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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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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帝皇孙的抱怨让霍光与张贺不禁莞尔。

    笑过之后,张贺才对霍光道:“此事,少府已先遣人告长主,臣来此之前,也听其有所言及,今晨,县官携皇后登凉风台。”

    说着,张贺又笑了笑,方道:“少府寺中,议论之人多云,县官必是登台望羽林军容。”

    霍光点头:“县官正是踌躇满志之年。”随即却是问刘病已:“曾孙今日倒是没有想着出宫……”

    ——长安少年,哪一个向往羽林?

    ——国之羽翼,如林之盛。

    ——哪一个少年郎不想马上立功,封侯拜将?

    ——那就是少年梦!

    刘病已昂头答道:“又不是出塞平寇,有何可观?”

    霍光笑了笑,不再多说,转头对张贺道:“掖庭署此时正忙,足下且去。”

    “诺。”张贺也不客套,行了礼,便捧着漆笈离开了。

    刘病已比张贺更了解霍光的情绪,看着霍光浅浅淡淡的笑容,刘病已很确定,这位大人的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大人很高兴?”他起身走到霍光身边,好奇地询问,“是因为张令说了什么?”

    霍光笑了笑,不答反问:“你方才说,中宫病得很重?”

    “很重!”刘病已点头,似乎是怕霍光不相信,他又补充了一句,“义女医的脸色都白了。”

    霍光的脸色陡然一变,却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思忖了一会儿,扬声唤人。

    一个宫婢应声跪在门户前,霍光直接吩咐道:“去唤一个无事的中常侍过来。”

    宫婢应唯退下,不多一会儿,一个尚书走到殿门前执礼:“大将军有命但言。”

    ——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

    ——中常侍这种加官,所加者从列侯、将军、卿大夫、将、都尉、尚书、太医、太官令等等直至郎中,这些人里,在禁中却可能无事的,也就只有尚书这种官职了。

    这位尚书是今日正好轮到他将公车奏书送入禁中,这会儿,也就是在外面侯着,等霍光把奏书处理完,看看有没有需要他再带回尚书台的。

    霍光打量一番,认出他是谁之后,才对他道:“足下去少府寺,命太医令丞中不拘哪一位,过来见吾。”

    “诺。”尚书长拜领命。

    “大人要做什么?”刘病已有种不好的预感。

    霍光摸了摸他的头,笑得十分愉悦,好一会儿才道:“曾孙觉得县官为什么登凉风台?”

    刘病已一愣,不解地望着他:“应当是看羽林骑出京。”

    刘病已去过建章宫,也出过城,他很清楚从凉风台看横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所以,从凉风台直接去承光宫了……”霍光笑得冷漠,“曾孙再猜猜,县官为何见长公主?”

    这个问题让少年皇孙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摇头:“猜不到。”

    霍光笑了笑,没有强求,示意他继续看书,自己则继续处理那一堆上书。

    “大人。”沉默了一会儿,刘病已忽然开口。

    “嗯?”霍光没有抬头,却也没有恼——除了某些事情,他对刘病已都是相当纵容的。

    刘病已倒是又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言道:“大人可是在等县官去长公主?”

    这话让霍光不由一怔,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是指什么。

    想明白之后,霍光不由笑了:“曾孙果然长进了。”

    刘病已的脸色顿时刷白,半晌才道:“大人,县官是君。”

    霍光眯了眯眼,打了量他一番,才道:“县官自然是君。”

    刘病已想说,为臣者不当谋君,但是,话在口中转了几圈,终是没有说出来——他自己对当今这位少帝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敬畏……

    霍光看着身边的少年,神色渐渐变得郑重,许久才正色道:“县官是君,为臣者自不有所谋。”

    刘病已瞪大眼睛,听霍光继续道:“然,为臣者,谏君亦是本份。”

    “君侧有乱臣。”霍光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结论。

    刘病已瞠目结舌,刚要说什么,就被霍光抬手阻止,只能继续听霍光说话。

    “清君侧自然是大逆不道之举。”

    刘病已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稍缓。

    他这点变化自然被霍光看在眼中,让霍光不由失笑:“曾孙,我是要做大汉忠臣的。”

    霍光笑得真诚,却让刘病已莫名地觉得悲凉。

    “大人……”刘病已想说,是他错了,然而,霍光却摆了摆手,道:“君侧有乱臣,自当谏于君,让君觉察,治乱臣之罪。”

    刘病已敛神细听,半点都不敢分心。

    霍光道:“臣忠于君,并非只是听君命而行。”

    刘病已起身再拜执礼:“谨受教。”

    霍光扶起刘病已,笑了笑,道:“自然,君察臣,亦当有直心。”

    刘病已一愣,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很喜欢儒家,不过,《孟子》中有一句话,为君者都当铭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者,奉社稷而守丘民矣。”霍光依旧笑着,明明是轻松的语气,却让刘病已莫名地颤栗,竟是连“谨受教”这样简单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曾孙,为臣不易,为君亦难。”霍光忍不住叹息。

    刘病已似有若悟。

    霍光认真看着一本正经的少年,又仿佛不是在看他。

    “大人是说,无论难易,都坚守本心?”刘病已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霍光微笑:“曾孙慢慢想,不必对我说,更必对人言。”

    刘病已连忙点头,稍稍退开一些,低头思索去了。霍光看了他一会儿,便也低头继续看公文了。

    殿内十分安静,直到中书谒者在廊下叩首,那声轻响才让殿上的两人抬起头。

    “大将军,御史大夫禁闼外请见。”

    霍光起身,拍了拍刘病已的肩:“曾孙,随吾去见御史大夫。”

    这几日,霍光真的是要刘病已同食同寝,寸步不离,因此,对霍光的要求,刘病已并没有任何意见,立刻起身跟上。

    御史大夫寺在宫内,却不在禁中,桑弘羊本人除非奉诏是不能入禁中的。霍光自然只能亲自出来相见。

    禁门黄闼前,头戴三梁进贤冠的御史大夫长揖至地,对大司马大将军道:“大将军,仆奉主上之命,请大将军赴长主之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39章 169、君不悔?() 
    “大将军,仆奉主上之命,请大将军赴长主之宴。”

    桑弘羊的话音方落,霍光便不由失笑,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长者。

    ——的确是长者。

    桑弘羊生于孝景二年,比霍光年长十余岁。

    与霍光的出身不同,桑弘羊是洛阳贾人之子。

    汉律,有市籍不得官。

    因此,在桑弘羊出生后的十三年中,桑家从未想过,自己的子孙可以宦于皇帝。对于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惊人的计算之能的桑弘羊,桑家人也只期待着,他可以将桑家的产业发扬光大。

    然而,孝景皇帝后二年的一道诏书,改变了桑弘羊的命运。

    ——因为桑弘羊擅于心算,皇帝诏其侍读皇太子。

    虽然只是一个侍读的虚衔,但是,却意味桑弘羊有机会摆脱市籍的约束,成为宦者。桑家上下欣喜万分,匆匆为其准备了行装,便送其出发往长安而去。

    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因为诏书到达时已是八月,正是算民之时,桑弘羊不能擅自出县,到九月才出发,却又是上计的时候,因为身份所限,在传舍,桑弘羊往往都得不到太好的待遇,很多时候只能投于逆旅(注1),因为秦曾设“废逆旅令”,汉虽驰禁,但是,关中毕竟不比山东,邮传又发达,逆旅也就不多了,于是,桑弘羊的行程也就慢了不少,还没等桑弘羊到长安,孝景皇帝已经崩于未央宫了。

    皇太子成了皇帝,桑弘羊本以为自己是不可能侍奉皇帝的,却不料,新即位的皇帝正是雄心勃勃的时候,巴不得招揽天下英才为己用,桑弘羊不过十三岁,却精于心算,十六岁的皇帝当即便授其为侍中,宿卫禁中。(注2)

    侍中是加官,并无秩禄,不过是可以入禁中而已,倒也不违背“有市籍不得宦”的律令。

    后来,随着孝武皇帝逐渐加重内朝的权力,桑弘羊也渐渐显赫。

    元朔二年,因为徙民苍海、南夷,加上筑朔方城,几项事情役民数十万,又费钱数十百巨万,天子府库益虚,于是,桑弘羊、孔仅等人提议,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终身复,在解决了天子的难题之后,孝武皇帝破格准许桑弘羊入赀为郎。(注3)

    从此,桑弘羊才正式成为了官吏。

    元鼎二年,领盐铁事的大农丞孔仅迁为大农令,桑弘羊即继任大农丞,埂罨峒剖拢陨灾镁湟酝ɑ跷镆印T庠辏捎谘翁戮簧疲捉霰话彰猓:胙蛞运阉诙嘉荆齑笈┝睿」‘天下盐铁。

    之后,桑弘羊立平准,以抑天下物,令天子北至朔方,东到太山,巡海上,并北边以归,所过赏赐,用帛百馀万匹,钱金以巨万计,皆取足大农。又请令吏得入粟补官,及罪人赎罪。令民能入粟甘泉各有差,以复终身,不告缗。他郡各输急处,而诸农各致粟,山东漕益岁六百万石。一岁之中,太仓、甘泉仓满。边馀穀诸物均输帛五百万匹。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于是,天子赐桑弘羊爵左庶长,黄金二百斤。

    孝武皇帝身边的兴利之臣,并非桑弘羊一人,然而,只有桑弘羊一人,始终得其信任,从市贾子弟而至九卿高官,获禄受赐,临终又迁其为御史大夫,与霍光等人共受遗诏。

    霍光本人不是很擅长经济事务,但是,他相信桑弘羊的才能,一直以来,霍光从未干涉桑弘羊所主持的盐铁之事,他只要结果——府库不空,民生不艰。

    始元六年,贤良、文学攻击盐铁等事,霍光虽然没有阻止,但是,事后,他用决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盐、铁、榷酤等事中,只置榷酤,改为以律占租,卖酒一升租四钱。

    霍光十余岁为郎,元狩六年时,已加诸曹、侍中,虽然与桑弘羊不曾有深交,但是,同为内朝出身,孝武皇帝时,两人从未交恶。今上即位,霍光位高权重,但是,对田千秋、桑弘羊都素来礼敬。

    霍光自认,他对桑弘羊从无错待。

    霍光也清楚,桑弘羊受先帝重恩,对先帝临终所选的继承人自然是一心效忠。因此,少帝有命,桑弘羊不会不从。

    然而,霍光真的没有想到,桑弘羊竟然真的就是在禁门前,当着宿卫郎官、黄门的面,直言陛下诏令!

    ——这是要让他必须同意吗?

    霍光无法不感到愤怒。

    他不相信,桑弘羊会不清楚,那个宴请的目的!

    可是,刹那的愤怒之后,看着眼前须发皆白的长者,霍光心中的那点怒火顿时又消散了不少。

    “既为君诏,臣自当奉诏。”霍光长揖之后,向着建章宫的方向再拜稽首。

    桑弘羊看着霍光,只觉得遍体生寒,半晌,才强笑着言道:“谢大将军。”

    “既非乱命,为臣者岂敢逆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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