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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锦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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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策面色一凛,边护着大乔边高声喊道:“仲谋!”

    夕阳缓缓沉下西岭,群山沟壑倏忽间转作暝茫,群鸟回巢而栖,周瑜抱着小乔回到夹谷草房处。

    长木修还未回来,房中空无一人,周瑜将小乔放下,推门走入正堂,只见草屋中家徒四壁,破败潦倒,除了一张木榻,便只有堆叠一地的书卷。

    周瑜走上前去,捡起最上面一本随手翻翻,竟是周易,周瑜心中暗想,这长木修神神叨叨,只怕皆是看多了此类,他无奈一笑,刚要将书放下,却发现其间夹杂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样物。

    周瑜小心翼翼将它展开,只见上面所画图案十分怪异,分散在纸张数处,彼此并不相连。小乔不知何时走上前来,看到这画,探头过来:“这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周瑜未回答,只是盯着那图案发怔。这怪异图形间的间隔,好似在哪里见过,周瑜却一时想不起来。

    正当此时,草屋外忽然传来长木修警惕又略带颤抖的声音:“谁谁在屋里?”

第62章 断鸿声里(一)() 
落日时分,不知谁家老牛悠然嗫草,卧于坡头夕阳下,甚是惬意。黛色两峰间,羊肠小道上,长木修像往常一样,哼着小曲背着柴草顺着蜿蜒山路踽踽独行。

    他已记不清自己是何时来到这大山中,只知道这方圆千里的山麓,他已走过无数次,足下的一花一木,皆是熟稔又亲切。

    可今时今日,余晖晚照下的草屋却有些不同寻常,柴门半掩,似有人声窸窸窣窣。长木修定定神,抖抖放下背上的柴草,握紧手中的斧头,颤身缓缓走向草屋,壮胆高喊道:“谁谁在屋里?”

    仿佛过了一世之久,小乔探身而出,甜笑道:“修哥哥,是我啊。”

    长木修这才松了口气,神色转忧为大喜:“婉儿,是你啊!”话音未落,板斧从手心间中滑脱而出,差点砸断长木修的右脚骨,他大叫一声,抱着右脚单腿跳个不住。

    这板斧至少有十余斤重,小乔看着便觉剧痛难当,小嘴直咧:“修哥哥你的脚”

    长木修面色由铁青变作苍白,额上虚汗涔涔,却极力克制,咬紧牙关道:“婉儿我没事”

    小乔搀扶着长木修走到一旁,慢慢坐在石凳上。过了好一会儿,长木修才缓过神来,满面羞愧道:“婉儿,你的扭伤还没好,我却还要你照顾,真是不好意思。”

    小乔莞尔而笑:“这有何妨,小时候你经常护着我,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早被打死了呢。”

    夕阳微光,晚风沉醉,小乔长发轻飏,一笑倾城,长木修一时愣神,不由自主开口讷道:“婉儿,我没有想到,此生还能再见你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那天夜里我逃走后,他们可有为难你”小乔沉吟良久,终于问出了这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

    四下里一片寂寥,唯有雀鸟啼鸣几声,反衬得山间愈发幽幽。长木修垂眸挽起袖管,只见他白皙修长的手肘上竟有一道长长浅浅的疤痕。

    小乔瞪大杏眼,纤弱的肩背颤抖不止,清泪夺眶而出:“这这是”

    “那个雷雨夜,你才翻出窗户,便被那伙坏人发现了,他们自然气急,即刻便要去抓你。如果那时你被抓住,定会被杀掉,所以我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堵住了破庙的大门”

    小乔瞋目掩口,思绪又飘回到那可怕的暴雨之夜,彼时她与抓捕之人擦身而过,躲在灌木丛中,却最终还是被发现,走投无路间只得跳下了山崖。若非遇上华佗,只怕她早已没了小命。在余后的七八年中,她学着慢慢将这段记忆尘封,却不知那一夜,长木修为了护她,竟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小乔再顾不得矜持,双托着长木修的手臂,泪流满面:“修哥哥,你的手筋都断了,这些年”

    长木修垂下襟袖,将那浅浅的伤疤藏起,抬起素手,温柔地为小乔拭泪:“婉儿不必担心我,我已经好了,你看我现下,既能砍柴又能做粗活,什么也不影响。何况救你助你,皆是我一厢情愿,你实在不必内疚”

    “可是为何你孤零零住在山里?你是不是很怕外面的世界?我回家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走出房门”小乔无法想象那一夜长木修究竟遭遇了什么,更无法想象他是靠着怎样的意志,令残臂渐渐恢复了力量。

    “并不是害怕”,长木修双眸尽是笑意,柔声对小乔道,“姐姐嫁到寿春后,我也曾想过,出山去谋个差事做。可我还是喜欢这里,若是哪一日闲云野鹤够了,说不定会出山去呢。”

    “待你出山时,一定要去皖城找我”,小乔心绪难平,已然忘却了要帮周瑜套话之事,拍着胸脯道,“我一定带你去皖城最好的酒肆吃酒。”

    那厢周瑜趁二人闲话,悄然离开内堂,回到昨夜居住的草屋内,倚着门板听动静。谁知没过多久,小乔竟哭了起来,与那长木修拉扯个不休。

    不知是怨怪小乔忘却了所托之事,还是看不得他二人郎情妾意花前月下,周瑜渐渐锁起了眉头,可他细细思量长木修之言,却并未察觉有什么纰漏,难道长木修当真只是当年被拐的几个孩子之一,别无其他?那今日林间的杀气与他书中所夹的奇怪图案,又当作何解释呢?

    正当周瑜满腹疑虑之际,小乔终于想起来问长木修:“修哥哥,方才我在房中等你时,无意翻到一本周易,看到里面夹着一张薄薄的纸片那是什么东西啊?”

    见小乔问到了正题,周瑜赶忙沉下心听动静。谁知那长木修愣怔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婉儿你看,是不是这种纸?”

    周瑜趴在门缝间向外望去,只见长木修从怀中掏出羊皮地图与薄纸,将纸张覆在地图上,指给小乔看:“婉儿,这是我标的砍柴图。这些横杠,代表着本月去这座峰砍过几次柴。‘斧斤以时入山林,木材不可胜用也’,我虽然只是个樵夫,却亦信奉儒学,自然要遵守孟子之言。”

    没想到砍柴也有学问,小乔由衷称赞道:“修哥哥你真的好棒,你若出世,定会比江南许多名士都厉害许多呢!”

    “是吗?若是与江左闻名的周郎相较,又当如何呢?”

    小乔没想到长木修会这么问,周瑜那不笑也含情的双眸浮现脑海,她不由自主地红了面颊,半晌未说出一个字来。

    长木修难掩失落之色,叹息岔话道:“对了,你兄长呢?”

    斜阳草木,断鸿声里,孙权与两名士兵合力,将林间设伏的七八刺客尸体拖出,整整齐齐码在道旁。

    孙策与大乔立在马车处相候,虽是将门之女,大乔仍不免心惊,小手紧攥孙策的衣角,偏头过去不敢相视。

    孙策拍拍大乔的小手算作宽慰,继而吩咐道:“搜!”

    两名士兵拱手领命,翻查着刺客的随身之物。除去弓弩箭矢外,每名刺客内兜中皆有一块木牌,正反面分别镌刻着“刘”“黄”两字。

    孙策与孙权两兄弟见此,同时愣在当下,两人不需沟通便心知肚明,派出这些刺客的只怕便是他们的杀父仇人黄祖。

    孙权自幼丧父,比起同龄人可算作少年老成,可当他看到这木牌之时,却像疯了一般,猛然上前,大力捶踹着地上那几具残破的遗体。

    大乔不由轻呼:“孙公子”

    孙策示意两名士兵将孙权拉开,自己却暗暗攥紧了铁拳:“够了!若是惦记杀父之仇,就去杀了黄祖,打这几个死人有什么用!”

    孙权被两名士兵架着,喘着粗气,双眸泛红尽是不甘。孙策身为兄长,怎会不心疼,他无奈一叹:“仲谋,现下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看此情形,今夜我们怕是要宿在六安了你们二人之中,谁更擅御马?”

    两名士兵见问到自己,相视一眼,其中个头较小的出声拱手道:“启禀少将军,属下稍稍擅长几分。”

    孙策点头道:“好!那便由你前往舒城报信,务必将我的手信亲手交予韩当将军。”

第63章 断鸿声里(二)() 
明月照西楼,六安城驿站厢房里,大乔放好行囊,回身对孙策道:“你怎的一直在这里戳着,快回去看看你弟弟啊。”

    孙策定定望着大乔,欲言又止:“莹儿,你不会再跑了吧?”

    大乔好笑又心疼,轻道:“你扣了我的行李和车马,我能去哪啊”

    孙策自嘲太过患得患失,可他还是细细检查了门窗,心想这厢房在二楼上,大乔不谙武艺,定不会贸然跳下,他歪嘴一笑,将轩窗紧闭,转身对大乔道:“我和仲谋的房间与你挨着,若有什么事,只管大声叫我。”

    大乔乖巧地点点头,欲送孙策离开。可孙策面色不佳,仍戳着未动,大乔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孙郎,今日那几个刺客的事,是不是也令你不快了”

    打从昨夜起,孙策便一直憋着一口气,下午那几名刺客,更是令他感到窒息般的愤然。本已快不能呼吸,大乔这一句话,却让孙策瞬间放松下来,他垂头牵起大乔的手,低道:“莹儿,我本来不想说,可是待在你身边,我真的觉得放松许多。今日下午那几名刺客,应是我那杀父仇人黄祖派来的。”

    大乔见不得孙策如此神伤,纤瘦的身子钻入他的怀中,红着小脸儿道:“孙郎,你才崭露头角,这黄祖便派人前来暗杀,还有你弟弟在场,你肯定会很担心不过我相信,无论出什么事,你都一定能解决好的。”

    有大乔在怀,轻声细语为他解忧,孙策的心瞬间松弛了三分:“莹儿,有你在真好。其实我并不惧怕黄祖,即便他今日不来挑衅,我也一定会亲手揭了他的皮。我只是没想到,仲谋竟会如此反应。当年我和公瑾赶到岘山时,父亲已中伏身亡,后来我独自扶灵回富春,仲谋与尚香虽伤心,却未见如此恼怒。今日见仲谋如此,我才知道,这杀父之仇不仅困扰了我整整五年,更折磨了我母亲与弟妹五年。说一千道一万,皆是我这长子长兄做得不够好,不然又何至于让他们如此难过”

    “孙郎,其实你不必这样想。当年江左之地,谁人不知江东猛虎孙破虏将军,他四处征战,不是为着哪位主君,而是为着江南百姓,为了是天下苍生。我想如果他能再次选择,亦会走上同样的路,而你作为他的长子,承其遗志,平祖郎之乱,围舒城而不屠城,处处彰显仁义之风。在我看来,你做的特别好。至于杀父之仇,眼下不过是时机尚未成熟,我相信终有一日,你能手刃仇雠,为父报仇雪恨”

    大乔这一席话,竟说得孙策眼眶一热,他强压住情绪,叹息笑道:“莹儿,除了公瑾,你最懂我。”

    大乔拉过孙策的左手,纤细的手指揩摸着他一笔一划刻上的“卍”字伤痕:“疼吗?”

    “用刀刻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木的,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眼睁睁望着腕上血肉模糊,却没有流血的感觉,想来是心痛比切肤之痛尤甚。莹儿,那日你不辞而别,我又感受到那种彻骨的痛感,实在太难受了,你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大乔含羞颔首算作答允,转言道:“孙郎,你弟弟那边,还是要多劝劝的。先前我总以为婉儿年幼不懂事,后来才明白,失去血亲之痛,无论多大年纪,皆是一样的。我想他虽不言明,心中亦无时不刻不惦记着杀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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