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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霍光有些困惑。
田千秋看着霍光,慢慢言道:“我知将军之忠,然将军当令天下人皆知。”
“君侯教我!”霍光十分谦和地询问。
田千秋摇了摇头,放开手,轻声道:“将军何必人教?三思而行即可。”
言罢,田千秋便命御者御车离开。
望着小车离开,霍光微微眯眼,半晌没有动弹。
霍山与霍云过来时,就见霍光一个人立于黄闼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大将军……”霍山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霍光立刻转头,见是他们,凝重的神色立即缓了几分。
“汝二人同来?”霍光有些意外。
霍山点头,伸推扯了霍云一把:“云有事相告。”
霍光看向霍云,却见这个从孙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兄长,随即陪笑着望着自己:“叔祖父……”
霍光失笑:“汝做错何事?”
霍云立刻摇头:“不是错事!”
“哦?”霍光挑眉,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
霍云清了清喉咙,将要开口时又低下头,声音也十分轻,他说:“其实,我也不知是否做错……方才在家中,夫人问我……”
霍光嗯了一声,眉角一动,明显有些不悦了。
霍云连忙解释:“将军命我配合宦者、掖庭行事,事已办妥,今日,我本是番休。”
霍光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霍云松了一口气,不敢再犹豫,一鼓作气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归家后,夫人就来见我,问及皇后之事,我便说皇后无事,夫人很惊讶,拂袖而去。”
“嗯!”霍光点头,有些漫不经心了,“汝不必理会。”
霍云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显。
霍光只以为霍云是因为显的不高兴而不安,便不在意地答了一句。
霍云却没有因为霍光的态度而放松,而更加小心翼翼地言道:“夫人从我居处离开时,我听见夫人吩咐婢女,一迭声道‘要带成君见其父。’我便立刻入宫来寻叔祖父了。”
“荒谬!”霍光皱眉,当即拂袖,刚要离开,又停步看向霍云,冷言:“既是番休,已出宫,就不当再擅入!”
“谨诺。”霍云不敢多言,立刻低头。
“自去光禄勋寺领罪。”霍光扔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待霍光走远,霍云才抹了抹额头冷汗,没好气地瞪了兄长一眼:“阿兄可满意?”
霍山拍了拍他的肩:“辛苦。”
霍云耸肩让开他的手,依旧不满:“光禄勋虽然不会严惩,然必有罚。”
张安世不会不给霍光面子,但是,这种事情,既然要罚,便必要有以敬效尤的效果,必不会轻罚。
霍云想想便沮丧不已。
霍山笑道:“好了!我陪汝去见光禄勋。汝受罚,我相陪。”
霍云撇了撇嘴:“不必了。”
霍山拍了拍弟弟的头,随即揽着他的肩,往光禄勋寺走去。
霍云心里稍稍平衡,却还是放不下,走了一段路,还是问道:“阿兄以为叔祖父会废兮君?”
“不是我以为。”霍山笑道,“而是外面,很多人都在这样想。”
霍云皱眉,随即却道:“若是叔祖父当真有此意呢?”
霍山挑眉:“既然叔祖父无此意,又何必想此问?”
霍云刚要说什么,霍山忽然停步,对他道:“我有事与叔祖父说,稍后再去光禄勋寺见汝。”言罢竟直接转身离开,留下霍云愣在原地,半晌才回地神来,气得直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9、诸人心思各不同【第一更】()
霍光不是田千秋,不能在宫内乘车,无论离宫门多远,也只能步行。毕竟是年纪大了,霍光走得并不快,还未过两道掖门,霍山便追了上来。
“叔祖父……”霍山气喘吁吁地唤了一声。
霍光停步,见是从孙,便走了过去:“汝未陪云?”
因为父母早丧,虽然有霍光照顾,但是,霍山与霍云还是有些相依为命的意思。霍光让霍云去光禄勋寺领罚,按道理说,霍山无论如何都会陪着霍云的。
霍山喘息了一阵,平复下来,便对霍光道:“我想起一件事……”说着,便看了看霍光身后的从人。
霍光微微挑眉,摆手让随从离开。
“何事?”对霍山的意见,霍光还是很重视的,语气也就郑重了不少。
霍山眨了眨眼,斟酌了一下言辞,对霍光言道:“叔祖父可知?如今,内外对皇后的猜测很多……”
霍光对此并不意外:“上官家获罪,皇后难免被议论。”
霍山摇头:“不止市井闾里,羽林、期门中传言亦不少。”
霍光皱了皱眉:“山之意……”
“在外人眼中……”霍山垂下眼,更加小心翼翼地道:“夫人之意便是君之意……”
霍光不由皱眉:“是禹说了什么?”
霍山没有吭声,意思不言而喻。
霍光点了点头,抬手招了一名从人过来:“让禹来见我!”
“诺!”那名从人立刻领命而去。
“我且让禹跟在我身边,明日再入宫时,我希望此事已无人议论。”霍光对霍山下了严令。
霍山正色应诺,随即却道:“叔祖父当真要护兮君?”
霍光本来已经打算转身离开了,听到这句话,不禁皱眉:“山有异议?”
霍山连忙摇头:“兮君总是霍氏骨肉,叔祖父决定即可,臣岂会有异议?”
——保护也罢,放弃也罢,都是霍光决定的事情。
霍山不认为自己可以干涉。
对霍山的回答,霍光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说到底,霍山与霍云是他的从孙,对他的家事的确不太好随意干涉。
霍山却没有沉默,而低声道:“臣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何事?”霍光不以为然地询问。
“叔祖父既以大义问罪,便不宜徇私……”霍山低声道。
霍光皱眉,却已经有些明白霍山的意思了。
“……言之有理……”霍光沉吟着点头
霍山把声音压得更低,道:“叔祖父……皇后也算是宗室……”
霍光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抬眼看向自己的从孙,眼中满是审慎。
霍山的手心全是汗,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得喉咙发干,一阵阵地难受。
“山是为何人进此言?”霍光十分郑重地问道。
霍山本就心虚,听到霍光如此直接的询问,更是心惊不已,哪里还敢隐瞒,低头道:“是长公主之子文信……给我送了书信……”
霍光皱眉:“长公主家人俱已下狱,何以致书于尔?”
霍山摇头:“是投至司马门的。我问过,不知道是何人所投。不过,书简上有文信的印。”
霍光没有再问,只是道:“日后可直言,不可再如此行事。”
“谨诺。”霍山如释重负,连忙应道。
霍光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去光禄勋寺吧。”
“诺。”霍山脸一红,却还是立即行礼拜别。
出了建章宫北门的圆阙,霍光一行还在看自家的马车在何处,就见一个苍头匆匆迎了上来。
“子方?”霍光自然是看到了来人,也认出是何人。
王子方给霍光见过礼,立刻凑到他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话。
霍光的脸色骤变。
“竖子为何纵之!”霍光疾言厉色地喝斥了一声。
王子方立刻跪下,也不敢辩驳。
幸好,霍光也不是真的怪罪他,不过是一时火大,拿他出气而已。
喝斥之后,霍光便直接离开,王子方这才起身,赶紧跟上服侍。
登上轓车,霍光扫了一眼王子方,冷言:“上来,给我说清楚。”
王子方连忙登上车,低眉顺眼地挨着车轼而立。
“吾君?”御者见主人一直不说去向,又见主人明显正在恼怒之中,更不敢随意行事,终究是硬着头皮出声询问。
霍光已经迁怒了一个人,这会儿,倒是不愿意再向御者发火,拧着眉道:“回家!”
王子方心头一跳,抬眼看了一下霍光的神色,随即就低下头。
“说!”霍光冷言。
王子方连忙解释:“夫人说,要见将军,臣便答,将军在宫中,有要事,即便出宫,也多是往大将军府。夫人也就让臣离开了。臣以为无事,不料,半个时辰后,夫人忽然命人御车出门。”
那是霍光的妻室,是霍家的女君,不是家中的奴婢、私属,王子方再得霍光的重用,也不能不让女君出门——如果霍光有明令,那又另说。可是,霍光没有留下这样的命令。
霍光的怒意稍平,没有再说什么。王子方自然是更加不敢吭声。
“夫人近日都做了什么?”沉默片刻之后,霍光忽然询问。
王子方回忆了一会儿,回答:“夫人没有做什么,倒是几位已适人的女公子,今日都登门了。”
“嗯。”霍光点了点头,神色晦暗不明。
王子方想了想,觉得应该与自己的答复无关,也就安心了不少。
霍家如今还在宣明里,从直城门入长安后,马车便沿着城内环涂向北,绕过未央宫、长乐宫与明光宫,才上宣平门内的藁街,随后随转进宣明里。
宣平门内与明光相对的这部分闾里,除了郡国邸,便是富贵人家的宅园,因此,闾里巷道比寻常民里要平整宽敞许多,至少足够三辆马车并行,平时也没有太多的闲杂人等乱走,倒是是比城内大道更易行一些。
如今,宫中、朝中骤变,霍家周围更是清静,这也让霍光的脸色越发地沉重起来。
王子方悄悄打量着霍光的神色,心中越发地没底了。因此,即使轓车进了家门,见霍光仍然在专注地思忖着什么,王子方也没有出声,更是摆手让人其他人也不要出声。
直到一名苍头匆匆过来,看到王子方的手势,又急忙停步,双手比划着将事情告诉王子方。
“何事?”霍光忽然出声。
王子方吓了一跳,却也不敢耽搁,连忙对霍光道:“任家的女公子来了。”
这说的是霍光的三女儿,夫家是任氏,其夫名胜。
霍光眉头一挑:“汝之前所言?”
王子方连忙道:“女公子辰末便来过了。”
霍光点了点着,示意王子方下车,随后自己也扶着王子方的手下了车。
“我在北堂相见。”霍光对王子方吩咐了一句,便松开手,径自往北堂走去。
任胜的妻子一听说夫人不在,是霍光等着见她,脸色便极难看,一脸苦色地看着王子方:“我……我……不进去……”
王子方神色一肃,正色道:“女公子,主君已云见汝。”
听到这话,任胜的妻子也知道,她来了,即使夫人不在,霍光也不一定要见她,但是,霍光说了要见她,便也不容她再拒绝了。于是,她也只能定定神,跟着王子方往北堂走去。到了北堂,还未进门,她便在堂外的廊上稽首以拜:“弱女拜见父亲大人。大人长乐未央。”
“夷君无须如此。”霍光微微皱眉。
夷君正是此女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