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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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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到家了,下来。”七老汉眼神温柔的看着小狗。

    小狗球球冲着刘闷墩又叫了两声,嘴里叼着那个早已经冷了的小笼包嗖的跳下来。它钻进围墙边的柴垛里,把那个小笼包藏好,又伸出脑袋对着刘闷墩叫起来。

    球球真的是饿怕了,它要把这个小笼包留着,等着下一顿吃呢。

    七老汉把菜筐里的菜弄出来,等着明天去古佛场赶集呢。这些菜都费了他那么多功夫,怎么着也要卖出去的。

    七老汉收拾完了,球球还守在那堆柴垛边冲着刘闷墩起劲的叫着。

    可怜的家伙!七老汉心里叹息了一下。看看球球脏兮兮的身子,七老汉决定烧水给它洗澡。

    七老汉真是动了养儿育女的心思来对待球球呢。

    水烧好了,七老汉拿了洗脚盆,在院坝里给球球洗澡。

    温热的水,温柔的清洗,还有暖暖的太阳,球球很享受这样的待遇。舒服的闭着眼睛,嘴里轻轻地哼哼着,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刘闷墩蹲在一边,玩着盆里洗发露的泡泡。那些泡泡在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

    洗干净了的球球,就更像一个毛茸茸的线球了。浑身的黑毛蓬蓬松松,头顶的那团白毛,好像是一团没有融化的春雪。

    球球好奇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打量着这个新家。

    刘闷墩跟在它后面,不停地叫着球球。

    七老汉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看着刘闷墩和球球在院子里乱跑。

    和暖的风迎面吹来,带着油菜花的香味,带着初生的青草的气息。

    七老汉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孩子们小时候满院乱跑情景,那些清脆的笑声在院子上空飘荡。

    球球玩累了,钻进柴垛里,找出那只藏好的小笼包。

    球球正准备吃的时候,一只红毛大公鸡扑过来,一嘴就把小笼包叼走了。

    球球气坏了,追着大公鸡咬。

    “球球,过来,这是主人喂的鸡,你莫要咬它。”七老汉一出声,球球就听话的跑到他脚边。

    球球蹭着七老汉的裤脚,嘴里呜呜的叫着,好像在诉说着心里的小委屈。

    “喔唷,小球球,莫哭啊。”七老汉把球球抱起来,哄孩子一样的哄它。

    球球就把它毛茸茸的脑袋往七老汉怀里拱。

    球球的鼻息吹拂着七老汉的胸口,痒痒的,痒到了七老汉的心里。

    “七老汉,球球饿了,它在找你奶吃呢。七老汉,你喂它吃奶,你喂它。”刘闷墩也觉得自己的话好笑,咧着嘴笑起来。

    球球从七老汉怀里探出头来,冲着刘闷墩不满的叫起来。

    七老汉心想这球球知道护主呢,真是只灵性的好狗啊。

    这狗啊,给它一口吃的,它都知道给你摇摇尾巴呢。虽然不会说话,它也知道你对它好,知道感恩呢。

    这人呢?七老汉免不了又是一阵感叹,这些他费尽心力养育的儿女们,现在谁还会惦记他呢?

    他也知道儿女们有自己的生存压力,不可能天天守在他身边。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越老越矫情了。

    现在有了球球,他也许就不那么孤独了。这毛茸茸的小家伙真的惹人喜欢呢。七老汉已经不计较它是一条不吉利的孝子狗了。

第六章 刘闷墩,快活人() 
刘闷墩从七老汉家里出来的时候,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他又有了一个新的玩伴,孝子狗球球。

    车车山很多东西都会成为刘闷墩的玩伴。一棵树,一根草,一阵风,一片云都会让刘闷墩快活,好像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让他烦心的事。

    刘闷墩也是很多人的玩伴。三十多岁的刘闷墩还像一个孩子,整天傻呵呵的,乐呵呵。

    他陪伴了多少人的童年啊。很多人长大了离开了车车山,可他还是个孩子样。

    很多人说起刘闷墩就会觉得很快活。都会说,瞧,我们村的那个傻子

    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安稳,这岂不就是最大的快活。

    很多人都不如刘闷墩活得洒脱。一个傻子,谁乐意跟他比呢?可是很多人又比不上刘闷墩。

    没有太多的**,快乐就会很简单。很多人都不如一个傻子活得明白,很多人还嘲笑刘闷墩,从心里看不起刘闷墩。

    刘闷墩的心里就像是一张白纸,简单,干净。

    可是如果人生一直就是一张白纸,岂不是也有些乏味,少了些精彩。

    刘闷墩从七老汉家里出来的时候,嘴里就大声的唱起了歌。

    他唱九妹,唱九九女儿红,还唱最炫民族风

    很多歌他都会唱,很多歌他都唱不全,但是他往往能够记住每首歌最精彩的部分。他是个傻子,智力有限,不能够对他有太高的要求。

    很多歌刘闷墩是跟着电视里学的,还有一些是小小教给他的。

    刘闷墩的嗓音很清澈,就像山里的泉水一样。他一张嘴唱歌,就像是泉水从山里汩汩流出。

    这是老天对刘闷墩特别的关爱。

    刘闷墩他虽然智力不好,但是对某些事却有着独特的记忆。譬如唱歌,譬如对村里人的记忆。

    很多人出去打工多年,刘闷墩都对他们存着深刻的记忆。

    很多人多年不回家,容貌都有了很大改变,可是一回到车车山,刘闷墩都能够叫出他们的名字。

    刘闷墩会一遍一遍的问,某某某,你回来啦,某某某,你回来干嘛,直到把人家问得烦了,然后恶狠狠地训他几句。

    人们会很高兴的说,刘闷墩还记得我呢。似乎被一个傻子记住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刘闷墩虽然傻,但是身体很皮实,从来就没见过他打针吃药。

    也许他就像一只垃圾堆里的苍蝇,对那些很多人畏惧的病毒都有免疫力。他就那样卑微的,顽强的,快活的活着。

    刘闷墩的老子刘大毛对刘闷墩是有些嫌弃的。当然,谁家里有一个二傻子都不会觉得是一件光彩的事。

    刘闷墩有一个哥哥,比他大两岁。刘闷墩的哥哥很正常,白白净净,高高壮壮的一个俊俏汉子。

    刘闷墩其实也长得很健壮,皮肤白皙,像他老子刘大毛。如果不是智力残缺,他倒是一条不错的川中汉子。

    刘闷墩的母亲很疼爱他,三十几岁的人了,他老娘还把他当孩子一样。

    虽然刘闷墩的身体长大了,可是他的心智还停留在七八岁。也许他老娘眼里,他一直就是七八岁长不大的孩子。

    刘闷墩唱着歌就往车车山脚下走去。车车山脚下是王四姐开的麻将馆。这年前年后,正是麻将馆最热闹的时候。

    川中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装,就是死要面子。车车山的人也不列外。

    那些外面打工回来的人,过年这几天都是个个装的跟大款一样。

    打牌的赌注都是很大的,有的人几天就会把一年的收入输去一大半。当然,那多半是些猫天狗冲的青屁股娃娃。

    这些年轻人,在城里打工,却尴尬着农村人的身份,至始至终也只是个农民工的称号。

    这些年轻人,虽然家在农村,父母孩子在农村,他们又彻底的嫌弃农村。

    他们融入不了城市,也回不了农村。

    老人们也有来打牌的,过年了各家的儿女多少都会给点过年前。兜里有钱的老人们赌注也会比平时大一点。

    老人们不打麻将,他们打纸牌,麻将是年轻人们的喜好。

    刘闷墩照例跟看到的每个人打招呼,也不管人家高兴不高兴。

    刘闷墩感觉有些渴了,就走到打牌的老人们的桌边端起一个茶杯就喝。

    那个茶杯是辜一贵的。他今天手气不好,已经输了一百多了。眼看着又被人胡了一个三番牌,心里就又有点急。

    辜一贵正没有找到出气的,看到刘闷墩的口水都占到了茶杯上,心里就冒火了。

    “新年八节的,闯你娃娃的鬼了。”辜一贵就把杯子里剩的茶水泼到了刘闷墩的脸上。

    刘闷墩就哭了,冲着辜一贵说:“黑油罐,你要输,输死你娃娃。”

    “见你娘的财神爷,老子不干了。”辜一贵腾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牌扔了。

    “黑油罐,你龟儿子不要脸哈,跟个闷墩娃娃吵什么吵?”

    “你不干,先把钱给了,扯卵谈吗?”赢钱的人二狗也不干了。

    “牌都没打完,给个铲铲?”辜一贵摆明了借着刘闷墩耍赖。

    一起打牌的吴篾匠说:“算了,算球了,新年八节的,莫要动气。多大的输赢啊,至于吗?不玩就算了,算球了。”

    “算球?老子刚刚这个三番未必是乱来的吗?”二狗红着脸怒视着辜一贵。

    “我不管,牌没有打完,我不给钱。”辜一贵说着抬腿就走了。

    二狗扯着辜一贵的衣服不让他走,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

    王木匠赶紧拉着两人:“新年八节的,大家都惜点气。不就是一场牌吗,又不是要人命的东西。”

    在一边看别人打牌的刘大毛走过来跟刘闷墩喊:“赶紧滚回去,讨人嫌的东西。”

    刘大毛嘴里说着,眼睛却刀子似的盯着辜一贵。

    刘闷墩怕他老子刘大毛,哆嗦了一下,往家走去。

    刘大毛的老娘水珍过来拿袖子去擦儿子脸上的茶水,嘴里埋怨着:“真是不要脸,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辜一贵知道别人背后一定会议论他,黑着一张本来就不白净的脸,甩脱了二狗的手,骂骂咧咧的走了。

    “呸!”二狗对着辜一贵的背影啐了一口,“怪眉逼眼的东西,‘爬烟囱’的老骚狗,挨鞋底板打的不要脸的”

    辜一贵没有听到二狗最后的话,其他的人听到了都会心的笑起来。

    大家都知道辜一贵“爬烟囱”,挨鞋底板的事。

第七章 爬烟冲,挨鞋底() 
辜一贵不是车车山的人,他跟赵全一个村,是汪家沟的。

    早年间,辜一贵在车车山附近几个村镇还是有些名气的。

    辜一贵个子不高,人长得精瘦精瘦的。他不仅面皮黑,而且左脸上有一个两指宽的黑色胎记。村民叫他黑油罐也是有些名副其实的。

    辜一贵是一个刮刮匠,刮刮匠是农村里对理发师傅的称呼,带着些鄙视。这是几千年农耕文明对手工艺人的歧视。

    这刮刮匠在早些年还是一门不错的手艺。那时候三天一次的集市,辜一贵古佛、方家两个集镇轮着赶,偶尔还要去一次元通场,手里总是有些灵活钱。比起那些只会埋头侍弄庄稼的人家,辜一贵还是很有些优越感。

    那时候,辜一贵骑着一辆二八圈的加重自行车,车屁股后头放着理发的家伙什,肩膀上挎着一台红灯牌收音机。

    那耀武扬威的架势,就跟现在的土豪开了一辆几百万的豪车一样。

    尤其那收音机在当时还算是稀罕物件。辜一贵的收音机用帆布带子系着,挂在肩膀上,一路骑车一路呜哩哇啦的放着,大老远都能够听到动静。

    惹得一帮小孩子跟在他屁股后面喊:“黑油罐,背喇叭。喇叭响,屁股痒。屁股痒,放大屁,把你娃娃冲到北京去!”

    辜一贵倒是放不出把人冲到北京去的大屁来,不过他还真是有一种高人一等,沾沾自喜的感觉。

    后来,辜一贵还是村里最先买上电视机的人。买了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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