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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安起风了（）
这一年的春天，长安起风了，这一股风从突厥草原吹了过来，让整个朝堂大为震动，首先就是打败了突厥，这一点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振奋，毕竟这是雪耻的一战！
胜利的捷报传来，这让所有人全都乐疯了，无数人弹冠相庆，甚至长安燕来楼都没有位置了！可是伴随着好消息传来的总是有坏消息，这一点是难免的了。只是这一次的坏消息并不是真正的哪里受灾了，哪里闹饥荒了之类的，而是草原上的一支军队被弹劾了。
“陛下，老臣弹劾右威卫中郎将定远侯刘伟！在突厥战争期间，不思打击突厥军队，反而对突厥牧民进行屠杀，有损我天朝上国的威风，臣以为应该将他革职查办！”一个言官站出了朝班，然后抱着一份奏折举过头顶对着李二说道。
“臣附议！定远侯刘伟，作为大唐国侯，在突厥战争期间如同屠夫白起一样屠杀突厥牧民的行径可谓是丧心病狂！这等人若是一直在我大唐军中位居高位，绝对是有损大唐军威！”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顿时又有一个御史言官站了出来，支持对刘伟的弹劾。
“哈哈……作为将军战场上面不杀人，难道等着被杀吗？你们这些都迂腐儒生，一个个全都是读书读得脑袋坏掉了？什么叫做屠杀？什么叫做屠夫？就你们这样的老夫都不屑于你们说！”程咬金站在朝堂上对着两个站出来的御史言官嘲讽道。
“你……程知节，莫要为了这个屠夫小儿败坏了你的名头！你可知道这个屠夫在草原上杀了多少牧民吗？”显然这些御史言官也是做了充足的功课的，刘伟在突厥草原上的行动并没有避开他人的耳目所以这些人早就知道了刘伟在草原上的杀戮。
“他杀了足足四十七个部落，总共死在他率领的右威卫先锋营的手中的突厥牧民足足超过五万！这一次我大唐十万大军出征，斩杀的突厥军队也就只是这个数！”首先站出来的那一个御史言官此时说道。
“你是说才杀了五万人？这算什么？当初我们和那些反王作战的时候，一场战斗下来死掉得都有这个数，当初白起在长平战场坑杀了四十万赵军，你居然拿这个小子和白起比，危言耸听说的就是你们这帮大头巾！”程咬金反唇相讥，才五万人，你们这些腐儒就站出来跳着弹劾，真是没见过世面。
“你……难道那五万牧民就这样被白白杀了？你可知道那可是五万条人命！而且其中一半是老人，一半是孩子，只要超过车轮的孩子他们都杀！”御史这样的人，其实就是监督群臣的行为有没有出格的，但是他们也就是讨厌在这里，什么事儿就大惊小怪的。
“这有什么？不就是超过车轮的男丁就斩杀吗？这是常有的事情啊，为了让这些游牧民族臣服，杀得再多又如何！难道你们同情那些人？”程咬金盯着这些御史言官，要是他们敢说出一个同情的字眼儿，那么程咬金就准备在这朝堂上冲上去和他们上演全武行。
“圣人教诲难道作为中原人的定远侯就不知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们中华民族站在大义的名分上，让这些异族归于教化，这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用武力征服，那只能得到一群心怀报复之心的奴隶，用教化让他们归附，这才是长治久安的道理！”要说什么人是最理想主义的人，那么就是这些酸书生了，他们希望所有人全都得到孔老二的教诲。
“哈哈……教化！真真是笑死我了！若是没有我们这些当兵的在战场上用生命，用鲜血拼杀，你们这些人恐怕全都被异族弄去当放牛娃了，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教化，让他们心灵上臣服！”程咬金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这些人难道读书是在下雨的时候读的吗？怎么一个个脑子里面全都是进了水的样子。
“你……哼！竖子安敢如此？”一个长着满脸白胡子的老头从文官的队列里面走了出来，这家伙来头可是不小，名叫窦祀，乃是李二的舅父。
怎么说呢，他的妹子就是李二的娘亲，也就是李渊的皇后，当然那现在被李二尊称为太穆皇后。所以他可是国舅爷，比起长孙无忌这个国舅爷还要有份儿。
人家的家学渊源，祖宗是东汉汉大鸿胪窦章，可以说是书香世家，而且作为大儒之后，一家子学问人。此时见到程咬金说什么大头巾，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国舅爷，还想和俺老程比划比划？来来来……让你一只手！”程咬金也是滚刀肉，管你是谁，既然你们都对将门开炮了，那么就别怪他了。
“你……君子动口不动手！就你这莽夫，也就只会用拳脚刀枪解决问题了！马上打天下难道还要马上治天下不成？”窦祀这样说道。
“我们可没有说马上治天下，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现在研究的是突厥人杀了五万，算不算屠夫的事儿好吧！”程咬金说道。
“都杀了五万人，怎么不是屠夫？军伍杀人虽然是为国作战，可是杀的若是牧民儿童这样的人，那么就是屠夫！”窦祀说道。显然这个老家伙可是力挺儒生这一边，反正他是看不起这些没有读过书的军伍中人。
“既然如此，那么下一次有战争爆发，各位大人就随本将一起上战场，让你们试试你们的儒家教化能不能教化这些异族！”程咬金看着这些人，一双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去你娘的，老子这些当兵的战场上杀敌，你们这些吃干饭的家伙在后面叽叽歪歪拖后腿，最看不这样的，要是你们能够治理地方也就罢了，偏偏就是一群他娘的御史言官，说得好听叫做御史，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他娘的一群狗日的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家伙！
李二看着下面争吵的不可开交的场面，顿时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子兴奋，你们这是干嘛呢，全都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第六章 突利的苦难之路（）
朝堂上风云诡谲，李二觉得怎么比起没有打胜这一仗更加的麻烦！自己这一方明明赢了，还是赢得大快人心，可是朝堂上被一群人搅和的像是菜市场。
所以这一次大捷回京的军队还没影儿呢，李二就先将几个跳的欢的家伙拖到掖庭宫打了几十大板。御史言官之中有两个，就是最先站出来的那两人，一个叫做张廷军，一个叫李玉恒。
这两人都是李二的舅舅窦祀的属下，但是李二终不能把自己舅舅给扔下去打板子。所以这两个被窦祀用来当成探路石最先跳出来的家伙就彻底的成了替死鬼。
而武将这边，也是一样，只是程咬金毕竟位高权重，而且对面窦氏也没有下场，所以这一次武将营里面被挑选出来的就是两个程咬金部下的家伙，这一次左武卫先回到了驻地，程咬金带着几个副将偏将来了长安庆功。可是这还没有受到功勋表彰呢，就先来了一顿板子。
不管这长安城是不是变成了一锅粥，此时在半路上突利算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因为有一个人每天来给他做外科手术，而且是怎么疼怎么憋屈怎么来。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地狱，他简直想要自杀。
不仅仅是这么想的，突利还是这么做的，他曾经一次就直接准备咬舌自尽，可是这玩意儿说起来挺狠的。但是真正的咬断舌头就能够自杀成功？好像不行，因为好像还真的有闲的蛋疼的研究过，咬断舌头之后，除了吃饭困难一点对于生命威胁很小。
而且突利这家伙也没有那么狠，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得多疼啊，突利在试了试之后，果断的放弃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算是接受了这种另类的每天一次的问候。
柴绍心情很好，每天都保持着好心情，这种好心情在每天夜里队伍驻扎下来了之后是最为丰厚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他就会带着作案工具，去找突利聊天，每一次只要一刀刀的从突利身上削下肉来，他就兴奋得浑身战栗。
这是一种病态，但是所有人都纵容了柴绍的这种病态，因为从平阳遇害到现在已经七年时间了，这七年柴绍是怎么过来的，作为同殿为臣的他们都是很清楚，所以在哪怕是李靖在看到柴绍没有要了突利的老命的情况下也纵容了他对突利的这种报复。
只是在暗中叮嘱随军医官，每次柴绍折磨完突利之后赶紧给突利进行治疗，不让这家伙真的被折磨死了就行。所以这一路上突利可谓是血泪斑驳，每前进一步都是欲语还休。
但是这一切李靖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因为在当初柴绍第一次采取行动的时候，他急急忙忙的赶过去，看到了正在对着突利行凶的柴绍，当场他就想要将柴绍拿下。
“柴绍……你这是违反军法，难道想要本总管军阀伺候不成？”李靖掀开帐篷走了进来，此时柴绍正在对突利进行一刀刀的切片，除了肚子上的第一刀之外，别的地方都还没有切下去，而是先把他身上的衣服给削掉，成了一个个的洞洞装，方便接下来下手。
“大总管，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七年，秀宁已经走了七年了，总算让我等到了，当初颉利就那么一下子被定远侯刘伟那小子一下子射死了，根本就没有让我有报仇的机会，此时突利如果你再阻止我，那么就是要我去死！”柴绍见到李靖，自然没有意外。
他可不会相信那两个士兵会帮着自己隐瞒，毕竟这是军中，他们看守的还是这一次最大的战果。要是被柴绍一刀杀了，那么他们这两个小小的士兵怎么赔得起？
柴绍是霍国公，而且是皇上的妹夫当然玩得起，哪怕丢了官爵，到时候李二也不会那他怎么样，罚俸三年对于家大业大的柴绍也算不得什么。难道李二还会因为一个突厥已经死掉的战俘，将自己的妹夫贬官夺职然后远窜岭南不成？
所以柴绍正是因为有底气，才会这么做。而那两个士兵也是因为害怕，他们没有这样的背景才会向李靖汇报。都没毛病，都是合情合理的。只是柴绍在最后关头他停了下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李靖的阻挠，而是因为他觉得这样一刀子下去就结果了突利，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所以他才会在临行前带上了渔网这样的家伙，这保证了他能够将突利玩一路，然后还能够麻痹想要阻止他的李靖，等到了要到京师的时候，他直接出手将图里的脑袋砍下来，祭奠亡妻。
想法非常的美好，柴绍就按照这个步骤做了下去，并且在这段时间一路上非常的完美的执行了自己既定的计划。每天从突利身上切下来一点点的肉片，既不让他死去，也不让他活得安稳，这样半个多月的时间下来，突利变成了一个鬼一样的形状。
他没有了原本的样子了，几乎瘦到了皮包骨头的程度，头发杂乱得就像是枯黄的杂草，顶在他的脑门上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一阵风就能将他的头发全都吹走一样，这家伙这些天可是一直在掉头发。
不仅仅如此，还有他现在也已经站不起来了，十几天每天都是看守的士兵给他灌稀粥这才没让这家伙给饿死，现在突利只要一见到柴绍就会吓得浑身打哆嗦，而且就像是癫痫一样直接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柴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大唐儒将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面直接击溃了他在所有人心中的儒将的形象，而是变成了一个看守监狱的酷吏。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