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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仁苦笑:“臣何尝不知?然……”
“……大人亦知,中书谒者、黄门、钩盾、尚方、御府、永巷、内者、宦者八官令丞名为臣之属吏,实则不过文属焉。”徐仁深感无奈。
——与太官等不同,那些禁中之吏,虽然名义是少府属下,但是,无论是任命还是处置,都是由上直接下令,少府……最多也就是建议一下。
——黄门令等人不肯受诏,徐仁便是接下那份皇后诏也没有用!
——甚至可能招来办事不利的罪名!
徐仁无可奈何地望着自己的妻父,希望他能指点一二:“大长秋并无言语,也无不悦之色,然……此事……”
徐仁期冀地望着田千秋。
田千秋摇头:“何必问我?”
徐仁着急,刚要说什么,就听田千秋道:“已有人欲教君。”
话音方落,听事阁外就有禀报声:“君侯,大将军长史奉令见少府。”
徐仁全身僵硬,缓缓地扭过头,就见阁外的庭中,大将军长史公孙遗正望着自己,一脸的和煦笑容。
徐仁连哭的心都有了,转过头就望向田千秋。
“阿公……”徐仁真的是语带泣音了。
田千秋无奈地摆手:“无妨!大将军不会因此治罪于汝。”
——虽然肯定会有些不悦,但是,霍光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徐仁如何的!
——不说名声之类的事情,只看着他这个丞相的情面,霍光也不会如何的。
田千秋已经有些摸准霍光的性子了
——就像前些天,侍御史指劾宗正刘德诽谤诏狱。刘德随即就被免为庶人,但是,不过数日,霍光又亲自上书,以刘德守青州刺史。
——前后变化若此,何因?
——不过就是因为有议论说刘德受此劾,是因为当初没有接受霍光许婚的好意!
——霍光是不肯让自己的名声有半点瑕疵的。
田千秋倒也明白霍光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名声。
——他是以臣摄君权,本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名声稍有瑕疵,就不只是授人以柄了!
——秉政之臣有污名,宗室诸侯岂会安心?虽然如此不比孝景皇帝初年,但是,清君侧的名义能用第一次,为什么不能用第二次?
——更何况,当初,若不是孝景皇帝杀了晃错,八国之兵仍旧不退,吴楚等王也未必就一定是大逆罪人!
——殷鉴不远!
——更不必说,今上对霍光……
田千秋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就听到阁外属吏再次通禀大将军长史前来的消息。
——对了……他还没有回答属吏。
“少府奏事已毕,大将军长史稍待。”田千秋慢慢答道。
徐仁仍然想说什么,田千秋却摆了摆手:“无事。汝且去。”
徐仁当即皱眉,却是哭笑不得了。
——这话……真的是……不祥!
田千秋也自觉失言,咳了两声,才道:“汝去见大将军,我遣人致书于大将军。”
“谢大人!”徐仁大喜,当即深深地拜谢。
徐仁起身走出听事阁,方要着履,就见公孙遗在庭中肃手拜谒,他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尚未着履,就连忙往旁边避让。
——公孙遗是给丞相行礼,他可受不起。
听事阁中,见公孙遗行礼,田千秋也是一惊,随即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给公孙遗答了礼。
直到公孙遗离开了,田千秋才重新坐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是非……不断啊……”
徐仁也罢,田千秋也罢,都认为霍光要见徐仁,但是,方出丞相府,公孙遗便笑吟吟地道:“并无它事,吾奉大将军之令,有言转述于少府足下。”
徐仁连道不敢,随后才小心翼翼地道:“不知大将军有何教令?”
公孙遗正色答道:“大将军云,今上乃少帝,中宫亦属稚龄,然君即君,臣下毋得以年少欺之,尔等须知,先帝为君,今上亦为君!”
徐仁连忙应诺,随后才苦笑着对公孙遗:“还望长史代吾致言大将军,非仁不奉君诏,实乃诏令所言,非仁可指使也。”
公孙遗笑了笑,对徐仁道:“大将军自是知之,然……”
公孙遗挑了挑眉,看着徐仁,似笑非笑地道:“大将军对少府言令自是无妨,岂可教少府属下诸官?”
徐仁恍然大悟,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要霍光不是怪他无能就好!
公孙遗见他明白了,便拱手作揖,与他辞别。
丞相府东门外,寒风凛冽,徐仁却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只觉得全身都虚脱了。
——无论如何,总算是无事了。
徐仁正感叹就听到一声轻呼,转身一看,竟是丞相府的长史。
“少府未去见大将军?”长史奇怪得很。
徐仁点头,随即就反应过来:“可是君侯令君致书大将军?”
“正是。”长史点头,随即就笑了,“似乎,吾不须往大将军府去也。”
“正是。”徐仁连忙点头,“虽然如此,仆仍谢君为吾之事辛苦。”
长史笑着受了他的礼,随即就与他一同再往听事阁而去。
见两人同至,田千秋不禁挑眉,随即就明白过来,接过长史奉还的书信,便摆手让其退下,随后才问女婿:“霍光让公孙遗转述其言?”
“正是。”徐仁又答了这两个字,刚要坐下,就见田千秋的神色不对,也就没有坐下,直接跪着问道:“大人以为不妥?”
田千秋摇头:“此非大事,大将军事务繁杂,令长史转述并无不妥。”
徐仁点头:“更兼所述之语亦非真对我而言。”
田千秋的眉角一跳,抬眼看向女婿,见其仍然跪,他才抬手虚按了一下:“坐。”
徐仁这才坐下,却仍然看着田千秋,道:“大人似乎……”
田千秋叹了一口气:“君之路寝……岂是臣下当问焉?”
田千秋不由摇头。
——霍光的用心太明显了。
徐仁倒是不在意:“阿公过虑也。此前,黄门令尚言,按制,大将军可问上之侍使者,皇后断乎不可。”
——霍光是大司马大将军。
——大司马是什么?
——论其权,似乎只是太尉更名而已,但是,实际上,谁都知道不止如此!
——大司马没有官署。
——当然,大司马是冠于将军号前的,将军是有幕府的。
——大司马的一应公务都在禁中处理。
——当然,大司马要管的事很多。
——军务、马政是理所当然,由此延申的相关事务也在其中,另外,禁门之内,除了皇帝宠幸谁这种事,大司马不能管,其它所有事情,大司马都能过问!
——大司马的权力不显眼,但是,那是内朝官。
——丞相、太尉、御史大夫,都是外朝官!哪怕是官署在宫中的御史大夫也不算内朝官。
——最起码的,大司马可以出入禁中,丞相等人……非诏不能入!
——内外……亲疏……高下……
——不言而喻!
——一清二楚!
田千秋点头,却不由叹息:“大司马……大将军……先帝此诏……我至今难解其中之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52、椒房应对【第三更】()
从丞相府回到少府寺,徐仁还没有进门,一位少府丞就匆匆走了出来,一见到徐仁,当即便大喜过望,行了礼就对他道:“皇后还未央宫,有诏令君觐见!”
徐仁一愣,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地第一句话就是:“诏我觐见?”
那位少府丞连连点头:“正是!臣正欲往丞相府寻君。中长秋尚在堂上相候。”
徐仁不由抬手揉了揉是眉心,心中嘀咕了一句:“先是大将军,这会儿,中宫又诏我做什么?”
虽然满心不愿,满腹疑惑,但是,皇后的诏令,终究是不能不理的,徐仁只能先往少府正堂与中长秋相见,再随其往椒房殿而去。
一路上,徐仁也试着问了问中长秋,可是,中长秋也只是苦笑摇头,只道自己实不知情,徐仁只自己揣度着,想了半天,也只能往之前皇后之诏被封还上想。
眼见着将过椒房殿前的两出阙了,徐仁硬着头皮问道:“中长秋,望君实言于我,中宫可是为诏书封还一事……恼怒?”
中长秋一怔,随即摇头,却是笑着答道:“中宫并无恼意!”
见徐仁不信,中长秋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中宫当谢君等。非少府封还中宫诏,中宫岂能今日还宫?”
——的确,皇后向皇帝请辞时,就是用的这个理由。
——当然,皇后也借此向皇帝讨了手诏。
中长秋并不认为,皇后会为那件事对少府不悦。
徐仁松了一口气,随即也更加疑惑了。
中长秋与少府在椒房殿的前殿等了一会儿,皇后才从后殿过来。
见礼之后,不等徐仁开口,兮君就直接道:“掖庭之中,侍使之人甚少,少府可有主张?”
徐仁没有想到,皇后竟是为此事宣召他,当即就愣住了,心中也十分惶然。
——禁中之人事,他都不能过问,何况掖庭?
惶然之后,徐仁将心一横,直截了当地答道:“掖庭之事,中宫当问掖庭令。”
话一出口,徐仁竟觉得理直气壮了。
——本来就是如此嘛!
心中一松,徐仁倒是困惑了——就算皇后年幼无知,不知道少府的实际情况,中宫属吏难道也不知道?
——更何况,皇后年幼无知?
徐仁很确定——年幼是事实。无知?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无知,皇后能与上官家的谋反毫无关系?
——当然,“毫无关系”这个事实,其中肯定有霍光的原因,但是,若不是皇后有所表现,霍光凭什么维护她?
徐仁绝对不相信,这位年幼的皇后会是多么天真,多么无知……
“掖庭之事自然是掖庭令作主。”兮君并没有为徐仁的态度动怒,依旧以温和地语气地言道,“然则,掖庭令欲增补缺员,却不得不由少府供人。”
徐仁一怔,随即便解释:“臣未见掖庭有增补之请。”
——绝对不是他不配合掖庭之事。
见徐仁如此紧张,兮君倒是有些奇怪了。
“少府……”兮君皱眉,解释了一下,“我并非问责于君。”
——难道她的态度很恶劣吗?
兮君看了一眼身边的傅母,傅母却也回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并不是皇后的问题。
徐仁低头:“臣明白。”
虽然这样了说了,但是,殿中众人仍然看得出这位少府十分紧张。
想了想,兮君也就将这个想不通的疑惑暂时搁下,慢慢道:“掖庭令云,少府属下各官皆有定员,今已无可调之人。”
徐仁一怔,回想了一下前几日所收的文书,立刻点头:“的确如此。”
兮君十分满意地颌首,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这让徐仁不由困惑了。
“既然如此,不知道少府有何应对之策?”兮君轻声询问。
徐仁思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