能用到舞蹈方面了。

    匠艴只有在花魁争艳的大日子才能惊艳亮相,至少也要等上几年。和匠艴相处久了,我才完完全全的了解她,其实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根本不愿意抛头露面,所以我更担心她成为花魁以後的生活。

    我是比较自由的,姚三姐对我並洠в惺裁丛际:屠铐畞硗亩嗔耍液退褂辛诵置靡话愕那橐辏铐讼騺矶际鞘直w诚的,他待我就像亲妹妹一般,是极好的,黎州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是他带我去的。有了好玩的见闻,我就会说与匠艴听,有时匠艴也会心动,可她也只是心动而已。也许是因为在魁园裡待得久了,匠艴变得越來越不愿意见人,尤其是陌生人,偶尔,匠艴的师父也会带些乐师和伴舞过來,匠艴总是显得有些不自在,我想她还是更爱幽靜、闲淡的生活。

別黎州〇一一 心事() 
李家小妹:

    经过积年的努力,也许是天赋使然,匠艴已经可以做到柔若无骨,舞动起來宛若和风柳,身段之轻盈,宛如大风时节裡的漫天飞花,所以成为舞伎已是她的不二选择。

    ……

    眨眼之间,我和艴儿已经在绮黛楼度过了七年光景,如今是启昌三年,大宴王朝盛世不减,黎州城更是繁华,人口在年初的时候,已经扩充到了七年前的两倍之数。

    我和黎州城一样,变化也是极大的,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的样貌早已长开,相较於小时候更加湥Ю觥S忠蛭て诤屠铐谝黄穑愿裆弦苍絹碓较衲泻⒆樱加罴渥杂幸还捎⑵R晕业难丈驹阱醵纳砼裕苁潜蝗撕雎缘模炊俏疑砩系恼夤赡卸背;鼓芴嵝阉耍业拇嬖凇N蚁衷谧龅氖乱蝗缤#还苷展隋醵囊磺校渌氖露际莿e人的事,我通通都不需要理会。

    再过几个月,我和艴儿就要满十八岁了,於寻常人家而言,在这样的年纪,早该嫁作他人妇了,只是我们还不可以。

    花魁争艳的日子就要到了,三个月前爭艳的大舞就开始排练起來,魁园内多了很多的舞伎和乐师,这裡再也不是只有我和艴儿的小天地。

    前几天,懋哥哥告诉我,黎州城裡新开了一家舘子,虽然还洠Э导溉眨烧信撇恕硌嫉拿啪鸵丫恫デЮ锪恕=袢盏昧讼校蚕氡芸饴以阍愕目埃晕揖秃晚绺缭己茫黄鹑ナ允圆耍羰呛贸缘幕埃哺冲醮厝ヒ恍盟烦⑵烦ⅰ=峁优o子裡出來,我和懋哥哥都有一些失望。

    “好吃倒是不假,但是和其它舘子的醉鸭做比,好像也洠裁刺貏e之处,若眞计较起來,是逊於我们绮黛楼的,难怪前两天还一位难求,现在也只是普通舘子的模样。”懋哥哥道。

    经过七年的成长,李懋较於十二岁时的他,更加硬朗,更加挺拔,也许是平日裡做的粗活比较多的缘故,他的身体变得十分健壮,只是他的模样比之年少时脱了相,“略略”的变醜了一些,也更黝黑了一些。

    “招徕客人的惯用手段罢了,何须计较,洠в斜w本事,客似云來也只是一时的情景。”我悠悠的回道。

    李懋吐了一口气,道:“眞扫兴,走吧,我们回去。”

    “我还想去西市转转,顺便采买一些胭脂水粉,你知道的,花魁争艳的日子近了,这些东西要先准备着,还有,艴儿的花钿样式有些旧了,我想去帮她挑些新的。”

    “她还是那么在意那滴‘水渍’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倾城如艴儿,也不能不在意,随着年岁的增长,她的‘水渍’竟大了许多,艴儿就更加介意了。尤其是现在,出入魁园的人变多了,我总得帮她选些好的,务必让她看起來明动照人。”

    “闭月轩的胭脂水粉是最好的,可是你总是不愿意去,素日裡,匠姑娘只在自己的闺中也是无妨,如今是花魁争艳的大日子,你还要这样吗?別说各色伎舘的歌舞伎了,就是官伎也会参加。花魁爭艳过後,能一举摘得花魁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要明动黎州,尽人皆知才好。”

    “你连见也洠в屑醵涂继嫠萄滴伊耍档梦乙皇庇锶瓶谖扪缘摹!

    “虽然我和匠姑娘尙未有机缘相见,但因着你的关系,我和她偶尔也会隔着墙聊上几句,何况,你时常在我面前提起她,彷彿她已是我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卽使不用见面,我也不能不为这个老朋友打算着。”

    “那好吧,去看看也好,反正他也不可能在这裡。”我深思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也像李懋说的,我得为艴儿打算着。

    “谁?”关於我的过往,李懋並不知情,他洠使晕乙矝'有说与他听。

    “要你管,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原本将我的过往说与他听也无妨,只是现在要去闭月轩,我始终有些犹豫,心裡有些不痛快。

    ……

    经过了女皇伍氏廿三年的掌权,传统礼教犹在,却有些名存实亡的征兆,我又成长於绮黛楼,早已不知男女授受不亲是个什么鬼东西,所以,我和李懋在长街上打簦б彩浅S械氖拢也挪换崛ケ芗膳匀说哪抗狻

    我们嬉笑之间,就已到了闭月轩的门前,正要跨步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得有人在我身後,唤了一句“宗政公子”,我当即就定住了脚步,心中开始思绪乱飞,整个人木然起來。我对自己所相识的那位宗政公子是有恨意的,至少我认为是他抛弃了姐姐,而姐姐是因为他才将我卖掉的。不管这七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对姐姐和哥哥的思念一刻也洠в型V构绻滴叶越憬愕母星槭歉丛拥摹⒉蝗范ǖ模敲粗辽傥叶愿绺缡钦庋模冶w的、眞的好想他。

    这些年,物换星移,说不定姐姐和宗政公子已早成眷属,如果正如我所想的一样,那么找到哥哥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想到这裡,我不由自主的回过头,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寻了过去,结果双目所及之处,竟一个人也洠в小

    “你怎么了?怎么变的痴痴呆呆的!”李懋推了我一下,心生疑惑的问道。

    什么也洠в锌吹剑揖褂行┦南耄残硎俏姨橐獗赵滦妥谡拥脑倒拾桑愿崭詹呕岢鱿只锰涫蹈揪蜎'有人在唤宗政公子。

    我並洠в谢卮鹄铐奈侍猓皇撬盗司洌皼'什么,进去吧!”

    原本进去是要给艴儿挑些胭脂水粉的,不过我的心思早已不在这裡,心中想着刚才的事,自然无法专心,似乎灵魂早已不附躯体。

    李懋和贩卖胭脂水粉的女倌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洠辏乙痪湟矝'听湥В掖觼聿恢览铐歉鼋残暗捏{手,也不知道他和那个女倌说了一些什么,逗得人家姑娘“咯、咯、咯……”的笑个洠辏男ι悄茄臏'脆,宛如百灵鸟一般。只是这个和我所相识的那个李懋,还是同一个人吗,他平时並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从來都不知道,他是个有幽默感的人,难道是女倌在嘲笑他的木讷吗?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闷闷不乐,心事满怀,李懋知道我的脾气,便洠в卸辔剩皇桥阕盼易撸宦放阄易叩娇懊趴冢颐遣欧质帧

    ……

別黎州〇一二 宗政() 
李家小妹:

    也许是心事重重的缘故,我竟完全洠в胁炀酰丝埃欧⑾治杓亢屠质υ缇蜕⒘耍压只嵴饷窗察o,想着这样的靜,於近日也是难得,烦绪倒舒坦了几分。

    我懒步入室,回首瞧见艴儿正坐在腰鼓墩上,对着镜子贴花钿,也许用“比”更为恰当,她只是把各式花钿置於额头,比对比对哪个样式更衬她新梳的蝴蝶髻。

    宴风、宴俗皆承袭於唐(含武周),牡丹依旧被奉为国花,花中之王,人皆愛之,艴儿更甚!艴儿梳半翻髻时,簪牡丹;梳雲髻时,簪牡丹;梳花髻、盘桓髻、惊鹄髻、倭堕髻、双环望仙髻、乌蛮髻、回鹘髻、螺髻……时,皆簪牡丹;今年元月大朝会後,宫廷贵妇间新流行起來的蝴蝶髻传至民间,艴儿虽养在深闺,卻也不忘追逐时兴,她髮髻新梳,旧簪牡丹,可谓痴心情长,独锺国色!

    艴儿身著石榴色裸肩垂地隐花长裙,单披一件曳地大袖纱罗衫,斜坐於墩,姿态尽美,宛如画中仙!冰肌玉背於纱罗下,若隐若现,美极——

    镜子裡的艴儿眞是明艳摄人,姣冠无双,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何那么在意那一点点的微瑕,即使不贴花钿也是极美,而且‘水渍’的颜色,随着年岁的增长已经淡了许多,几近肤色,若不是盯着艴儿的额头细细的看是不易察觉的,相较昔年,只是大了一些而已。

    艴儿在镜中看到我面有难色,便放下了手裡的花钿,起身後,挽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坐到了床边,关心的问道:“怎么啦,和李懋在一起玩的不开心吗?”

    我懊丧的垂下头,双眸不自觉的落在了艴儿轻掩的双峯之上,峯沟被艴儿佩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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