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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7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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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厚,而朕却是想要糊涂而不可得。”

    就在这个时候,朱厚照的脸上突然掠过了一丝狞色,道:“朕再不能视而不见,再不能糊涂了。杨慎,他一个贪官墨吏,是谁让他成为天下官员的楷模的?是谁举荐他的?是谁一致认同的?是谁?”

    朱厚照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刘瑾的身上,冷冷地道:“刘瑾,你来说,朕该怎么办?”

    刘瑾连忙拜倒道:“奴婢奴婢方才已经禀报了陛下,要治杨慎的罪,只怕不太容易,这才刚刚旌表了他,若是治他得罪,那”

    “那就不必知罪了。”朱厚照笑了,这笑里带着身为君王的霸气和决断,道:“朕难道需要治罪才能办了他?不必治罪了,明日,不必让他见到太阳吧。”

    刘瑾沉默地看了朱厚照一眼,很快,他就明白了朱厚照的意思。

    既然陛下不想再看到他,而偏偏又不能治他的罪,那么就只有杀了,而怎么杀,是他刘瑾的事。

    站在一旁的叶春秋,自然清楚,朱厚照一定会做这个决定,当他让刘瑾压住杨慎的贪渎不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痛下了杀心。

    若只是单纯地检举杨慎贪渎,对杨慎来说,最多不过是罢官而已。

    可是杨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就已彻底地让叶春秋痛下了杀心。

    人都是怕麻烦的,可是你越怕,麻烦就越会找上你,若是不想人家继续找你麻烦,那么只有让这个人彻底地没能力找你麻烦。

    杨慎的出身的确很好,就是因为出身太好,所以一般的惩戒,都很难杜绝他死灰复原,既然杨慎非要来找麻烦,那么不妨,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他。

    所以叶春秋选择了暗中运作,让他受到朝廷的旌表,这一点倒是很容易办到,毕竟杨慎是杨廷和的儿子,他的名声也是极好,杨廷和只怕早已在运作了,叶春秋只需要让自己的泰山大人不阻止这件事,此事便可以水到渠成。

    而一旦杨慎遭到了旌表,杨慎的死期也就到了。

    当杨慎还在暗中搜罗叶春秋证据的时候,某种程度,在叶春秋的心里,这个人与死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分别。

    所以叶春秋不在乎他的弹劾,因为一个即将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他无论说什么,其实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此时此刻,刘瑾则是忍不住佩服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他终于明白叶春秋的手段是何其的歹毒,他甚至有些庆幸,感到自己算是幸运的,若是当初他们结怨之时,叶春秋的这一份狠辣用在他的身上,只怕他早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朱厚照背着手,露出了决绝之色,为杨慎的最后结局下了决定:“立杀无赦,去吧。”

    刘瑾拜倒在地道:“奴婢遵旨。”

    说着,刘瑾便已匆匆而去。

    朱厚照看着变得空旷的大殿,终于叹了口气,接着对叶春秋道:“春秋,陪朕去暖阁喝几口茶吧,我们兄弟,很久没有好好地说说话了。”

    叶春秋作揖道:“遵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到了严寒的冬日,即使是大明朝权柄最高的紫禁城,也是一片的白茫茫,寒气逼人。

    可是在这紫禁城的暖阁里,却是温暖如春,令人心神舒坦。

    朱厚照带着叶春秋进了暖阁,则是命人推开了窗,外头的雪景便映入了二人的眼帘,朱厚照朝叶春秋一笑道:“冷吗?”

    叶春秋摇头道:“去过关外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一点冷。”

    朱厚照又笑了,带着几分就像是当初在关外之时的豪迈,道:“正是如此,朕也想说这句话。”

    于是任由冷风灌进来,朱厚照又叫人上了茶水,朝着叶春秋道:“春秋,朕有时候真的很想念草原,在那里,虽是清苦一些,可是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人和人之间呢,也是曲径分明,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可是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假装是你的臣子,个个忠心耿耿的样子,可是他们的心里如何,谁说得清呢?”

    说到这里,朱厚照抿了一口茶,而后带着微笑道:“你怎么不说话?”

    叶春秋沉默了片刻,道:“陛下,人活着,都不易。”

    “可也不难。”朱厚照的视线落在了那从窗口透进来的雪景,口里道:“很多时候,之所以人活着不易,是因为你身上有许多的条条框框,他框住了你,令你透不过气来,你想横着走路,可是总有人告诉你,人应当直着走,可为何不能横着走呢?他们说的再有道理,朕就要横着走试试看,你若是听了他们的,就世俗了,就不得不去做他们想要的叶春秋,可是这世上,有太多太多别人所需的叶春秋了,难道天底下的人,都要跟叶春秋一样才好吗?不成,朕今日算是想清楚了,朕是朱厚照,朕要做自己。”

    说罢,朱厚照收回了视线,深深地看着叶春秋,唇边却一直浮着轻盈的笑意。

    叶春秋不禁佯怒:“陛下要说道理就说道理,为何却拿我来举例?”

    朱厚照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道:“因为你总是在乎别人,总是想不出格,平时都是你教授朕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是今日,朕却是要教授教授你你看看,你比朕要年小两岁,可是在人眼里,你却分明比朕还要老成,这不好。”

    说着,朱厚照又笑了起来,这笑是温和而轻快的,早没了在太和殿中的暴怒,眼睛笑得成了弯月,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却是呸的一下又吐了出来:“哎呀,这茶淡出了个鸟来,来来来,换酒,今日朕要喝酒。”

    叶春秋则是皱了皱眉,却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唇边也是微微地弯着。

    而在紫禁城的另一头,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轻松。

    现在虽是正午,却是大雪纷飞,看不日头,雾蒙蒙地一片。

    众臣已过了金水桥,杨廷和与杨慎二人徐步而行,落在了人后。

    杨廷和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他责怪地看了一眼杨慎,压低着声音道:“为父早和你说过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总是不听,真是”

    杨慎至今还是心有余悸,此时此刻还在恐惧之中,他脸色苍白着道:“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杨廷和背着手,踏着脚在雪地上留下一道足迹,却是老神在在地道:“为父估摸着,这理应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进了你的谗言。一定是那叶春秋,呵这个小人!不过无妨,总算你是陛下亲自旌表过的翰林,你看,今日陛下如此大发雷霆,最后不也没将你怎么样吗?由此可见,陛下虽是震怒,却还是不能将你怎么样,你这些时日要小心一些,好生做你的翰林,不要再招惹是非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那个叶春秋,要先暂避其锋芒,今岁你已得了旌表,明岁的时候,恰好可以升为你侍学、侍讲,只要成了侍学,等陛下的气消了一些,为父想办法让你去詹事府”

    杨廷和已想好了怎样为杨慎铺平道路了,他深深地看杨慎一眼,接着道:“陛下与叶春秋的交情太深厚了,莫说是你,便是老夫也撼动不了叶春秋分毫,可是太子不一样,太子年岁还还是可造之材。你明白吗?”

    杨慎从惊魂未定中,渐渐地回过神来,他的心底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道:“是,儿子知道了。”

    二人缓缓而行,杨廷和正待还想要对杨慎说些话,此时,身后却有人叫住他们:“杨修撰。”

    父子二人驻足回眸,却见刘瑾面带笑容,领着几个禁卫匆匆追上来,刘瑾笑嘻嘻地先朝杨廷和行礼道:“杨公好。”

    杨廷和欠身一让,作揖道:“刘公公好,刘公公,不知何事”

    刘瑾笑容满面地道:“陛下有口谕要交代杨修撰,噢,杨公且先回吧,奴婢得和杨修撰私下里说。”

    杨廷和不禁狐疑,有什么话需要私下里说呢?

    只是,既是口谕,他又能说什么?

    不等父子二人点头,刘瑾已是伸手,道:“杨修撰,请吧,借一步说话。”

    杨慎犹豫地看向杨廷和,杨廷和朝他默默点头。

    而刘瑾,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杨慎只好朝远处的文楼而去,杨廷和捋须,转身正待要走,他还急着要去内阁整理一些事,何况今日陛下骤然发难,他也需慢慢消化,把这件事想个明白。

    只是当他旋身,眼眸越过刘瑾的笑脸,却是与刘瑾身后的一个禁卫照面而过的时候,猛地,他身躯一震。

    因为对方的眼底深处,竟是有一种有若万年寒冰一般的冷意,杨廷和已经转过身,却错愕地回想着这个眼神,想要再确定的时候,刘瑾已与那几个侍卫,拥簇着杨慎往文楼方向去了。

    杨廷和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这种不安的情绪带着几分莫名,他焦急地想着

    不会,理应不会出什么事的,毕竟自家的儿子,乃是清流,是堂堂的状元公,是翰林哪,何况,他还受到了旌表,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呵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给你一个痛快() 
杨廷和不得不认为是自己父子二人在这几日屡屡挫折,所以神经紧绷,才是如此没来由地杯弓蛇影起来。

    捋着须,杨廷和觉得自己该动身走了,可是心里依旧还是有些烦躁,步子却是迈不开,而后忍不住地再三朝杨慎所走的方向看去。

    杨廷和不禁摇头苦笑,勉强去用理智压制住心头那种不该有的念头。

    一定不会有事的

    大雪漫漫之中,杨廷和的脸上不由掠过一丝自嘲之色。

    在暖阁里,茶已换上了酒,酒香四溢。

    朱厚照索性盘膝而坐,如自己在关外的做派,可总觉得在这里少了一些什么,心里总有些遗憾,犹如一只桀骜不驯却被蓄养在园林里的老虎,明明这里条件优渥,却仍不免去思念在丛林里的日子。

    几杯酒已经下肚,朱厚照面色微红,却是带着豪爽的笑声道:“你知道吗,春秋,即便是朕,有时候也要去做自己不愿去做的事,哪里能有什么快意恩仇,有什么潇洒自在?有些看不见的东西拘束到了你,又何尝没有拘束到朕呢?朕固然可以横着走,可是朕能离开这里,不理不管吗?可是你知道,有些事,朕却是要做,因为若是不做,朕就有愧于自己。”

    他说着一大堆的昏话,虽是豪气干云的口吻,可是叶春秋能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孤独和落寞。

    叶春秋也喝酒,喝得比朱厚照还多,因为他的心里,也有许多的愁绪:“陛下会后悔吗?”

    “嗯?”朱厚照看着叶春秋,脸露不解。

    叶春秋道:“陛下会后悔方才交代刘瑾的事吗?”

    朱厚照莞尔一笑道:“后悔?朕为什么后悔?你知道朕为何要杀人吗?朕可以做一个暴君,但是决不允许被人当做笑柄。假若天下人知道这个朕旌表过的清流是个脏官,那么天下人都会笑朕没有识人之明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带着自己贪渎的银子见鬼去吧。朕没什么可后悔的,他们说朕暴虐也好,说其他也罢,朕该吃吃自己的,该睡也睡自己的。”

    他随即喝了一口酒,才抬眼看着叶春秋继续道:“你知道朕为何这一次非要将他置之死地吗?”

    叶春秋道:“还请陛下明示。”

    朱厚照道:“那个邓举人,是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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