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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作息。
无殇乐得轻松，身上的压力轻了不少，开完晨会又钻进房间，倒腾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我记得无殇的家好像不在这里啊，怎么三天两头往外跑，他对这儿很熟吗？”叶琉枫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来不及叫住她。
无殇动身去了一趟皇宫，过去了这么多天，不知道郑凛身上的毒素有没有接着扩散，所以她打算去看看。
还是走了原来那条路，先爬墙翻进去，然后绕路。
在离御书房还有一段距离时，她看到了一个略显眼熟的身影，也走了她这条路。
那是一位高挑的女子，穿着一身桃红色绫罗裙，脸上上戴着一块同色的面纱，身姿婀娜。
看清她面纱上面的那双眼睛，无殇认出了她——相思阁的玉面玲珑，抑或者，郑凛口中的九卿。
她不是相思阁的第一花魁吗？怎么跑到皇宫来了？还走了如此隐蔽的一条路，似乎是不想被人发现。
无殇在她发现之前，躲到了假山后面，让她先行离开。
在她经过之时，无殇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两行泪痕，依稀打湿了面纱，留下两行晶莹的痕迹。
玉面玲珑竟然哭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好不坏（）
看玉面玲珑行走的方向，她是从御书房出来的吧？这个点郑凛应该坐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了。
能让郑凛在受伤之时不忘相见，至少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吧，怎么会哭着出来呢？
玉面玲珑已经走远，无殇望着那抹桃红色的身影越走越远，眼中浮现一丝困惑。
可能上一次郑凛已经特意吩咐过，她这一次进入御书房格外顺利，没有遭到近身侍卫的阻拦。
“无殇？”她刚一走进，郑凛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她，凤眸带上了惊喜。
无殇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你还好吗？”
人皮面具会让人的表情变得生硬，没有那么自然，她不知道是面具本身的原因还是郑凛心情不好。
“我没事，你过来坐。”郑凛扯了扯嘴角，似乎不想多说什么，指了指身旁的一张美人靠，示意她坐下说话。
几天不见，两人的关系也不见生疏，郑凛在无殇面前都是自称为“我”，态度温和，从来不以帝君身份压她。
聊了几句，郑凛瞥了瞥她的男子装扮，打趣道，“是不是习惯这个身份了？”
“嗯，习惯了。”无殇坦然承认。这个身份给了她很多便利，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被人当成男人并不会感到抵触。
“对了，见过莫凡大师了吗？”
“哪个？”无殇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啊。
“射箭比赛需要用到的魔法阵，就是由他主导启动的，我和他提到过你，怎么，没见到吗？”
主导启动魔法阵？
无殇回忆起来，那个时候她貌似在测骨龄吧，等等……测骨龄……
说到测骨龄，她立刻想到了那位魔导师。她的骨龄测出来是七岁，很多人都不相信，其实她自己是知道真相的，可那位控制全场的魔导师却站出来帮她说话，告诉大家是魔法阵出了问题，而实际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么说来，那位魔导师其实是受了郑凛的叮嘱特意关照她？
“我想，我应该见到了……谢谢你啊。”
她应该感谢郑凛和那位魔导师的关照，不然以当时的情景，她能不能参赛还是个未知数。
“见过了就好，有他在，你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郑凛顿时放下心来。
“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皇宫里的医疗设备肯定比天行医馆要齐全得多，御医的水平没得挑，相信他能得到最好的护理。
“好多了，我已经晋级成斗灵了。”一提起这个，郑凛的情绪马上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恭喜你啊，恢复实力了，也不要心急，以后肯定还会进步的。”无殇毫不吝惜地给出鼓励，示意他把手伸过来，“我再看一看你体内的毒素。”
郑凛撩起衣袖，把手腕递过去，感受到无殇略带凉意的指尖搭上了他的脉搏。
“怎么样，还可以吗？”他的心里也没个底。自从上次用无殇开的方子稳定了毒势后，他再也没敢让宫里的御医给他检查过。
“没有扩散，也没有减弱，不好不坏吧。”无殇看病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脸上的表情很淡，“那个御医，调查的结果如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仇一定能报（）
提到那个御医，郑凛的凤眼闪过一道锋利的寒芒，身上的气势骤然全开。
“他已经死了。”他的语气透着无比的冷漠。
这个时候，属于上位者的气息暴露无遗。
“你把他杀了？”无殇有一点儿惊讶。
对于身居高位的帝王来说，有时候心狠手辣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郑凛缺乏的就是这一点，他的骨子里始终多了那么点温情。可能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当初才会选择离开皇宫，放弃继承帝位，可惜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阴差阳错，他最终还是坐上了王座。
无殇以为御医的死亡是郑凛造成的，惊讶之余多了些欣慰。
背叛过一次的人，很有可能会背叛第二次，况且身为御医，敢瞒骗君王病情，这样的人不杀难道还留着封赏？
“不是我杀的。”郑凛摇了摇头，眉宇之间露出疲惫，“我派人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在家里了，还是去迟了一步。”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无殇的预料。
“不，还不算迟，说明有人不希望你知道真相。”无殇皱起秀眉，“他是自杀还是他杀？”
两种死法，会导致死亡的动机不同。
“据说是自杀，他的妻儿回家以后发现他躺在床上，气息断绝，判断他为自尽而亡。”
“你派人检查过他的尸体吗？”无殇发现事情走向了一个更深的漩涡，干扰着真相的追寻。
“他的妻子发现枕边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希望家人看到他的尸体以后立即火化，不要耽搁，他的妻子也就照做了，我派去的人连尸体都没见上。”
“这么快，是不是仓促了点？”寻常百姓去世，家属都会为其布置灵堂，让死者的遗体在家中停放数日。即便这个御医是自尽，下葬的过程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他临死前交代后事的纸条还在，你要看吗？”
“不了。”无殇连连摆手，表示不感兴趣。
没有销毁的证据都不算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如果郑凛身边的谋士都分析不出来，她这个对推理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更看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过，还是不要放弃调查。”她的神色认真而又严肃，“他死了，不代表罪名就能逃脱，事情就能一了百了，一切还未结束。你派人在暗中监视他的家人，别打草惊蛇，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郑凛沉默着点点头。
御书房里陷入一片寂静，良久，无殇开口，眸光闪烁，“其实，是谁给你下的毒，你心里还是有点答案的，对不对？”
不然，他这一腔的仇恨，对着谁倾泻？
“没错，我有怀疑的对象，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郑凛直言不讳。
他的神情流露出痛苦，眼睛因为情绪激动充了血而通红。
“别急，真相一定会有揭露的那一天，你的仇，一定能报。”
无殇的心里也有怀疑对象，也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慢慢搜集。
“这些奏章都是丞相给你整理了送过来的吗？”她指着桌上厚厚的一摞奏章问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现在不快乐吗（）
“不是他，谏议大夫送过来的。苏丞相这几天请了病假，在家调理身体。”郑凛的语气有些冷淡，还带着刻意的隐忍，令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哦，丞相病了啊。”无殇诧异地挑起秀眉，“丞相也年纪一大把了，这一倒下，怕是要休养到一段时间了。”
她的内心却在暗想，苏厚这会儿哪里会有心思来宫里？她去过一次苏家，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苏厚肯定把她当成贼了，家里进了贼，还没找到，能安心么？
所谓生病，不过是借口罢了。
不过，苏厚这么多天没来，郑凛体内的毒素也没扩散，这中间，似乎存在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
还要再排除一人——
“你那么忙，长公主殿下会来看望你吗？”她状似无意地提起。
郑凛顿了顿，神情有些无奈，“那天带她去流云苑参加了晚宴，不知道是生人见多了不适应还是在路上感染了风寒，已经好几天没出寝殿了。”
恐怕感染风寒也是借口，刻意隐藏的秘密被人窥视，还不知窥视的人是谁，所以感到如坐针毡吧。
这两人的反应，都和无殇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
“天气越来越冷了，一个个都生病了，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吧。你要是倒了，可没法请假，也没法待在寝殿闭门不出。”无殇戏谑道。
她现在没有办法告诉郑凛苏厚和郑翩潼的问题，待到时机再成熟一些，再想个法子探探口风吧。
“和你商量个事。”
“但说无妨。”无殇对郑凛有救命之恩，可偏偏他贵为帝王之尊，却什么也帮不上她，也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无殇要是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肯定分分钟答应下来。
“宫里有高阶炼药师吗？五品以上的那种。”无殇差点忘了这茬，这也是她今天来找郑凛的目的之一。
“有，要几个？什么时候给你安排？”郑凛不带思考地应承下来。
“咦，你怎么不问我要炼药师做什么？”把她准备好的腹稿都打断了。
“你吩咐的事，我照做就好。”郑凛对着她笑了，“当初在医馆，不就是这样的吗？”
无殇也笑了，被郑凛一带，她也想起了在医馆的那段时光。
刚救起郑凛那会儿，他的警惕性还很高，每次给他配新的药剂都要问上一遍，这是什么药？治什么的？
神志不清的时候同一药剂就得问上好几遍，最后整得无殇快抓狂了，愣是不理他的疑问，冷冷地逼他照喝就行，反正毒不死人。
小符更狠，他也是个没耐心的主，直接捏着郑凛的下巴给他灌下去，现在知道了郑凛的身份，没准儿在哪个角落捶胸顿足地懊悔自己的态度呢。
现在想一想，会有一点儿感慨。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过去的事，蓦然有一天我才发觉，在天行医馆的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阶段。虽然每天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但我每一天都在为自己努力活着。那里的每个病人都在努力地活着，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多阴谋算计，只想着如何好好活下去，互相鼓励。”郑凛和她说了很长的一番话，算是在倾吐心声。
“你现在不快乐吗？”
第二百一十六章 魂方出现（）
“谈不上快不快乐，”郑凛的嘴角扯出几分苦涩的笑意，“在这个位置上，容不得我去想那么多。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反正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快不快乐有什么分别呢？”
无殇从来不知道郑凛还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