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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望族-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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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童见有人来了,不慌不忙的说道:“客来!”

    果然够雅,沈侃心中暗笑,前头的二人已经进了书房,沈侃跟上去一瞧,屋里坐着个学生,正站起来相迎。

    学生年纪不大,走出来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礼貌的请二位客人坐下。

    沈嘉绩坐下后,对耘农先生说道:“这孩子多时不见,一转眼就长大了。”

    耘农先生便问他:“还认得我们吗?”

    学生说道:“去年二位伯伯在这里时,家父已对小侄说过,小侄时常记得。”

    沈嘉绩笑问道:“今年几岁了?”

    “九岁。”学生回道。

    沈嘉绩见他小小年纪品貌端正,言语清晰,不觉赞道:“真是麟角凤毛,不愧潜斋兄高雅。”

    沈侃看着这名九岁的孩子,心说确实挺少见的,虽举止说话像个小大人,却又不失灵性,如果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能这样,那该多好呀!

    不过四叔的评价未免太高了吧?其实如果他知道这孩子的家世,非惊讶的合不拢嘴不可。

    想当年唐伯虎就因深为了解孩子的祖父为人,亲笔赠送过一副楹联。

    上联为“海内文章第一”,下联是“朝中宰相无双”。

    原来潜斋先生姓王,他的父亲名叫王鏊,字济之,号守溪,苏州人氏。

    王鏊乃是明代名臣,文学家,自幼随父亲读书,聪颖异常,据说八岁时能读经史,十二岁时便能作诗,十六岁时就进了国子监,当时同学们争相传诵他的文章。

    成化十一年中的进士,初授翰林编修。明孝宗时期做过侍讲学士、日讲官、吏部右侍郎等官职。

    正德元年,王鏊时任吏部左侍郎,与吏部尚书韩文等官员奏请刚即位的正德皇帝诛杀刘瑾等八虎,但事败未成。

    同年,王鏊被大臣和廷臣联名举荐,入内阁,做了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生。次年,加少傅兼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

    王鏊在任上时,尽力保护受到刘瑾等人迫害的官员,并屡次当面劝谏刘瑾,终因无法挽救时局,遭到排挤,愤而辞官归乡。

    此后与老爷子沈汉一样,在家乡居住了十六年,始终不愿复出。嘉靖三年卒,享年七十五岁。

    百度记载,王鏊生前博学多才,其文章非常修洁,善书法,喜藏书。为弘治、正德年间文体变革的先行者和楷模,影响了一代文风。

    当年王鏊在乡试中取得第一名的“解元”,又在礼部会试中取得第一名的“会员”,殿试一甲第三名,故此一时间盛名天下。

    晚年的王鏊不治生产,惟以看书著作为娱,与唐伯虎、文徽明、吴宽等藏书家互相唱和,曾自称:“家世藏书,分散于数处,以防散佚、水火之虞。”

    最为世人所敬仰的是王鏊居官清廉,全无积蓄,故此被称为“天下穷阁老。”

    潜斋先生家中排行第三,本名王延陵,其大哥因恩荫在京城任大理寺右寺副,二哥官拜南京中军都督府都事,而他生性淡泊,做了半辈子的郡学生,如今在家中隐居教子。

    沈侃万万没想到四叔竟要请如此大有来头之人,这已经不仅仅是重视了,简直是重视的一塌糊涂!

    后来知情了,沈侃对沈嘉绩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说四叔为何会在村里如此受到大家的尊敬么。

    区区一个村办的小学堂,十几二十几的乡下小学生,竟要请天下景仰的穷阁老后人来教书……

    这时耘农先生问道:“尊翁先生在家么?”

    九岁的孩子回道:“适才阳明公祠请去写匾。家父临行时说,今日有客到,马上过去告知。”

    话音未落,书童端着四杯茶进来,孩子将三杯茶献给了客人,自己拿着一杯站在门边,恭恭敬敬的陪着。

    “阳明公祠?”沈侃心里默念,不出预料的话,自然就是王阳明的公祠。

    不消说阳明先生的成就冠绝有明一代,即使在当代,也是名扬天下的绝顶人物。

    嘉靖七年,阳明先生病逝于江西南安府大庚县青龙港的船上,六十一岁的他刚刚带兵剿灭叛军,大获全胜。

    临终之际,弟子问他有何遗言?他说:“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死后,丧过江西境内,军民全都穿着麻衣哭送阳明先生。

    太多的名人都对他有过各种评价,其中日本海军元帅,被誉为日本军国主义“军神”的东乡平八郎曾亲口说过:“一生低拜阳明!”

第0054章 恐难从命() 
家中没有余粮,春梅姐对前来雪中送炭的沈少爷非常感激,千恩万谢的将采冬送了出来,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回去。

    话说她之所以行事轻浮,并非没有原因。

    早在当年成亲时,不知沈大柱从哪里听来了流言,说春梅姐在家偷偷养过汉子。

    倒霉的是春梅姐有一年玩秋千,不慎一脚踩空跌下来,正好撞在了胯部,当场流了血。

    大概就因为此事,有知情者借此暗地里造谣,谁让春梅姐生得貌美呢。

    洞房花烛夜,沈大柱自以为谣言是真,不管春梅姐如何解释就是不信。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大柱一想到自己的脑袋上冒出绿光,便愤怒的动手殴打妻子,打了还不许妻子叫出声来,也不许外人看出她身上的伤痕。

    沈大柱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性情霸道暴躁。那一年,沈安夜里出来方便,听到儿媳妇被丈夫打得辗转呻…吟,气得大叫儿子出来,骂他是个无福消受妇人的恶鬼。

    从那以后,沈大柱变得收敛了些,但也因此跑到外头一连多日不回家,不久学会了酗酒、学会了赌博,学会了与不三不四的妇人勾勾搭搭。

    春梅姐起初是很贤惠的,自始至终没有对外人说过丈夫的半点错,苦苦忍受,一边盼望丈夫能够回心转意,一边勤劳做事,孝敬公婆。

    但大宅院向来没有秘密可言,挨打的事儿很快传遍了,那时候的沈家人对漂亮懂事的新媳妇都有好感,人人善意的认为哪个闺女年轻时没有情窦初开过?所以一时糊涂也情有可原。

    当时春梅姐的贤惠博来所有人的一致赞扬,连雪白胡子的老管家也背后赞道,“好一个贤德的媳妇啊!”

    还有诸如“大柱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之类的话。

    那时候,这些表扬给了春梅姐一种无形抚慰,不仅抚平了她的痛苦,并且使得她可以挺起胸膛,骄傲做人,尤其对于那些轻浮的,不守妇道的女人骄傲。

    但是,时日一久……

    盛开的花朵不能没有水的浇灌,春梅姐又是天生那方面非常强烈的女人。

    一到夜晚,当她孤零零的躺在冷清清的被窝里失眠的时候,空虚与寂寞,对青春和美貌转瞬即逝的恐惧,无尽的黑暗的长夜,对自己所嫁非人的不幸与惆怅,纷至沓来。

    有时候,隔壁家传来夫妇俩的敦伦声,难受的春梅姐从炕上爬起来,推开窗户……

    仰望星空,黑夜里闪烁着满天的星光,野外浮荡着**的虫声……

    此后的春梅姐继续忍耐着,一切都忍耐着,只为了得到老辈和其他人的赞扬,一如全天下的妇女。

    一直到丈夫彻底学坏了,不但抢走她的所有嫁妆,又频频偷拿父母的积蓄,还连连盗窃沈家东西的那一年。

    春梅姐崩溃了,沈大柱不学好,所有人都开始指责于她,不消说起因的根子上就在于她当姑娘时的‘不贞’,而成亲了这么些年,为何沈大柱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呢?

    丈夫的种种不好,过错自然还在于妻子的身上,古时对妇女的偏见根深蒂固。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春梅姐没有怀过孕。

    总之没有人不再夸她贤德了,反而往日的贤德通通成了笑话,传言四起,有人背地里说大柱之所以变坏了,都因为他媳妇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到处勾搭男人,闹得大柱不堪忍受云云。

    好在谣言没有证据,很快被四太太压了下去,但是管不住人们暗中的那张嘴。

    此时气苦的春梅姐也没了年轻时的单纯,她明白一则自己勤快做事,不免得罪了许多偷懒耍滑之人,二则天生貌美,丈夫长期不在家,无时无刻不引来人家的丈夫儿子觊觎,他们哪怕只为了近距离的与她说上几句话。

    所以早就成了妇女们的眼中钉,加上最近连公公婆婆也开始不满了,春梅姐愤怒之下干脆也不管了,既然你们人人都骂我放荡,那我就放荡给你们看好了。

    当然不仅是为了报复,年纪大了,很多事也看开了,破罐子破摔干脆借机放纵本性。

    苏州城,王宅。

    沈侃随着沈嘉绩二人出来穿过两条大街,来到距离北门不远,刚刚建成的阳明公祠。

    庙祝闻讯跑了出来,王潜斋也跟着走出来,拱手笑道:“爽约有罪,爽约有罪。”

    耘农先生问道:“匾写完了没有?”

    庙祝指着院门,说道:“写完不久,在那晾着。”

    当下大家进了门,沈侃就见前方竖着一面一人高的大匾,上写“王文成公祠”五个古劲朴老的大字,墨迹还未全干。

    沈嘉绩连连赞叹:“笔如其人!写得好。”

    “聊以塞责,有愧先贤。”王潜斋谦逊的道。

    庙祝不失时机的恭维:“小祠留芳,全仗施主大笔。”

    二人相视而笑,当下沈侃跟着长辈整理下衣衫,净了手,进去给阳明先生的神像敬香,鞠躬。

    在公祠吃了茶,说了半天话,这才返回王家,就见王潜斋的儿子还站在门前恭候。

    进了书房,王潜斋说道:“当日席上的话,到底有什么事情见委?兄弟自揣毫无所长,不知有何能效力的地方?”

    耘农先生说道:“咱们说话开门见山,沈兄之意,欲以弟子读书之事,烦世兄管理也。”

    “如何管理?”王潜斋微微皱眉,“一发明说了吧。”

    沈嘉绩说道:“那我就一发造次说了。家下子弟和村里的孩子,尚未上学,想恳请兄长在沈家村设帐。前日若骤然提及,显得小弟敦请之意不恭,故今日造府相商,望兄长应允。”

    “此事恐难以从命。”王潜斋听了直摇头,“沈兄见爱,我心领了。咱们好友之间无需见外,本来教育后辈不敢推托,但家里有个缘故。家兄打京城退仕回来,比我长了二十岁,今年整六十了,每日同桌吃饭,一家人相依已惯。我若到沈家村,以家兄老来的性情,我知道此事行不得。”

    “子贞兄长回来了?”沈嘉绩很是意外,“贵昆弟友爱之情,自是难免。好在彼此相隔不远,数个时辰之间即可相见,王兄就不必过执了。”

    “唉!今日不同往日矣。”王潜斋露出苦笑,“我是领教过家兄的脾气。年初我有事上杭州去,言明十五日即回,不料在那里多耽搁了五天。哪知这五天呀,家兄就有几夜睡不着,孩子们为此都慌了,连番派人去接我。等我赶到家时,就见家兄喜极,笑出了几滴眼泪。我就说人都回来了,大哥,你怎么了?

    兄长说:‘我也知道不该如此,可就是放心不下,由不得不日日焦急。’如此过了半个月,他老人家才算忘了。你们说如今我要长住乡下,家兄岂能同意?”

    静静看着的沈侃心中涌出暖意,对儒雅的潜斋先生又多了几分好感。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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