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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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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那儿的奏报,都会加急送到内阁和宫中。

    天子这几日的心绪不好,因而阁臣们这几日倒也没有打搅他,整个庙堂,安静的可怕,显然,现在并没有人愿意跳出来指摘什么,他们都在蓄势待发,在等待。

    一旦南京传来了确实的消息,这火药桶便不可避免的要炸开。

    内阁这儿反应,还算平平,四个阁老虽然各怀心事,却没有谈及任何关乎于南京的事,大家似乎都相守着某种默契,不愿挑起任何是非。

    外间闹得再厉害,似乎也与这里无关。

    焦芳显得很是心绪不宁,不过他的言谈举止也没什么出格之处,上午还在和刘健吃茶,谈笑风生。

    只是一到了自己地公房,四下无人,他便显得忧心忡忡起来,所有的矛头,都指着刘瑾,一旦南京传来噩耗,又当如何呢?

    他正恍惚的功夫,突然,隔壁的公房里却传出了拍案的声音,一向脾气火爆的谢迁的声音传来:“胡闹!”

    焦芳微楞,虽然这位谢阁老素来情绪激动一些,可是似这样在内阁里发这样脾气的时候却是不多。

    出大事了

    南京的噩耗传来了吗

    焦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凭着刘瑾的关系才得以入阁的,一旦失去了刘瑾

    他目光幽幽,其他三个内阁阁老,可都是弘治的托孤之臣,唯有自己是新晋的大学士,他们是密不可分,唯独自己却是孑身一人。

    焦芳有些耐不住了,他故作轻松的背着手,走出自己公房,却并没有去寻谢迁,可是朝一个在阁里办公的书吏招招手:“赵书吏,你来,为何江西布政使司去岁的钱粮还未押解来,是不是户部已经入库,却是漏了?”

    这赵书吏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焦公,户部已经在催了,说是运河那儿,连日下雨,河水暴涨,因而漕船”

    焦芳微笑着听着赵书吏的解释,显得风淡云轻的样子,实则眼角的余光却是朝着另一边谢迁的公房里看去,他见李东阳进去了,刘公似乎还独坐在他的公房里。

    嗯谢迁的声音有些听不清。

    倒是耳边有那赵书吏的声音:“因而延后了一些日子,漕运那儿,是不是该申饬一下,免得他们惫懒?户部这边入不了库,今岁的开支也不好定巚。”

    “哦。”焦芳轻描淡写的点头:“先别急,再等几日看看吧,有消息再来和老夫说,赵书吏,听说你近来抱了孙子?”

    赵书吏受宠若惊道:“是,难为焦公竟还知道。”

    “恭喜,恭喜”焦芳含笑,道:“名儿取了没有,若是没有,老夫倒是可以献丑。”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却瞄见谢迁和李东阳急匆匆的自公房中出来,一副要去刘公那儿禀告的样子,焦芳便含笑,朝气急败坏的谢迁道:“谢公,这是怎么了?动这样大的气。”

    焦芳只是这么很轻巧的问一问,就仿佛是平时随口打招呼一样。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觐见(第五更)() 
只见谢迁手里拿着一份奏疏:“噢,正要寻你,走,到刘公那儿说。”

    他当先便进入了刘健的公房,李东阳跟在他的身后,朝着焦芳摇头苦笑。

    焦芳反而松了口气,料来应该不是王华的噩耗,可是他又心底生出一团疑云,既然不是噩耗,那么又是什么让谢迁如此激动呢?

    他朝赵书吏温文尔雅的道:“赵书吏,你先去办公,有话待会儿说。”

    焦芳在内阁里,素来是以和气著称的,即便是面对赵书吏这样的小小吏员,也从不端架子,赵书吏忙躬身作揖,返回自己的案牍。

    四个阁老齐聚刘健的公房。

    刘健显得很是老成持重的抿嘴笑着,看向谢迁,道:“于乔,又是谁让你动了气?”

    李东阳和焦芳都跟着笑起来。

    若是平时,刘健打趣一下,谢迁讪讪一笑,气也就消了,可是今儿他依然愤恨不平:“这天下的规矩真的是坏了,竟有这样的事,若不是南京那儿的奏报,一字一句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夫只怕道听途说了也不敢信,刘公你自己看吧。”

    一份奏报送到了刘健面前,刘健拿起奏疏,只低头一看,也是错愕不已。

    他阴沉着脸,将奏疏递给李东阳,焦芳也凑过去,便见奏报上说的竟是王华的事,他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又看到了叶春秋

    叶春秋

    王华和那个传说中的叶春秋有什么关系?

    见了鬼了,怎么事事都好像和他沾了边。

    可是他细细看下去,却是明白了一切。

    叶春秋那个家伙是疯了吗?好端端的一个解元,提刀去了王华的府邸,还说要给王华治病,王华病入膏肓,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南京太医院数十个御医会诊,都几乎已经确定了情况,翰林院也已准备好了诰命,随时要发出去,降下天子对这位恩师的恩荣。现在所有人都在等这最后一刻,捋起袖子要弹劾的准备弹劾,借此抨击是某某人下毒的人也早已打好了腹稿,甚至有些人觉得情况不妙的,也都已做好了改换门庭的打算。

    整个庙堂,都已有了心理准备呢。

    你叶春秋凑个什么热闹?

    却听谢迁怒气冲冲道:“看看吧,看看吧,现在学风坏到了什么地步,那个叶春秋,起初还说他纯孝至善呢,才没夸几天,尾巴就翘天上去了,他平倭有功是没错,却是这样肆意胡为,王公是什么人,本来现在命不久矣,便已是让人伤心了,现在倒好,这个叶春秋还闹了这么一出,居然提剑闯入了王公的病房,甚至还胁迫了王家小姐,刘公,这样的人若是不严惩,不狠狠处置,朝廷的纲纪可就成了笑话。”

    谢迁怒不可遏的原因,大家总算了然了,这谢迁和王华都是浙江人,在朝时就是至交好友,本来现在王华中毒,就已经让谢迁心里积攒了一肚子火气,现在看到南京的王家弄出了这么一幕闹剧,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人都要死了,这个时候理应是亲人在病榻边,环伺左右,聆听弥留之际的王华最后的交代,谁愿意临死之前,突然被人提剑闯进去,自家的女儿还受人胁迫,一家子人想哭都不知该怎样哭。

    这在谢迁看来,那个故交好友至今,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他气的禁不住扶住案头:“要严惩不贷,非要严惩不贷不可,叶春秋绝不能轻饶,理应立即索拿,刘公,请速速下条子,让南京五军营督办此事,不可枉纵啊。”

    刘健也是脸色阴沉起来,且不说谢阁老这儿已经无法控制情绪了,王华乃是帝师,还是南京吏部书,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无论是谁,都要严办不可。

    他毫不犹豫道:“立即下条子,让南京刑部来督办,五军营暂时用不上,他一介书生,难道还想反了不成,南京六部那儿,其实不必内阁这边告知,也是晓得怎么做的。于乔息怒,此事总会有个结果。”

    李东阳不由道:“此事理应奏陈陛下,若是擅专,不免宫中不悦。”

    刘公阖目,捋着须道“于乔去觐见吧,把事情讲清楚。”

    让谢迁去,显然是想借着谢迁的火气去压一压,毕竟宫中前些日子有些传闻,说是陛下对那叶春秋颇有欣赏。

    谢迁颌首应下来。

    焦芳只是在旁默不作声,想到王华在南京那儿被人折腾,他心里颇为快意。

    想当初,焦芳和王华都是入阁的重要人选,而王华呼声最高,既是帝师,在廷推时,又几乎得到了一面倒的支持,若是按着规矩,焦芳是不可能入阁的,结果却因为焦芳搭上了刘瑾,却最终翻转了结果,王华去了南京,而焦芳留在了内阁。

    也正因为如此,许多人暗暗对焦芳颇多鄙视,却对王华推崇有加,活在这王华的阴影下,焦芳早就想看这王华的热闹了,得知王华临死都不能得到安生,岂不也是一桩快意的事?

    只是他面上却不敢表露,在临末时却是发出了一声感叹:“王公乃是有德之人,不曾想,而今竟还要受此羞辱,苍天无眼啊。”

    谢迁更加愤恨难平,也懒得和焦芳议论这个事,匆匆赶去觐见了。

    内阁大臣请见,除非天子有特别重要的事,否则是很难挡驾的。

    朱厚照心情很不好,索性每日将自己闭在暖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后宫也不肯去了,倒是张太后心疼儿子,让贵妃到这暖阁来照拂。

    朱厚照烦闷的很,一直都在坐卧不宁的等着消息。

    可说来也怪,之前的奏报说就只有几日活头了,偏偏左等右等,该来的总没有来,他本就是没有耐心的人,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实,却偏偏南京那儿一点消息都无,于是脾气显得十分暴躁。

    倒是听到谢迁请见,朱厚照打了个哆嗦。

    谢迁啊。

    若是刘健和李东阳,那倒还好,这两位阁老一个沉稳,一个内敛,即便是说一些重话,那也十分婉转,可此来的偏偏是谢迁!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打商量(第六更)() 
在朱厚照的记忆里,在父皇还健在时,谢迁若是有看不惯的事,都敢劈头盖脸当着父皇痛骂,朱厚照谁都敢招惹,唯独不敢招惹他,见了他都和老鼠见猫一样。

    朱厚照的心情更加惆怅了,却只得道:“请进来吧。”

    过不多时,便见谢迁阔步而来。

    朱厚照一看他脸色,乌云密布,心里就晓得,今儿有些糟糕,不知是谁招惹了他,不会是朕吧,他笑了笑:“噢,谢师傅来了,来,快给谢师傅赐坐,谢师傅,朕一直想见你。”

    谢迁冷着脸,却还是耐心的道:“老臣谢陛下。”这才欠身坐下,接着道:“老臣此来,是有一桩事需呈报陛下,陛下看了这份奏疏就知道了。”

    他随手将奏疏交给一边的宦官,那宦官小心翼翼的将奏疏递到了朱厚照的面前。

    朱厚照先是看到南京都察院启奏的字样,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突然涌出了悲意,莫不是王师傅过世了?

    可是继续看下去,他下巴都掉下来。

    是叶春秋呀

    会不会是那个杭州的叶春秋?

    呀,居然还使刀,在密密麻麻的东厂番子那儿取上将首级,劫持了王家小姐。

    朱厚照眼珠子都要爆出来,竟竟有这样的事,这叶春秋有三头六臂吗?百余个番子呢?这些番子都是从锦衣卫中选的,而锦衣卫又大多是孔武有力的良家子,虽然未必个个武艺精湛,却也多少有点三脚猫功夫。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人也真够真够怎么说呢,真够让人吃惊的,他闯入王家,原来是为了要给王师傅治病。

    呀原来还可以这样玩?为何朕当初就没有想过,这样去给人治病呢?

    朱厚照很是懊恼的样子,摇摇头道:“叶春秋朕不如也。”

    这个心情是很好理解的,玩了这么多年,自诩自己玩出来的花样也算是百出,街上强抢民女的事儿都干过,至于那种粪坑里丢石头,踢人掉进护城河的事他也没少做,他平时还自诩自己也算是这圈子里的一个人物呢,可是这叶春秋的玩法,便是连朱厚照都觉得自己想都不敢想啊。

    “什么陛下不如他是什么意思?”谢迁耳朵尖,虽是朱厚照不由自主的呢喃,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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