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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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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们出去一趟便回来,你去不去?”秦可卿问,瑞珠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贾琮自然说去,收拾妥当,秦钟也跟着出了西门,固安西部山势才适合登高。

    车马越过门外市集,在一处岔路口,几人看到一座牌坊,左边梁柱被斜斜劈去一半,东倒西歪,驻足的本地人有的仰头叹息,有的低头失望,秦可卿对车边骑马的贾琮道:“这应该是陈敬夫的贞节牌坊?”

    “是。”贾琮认定字迹,秦可卿皱眉道:“怎么天打雷劈了?连老天也不保佑么?”

    秦钟啧啧称奇,贾琮想了想道:“师姐,不是老天不保佑,依我看来,这地皮是风水堪舆家选的,这些人有门道,没准风水家选的地方,地下有矿石,才勾动了天雷。”

    秦可卿闷闷不乐,贾琮心道:“就算我救得了身边该救的女子,也救不了世间其他的悲剧,悲剧的人,哪儿都有,要么,和我没关系,要么,我看不到……”

    一路无话,游人遍插茱萸,秋老虎热辣辣的,几人登山,步上高山亭子,便瞧见有不少县学生员、或是本县的童生,三三两两,吟诗作对,罗国奇没离开固安,见到贾琮,自然“不遗余力”地为他人介绍,一时他们的目光向贾琮看来。

    “子礼,作首诗压死这般固安秀才。”秦钟唯恐天下不乱,撺掇怂恿。

    秦可卿到底成熟一些:“玩归玩,可别闹事。”

第58章 烟花璀璨() 
牤牛山,因为山形远观像牛,又因为山下有条牤牛河流过,故此称为牤牛山。据本地的摊贩、挑夫述说,山上还有顺朝固安的名人墓碑,所以这儿的旅游业初见端倪。

    但还是要从几百道台阶登上去的,这时代没人敢玩缆车,走进临风亭,不免大汗淋漓,可卿美眉的手帕都擦湿好几块了。

    秦可卿对罗国奇的观感可谓极度厌恶,后者在宛平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本就令她生厌,加之,作为女性同胞,他对陈敬夫深表同情,对罗国奇这为恶者业已厌恶到极致了。心里的立场,自是坚定不移站在师弟一边。

    要说她性子柔软,无可厚非,红楼之中,瑞珠、宝珠是贾珍扒灰的知情者,可秦可卿没对她们怎样,要是换成王熙凤:没得说,先下手为强,灭掉。

    这种柔软在此刻也体现出来了:不管敌人怎么可恶,她也不想师弟受到伤害,但师弟若是出风头,她也觉得与有荣焉,只是不能以处境不妙为前提。

    临风亭外林荫茂密,甚至有点阴森,清风拂叶,沙沙作响,山道上下隔段距离便有挑夫、货郎的摊位。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高朋满座,曲水流觞,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真个不缺魏晋风度、燕赵豪放。

    几人厮见过,秦可卿、瑞珠、宝珠远远回避,此时固安童生、秀才无人不知贾子礼,是以争相一睹真颜,互通过姓名表字,罗国奇便有意无意引导作诗,并说贾琮“盛名之下无虚士”,意欲拿固安生员来压他。

    这种事情贾琮大可以置之不理,唯独是得罪了固安其他童生秀才,却也不妙,抬头不见低头见,来日府试院试总有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贾琮颇觉无聊,回来问:“师姐,作不作?”

    “作不作是你的事呀。”秦可卿娇嗔:“怎么问我。”

    “不是没主意,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拿他出气。”贾琮小声道,秦钟又撺掇:“当然是作了,打他脸,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姐姐,作恶多端,打一回,爽快一回。”

    秦可卿无语,只是轻笑,贾琮便又折回那边,点头。罗国奇自当讼师以来,已经几年不作诗词、八股了,辍学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损,所以,心思、下笔难免生疏。就联合这帮人,但罗国奇名声、面子委实非凡,五州十九县都有人给他面子。

    那些人各作一首,都超出了罗国奇上回作的,笔墨纸砚转到贾琮手中,两拨人注视下,贾琮挥笔写就,一手颜体磅礴大气、结构方正: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秋日落花,应情应景,作为穿越者,贾琮秉承了这些穿越者一贯无耻的本性:抄袭者不以抄袭为耻,反而引以为荣。晚清著名文人龚自珍的名作,此人中过进士。放在当今顺朝,童生、秀才算什么,就是举人、进士,即便不碾压,也足以笑傲。

    那些童生秀才不说话了,低声讨论,不时把目光逡巡,似乎在拿诗句与贾琮本人对比,有童生说:“这首诗很有力度……”

    “何止有力度,力透纸背,我等无人能抗衡。”

    有秀才叹道:“大家风范,贾神童之名,名不虚传,大器师兄,我等羞愧了……”

    罗国奇脸色阴沉,待虚与委蛇地应承几句,众人各自散开,没了官员在此,他撕掉伪装:“贾子礼,文如其人、字如其人,这两句话,并不适用!不止是以偏概全,而且本末倒置!董其昌,书画名扬天下,人品极其卑劣,你万万不能步此人后尘,我是好言相劝。”

    “多谢好意。”贾琮笑,笑得太敷衍了。

    罗国奇不爽,牙齿咬得嘎嘣作响,直接放话:“休要猖狂!家兄吏部罗郎中!”

    贾琮笑得愈发灿烂:古装版的“我爸是李刚”?你这威胁手段好卑劣啊!

    “幸会幸会!吾祖当今荣国公!”贾琮以牙还牙。

    罗国奇被噎住了:吏部考功司郎中再大,见到国公还不是要行礼?比文才?碾压!比家世?照样碾压!压死你!

    或许有人认为古代学生斗争、政治斗争多么高大上,其实,这是错的。遍览明清两代,官员、学生斗争的实质和地痞流氓一样:这是我的地盘,给我滚,那是我的山头,给我杀。区别在于,使用的工具、借口不同,仅此而已。

    明清两代有太多这样的官员、儒生:除了好事,他们什么都干,除了脸,他们什么都要。

    圣贤书的味道变了,仁义道德用来吃人,圣贤不仅教你怎么去活,更教你怎么去死,而且死得自以为光荣无比、无怨无悔。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罗国奇不欢而散,贾琮自始至终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各自散开,诗作沦落到可卿师姐手中。

    硕果累累的金秋九月,也就刘禹锡敢说“我言秋日胜春朝”,特别已是残花枯败为泥,黄叶凋朽,秦可卿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羁靡盛世,令人心折。”

    ……

    是夜行到护城河畔,宵夜未禁,古时市集已经十分发达,明代仅苏州府就有七十二市镇,北人叫“集”,如朝阳门集,南人叫“市”。广西、广东上街叫“趁墟”,云贵闽赣湘有些地方就叫“街子”,日常吃穿用度,应有尽有。摊摆十里,人哗市镇。

    贾琮闻知坊间人说,永定河修理已见成效,是以县太爷一声令下,全城狂欢,命令制作灯笼、烟花、爆竹,大肆庆贺,这些小老百姓想得不深,也不愿去想:李凤翔这么做,其实是做给于成龙看。

    当说目下,城头烟花璀璨,成点面辐射状绽放夜空,光脚顽童双手捂耳,门前、岔路口点燃鞭炮,噼噼啪啪,驱散鬼神、邪恶,更有民夫、民妇往河中放莲花灯。

    贾琮一行刚行到西门市集,受气氛感染,欢声笑语,便有民众领头送上花篮:“咱们送公子的东西。”

    “客气了,客气了。”贾琮受礼回礼,花篮中不过本地特产,他送的却是豪门珍贵之物,那些人怎敢收。

    秦钟看得心醉,秦可卿正掀开轿帘观看,笑出梨涡,便在此时,坊正发话,家家户户点燃灯笼,没有声音,但可以预感那节奏:噌噌噌,灯笼一盏一盏陆续亮起,照得全城明如白昼,护城河畔顿时变成一条火龙,一轮上旬月高挂东方,飞彩凝晖,美似梦幻。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秦可卿放下帘幕,闹市欢声,此幕定格永恒。

第59章 瑞珠宝珠的心计() 
一条市集走通头,进了城门,贾琮左右瞧瞧,不对劲儿:“龙傲天呢?跟丢了?”

    孙福撇嘴:“琮爷,许是哪里人多冲散了,他那么大个头,总会回来的。”

    回了城东大院,一个时辰后,龙傲天才迷迷糊糊地摸回来,秦通开门,龙傲天往马桩拴马,孙福青衣小帽,从后面跳出来道:“大个头,你去哪儿了?”

    “嘘!”龙傲天神秘兮兮:“俺在牤牛山下就看到马贼了,跟踪他们,没跟你们回来,俺是为了小爷的安全。”

    “屁的马贼,我和琮爷行了这么久、这么长,从没见过山贼强盗,可见你这个人不正经,偷偷躲懒去了。”孙福不信。

    ……

    有话便长,无话便短。这几个月秦业还带队往永清去了,南来北往,东西奔波,很忙,把个秦钟乐得疏于管教,当然有贾琮带着,他们不会闹出啥事来。

    据闻秦业每月必上一份奏折递进京里,工部营缮司郎中,这份职位是不低的,可上奏折,也可弹劾他人。按现代官员的话说:一个人如果坐到了厅级,想管也管不住。

    朝廷六部,部下每个司的郎中,就是司长,厅级。员外郎是副厅级或者司长助理,主事相当于处级,六科的老大都给事中是科长。

    贾琮、秦钟基本日日做功课,破题、承题、相题、磨勘、看参考书、学时文技巧。《四书集注》不超过六万字,《孟子》、《论语》最多,早背下来了,此外贾琮还大略翻了几本史书。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此乃为孝道而说,不是非遵守不可,后世如雷贯耳的徐霞客,不参加科举、母亲尚在,他也走遍华夏,随着晚明的灭亡而灭亡。贾琮以求学为由,亦是可行的,

    时文,时文,时尚之学也,要想成功,非拿出高考的疯狂节奏来不可,即便努力,也有可能功败垂成,把自己的心力、注意力一丝一毫地融入其中,学声律、技巧,揣摩考官的文章喜恶,趋吉避凶,这些都是前提、基本,还要看运气,反正名额就只有那几个。

    抛却杂念,贾琮专心沉浸在了学习之中:既然选择了,跪着走也要走完。

    ……

    种桑、养蚕、缫丝是太湖流域女人的贯常工作,据说明末崇祯皇帝勤劳简朴,周皇后都在后宫纺织,像秦可卿这种,不外乎也在家刺绣,谁叫针织是三从四德呢,古代女人针线活好,品德就占了四分之一。

    年后春日雨水,细如牛毛,淅淅沥沥地飘浸青砖黛瓦,薰笼、手剪、炕桌,秦可卿百无聊赖地绣了一块手帕,丢掉花样子,那花样子是事先剪好的模子,刺绣就按模子来做,瑞珠坐她对面炕上,犹豫良久:“小姐,我有几句话想说。”

    “何事?”秦可卿眼眸一抬,复又低头打针脚,这丫头郑重其事的,想说什么?

    瑞珠是她心腹丫头,当初也是陪嫁到东府。原本,按红楼剧情,她因为知晓贾珍胁迫秦可卿,活不了了,才自尽而亡。宝珠也算不傻了,明明逃不过,认做义女去守灵,终身不回宁国府。

    “琮爷不是要去参加县试小考了吗?”瑞珠放下针线,温声地试探道:“小姐是官家女,断无为人侍妾的道理。咱家老爷年事又高了,钟爷又小,小姐就不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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