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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锦传-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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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清回到望春楼时,天色尚早,但二楼厢房却已黑透了。她不喜欢耀眼的日光,总觉得黑暗的狭小空间才会令她感到安全,故而特意将卧房选在背阳之处。这几日江东大乱,望春楼的经营也受到重创,姬清打算趁机激流勇退,将店铺盘点售出,离开这是非之所。

    她轻轻合上木门,落下锁钥,才转过身便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姬清瞪大双眼,只见眼前浑身冷煞慑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弟弟长木修。

    姬清一张浓艳的面庞涨得发红,她挣扎着去抠长木修的手,却只觉他的力道越来越重。对于长木修的怒意,姬清心里明镜似的,哽道:“你你发哪门子脾气,乔乔蕤的死,横竖赖不到你身上,反而会赖在孙伯符和周公瑾头上”

    姬清断断续续说完这一席话,意识逐渐模糊,就在她快要断气的一瞬,长木修忽然松了手,任由姬清顺着门板滑落,狼狈地摔倒在地。

    姬清只觉心肺间犹如干涸的河道蓦然注入了滚滚洪流,呛咳不止,眼泪与涎水同时迸发,万分狼狈,怒骂道:“张修你你竟然为了个女子,这样待你的胞姐!”

    黑暗的房间里,长木修不远不近地站着,鬼魅一般缥缈:“我早已与丞相商议得当,要保全乔蕤的性命,借以牵制孙伯符。你竟敢擅传指令,让于禁将他斩杀?”

    “呵”,姬清语速慢慢,笑容里满是鄙夷,“牵制孙伯符?你当丞相不知道你的盘算?若乔蕤没死,你现下肯定已经找个地方将他安顿,再带着那位小乔姑娘去见他了罢?你可不要忘了,当年是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长木修睨着姬清,神色愈冷:“张清,你的心思蒙骗丞相便罢了,我可不傻。到底是谁忘记了当年的仇恨,生出了不该的念想,你比我清楚!此一次,念在你我一母同胞的份上,我不杀你,但往后,你若还敢伤害婉儿分毫,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第152章 宛城之围(一)() 
袁术称帝后,愈发骄奢淫逸,惹得众叛亲离,天下英雄群起讨之,淮南富庶地顷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孙策明白,值此动乱,四方势力都想来分一杯羹,不进则退,实在是不能松懈半分,他先是赶走了袁术的从弟袁胤,直下陵阳、勇里等地,又与曹操、董成、刘璋等人合兵,打算一举击溃袁术残部,谁知袁术见势不妙,一路溃逃,手下数万雄兵亦作鸟兽散,还未等孙策发兵,袁术便吐血升斗,一命呜呼了。

    朝廷再下诏令,封孙策为讨逆将军,加吴侯之爵。当着礼官的面,孙策显得十足欣然,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母亲与大乔迁往山阴的事,以及乔蕤的下落。

    那日周瑜终于传信来,告知孙策,乔蕤的事别有蹊跷,让他千万不要乱了分寸。可孙策日日听着流言,言之凿凿地传着乔蕤被怪鸟啄死,不由想起自己父亲去世时的惨烈景象,实在是如坐针毡。

    这些年,他不愿大乔害怕担心,将腕上亲手刻上的“卍”字疤痕包了起来,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未曾有一刻忘怀。现下怪鸟作乱,乔蕤不知生死,孙策只觉心里那一道伤痕又被赫然揭开,鲜血淋漓,令他无比气恼烦躁,却无处得以宣泄。

    到底要多强大,才能守护住他想保护的人?孙策夜夜难眠,时常三更天独坐着,想着母亲,想着大乔,想着琼儿,心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楚。

    这日,终于等到侍卫进帐通报道:“禀主公,周将军来了。”

    孙策听说周瑜来,紧绷的神色瞬间松泛了些许,他起身应道:“快,快请他进来。”

    转眼间,周瑜大步进帐,冲孙策一拱手:“主公。”

    孙策一把将他拉至身前:“你快过来,咱们岳父的事到底怎么说?”

    周瑜蹙着眉头,示意孙策落座:“伯符,你先坐下,此一事说来话长,但我要先告诉你,乔将军确实遇害了。”

    听了这话,孙策握在周瑜铁护腕上的手陡然落下,他眼眶微红,坚毅的下颌紧绷着,薄唇却还是颤抖个不住,眸底倏尔闪过一道利光,双手握拳重重砸在木案上,发出一声巨响,惹得门外守卫都担心不已,怯怯唤道:“主公”

    周瑜沉声道:“无事,你们不必管。”

    帐外这便没了声响,周瑜抬起眼,眼波里藏着与孙策一样的悲愤:“伯符,我知道你担心乔夫人,但乔将军不能白白牺牲。我已有愧于对婉儿的誓言,一定要为她父亲报仇雪恨才是。可此事牵扯甚广,并非只是两军阵前对垒所致,甚至,与数年前伯父遇害之事休戚相关。”

    孙策的目光一凛,冷如利刃:“这么多年,我们明察暗访,一直想搞清楚怪鸟与我父亲遇害之间的关系,现下倒是送上门来,公瑾,你告诉我,此事是否是长木修所为?他身后,不只是曹操罢?”

    周瑜将手指蘸了水,在木案上写了“长木”二字,然后望着孙策。孙策偏头看着,依旧不解:“我心里像有火燎似的,你就别卖关子了”

    周瑜又蘸蘸水,在快要干涸的“长”“木”两字上各加了几画,孙策将两字念出:“张梁?黄巾军?”

    “不错,据我调查,长木修正是黄巾教大贤良师张角的亲侄,人公将军张梁之子。当年伯父大破黄巾之军,张角病死,张梁亦被伯父斩杀。可黄巾余党并未被全部歼灭,十年前伯父在岘山遭受伏击遇害,应与此事有关,而数度三番来侵扰我们的大鸟,亦与此事有关,只是目前还不清楚,长木修此人,究竟在其中分量几何”

    “张修”孙策咬得后槽牙直响,“早就听说黄巾教擅御鸟兽,没想到竟这般不堪,嘴上跟我说着要力保乔将军安全,实际上竟暗下杀手。此人现在何处?你可有捉到他?”

    “前几日听闻还在张勋军下,我率部一路追,他们则扶灵一路逃,现下逃回宛城,投在刘勋军下,我便没有轻举妄动。不过,此一次乔将军遇害,并非怪鸟所为。我找到了为乔将军入殓的小厮,据他所说,乔将军颈上有一处致命伤,身上却完好无损反而是曹军大将于禁被鸟啄伤,近来一直在休养。”

    孙策一时怔忡:“这怪鸟,当日并非是去伤乔将军的?而是去救乔将军的?”

    “长木修为人阴险狡诈,但单论此事,确实并非他的过失。伯符,此事幕后仍有主使,而且我不相信,寻常人能调度于禁,若非曹操亲自授意,就是他门下高位之人。”

    “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孙策这句话如银瓶乍破,气势慑人,落地有声,余音绕梁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兄弟两人对坐着,虽没有言声,脑中想的是同样一件事:乔蕤老将军到底是没保住,就算他们查明了真相又如何?到底还是愧对了大乔与小乔的信任,未能保护好她们的父亲。而他们现下又当如何呢?是发兵宛城,夺下乔蕤的棺椁,还是一路北上,迎击于禁?或是马上回到她们身侧,加以安抚?好像怎样都不对。

    不知沉默了多久,帐外一阵匆匆的脚步打破了帐内的死寂,只听来人上气不接下气:“报!主公,二公子来了!”

    孙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帐帘翻飞,孙权满头大汗阔步进来,急道:“兄长,长嫂和小乔姑娘不见了!”

    孙策猛地站起身,险些碰到了身侧的油灯:“你说什么?人不见了?不是让你看好她两人不要随便出去,早点迁往山阴,怎么会不见了?”

    孙权垂着头,焦急又沮丧:“那日一早,长嫂说要送书信去驿站,发回她祖籍宛城去,我怕她起了疑心,不敢太拦着,就让几个小厮跟着送长嫂和小乔姑娘过去,谁知直到夜里也不见回来。我就赶快带人去找,听,听驿站的人说,她们买了车马,往南边宛城方向去了”

第三十二章 宛城之围(二)() 
宛城乔家老宅里,大乔病恹恹地躺在卧榻上,俏生生的脸儿白得发青,瘦削的小身板琉璃似的,好似一碰就会断,她合目卧着,两行泪顺着光滑如玉的面颊不住淌落。

    小乔端着青瓷碗走入房中,一双杏眼肿得像桃儿,立在榻边哽咽道:“姐姐……我新煮了粥来,你好歹吃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娃娃……”

    大乔徐徐睁开眼,潺潺的泪珠如星辰洒落,她右手抚着小腹,左手撑起瘦削的身子,低声嗔道:“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我现下害喜得厉害,一点东西也吃不进……”

    “姐姐,父亲的事,真的不怪你。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自责,可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又有谁能预料的了呢?你若因此怪罪了姐夫,又苛待自己,父亲……不会走的安心的。”

    小乔这话,无疑戳中了大乔的心伤,她隐隐的哭声又转作嚎啕,断断续续道:“若非……我与孙郎相好……袁术便不会担心父亲带兵逃往江东……便不会让他去打曹操……”

    小乔心中的悲痛分毫不少于大乔,可她竭力忍耐着,颤着声尽心劝道:“姐姐就算怨死了自己,怨死了姐夫,父亲……能活过来吗?若是不能,姐姐又何苦如此自戕。若是……若是姐姐再有个好歹,我在这世上便没有一个亲人了。”

    见小乔浑身颤抖,噙泪望着自己,大乔愈发难过,揽过小乔泫然而泣:“对不起,婉儿,是我执意要回来,为父亲殓葬,才害的你同我一起被圈在此处……”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身为女儿,已是不孝,怎可能让父亲不得入土为安?即便姐姐不来,我肯定也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被软禁于此,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全身而退的。”

    那日听闻乔蕤的棺椁已到达宛城,大乔与小乔未作请辞,便赶回来奔丧,为乔蕤殓葬。庐江太守刘勋此时率部退守宛城,他与乔蕤相交多年,同在袁术帐下,现下见他惨死,两个女儿孤苦伶仃,不由有些兔死狐悲的苍凉。为着如此,刘勋并未想为难大乔和小乔,任由她们出入,谁知就在她们姐妹动身离去之前,张勋带着残部扶袁术的棺椁,也逃回了宛城。长木修亦在其中,他不知对刘勋说了什么,便让刘勋改了主意,名义上让她们歇息几日,实际上则是将她们姐妹软禁在了乔家老宅中。

    不偏不倚的,大乔竟然有了身子,少说也有月余,若是让长木修知道,一定会对孙策的孩子不利,小乔心里明镜似的,嘴上却不敢说,只有干着急的份。

    老宅大门处传来一阵叩门声,小乔走出厢房,嘱咐大乔从里面上了锁,又在袖中揣好了小石子,才将大门开了一条缝。来人果然是长木修,看到小乔,他细窄如狼眸的瞳仁中渗出几丝实打实的欢愉,扬扬手中的食篮:“婉儿,我来给你们送东西吃……”

    “不必了,家里还有粮”,小乔撂下这硬邦邦的一句,欲将大门合上。

    长木修急忙伸出手,不顾门板将手指夹得生疼:“婉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怨我,可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们……”

    小乔用自己瘦弱的身子顶着门,拿起小木棍将长木修扒在门上的手指一根根挑开。长木修怕伤着小乔,不敢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木门合紧,就在大门合拢这一瞬,长木修忽然喊道:“我可以放乔夫人出去……”

    听了这话,小乔心头一震,合门的动作亦不由一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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