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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下镇东所也要训练水师，今日本是前往那蓬莱阁，但发现这里有一处水师营地，便特意进来观看，叨扰之处，还望付大人不要见外。”
秦奋对武将就这天生的好感，何况刚刚他面对马思远的态度他很是同情对方。一个朝廷正二品的大员，面对小小的四品文官，口称卑职不说，还鞠躬行礼，可悲可叹啊！
“哪里哪里，既然秦大人要参观，在下便带你参观便是！只是马大人他们”付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旁边的马思远等人。
“付大人，你直接带着秦大人去就是，本官随同僚前往蓬莱阁，准备好斋菜等候秦大人。”
“马知府稍等，蓬莱阁今日就不去了，众位先回去，晚上再县城，秦某做东，还望众位赏光！”秦奋十分不喜欢和这些文人打交道，既然如此，干脆打发他们走。
说完，也没等对方回话，拉着付芳便向着不远处的码头走去。他可不怕得罪他们，自己身上锦衣卫这身皮还是有用处的，至少不会像付芳这样怕文官。
来到码头处，付芳转身看了看，确定看不到马思远等人之后，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向着地上吐了唾沫：“呸，一群蛀虫！”
付芳这反应秦奋大跌眼镜，一脸诧异的问道：“付大人，为何如此说，刚才和现在完全是两中不同状态！”
“嘿嘿秦大人见笑了，大人有所不知，付某的都司府，每年的粮草军饷，兵部拨付一部分，剩下的登州府拨付，这马思远克扣严重，到咱手里已经少了一半！”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个愤世嫉俗的名字（）
说起这事，付芳十分不平，像是莫名打开了吐槽模式一样。
“确实不像话，但这也是现状！”秦奋不可置否，对于付芳如此反常的话语，非常之疑惑。
要知道，在职场上面，“浅交言深”想来是大忌，更何况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明朝官场！自己更是锦衣卫，专门管这些官员的，那就更不该如此了。
以自己现在的眼光看，付芳这样做至少有几种可能！
一：借自己锦衣卫的身份，拔除马思远这人。
刚刚也说了，登州府支援的军饷，到了他手里已经少了一半，这已经触动付芳的利益！按照一般的规矩，兵部军饷发到备倭都司这一级，最多克扣总数两成。
而地方州府支援的粮草军饷，到他这一级起码还剩九成！可马思远克扣了一半，想必到时上报之时肯定不会这样写，他从中至少贪墨了四成！
但这些账务又算到付芳的头上，只要上面查下来，肯定是他背锅！问题是下面军饷他也不敢克扣多少，手下们都要吃饭，没饭吃就要闹饷。
最后追查下来，没命的只会是他自己，搞不好连事后问罪那天都等不了！如此一来，说不定付芳自掏腰包垫了很多钱，把马思远这人除掉也就顺理成章。
二：向旁人倾诉，发泄不满。
有些人天生就是这种，面对不熟的人，喜欢吧自己心里的委屈，愤怒通通以诉说的方式，想别人倾诉，以达到自我，缓解压力等效果，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身为一个官场老油条，官至正二品，没一副八窍玲珑心肯定不行！这点从刚刚见到马思远的言情举止，便能看出一二！
但让秦奋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面对自己，付芳这人就没有太多害怕的样子，难道锦衣卫现在没威慑力了？不应该啊，刚刚马思远不是很害怕自己，尽力讨好吗？
“嗨。。秦大人呐，官场规矩付某懂，可这马思远太贪了，一点儿都不给咱们武将活路，就连那些农户，也身受盘剥之苦。
去年朝鲜之战结束后，朝廷已经明文下达了停止加征出征饷银，可马思远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弄出个军备银，说是修理准备兵器铠甲的！”
付芳好似没发现秦奋那审视的眼神，说着一些马思远的黑材料！
“呵呵，付大人，这些和秦某说没用，秦某虽然隶属锦衣卫，但不是北镇抚司的，是锦衣卫第十八个所，负责东南海域巡防，代天巡海，不管捉拿稽查等事物。”
秦奋对于他说的这些，一点儿都没兴趣，这种事应该北镇抚司管，锦衣卫只有北镇抚司有权利管这些另外十八个所都是军人性质，守卫紫禁城，或是想自己这样，派到其他地方当驻军。
不多管闲事给自己惹麻烦，能躲推一些是一些！没必要当好人，这只要牵扯到文官，干什么都不好干，所以只好找个理由推辞，希望对方能明白。
“哈哈哈，那是当然，付某也只是发发牢骚，不过这整个山东，也就一个北镇抚司衙门，还是在山东治所济南府，咱登州偏远之地，几年都难得来一次！”
嘿，这付芳是要开群嘲啊，话里话外都埋怨起锦衣卫了，难道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没听说过？
北镇抚司除了在两京地区，每一个府都派遣坐堂外，其它承宣布政使司都是一省派一个百户。当然，暗地里的密探不知有多少，搞不好驿站人员就是密探的表面身份。
“付大人，这些烦心的事儿就不说了，咱们还是所说这些战船吧，最好连它们如何作战，如何编队等等，的介绍一遍！”感觉结束这个话题，秦奋说起正事。
“额。。。。。秦大人，付某也只是粗通，要真想了解的话，大人稍等，付某去去就回！”听闻要讲解船只战法，付芳有些尴尬，说完立马闪现，都不给秦奋反应的时间。
没一会儿，付芳带着一位正三品武官过来，对着秦奋说道：“秦大人，在下忽然想起有要事，特地为大人找来备倭都司的都指挥佥事，甘大冶甘佥事。
甘佥事可是世代水师世家，精通海战且用兵入神，大人问他和问付某一样，虽然和付某相比略有差距，但也相差不大，秦大人请放心，告辞了！”
得，看来这位都指挥使大人也是一个草包，正在懂海战的还是眼前的都指挥佥事！秦奋对着付芳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过这甘佥事这名字可真够可以的，给他取名字的人想必当时心情一定不好，不然也不会取出“干大爷”这么一个愤世嫉俗的名字来。
回过头来，看向甘大冶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向着付芳翻了个白眼，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哈。。。。。”
笑闹之后，秦奋便开始问道刚刚的问题，而又真才实学的甘佥事，也都一一解惑秦奋打开眼界。
水师战船主要有五种，主力船只一种是大福船，一种是福船。
大福船柁楼三重，底尖上阔，首尾高昂，能容百人。但吃水太深，起止迟重，机动性能不好用的比较少，多作为船队旗舰。
不过大福船到时被很多海商拿来当运输船使，只是上面没布置火炮而已。
其次便是福船，形制和大福船一样，只是要小一些，基本作为水师主力战船，一艘船最多可容纳一百人。
夷炮1门、千斤佛郎机6门、碗口铳3门，迅雷炮20门，喷筒60个，噜密铳10支，弩箭500支，火药弩10张，火箭300支，火砖100块，及冷兵器上千，乘员64人，水手9人，战士55人。
而剩下的草撇船，又名哨船，因为速度较快，主要用来警戒巡逻，是船队的眼睛和警卫。
另一种和哨船大小差不多的战船叫海沧船，是配合福船战斗的一种船只，武备相对福船来说，主要是千斤弗朗机减少到4门，当于前世的驱逐舰。
海沧船中最小的叫苍山船，它和前世的护卫舰差不多，跟随主力作战，装备两门千斤弗朗机和部分武器，他最大的作用除了保护福船，就是打捞人头等。。
第一百四十六：明朝路也滑；人人奥斯卡！（）
以上便是甘大冶所说的主力战船，剩下的还有很多辅助船只。Ｗｗ．
比如专门两三百艘围殴一艘的梭船、赤龙舟，开团肉搏送人头的鹰船，玩自杀式袭击的连环船、子母船。
最贱的当属火龙船，这种船可是深得刺客类英雄的精髓，先是装着打不过你，骗你过来登船捡人头的时候，立马打开机关，开大反杀，都不带犹豫的，轻松拿下五杀！
据说还有几种大中型战船，不过因为不怎么好用，或者造价太高，水师用的比较少，其中便有车轮舸、蜈蚣船等等。。。。。。。。。。不一而足。
介绍完战舰，和各类战法，甘大冶总结道：“海战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套用俞大猷俞帅的说法：战不过是以大船胜小船，以大铳胜小铳，以多船胜寡船，以多铳胜寡铳。”
“甘大人，不知可否带在下去海上，见识见识咱们水师兄弟的拿手绝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听了这么多，最直观的还是。
“没问题，秦大人跟本官来，咱们坐甘某的座船出去！”甘大冶也不推辞，当下便点头同意，带着秦奋来到一艘大福船上，驾船出海而去。
出了北面水闸，在离水城两里路的时候停了下来。
“秦大人，先给你看看炮击吧。丙炮位，目标，东南方向，一里外礁石，准备炮击！”甘大冶等停船后，先是对秦奋说了一句，然后高声下令！
“请。”微笑点头，做出一副专心学习的样子。
“填装弹丸！目标东南方向礁石！”下面听到命令的一位对着目标方向的哨长，开始发施令。
然后就见船只右侧第三个炮位的人员，开始做着发射前的准备，和火炮微调！
趁着填装火药弹丸的时间，甘大冶转头对着秦奋说道：“秦大人，不好意思啊，本来想让大人见识一下齐射，但备倭司实在入不敷出，还望大人见谅！”
“哪里哪里，甘大人严重了，奋只想看看如何操炮，一门炮足以！”对方都这么说了，难道还能要求对方给你表演个齐射？明显不可能嘛。
再说了，对方话语里的意思和付芳差不多，都是抱怨没钱，绕来绕去都一个意思，自己又不能解决，何必说下去，如增烦恼。
“报大人，准备完毕！”几分钟后，刚刚那位哨长见装弹完毕，立马转身向着甘大冶汇报。
“开炮！”
“开炮！”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阵老式火炮击发后产生的黑烟缓缓升腾，又立马被海风吹散，如果不是因为炮声造成的耳鸣声，和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都不知道刚才有过炮击。
秦奋对这个早已习惯，没在意这些，转头看起目标处，想看看这次炮击的效果。
只见远处礁石边腾起一股水花，然后便被浪花淹没：“唉可惜了，就差一点点，便能命中！”
“呵呵，秦大人这种成绩已经很好了，在这摇晃的船上，能打中小小的礁石旁，换成战舰的话，想来已经击中！”甘大冶到时对这次炮击效果十分满意，听到秦奋的话，忍不住反驳道。
“奋不通海战甘大人见谅！咱们吧，奋还想看看其它武器和每门炮的炮击速度！”学习学习，现在有求与人，当然要顺着对方的话说。
“哈哈，好，炮击！”甘大冶哈哈一笑，爽快的命令。
时间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左右，午饭都是在船上随便吃了点窝窝头应付了事。
不过收获是巨大的，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现在也有些理解了。比如为什么刚刚一个炮击命令要传几次，这是因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