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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7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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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阳却是笑容可掬地道:“而至于镇国府的事,臣民疑虑,也是情有可原,殿下,治大国如烹小鲜啊。”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凤临() 
李东阳看着朱载垚不甚高兴的脸色,却是露出微笑,耐心地继续徐徐道:“正因为每一项国策都牵涉甚大,影响到的,是万千百姓的生计,故此,为政者才不能等闲视之,说起镇国公在关外所推行得政策,南人牧马还是太出格了啊,太子能明白吗?太子殿下很聪明,一定会理解老臣的话的。”

    听完李东阳的话,朱载垚的脸色却是没有半点缓和,皱着小眉道:“为何你们说话都和那杨师傅一样。”

    所谓的杨师傅,自然是指杨廷和。

    李东阳又是莞尔一笑,道:“那是因为介夫是个爱民之人,正因为他爱民,方才会口不择言,这并不是他的过失。”

    朱载垚心里依然还是不服的,可是他和朱厚照的性子却还是有个共同点的,至少对李东阳这样的三朝老臣,却是不敢放肆。

    朱载垚闷闷不乐地点着头道:“本宫知道了。”

    眼见朱载垚如此,李东阳知道想要一下子说服太子很不容易,若是说得多了,反而会使太子生出逆反心理,便道:“太子殿下,是非曲直,老臣也不敢多言,不过介夫的话,引人深思,杨廷和毕竟是内阁大学士,他既敢言,就必有他的道理,现在……哎,眼下陛下不知所踪,太后也已经出关,而据称,鞑靼人已经开始袭击关外各大牧场,老夫倒是担忧那些关外汉人的安危,更是担心陛下的安危,等到几日之后,有消息传来,太子殿下就知道南人牧马之策有多大的弊病了,老臣言尽于此,殿下也是累了吧,早些去歇一歇吧,老臣告退。”

    他这一番自肺腑的话,却很令人动容,朱载垚禁不住想,难道父皇真的错了,叶皇叔也错了?

    他的心情很不好,心底的信念第一次有了些动摇。

    ……………

    此时,浩浩荡荡的人马保护着张太后自山海关出来,跟随而来的百官和宦官、女官足有上千之多,再加上勇士营和山海关的骁骑,竟是足有数万,无数的斥候在附近游荡。

    而此时,镇国府得到了消息,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虽是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叶春秋依旧放下所有事务,马不停蹄地亲自带着镇国府上下人等,飞马南下迎驾。

    在距离青龙六十多里的地方,叶春秋终于迎到了张太后。

    他一身蟒袍,疾步走到凤驾前,这凤驾已被无数人众星捧月一般地拥簇,叶春秋在阔地前拜倒,正色道:“儿臣叶春秋,见过母后,儿臣未能远迎,万死之罪。”

    凤驾的帷幔被侍女轻轻掀开,露出了张太后的真容。

    张太后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儿子音讯全无,张永已经派人找了,却依旧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不过从厂卫那儿得来的许多消息来看,似乎这一次,是真正的凶多吉少。

    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坐得住呢,心里有着忧虑,又周居劳顿,故此,这些时日,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看着这凤辇外的蓝天绿草,在她眼里,却仿佛没有生命一般,当看着叶春秋,更不由地想起了朱厚照,心中更是郁郁。

    张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道:“春秋,可有什么消息吗?”

    叶春秋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所有的俘虏,他都已经命人盘问,可是所有人都是一无所知。

    镇国新军也开始出,准备夸大范围去搜寻踪迹,可是现在整个草原都是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流寇和一些鞑靼牧人,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马匪,而许多牧场,也几乎和青龙失去了联系,这里实在是太辽阔了,想要寻一个人,不啻是大海捞针。

    而真正的问题却不在于此,而在于为了防患未然,所以无论是厂卫还是新军又或者是张永在寻人的时候,绝不敢透露陛下的信息,他们只能去寻一个叫朱寿的人,为的,就是不想过于大张旗鼓,而引起鞑靼人的警觉。

    若是陛下还活着,鞑靼人又知道了这些情况,只怕也会疯了一样地寻访,那陛下只会更加的危险。

    叶春秋沉默不言,只显出沉重的脸色。

    张太后的目光变得灰暗起来,她当然清楚叶春秋不言是因为什么,便苦笑着道:“你看,又一个希望落空了,哀家啊,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升起一个又一个希望,可是最后呢,最后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或许就是命吧,命里注定哀家要受这样的磨难,或许是哀家做了什么孽,这才会有今日,可是……哀家若是做了孽,老天爷为何要惩罚哀家的儿子?皇帝是什么人,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会不知吗?”

    说到这里,她凤目已是红肿,眼泪便落了下来,泣声道:“他哪里有春秋半分的聪明,成日糊里糊涂的,哪里吃得了什么苦,自己的儿子,哀家心如明镜,他吃不得苦啊,他平时舞刀弄枪,却都是侍卫们让着他,他呢,还自鸣得意,不晓得好歹,不知是非,你们成日说陛下圣明,圣明,这下好了,他不知天高地厚,跑来了这里,这里多凶险哪,天啊,他只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哎……哀家从不曾希望他有什么丰功伟绩,只求他这一辈子能安安生生的,哀家是晓得他不成材的。”

    张太后老泪纵横,双鬓已是黑白参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此时,最后一些希望也断绝,令她这母仪天下的端庄模样再不见踪影,看起来,与最寻常的村妇,没有任何的分别。

    也许是思虑太久,可是在那宫中却没有一个人能为她分忧,见到叶春秋,却是令她有了宣泄的缺口。

    此时,张太后又继续道:“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这历朝历代,这样多的天子,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他这一胡闹,人都找不到了,而今该怎么办才好?哀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春秋,你是他的兄弟,你得把你的兄长找回来,无论什么时候,也得将人找到,你说是吗?”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忠臣() 
看着张太后憔悴而布满泪水的脸,叶春秋心里并不好受,而张太后的话,更是听得心酸,心里不由暗恨起朱厚照这个渣渣不懂事。

    其实张太后说的倒没有错,大抵总结起来,就是说你朱厚照,分明就是个纸上谈兵的渣渣,可你吃饱了撑着,不好好地做你的皇帝,非要偷跑出来,你躲在紫禁城里不就好了吗?

    就因为你这胡闹之举,令多少人都不好受?

    可是这样想着,叶春秋心里又不禁唏嘘了,虽是满腹的责怪,可是太后的另一番话说的也没错,朱厚照就算是触犯了天条,就算是龟儿子养的,可他是朱厚照的兄弟,他能拿朱厚照如何?就只能继续找,就算是找到天荒地老,找到天涯海角,也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春秋毫不迟疑地道:“儿臣从没有放弃过要寻找到陛下,陛下也一定是个有福之人,必定会安然无恙的,母后且宽心,母后路上奔波多日,辛苦了,儿臣已经……”

    张太后面带梨花雨落,还没等叶春秋把话说完,却是勉强一笑,只是这一笑,却带着无数的辛酸,她打断道:“就不必劳你安排安顿了,就在此扎营吧,百官和将士们随哀家出关,也是乏了。”

    叶春秋看着张太后憔悴而疲累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诸人安营扎寨,设了大帐,张太后旋即移驾进了大帐,接着又命人宣叶春秋前去陪驾。

    叶春秋徐步至大帐,在大帐之外,只见谢迁、王华、杨廷和三人已带着百官在此等候。

    叶春秋与谢迁和王华对视一眼,各自的目光都露出了几分无奈,只是当叶春秋想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心里却是一沉。

    叶春秋自练了炼体术之后,目光已是极为敏锐,虽只是一扫,他能清晰看到杨廷和愁眉苦脸的样子,却依旧感觉到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其他时候,若有人幸灾乐祸倒也没有什么,毕竟叶春秋确实曾狠狠地坑过杨廷和一把,可是眼下的情况却不一样,陛下生死不明,但凡心里对这朝廷有所担心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落井下石。

    恰恰这杨廷和,本就是一身的清名,谁不知他是个清流中的清流?读书人之间,不少人甚至将他比喻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直臣,只是……

    叶春秋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默然无声地朝王华和谢迁作揖,二人颌受了,等到了杨廷和,叶春秋朝他作揖,一面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杨公入阁,可喜可贺。”

    杨廷和悲恸地道:“而今陛下不知所踪,何喜之有?哎……”

    叶春秋不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正在这时,账内传出张太后的声音:“春秋到了吗?进来。”

    叶春秋便舍了三个大学士,徐步入账。

    大帐中已生起了炭火,跟外头的严寒刺骨相比,这里温暖如春,而张太后依旧泪眼朦胧,静静地端坐在小塌上,两边各有宫娥和宦官垂立,地上则铺了大食的毛毯。

    叶春秋走到了帐中,正待要行礼,张太后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坐下吧。”

    张太后虽依旧看起来一脸的倦意,可情绪似是恢复了一些。

    听了张太后的话,叶春秋也不客气,欠身坐在一个已准备好的小凳上。

    张太后旋即道:“你说,陛下还找得着吗,你说实话,不必安慰哀家。”

    叶春秋心里叹了口气,自得知朱厚照出关开始,他便没有停止过让人寻找朱厚照,可是先是得知朱厚照在牧场,而后又得知牧场上所有人消失无踪后,叶春秋即使不想承认,可还是不得不的面对真实状况,现在草原上,各处都很混乱,寻找到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叶春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道:“儿臣没有把握。”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太后一眼,或许是因为伤心过度的缘故,张太后的脸色显得有些木然。

    张太后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道:“继续找吧,没有消息,代表总还有一线希望的,哎,他也不像是一个没有福气的人,这些日子,哀家一直在做梦,都是噩梦,梦见了先帝,先帝厉声质问哀家,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呢,春秋,有时候,哀家心寒透了,真不知……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没有了陛下,天就要塌下来了啊,可是天塌下来了,哀家不顶着,谁来顶着呢?哀家真的怕,夜里醒来的时候,只有几盏灯,连身边几个伺候着的奴婢,哀家心里都怕,先帝没的时候是如此,陛下没了,也是如此,哀家叫你来,除了和你说这些,是还有事要问的,哀家进了这帝王家,就不能是寻常的妇人,寻常的妇人但可以痛痛快快的伤心,哀家却不能……”

    说到此处,她看了叶春秋一眼,又道:“陛下现在不知所踪,也不知何时才能寻访到,可是而今,京师里只剩下太子殿下了,载垚,你是知道的,他这样的年幼,内阁里的几个学士,哀家并非是信不过,文武百官,哀家也不是信不过,可是哀家还是怕,这世上有多少说不准的事呢,安化王和宁王可都是宗室吧,不是照样说反就反?焦芳也曾是清流吧,可还不是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别的人,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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