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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妒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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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气苦,一咬牙,反手一剑刺去,抵在他颈上,他竟仍是一动不动,甚至颤也不颤一下,只深深看着她。

    赵杏苦笑,再痛再怒,却果真能下的去这个手?将他赶走,有多少成心思是不想他送命,她这个真小姐尚未伏法,一经查出,便是杀身之罪,他又岂能得免?

    只是,方才还能凭恨意支撑,此刻,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摔到在地。

    临行前一晚,爹爹娘亲还有哥哥的音容笑貌仿佛仍在眼前,仿佛,这一切只是她那惯会算计的狐狸老爹自导自演的一出折子戏

    仿佛,曲终人散,他们还能浅笑款款地自帘幕后缓缓走出,又能陪她嬉闹谈笑。

    仿佛,他们从未离去。

    清风说的对,他们阳成家果没有一人正常,便连她的婢女明月。她是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孤女,她家不过才管她十多年的饭食,她才不过和她玩耍十多年光景,她如何就能愿代她死。

    为什么要杀他们?

    衡山王旧党?前穿越反贼?

    可是,无论是阳成昭信的记忆,还是赵杏自己这七年来的记忆。记忆中,爹爹便是厌次县的一教书夫子,经营着一家小书院,安分守纪。

    衡山王当年谋反未果,妻儿幼女,家中奴仆,悉数无一免难,皆被诛杀。

    即便在赵杏不知道的历史里,她爹爹果真是衡山王旧党,是穿越反贼,可是在其后的岁月中,他远离庙堂,隐于江湖,只醉心于平常人的生活,往事种种过眼成空。他的言行,令她笃信,他没有反叛之心,为何还要一朝疑心掀起旧事,为何偏偏不肯放过她阳成一家?

    当她被脸色大变的清风抱进怀里,赵杏周身颤栗,痛到极致,想哭亦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她咬紧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道,“清风,退房,若你执意跟我,便护我到长安。”

    清风一惊,“你想做什么?”

    “入学为官!”。

    “你疯了吗!你明知我朝女子不得入朝为官,何况察举制中无论是举孝廉还是其他,以你现在的身份——“

    “都不可能是吧?我也这样想的。所以我打算先去投奔郭云义,然后入太学。”

    “郭云义?你明知那只是老狐狸的缓兵之计。他早已交待过,此事必定瞒不住你,等你得知真相后,你我便立刻隐世避居。他说,以你的才智,若能避难,自保无虞。”

    清风狠狠握住她肩膀,眸光也变得冷冽而凌厉,她一笑,缓缓道:“清风,我问你,这杀令是何人颁布的,你知道吗,皇上,还是现在的广川王?”

    清风脸色一滞,皱眉片刻,摇了摇头。

    她复道:“若是皇上,那么我们尚还有一丝生机,若是广川王你想下,自己父亲病死,身披热孝之期,这是何等痛心之事,他却仍能分出精力去查核诛杀我阳成家,他既如此重视,你以为我们这两个被替换之人还当真能瞒过去?介时,追查下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难道你和我就要如同过街老鼠般在躲藏中过一生?你知道我脾性,失自由,吾宁死!”

    清风闻言微微垂下眼眸,嘴角紧绷,不置一词。

    “况且,这灭门之仇,我要弄清楚阳成家被灭门的原因,若是冤枉,我必定要为阳成家讨回一个公道!”

    “倘若真是广川王所为,你能怎样,你能杀得了他?”

    清风霍然抬头,厉声反问。

    “成为他身边最信任的臣子,然后将他杀了。你信还是不信?”

    “你将来要去信都国为臣?”

    清风听她低低笑出声,脸色大变,一把抢下她反握在掌心的长剑。

    赵杏一只手手心早已经被剑刃割得血肉模糊,却亦只有如此,方才能稍稍缓和下她心底的剧痛。

    她穿越来所爱护她,疼爱她的人都死了,她只有清风了,她要保护他,她还要报仇,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只有烈痛才能叫人保持清醒。

    清风眼内瞳仁光芒急促变幻,呼吸也忽地变得沉重,咬牙盯着她,末了,重重点头,“我答应你,护你到长安,即使我死了,也亦护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莫再伤害自己,莫要变得,我老狐狸绝不愿意看你这样”

    变?

    爹爹娘亲哥哥还有明月都不在了,她变抑或不变又有什么要紧?难道这个视穿越者生命为草芥的世界还会有什么人在乎她?

    赵杏怔怔想着,昏倒在清风怀里。

    天地间下了入冬以来最漫长的一场大雪,整个世界尽是银装裹素,皑皑妖娆,赵杏也生了自穿越以来的第一场大病,差点熬不过这场暴雪,骇得清风暗里捉了多名大夫来为她看症。

    大夫们说她病势太猛,是心病,无法可治。

    药方才吃下,她便呕吐出来。她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梦见她挣开那玄衣男子的手,一步之差,顺利躲过清风回到厌次县,和爹娘哥哥死在一起。

    若当时能心狠些许,坐上马车,麻药在身的清风怎追得上她?

    她恨极自己,亦恨那人,听清风说,那人后来亦没再多留下什么话便携人离开了。她一听即笑,她原也不指望他回报什么。

    她的心清醒着,身体却在沉沦。后来还是一天半夜醒来,看见清风站在床边仗剑守着,一双清亮眼睛,隐约透着水光,心里大疼,挣扎着起来死命吃药,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半个月后,她身子终于见转,却也落下病根,她是半个医者,心里明白,只瞒下清风,二人出发前往长安。

    路上,问及清风,方知阳成家被诛一案,个中悬机清风亦是不知,她爹爹从没向他提起过片言只语。他问及,爹爹神色复杂,并不回答。

    她爹爹在隐居厌次县之前到底是什么人,果是衡山王旧党?前穿越反贼的旧党?

    汉武帝为这原因诛杀阳成家倒还说得过去,可是要是广川王刘去,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究竟是谁下的杀令,会是刘去吗?

    爹爹到底用什么办法向监杀的人讨下两条性命?

    这个监杀的人又是谁?

    张公子一家可有被牵连?

    赵杏决定按原定计划,抵达长安以后仍找郭云义,也许能从他口中探得阳成家灭门一案秘密的一鳞半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7章 公子如张(一)() 
西汉的交通不便,赵杏清风二人赶了一天路,还没从南阳郡走出去。于是晚间便在郡上的一家客栈投宿下。

    赵杏想了想,特意挑了个叫“状元楼”的客栈。

    这时的西汉,在人才选拔制度上,除了承用汉朝本土的察举制,还借用了穿越之士所告知的科举和自主招生制度,两者中和衍生出了——帝聘制。

    帝聘制,每三年一次,国内真正国民皆可报考,考试中前一百名或保送太学,或备顾问;前十名参加对策,过关者委任政事。

    此时,正是三年后的又一届征聘。

    一跃龙门,跻身人臣,西汉各地为考生所开的客栈驿馆不计其数。数十年间,才子佳人,白衣将相,赴考书生中的种种风流韵事,更是传为绝世佳话。

    想来这状元府,也必是考生集聚之地了。

    赵杏想,她既要入学为官,参加帝聘,就必定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一则可探听对方实力之强弱。

    二则可顺势摸一摸如今西汉的朝野之况,若有利己者必要时不妨择木而栖。毕竟,为官者,不若其他,若毫无“门路”,即使能“拔尖”,也未必能“拔出”。郭云义官职不大,想来也依仗不了很多,况其为爹爹好友,若非必要,能不拖累则不拖累。

    三则嘛,她还想从中打探出张公子的消息。

    为了掩饰身份和安全起见,赵杏只要了一间房,仍和清风同宿,不避男女之嫌。入室,清风正挪被抱枕打地铺,突然,赵杏听得屋外庭院中一阵说话之声,心里一动,便悄然开门走了出去。

    院中已经站了不少人,石桌旁又还坐着几位,一时间庭院内竟聚了十数名考生。众人或谈论诗画,或品鉴音律,风姿翩然,举止雅意。赵杏静静听着,慢慢听到了他们说起当朝中的各色人物——

    极得皇上倚重权倾朝野的刘太师刘去,以及与刘去私交甚好的广川戴王刘文,太子爷刘据,丞相石庆,左冯翎公孙弘,右扶风汲黯,大将军卫青,以及霍去病大将军异母兄弟博陆侯霍光,汝阴侯夏侯颇,太尉、大夫、太常等等

    这些人一个个,无不是手握重权,能在朝局中搅弄风云的角色。其中,又有哪一个是好接近,好对付的?

    当听到刘太师刘去和汝阴侯夏侯颇的时候,赵杏微微一凛,轻皱起眉头,刘去不是刚刚才继位广川王吗?莫非,他在他爹死之前就是太师了?可是,我威武霸气汉武帝怎么会让刘去那个bt狂权倾朝野啊?

    史书上,也并无记载汉武帝与这bt狂私交甚好啊!不会,龙阳癖吧?!

    还有,那个夏侯颇玄衣男子曾说自己是夏侯颇之侄。思虑间,突又听得其中一人诧然道——

    “咦,曼倩兄,何以你今日也来了?”

    边上又有一人忙问起,“这,这来的可是厌次县的张公子?”

    “呵呵,令尊张县令才被撤职查办,曼倩兄不好好在厌次县待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们说,若是不时官府盘查起来,要做做问查审讯什么,会不会追至此地?”

    有人笑道,语气中充满了讥诮和奚落之意。

    “我看不然。张公子素来持才傲物,孤标自诩,行事自然与常人不同,他平日里也向来不屑诗歌集会之流,恐污其慧洁,如此人物,难道也会怕了这世俗官差不成?”

    随后接口一人,身姿高大挺拔,面容疏朗俊秀,只是言谈之间,眉眼故意挑起一抹轻浮之色,话语更是夹棒带刺,绵里藏针。

    这人名唤桑弘羊,是洛阳有名的大富豪桑家的公子。桑家是洛阳首富,桑弘羊自身更是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少时便能“以心计”,而不用筹码进行运算,在洛阳大有才名。

    论才能,本也不逊色于张曼倩。只是,张曼倩久居厌次县,又不好文人墨客集会,便被坊间众人口口相传,传得神乎其神,自然比之更胜一筹。故此,桑弘羊心中作何感想可想而知。

    余下书生几乎人皆附和。

    赵杏见此,心中又疼又怒,想来她家中之事始终还是连累了张曼倩,张曼倩领着平安在院门处站着,微微垂下眼眸,他进门时嘴角明明薄薄扬起,似忆及甚欢愉之事。

    他自小便沉静自律,好学笃慎,每日寅时起就早起读书,一日之中,除却每日三餐外,最大的娱乐无非是闲坐院中弹琴赏景自娱。他对自己要求甚高,经史子集,琴棋书画,礼乐骑射,兵阵布局无一不涉猎学习,务必研通。故而其后,他文采之名,早传遍数郡。只是其为人过于温恬素淡,从不参加任何文人集会,即便往日家中偶有同窗学子拜访,也是婉转谢绝,从而落下傲名;家中诸事亦是很少问津,只由父母做主,譬如与赵杏的婚约阳成昭昭常说他慧美则慧美矣,却无甚风骨。

    但赵杏心里知道,他,只是不喜这些繁俗而已。

    他的好,她知就成。

    十岁那年冬,她在溪边和小伙伴们疯玩,失足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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